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报道了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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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上次说，这个最后进来的人就是房心。周小姐对房心的第一印象是老，房心对周小姐的第一印象是土。没错，在学校时，周小姐就不会十分注意自己的衣着形象，而刚工作时也是这样。房心挨着周小姐坐好了，培训老师也进来了。
这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他的目光矍铄，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嘴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他就是冯乡川。冯乡川，男，县水监狱机关老人（常年呆在机关，不需要下监区直接管理罪犯）。
在监狱系统，特别在男监，男民警能够常年待在机关，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要么特别有钱，要么特别有人，要么特别有钱加特别有人。而冯乡川呢，靠的是其他能力。
冯乡川非常善于教授学习方法，他的儿子是省会一所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这所大学是什么样的高级学府呢？北大排第一，清华排第二，这所大学就可以排第三，而且并没有出省，到这所上学的孩子周末还可以回家，改善一下伙食。这并不是说学校食堂的伙食不好，而是因为南方的孩子都想家，都爱吃。没有出省，大学同学大多也是本省人，毕业工作后很有可能在同一个城市就业、成家、生子，这样大学同学的人脉就保留下来了。
县水监狱的很多人，包括曾监，都会请冯乡川跟正在读书的自家孩子聊一聊，年龄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不等。而冯乡川也是出了名的眼光高，一般监狱民警，冯乡川根本看不上，也不屑于结交。要想跟冯乡川结交，都是从送礼开始的。
冯乡川进门的时候，房心主动跟冯乡川打了声招呼。大家都很好奇监狱培训的内容是什么？冯乡川发言了：“你们能不能说一说，怎样做才算一名优秀的监狱人民警察？”冯乡川点名让一个警校生发言。蔡元笑着站起来，带着低姿态，态度很是热情。蔡元，男，警校生。没错，蔡元有消息，知道冯乡川是县水监狱的老人，跟曾监关系很好，所以他也想在冯乡川面前露露脸。“你再说一说。”冯乡川又点名另一个新警。最后，冯乡川看着周小姐，扬起了嘴角的微笑说：“你说一说吧，你是从北京过来的。”
这句话就是冯乡川对周小姐发出的考题！
只见周小姐轻轻地站起来，神态认真而谦和，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到：“我认为，一个优秀的监狱人民警察应该做到以下三点：第一，认真守法。第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第三，在认真守法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基础上，远离贪污贿赂，清正廉洁。”冯乡川楞了，心想：“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难怪曾监都说人才难得！！”众人也有点惊讶地望着周小姐。房心生气地想：“出什么风头！”而其他人呢：“北京来的啊？什么学校？”“哦，清华美院......”“说的可以啊。”
冯乡川收起了惊讶，马上改口说道：“周苹是在北京学艺术类专业的，她可以用画画感染犯人，我想我们监狱也需要像周苹这样的专业人才。”是的，提到艺术类就是在打压周小姐的。但是，冯乡川的考题，周小姐赢了！
这天上午的培训结束了。房心主动跟周小姐搭话。没错，房心想考在职硕士。她试探性地问周小姐“研究生的英语怎么拼？”周小姐语气平平地说到：“Graduate。”房心看了一眼，记在了本子上。房心心想：“说话语气冷冰冰的，骄傲什么啊？”这就是房心对周小姐的第二个印象。
