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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画骨画皮难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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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吴梦参奚落地开口,道:“真是难以想象,像你姚璟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还能叫人给骗了。”
“……”
姚璟不说话,但他脸色很不好看,一阵红一阵白就不好说了,还隐隐咬着后槽牙。
看样子是被说中了。彩衣看着感到惊奇。
姚璟这个人性子狡诈,素来都只有他骗人的份,而能骗他的人,几百年过去了,总是诞生不了。
今天可能要开眼。
身为被害人之一的彩衣,心里高兴,便忘了书页那茬,拿着书奚落道:“难得啊,你姚璟竟然还能让人给骗了。”
“的确挺不常见的。”姚璟本来就没什么风度,现在心情不佳,就更狗了,道:“但妹妹,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我虽然被骗了,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俩这也算同病相怜,不,妹妹,你比我要更惨上一些,我只是被一个人骗了,而你却被前后骗了两次。”
“?”
彩衣一头的雾水。
但能活到现在的都是聪明人。
彩衣不学无术没错,但脑子是够用的,她瞬间明白过来,所有的一切都和这页纸上记载的内容有关。
但这就是一页普通的纸。
她当年亲手从《陈后传》上撕下来的,上面记载的就是吴梦参摆七星灯向天借命的事,没什么非比寻常的啊。
但吴梦参和姚璟的意思似乎不是这样。
这页纸上似乎记载了更了不得的东西?
疑惑的种子已经种下。
彩衣被折磨的抓心挠肝。
吴梦参适时道:“师妹,作为你师兄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想知道的全在这页纸上。”姚璟道。
吴梦参附和着道:“师妹,你真想知道的话就打开看一下。”
“……”
彩衣陷入沉默。
有一说一,吴梦参和姚璟的一唱一和有给她说动心,但聪明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度能把握的一清二楚。
过于古怪,就说明有问题。
这页书绝对有问题。
彩衣有了这个认知后,不动声色地将书页换了只手,然后道:“无知是福,师兄,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够聪明,一直被各种人骗得团团转,所以有的时候无知一点比较好。”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吴梦参岂能听不懂。
不就是再说他这是在骗人吗?
但怎么说……
这个世上傻子是不少,但绝对不包括她彩衣。
不过这话可不兴说,吴梦参尴尬的笑了笑。
他不说,可不代表姚璟不会说。
姚璟这人一点风度都没有,直接道:“妹妹,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不聪明,我看你聪明着呢!”
“嗯?”
彩衣不明所以。
而与此同时——
姚璟笑吟吟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书页。
“妹妹,你师兄这人吧,就是心软。”姚璟颇有自知之明道:“除了对我能下死手外,对其他人心都是极软的。”
“?”
彩衣不明白他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正要问,姚璟已经动手了。
他动作极快,将书页贴在了彩衣脸上。
“啊!”
宛如被揉碎的疼痛升腾起来,逼得彩衣尖叫一声。
闻言,吴梦参下意识道:“折夏。”
疼迷糊了的彩衣听到这声呼唤,下意识道:“痛,师兄,救我!”
“我……”
吴梦参还没我完,姚璟就打断了他,奚落道:“道长,你什么时候能对奴家这么好,那奴家也算死而无憾了。”
吴梦参白他一眼,道:“下辈子。”
“得。”姚璟夸张的一摊手,道:“怪我自取其辱了。”
吴梦参都不想搭理他,直接选择了无视,对着彩衣道:“师妹,你看见书页上写着的字了吗?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
彩衣快被疼模糊了,但听到这话,还是睁开了眼睛。
书页上的字趁机跳进了她眼中。
密密麻麻,宛如蝌蚪一般的文字和寻常的文字不一样,扭曲的宛如鬼画符,彩衣看都看不懂。
与此同时——
姚璟一边从她手里拿走书页,一边道:“妹妹,解释吧。你师兄等着呢!”
“你别说她。”吴梦参道:“你的解释呢?我也在等着。”
虽然将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但姚璟丝毫不带怕的。
他口吻轻松道:“我这不是等妹妹先解释吗?她解释完了,我不就解释了。”
“我看你是等折夏说完,你好照着编,对吧?”吴梦参直接戳穿道。
“哈哈……”
姚璟干笑两声后,抵赖道:“道长,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姚璟是这种人吗?”
“哼!”
吴梦参冷哼一声,没说话。
书页被拿走后,彩衣就好受了许多,刺骨的疼痛褪去,她缓了过来,有心情替吴梦参道:“我看你就是这种人。”
“妹妹。”姚璟听见彩衣声音,道:“你先别说我,先老实交代你自己的事吧,我和令师兄等着呢!”
彩衣看不懂这些跳动着的字符,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师兄,那个……”
不等她“那个”完,姚璟道:“那个你不认识,对吧?”
