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动员 ...
-
赫洛西终于回来了。
”赫洛西!“,斯捷潘急忙地说:”发生了些事。”
“正巧,我这也发生了些事,你先说。”,赫洛西做了个请的手势。
斯捷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赫洛西。
“亚历山大的校队有多少人?”,赫洛西眉头紧锁,自己的兄弟被打了一耳光,他绝不能咽下这口气。
“后卫4人,前锋7人,候补4人,总共15人。而且这15人个个身强力壮,15人是核心人员,其他人更是数不胜数。”,刘易斯承认道。
“巴斯莱纳的高年级也有不少势力,亚历山大是最强的那一批,但不是所有人都顺从他。所以目前我们学校是群雄并起。就算这样,我们目前也打不过亚历山大”,斯捷潘无奈地说。
“如果这一百个人愿意和我们并肩作战,我们就能赢,但我现在不知道如何推进这件事。”,刘易斯说。
“刘易斯,你要知道一件事。”,赫洛西说,“刚才我对你提到了李嘉图,他给了我一些钱。这件事之后,你知道我怎么处理了这笔钱吗?”
“出于现实的考虑,你应该购买更多粮食。”,斯捷潘说。
刘易斯则摇摇头,“你肯定没这么做。”
“是的。”,赫洛西说,“我把它给了一个人,他来自当初 出特戒学校时,他是那一百多人里的主战派,他叫阿尔伯特。我让他自行处理这笔钱。”
“什么!”,斯捷潘扑了上去,抓住赫洛西摇晃着,“你做了什么?你把这笔钱给了别人?万一他逃走了?你让大家喝西北风吗!”
“我相信他。”,赫洛西分明的说道,他十分淡定,“反正照这样下去,我们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我们的组织已经在慢性死亡了!他告诉我他有办法,于是我给他钱。”
“你知道吗?斯捷潘?”,刘易斯拉住他,“赫洛西说的是对的。就算有那笔钱,我们也撑不下去。既然他已经做了,那就只能相信他。”
“再撑几天,我们说不定有别的办法。”,斯捷潘不服气的松开赫洛西。
“拜托,你根本没有办法,我们都没有。”,赫洛西抗议道。
斯捷潘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今天赫洛西在校外处理事务时,阿尔伯特和他见面了。他很眼熟这个家伙,在其他人都忙着逃跑的时候,阿尔伯特和他的人积极向护工复仇,敢打敢拼。他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于是赫洛西把实情告诉了他。
“刘易斯并不是巴斯莱纳的老大。”
阿尔伯特听完了简报,沉思了一会,然后语出惊人。
说真的,当阿尔伯特说出,他可以动员这一百多人时,赫洛西丝毫没有怀疑。这也许是一种幸运吧,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决心对阿尔伯特提供一切支持和帮助。
几天后
“下午放学,在那座小山上,阿尔伯特邀请我们参加集会。他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到场。”赫洛西带来了消息。
斯捷潘点的头,然后突然感叹道:“赫洛西,你看起来好多了。”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人过的生活。”,赫洛西说。
这段时间赫洛西已面无菜色,休息得也好,身体里仿佛重新充满了力量。
放学后,刘易斯、斯捷潘和赫洛西等人一同去。奥顿像沉默的护卫跟在旁边,小狼滑着滑板在前方绕来绕去,牛仔沙迪和布莱克兄弟则跟在稍后位置,低声交谈着,席勒又在缠着沉默寡言的罗林斯,给他朗读新做的诗。
夜幕降临前,大多数成员都聚集在一片废弃厂房里。还有人外出采购或办事,天黑后,他们会像归巢的鸟一样潜入巴斯莱纳那座空荡却温暖的校舍。
去厂房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些成员。因为都穿着从旧市场淘来的衣服,很好辨认。这些成员看到他们,纷纷投来尊敬的目光,主动向刘易斯打招呼。刘易斯也一一笑着回应。
“注意到了吗,刘易斯?”在他们走远后,斯捷潘小声说。
“什么?”