事实上，房心其实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女生。她没有出门在外拼搏的勇气，只想在自己的家乡县水生活。虽然房心对周小姐的第一印象不佳，但是□□还是决定全力拉周小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县水监狱的人际关系其实非常尴尬。往上看，□□只有曾监这一个人脉。往下看，同年龄段的民警大多都是嫉妒□□一家得势，更嫉妒房心能够考取公职。没错，嫉妒□□一家是大多数。所以房心在老民警那里根本没有人喜欢，都是靠送礼维系关系。因此，□□决定让房心在新警那里拓展关系圈，所以，周小姐是□□和房心一家决定拉的重要关系。
虽然这招看上去不错，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一是因为周小姐来到新环境不太适应，戒备心强，对于房心刻意的殷勤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警觉。二是因为房心结交的第二个新警李清清（女）是个小人。没错，就是之前我们提过的李清清。李清清的事我们后边说。现在，我们还是看看县水监狱的新警培训。
下午的培训开始了。这次的培训人是政务科的副科长肖鹏。肖鹏，男，45岁。从肖鹏第一眼见到周小姐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斗。
那天，周小姐来带着本科毕业证、学位证、研究生毕业证、学位证来到参务处，扫描复印后，正式入职。肖鹏和徐亮（团委书记）马上背过身去，不看周小姐的毕业证书，而另一个快退休的男民警则很高兴的说了一句：“清华的毕业证是这样的啊！”没错，周小姐太迟钝了，太迟钝了，根本没有留意到肖鹏和徐亮的敌意。
这两个人我们要重点说，我们先说肖鹏。事实上，周小姐跟肖鹏的交情还要比跟其他同事多一些，他们大概总共接触过五次。
周小姐第一次接到县水监狱的电话就是肖鹏打过来的。他通知周小姐县水监狱要去清华大学进行政审，让周小姐跟学校的导师打声招呼。周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肖鹏，不灵光的一个劲的说：“知道了！老师。好的！老师。”事实上，周小姐应该称呼肖鹏为“肖民警”。这个称呼，周小姐后来工作后才知道。是的，肖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清华来的小硕士。
此外，周小姐还见过肖鹏的老婆。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周六下午，周小姐去单位最近的一个工商银行营业点取钱，接待她的女工作人员好奇的看着周小姐笑了笑。周小姐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过来了一个男工作人员，说：“你这个业务需要单位政务科的领导审核，你就找她吧！她给你审核！”说完，女工作人员笑着说：“啊，可以啊！”周小姐听的一头雾水，没有多问就离开了。后来这个业务确实办下来了，周小姐就这样记住了工商银行的这个女工作人员。
我们现在回过头来说服装公司。
这一天，云压得有点低。
闹钟一响，周小姐就醒了。因为要去县水监狱参加分配部门的会议。新警和各部门的代表都到了。周小姐被分配到了服装一公司，房心被分配到了建材科。而这一批的新警中，还有县水监狱政委、监狱二把手的女儿——徐馨茹也在新警之列，她被分配到了女警中心。其他同事则都是被分配到了基层监区。男监么，男民警都是要从基层做起。而周小姐、房心和徐馨茹的分配则非常有说法。
首先，周小姐的服装一公司是全单位最好的部门。更重要的是，这个部门有曾监的嫡系——孟庆化。孟庆化，男，43岁，身高1米62，高考失利，考上了个普通本科院校，可能因为身高和高考的缘故，孟庆化的内心一直十分扭曲，眼神也非常凶，当然不包括见曾监的时候。除了孟庆化呢，服装公司还有一个女民警——杨叶。杨叶是什么人呢？那就是个交际花啊，她的交际手段是什么呢？那就是靠睡啊。这个我们后边要详细说。有这两个人在，就注定了服装一公司是龙潭虎穴。
带路的大哥心里捏了一把汗，心想：“怎么把清华的小硕士安排到这啊？这是要重用啊......我可别得罪了这小丫头。我先把她带过去，别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周小姐的脚步紧紧跟着，大哥走得快，边走边说：“我现在带你去服装一公司临时的办公地点，他们都在那。你先熟悉一下环境，以后领导有什么安排再说......”周小姐连声说好。