叫戳穿后,彩衣瞬间无地自容。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与之相应,雾气再次翻滚。
俄顷,便已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姚璟伸手不见五指,道:“妹妹,怎么着,你这是害羞了想藏起来吗?但不是我说,不认字就不认字呗,哥哥我又不会嘲讽你。”
吴梦参听得白眼直翻。
他一边给了姚璟一巴掌,一边道:“说好不嘲讽的呢?”
姚璟呵呵一笑,一把抓住彩衣手腕,道:“妹妹你来评个理,这算得上嘲讽吗?”
彩衣本来是想借浓雾逃跑,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脚还没踏出去,人已经被抓住了。
罪魁祸首还不断问:“妹妹,妹妹,你说我这算的上嘲讽吗?”
“算……”彩衣被惹急了,咬牙切齿道:“算你妈算。”
“妹妹,你怎么骂脏话啊!”姚璟装模作样的示弱道:“道长,你师妹她好凶,都给人家吓到了。”
“怎么不吓死你个瘪三。”彩衣骂道。
吴梦参本来不想管,但彩衣越说越没边,他咳嗽一声,道:“折夏,你好好说话。”
“我已经很好声好气的说话了。”彩衣气势一点都没下来,嚷道:“姚璟,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么搞我是个什么意思?”
“妹妹啊!”姚璟道:“你这话说的就很有问题了,哥哥我这哪里是在搞你,而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师兄他绝对能弄死我。”
“?”
彩衣一脸疑惑。
姚璟继续道:“妹妹,这怪不得你,谁让你没读懂那书上的字呢?你要是懂了,你就懂哥哥我的难言之隐了。”
“?”
彩衣的疑惑不减反增。
于是她不耻下问道:“师兄,那些跳动着的字究竟是什么?”
吴梦参没故弄玄虚,直接了当的解释道:“那是秽文,由秽书写而成的文字。”
“哦。”彩衣了然了,继续道:“师兄,我刚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那些字。咱就是说,那些字是个什么意思啊?”
“那些字吗……”
吴梦参没直接回答,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彩衣。
他的视线穿过层层迷雾,与她对视。
彩衣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局促道:“师兄,如果你不想说的,我也可以不问。”
“我没什么不想说的。”吴梦参断然否认道。
“你师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姚璟嘴快道。
“怎么和我说?”彩衣还没转过弯来,疑惑的不行。
“那可不是。”姚璟道:“毕竟你师兄一直以为你是个笨蛋,觉着你不会做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怕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一看就已经不对劲了,你师兄还觉着你即便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全是我受我欺骗。”
“?”
彩衣没听明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姚璟像是看到了,继续道:“妹妹,你也用不着装无辜了,你背后那个人已经把你卖了,就你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人都给你写纸上,但不是我说,妹妹,你这也真是识人不清啊,那家伙心眼子多的不能在多了,搁那欺负你认不到秽文,直接写你随身携带的书页上了。”
“???”
彩衣明白了一点,但还有更多不明白。
比如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为了搞明白,她道:“所以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啊?!”姚璟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头望向吴梦参,道:“道长,是你跟你师妹说还是我告诉她?”
“这个嘛……”
吴梦参又犹豫住了。
是他说还是让姚璟说。
姚璟说的话一定会添油加醋,但是自己说的话,又张不开嘴。
折夏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不算密切,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同门的情意日久弥坚。
他无法面对折夏被长生蛊惑,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
也问不出来,诸如“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这种话。
于是他肉眼可见的沉默了。
姚璟见状,耸了耸肩,抱怨道:“哎,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来扮演这个坏人呀!”
吴梦参沉默不语。
“道长,逃避并不能解决你师妹已经不再是你师妹的事实了。”姚璟道。
吴梦参心里明白,但知道和做到是两个事。
心里的鸿沟他始终跃不出来,逃避似的将头转了过去。
姚璟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道长,你要是对我也这么仁慈就好了。”
“你吗?快算了吧!”吴梦参一点情面也没留,道:“这些有的没得了你说够了吗?如果讲够了,那就赶紧捡重点的说。”
“得得得,谁让我就是这么个受欺负的命。”姚璟无奈摊手,对着彩衣道:“妹妹,我们现在书归正题,说说那些秽文里写了什么内容。”
彩衣没多说,沉默应对。
姚璟视若无睹,唠家常似的继续道:“妹妹,今天之前,我其实就知道你杀人获取生机以来修炼,但怎么说呢,我以前以为你是受神女控制,才走到这一步的,没想到你原来是自己投靠了神女啊。”
“?”
闻言,彩衣眼睛瞬间睁大。
“你怎么知道……”她开口道,但是说了一半,她反应过来,道:“那些秽文说的就是这个呀!”
“嗯……”吴梦参表示了肯定后,道:“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