“他们……就像赫洛西一样,气色都变好了,脸上有肉了,眼神也有光了。”
“你说得对。”刘易斯目光深邃,“我们去看看。”
小山上上坐满了人,参差不齐地分布着,有些大批聚在一起,有些小批坐在一块。这么多人,看起来真是壮观啊。他们坐在草坪上,下午温和的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却似乎驱不散他们脸上交织的不安与担忧。
阿尔伯特到高地,他喊,“兄弟们听我说,我们的老大刘易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当琳琅满目的食物——堆叠的披萨、油亮的烤鸡、甚至还有不少切分好的、滋滋冒油的牛排——被阿尔伯特组织的人手源源不断地端上来时,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人群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欢呼。
刘易斯、斯捷潘和赫洛西站在一旁,看着这远超预期的盛大场面,都愣住了。
斯捷潘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仿佛需要重新校准焦距来计算眼前的景象。他微微张着嘴,低声对身边的两位伙伴说,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这…这些…他真的只用了一千两百美元就办到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心算这笔巨额采购的成本:“光是这些牛排,按超市价格就不止这个数了…还有这么多烤鸡、披萨、意大利面…他甚至准备了沙拉和饮料…这怎么可能?”
赫洛西虽然对阿尔伯特有信心,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骄傲,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能做到!但我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到底是怎么谈的价钱?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就连一向沉稳、见惯了大场面的刘易斯,也忍不住缓缓地摇了摇头,深邃的目光从丰盛的食物移到正在高效指挥分发食物的阿尔伯特身上。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平日的威严,而是流露出一种发现瑰宝般的赞赏和庆幸。
“我们都错了,”刘易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们之前只把他当成一个敢打敢拼的猛士。但现在看来…”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定阿尔伯特忙碌却有条不紊的身影。
“…我们捡到的,是一位能点石成金的元帅。赫洛西,你这笔投资,是我们至今为止,最成功的一笔。”
这番话让赫洛西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也让斯捷潘从震惊的计算中回过神来,最终化为一个认同的点头。他们看着阿尔伯特,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能将有限资源发挥出无限可能的奇迹。
这些食物,就连普通学生也不是常能吃到的,对于这些长期忍受饥饿的人来说,更是如同梦幻。盘子刚一放下,人群就嗡地一声围了上去。
“管够!不要抢,兄弟们,多得很呢!”那些负责分发食物的成员高声维持着秩序。
但美味当前,人们还是忍不住争先恐后地取食,更多的食物被不断端上来,又被一扫而空。吃得噎住了,就抓起冰可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满足的赞叹声和欢呼此起彼伏。
然而,刘易斯、赫洛西、斯捷潘、奥顿、小狼、沙迪、布莱克兄弟等核心成员却只是站在一旁,保持着威严,没有加入盛宴。阿尔伯特也没有动。
“我都饿了…”“小狼”捂着肚子低声哀嚎。
“喂,你拿那笔钱就是买了这些?”赫洛西走到阿尔伯特身边,低声问。
“这些是从伊姆里街的汉克餐厅订的。”阿尔伯特看着欢腾的人群,眼神复杂,“我小时候,父母带我去过一次,那里的味道让我记到现在。后来…他们离婚了,母亲把我送进了特戒学校,父亲不知所踪。”他闭了下眼睛,回头看向刘易斯和其他人,“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请稍安勿躁。”
这时,一阵优雅的小提琴声忽然响起。赫洛西他们循声望去,发现是格林在演奏,他的表哥李嘉图就站在他身后。
“嘿!那就是李嘉图!”赫洛西向伙伴们介绍,“严格来说,这场盛宴是他资助的!”李嘉图朝这边看来,赫洛西高兴地挥手,李嘉图也报以他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不得不说,这家伙可真帅。”沙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旁边几个人都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李嘉图走了过来,和气地与每个人打招呼。他身上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让原本有些焦虑的众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李嘉图看向正在拉琴的格林,对大家说:“格林小时候被逼着学了很多东西,数学、诗歌、还有各种乐器。他大多很讨厌,唯独真心喜欢小提琴。”欢快的乐曲让气氛更加热烈,有些人甚至跟着节奏跳起了滑稽但颇有章法的舞蹈,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这些家伙…进特戒学校之前都是干什么的啊?”大布莱克忍不住感叹。
他们分别和自己的朋友享受着美食和欢快,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欢声笑语,如果有天堂,那现在就是吧!
有些家伙吃饱了,开始在草地上摆擂台,比如这个叫文森特的家伙,他把两只脚狠狠踏在草坪里,然后对周围的人说:“谁能把我摔倒?我看你们都没这么能耐!”
马上有个人跳出来,“我来!”
这家伙叫克里斯,寸头,特戒学校定期把所有人都推成寸头,但这家伙的头发长得十分慢,别人头发都长出来了,他还是短短的一层。
周围的人起哄了,“克里斯你行不行啊!”