服装一公司在一个雪地靴制鞋厂的二层。制鞋厂的老板养了一条拉布拉多，黄色，母狗，性情温顺，不怕生人。周小姐每次路过都会看一看。正如前面说过的，这是一个临时的办公地点。因此，非常简陋。
立秋了，杨叶泡着一杯玫瑰花茶，她先是拿起了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水杯，张嘴吹了吹，心情极佳的喝了起来。她的身高不高，只有1米62，上身穿着一件制服式的衬衫，下身是一条紫色的短裙，完美地衬托出了她娇小且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烫着带卷的披肩长发，头发上簪着发卡，发卡晶莹剔透，正像她这个人一样，总想着要八面玲珑。
孟庆化呢，刚刚买来了锅巴。浙江有一种小吃叫锅巴，是在大锅里放滚油用糯米炸熟制成的。这种小吃多见于菜场。孟庆化爱吃锅巴，杨叶也爱吃。没错，两个人有共同的喜好。我们常说夫妻要夫唱妇随，双宿双栖。而饮食口味一致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能吃在一起，当然也不适合睡在一起。8点的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只来了3个人。科长、副科长、副科级。没错，包括孟庆化这个副科长和杨叶这个副科级。
而科长姓林，我们叫他林董（男）。1米82身高的林董身材偏瘦。若论胆色，林董可以说完全不像他的身高，他的性格也非常现实。什么是现实呢？指桑骂槐的骂他可以，但吃饭不能让他请客。其实林董是服装一公司最有钱的人了。首先，林董在县水有四间门面房的商铺。其次，监狱有时候经常有土木工程，林董了解内情，跟小舅子（林董老婆的弟弟）合买了一个城用拖拉机。这可是个日进斗金的买卖。林董曾偷偷跟自己老婆说：“现在，就是在家里数钱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林董还买了几个妓女，用于产业经营，没错林董就是老鸨。然而，林董也并不总是被财神爷垂爱。因为林董喜欢炒A股，而且在股市跌过跟头。说了这么多，大家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林董这个服装一公司的正科，没事，我们后面说。
孟庆化和杨叶俩人正亲昵地分享着零食。这时候，王新（男）到了，紧接着，枫一兵（男）也到了，随后，马队长来了。没错，服装一公司的管理相对散漫，大家都不是上班时间准时来，只有林董、孟庆化、杨叶三个人是按照规定时间上班。这三个人就是精明，不让别人抓自己的把柄。而后来的几个人除了王新之外，都是业务员，他们的工作就好比企业的销售员。王新则是服装一公司的内勤，主要负责后勤工作。
众人看到孟庆化和杨叶腻着，古怪地笑了一下，孟庆化咳了咳嗓子，说：“你们，都来吃锅巴。”杨叶也说：“是啊，枫一兵，很好吃的。”众人没有上前，杨叶和孟庆化也就没有多说。
带路的大哥和周小姐到了！服装一公司的门被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带路的大哥说：“给你们带新人来了！这是今年的新警，小周，周苹。”周小姐又不灵光了，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众人心里嘀咕：“这就是清华的啊？”“长得还挺漂亮的么......”“可别得罪了这尊佛......”杨叶心里琢磨：“肯定要重用她啊！我得拉拉关系......”孟庆化收起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一道凶光。杨叶主动说道：“右边最后面的这张桌子给小周用吧，你拿抹布擦一下就可以了。”科长林董没发话，杨叶这个副科级（没有官职）倒是先说话了。林董抽了抽鼻子，没说话。
他们说的都是县水普通话，周小姐听得有点吃力，不好意思地说：“有点听不懂，我是北方人......”杨叶马上回到：“那个，王新也是北方人啊！我们这又多了个北方人！”王新愣了愣，说道：“啊，对，我也是北方人。”王新，男，85年出生，父亲是第一代到县水生活的新住民。而王新呢，即会说北方话，又会说县水话，可以说，已经完全融入县水的生活了。
王新没有多说。这时候，枫一兵说话了：“你是今年新考上来的新警，那你肯定认识E啊？她是不是给你在人人网（学生社交网站）上留言说让你退出啊？”周小姐楞了，心想：“这个枫一兵肯定认识E，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耍了E，我是不是就危险了？那怎么说......”周小姐不灵光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话说，这个E，还是有些来头。E是县水监狱一个王副监狱长的亲戚。而这个E呢，后来再也没有考入县水监狱。
周小姐太嫩了，太嫩了......枫一兵确实有消息，但并不代表枫一兵完全站在王副监狱长那边。枫一兵喜欢漂亮女孩，这个谁都知道，并且枫一兵对周小姐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然而，周小姐是彻彻底底开始防备枫一兵了。只有在办公室的时候跟枫一兵打招呼。
那一天下午，办公室里只有周小姐和杨叶两个人。
周小姐百无聊赖的说到自己要去上海旅游，杨叶呢，也想跟周小姐聊一聊。杨叶吹嘘到：“我每年都会带着我儿子出去旅游，小男孩么，你知道的，就是让他见见世面，我也非常喜欢旅游。”
是的，杨叶跟周小姐朝夕相处了2个月，已经开始信任周小姐了，杨叶也很想跟周小姐说一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据杨叶说，自己跟丈夫是AA制，婆婆住在杨叶家里，帮着带孩子。假若按照老县水人的规矩，女方结婚前不是处女的，结婚后，两个人的钱，个人算个人的，经济分开。周小姐万分惊讶在心里想到：“现在哪里还有老人住在家里的啊？杨叶的家境要么非常好，要么非常差了......”接下去的闲聊，杨叶跟周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杨叶似乎非常享受这个没有人打扰，无聊的下午，只有自己跟周小姐。是的，只有杨叶和周小姐。两个女人开始有点交心。但是，这些都是暂时的。
我们回过头来说枫一兵的事情。
一周以后，周小姐下班去食堂吃饭，正好碰上枫一兵开车过来，周小姐只当没看到，默默地走过去。枫一兵开过去了，马上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下车喊：“小周！小周！”周小姐不情愿地回过身，只听枫一兵边开后备箱边说：“这是厂家送的洗衣液，每个人一桶，你拿着啊！”周小姐愣了愣，默默地拿着走了。是的，周小姐不会来事（辽宁话，形容做事周全，和领导、同事关系融洽），没错，太不会来事了。得罪了林董这些科长或者普通同事，还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周小姐结结实实地得罪了杨叶。这可能就注定了周小姐在服装公司玩不转。
那天下午，孟庆化进监区带车子去了。带车子就是说有车辆要进出监狱，需要有民警带着进来，再带着出去。车辆在进出监狱的时候都需要在等候区待检，一般是15分钟或者半个小时。而带车子的民警呢，有几个是专门带车子的固定岗位。而假如这几个专门带车子的民警都在忙着，就会从服装公司抽人去带车子。这一天，刚好大家都不在。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董、杨叶和周小姐。杨叶主动和林董搭话：“你说说，这个孟庆化，干什么不好，专爱喝酒，他那个酒量，他能喝么？”林董也是老油条，就“嗯嗯”地哼哼了两句。周小姐傻眼了，这就是公务员啊？！表面上两个人关系那么好，转过身就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
而这个杨叶为什么没有防备周小姐呢？是因为前几天，当时办公室只有杨叶和周小姐，杨问周：“你是不是听不懂我们的当地话啊？”周小姐微微笑了笑说：“确实听不懂，对我来说太难了。”杨叶看了周小姐一眼，就再没说话。
这就是服装一公司，是县水监狱这个全省最复杂的单位中最复杂的部门。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人精、势力眼、两面三刀。而这里，就是周小姐奋战了两年的部门。
而周小姐天天在服装一公司上班都做些什么呢？就是看书和拖地。
看什么书呢？就是法律方面的书，这些书在周小姐后来考法律资格职业考试的时候依然用得到。拖什么地呢，就是每天早上上班后，把办公室的地拖一遍，再用抹布把同事们的桌子擦一下，天天如此。