“就是啊,你快输了!”
“加油!干他!”
结果克里斯差点摔倒,好在他稳住了平衡,他比文森特高点,但是不如对方重,反倒不是很占优势,可说时迟那时快,在对抗中,克里斯抓住了一个难逢的机会,他迅速绕过文森特的钩腿,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文森特摔在了草坪上。
“我可是学习过柔道!”,克里斯得意地说。
随后,新的挑战着上来了,这家伙刚吃完好吃的,就跑过来挑战...
当所有人都吃饱喝足,玩累之后,有的坐在草地上聊天,有的直接躺下望着天空。嘈杂的欢声笑语依旧不绝于耳。
“刘易斯太够意思了!我还以为咱们以后只有粥喝了。”
“知足吧!在那个地方,你连粥都喝不饱!”
“逃出来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阿尔伯特再次走到了高地前方。他沉默地看着众人,原本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长久的沉默让空气变得凝重,也让刘易斯身后的几人心头一紧。
终于,阿尔伯特开口了,声音沉重:“兄弟们,这顿宴席,吃得开不开心?”
“开心!”
“太高兴了!”
阿尔伯特再次沉默,然后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里一沉的问题:“你们担心吗?担心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场宴席。”
人群安静下来,许多人低下了头。
“刘易斯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厚实的衣物被褥、稳定的住所和安全。但现在,这一切可能马上就要没有了。”
一阵压抑的沉默在人群中蔓延。
“刘易斯…要抛弃我们吗?”有人怯生生地问。
“不!”阿尔伯特的声音猛然拔高,如同炸雷,“刘易斯是巴斯莱纳真正的强者!有无数愿意追随他的英雄好汉!巴斯莱纳本该由他说了算!”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但是!就在他收留我们这些从特戒学校逃出来的人之后,引起了校内另一个巨头——亚历山大——的极大不满!亚历山大多次逼迫刘易斯赶走我们,但刘易斯每次都坚决拒绝!”
他扫视着台下每一张脸,声音愈发激昂:“现在,亚历山大已经纠集了巴斯莱纳所有反对我们、畏惧我们、嫉妒我们的人!他组建了强大的联盟,要彻底打败刘易斯,夺取统治权!而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将我们所有人——一个不留地——赶出学校,赶回我们原来的地狱!他甚至放话,谁敢收留我们,就是与他为敌!”
“我们和他有什么仇?”有人愤怒地喊。
“我不要回去!死也不要!”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阿尔伯特提高了音量,压过骚动:“现在,到了我们选择的时候了!是支持一路保护我们、给我们食物和住所的刘易斯,还是向那个要把我们踢回地狱的亚历山大屈服?”
“当然是支持刘易斯!”文森特第一个吼道,挥舞着拳头。
阿尔伯特的手指猛地指向他,有力而迅猛:“没错!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将失去一切!重新失去食物,失去温暖,失去安全!我们是回到那个该死的家?还是回到那个电击我们的特戒学校?”他几乎是咆哮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决不!”
“决不!”人群爆发出怒吼。
“我们需要胜利!我们需要一位有勇气的领袖带领我们歼灭所有敌人!你们是否愿意追随刘易斯,为他而战,也为你们自己的未来而战?”
“我愿意!”文森特声嘶力竭。
“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战意如同野火般席卷了整个山坡。
“刘易斯来了!”有人大喊。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刘易斯一步步穿过人群,登上高台。他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或不安的脸。
“现在!”刘易斯的声音如同磐石,坚定无比,“我们已是兄弟姐妹!我向你们发誓,我绝不抛弃你们!绝不!”
巨大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阿尔伯特悄然退后。刘易斯站在高地正前方,青筋暴起,举起右拳,用尽全身力气震天吼道:“战斗!”
“战斗!!战斗!!”上百人的战吼汇成一股排山倒海的声浪,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天啊…他真的做到了…”斯捷潘看得目瞪口呆。
李嘉图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赫洛西,低声道:“你这个阿尔伯特,真不简单。”
赫洛西望着群情激昂的人群,望着高台上如同战神般的刘易斯,重重地点了点头:“大事已成…”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曾经是谎言的“巴斯莱纳统治者”之名,此刻起,将要成为必须实现的现实。而一支由刘易斯率领、被阿尔伯特成功动员的上百人的队伍,其力量,足以撼动一切旧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