大家都叫周小姐“小周”，从这个时候开始，拖地就成了小周的标签之一，即便后来被踢到指挥中心依然如此。而大家对新来的小周有什么印象呢？马队长想：“挺愿意干活的，难得。”枫一兵心里嘀咕：“在清华是不是也这么拖地啊......”王新猜测到：“这么低姿态......”而孟庆化呢，则是口头表扬了周小姐：“你来到办公室之后，这里越来越干净。”周小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而周小姐这么勤快的干活是为了什么呢？这要说一说周小姐本科时期的辅导员。大连工业大学的辅导员F，女，大学本科毕业，后留校任大连工业大学辅导员。在F第一次见周小姐时，就提到自己刚工作的时候，每天都要给同一个办公室的前辈擦桌子，再泡上一杯热茶。F的工作经验，周小姐深深地记下了。
而服装一公司办公室对面呢，是囚服公司。囚服公司是负责制作全省罪犯的囚服，这个公司只是一具空壳子，他们制作的囚服都是在服装一公司和服装二公司有空余时间的时候，让罪犯制作的。囚服公司可以说，更肥。若论精明，这些人绝对跟服装一公司的人不相上下。杨叶的师傅就是囚服公司的杨慧。
杨慧这个人呢，就是嫁得好，她的老公是个处级领导，虽然外面找小的（小三），但是杨慧为了面子，一声不吭。而周小姐刚来的时候，杨慧曾主动探探周小姐的底“山西省有几个地级市啊？”周小姐并不熟悉这些，声音不高地说：“不知道啊......”“山西有没有什么旅游景点？”“晋祠吧......”没错，杨慧认为周小姐就是个白痴，自己家乡的事情都不知道。
实际上，囚服公司的科员M非常想找周小姐作儿媳。由于周小姐在县水监狱的自我介绍一栏上填写的是羽毛球。那一天，M特意拿了一个羽毛球球拍在办公室里使劲的挥着，希望引起周小姐的注意。M是要给自己的儿子提亲。可M为什么不主动跟周小姐说呢？是因为怕被拒绝，丢了面子。
若论工作岗位，M在县水监狱可以说数一数二，他和他的老婆都在县水监狱最好的科室。若论财力，M就不那么突出了，因为钱都用来走关系和赌博。只可惜M没有下定决心，没有想让儿子主动追求周小姐。就这样，这件事就无疾而终了。
正是这一天下午。天边飘着柳絮状的云朵。
杨叶在上班时忽然喊道：“咦，单位要开始选拔科级干部了。”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只要通过了笔试、面试这两关，就能够被提拔为科级干部。杨叶急火火地来到打印机前，打印考试的参考题目。
是的，服装一公司是有打印机的。这在监狱机关当中算是特例。首先，监区没有。其次，只有文印室有打印机。这非常能够说明服装公司在监狱中的地位。杨叶正打印着，又急忙先给枫一兵打电话，说：“小枫啊，我先给你打印出来！”随后，杨叶又给王新打电话。紧接着，杨叶又给服装二公司的业务员打电话，说：“加油！支持你哦！！”是的，这就是杨叶，她就想在男人堆里八面玲珑。她总想着自己像个花蝴蝶一样，游戏在花朵之间。而杨叶自己为什么不参加选拔的考试呢？是因为杨叶已经争到了一个副科级，这在县水监狱中是很难，很难的。
当年，杨叶在服装一公司当内勤，张爱马在服装二公司当内勤。两个人的资历、工龄实际上不相上下，而杨叶最终取得了副科级这个名额。也有好多人给张爱马打气，支持张爱马再搏一搏，给张她出招说：“两个内勤，要有副科级，就得两个人一起有！”而张爱马并没有去，只是上班的时候哭一哭就过去了。
张爱马还是明智的。后来，周小姐才知道县水监狱的副科级30年才有一个，而周小姐由于是硕士毕业，转正就是副科级。也因此，嫉妒周小姐的人太多了，这其中包括杨叶，包括杨慧，更包括孟庆化，也包括服装一公司和服装二公司的所有人。
由于工作环境复杂，周小姐这几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这一天，一个无聊的下午，杨叶喊周小姐到囚服公司坐一坐，周原本想拒绝，因为她对杨叶没什么好感。但是周小姐还是去了。囚服公司里，孟庆化、杨叶、杨慧开始和周小姐闲聊。随后，杨叶开门见山的问周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周说一要家境好，二要工作好，是公务员，三要有上进心。杨叶听完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没说话。杨慧在旁边说：“小周啊，这个标准是不是太高了？”杨叶补充说：“你说的这个条件，我们单位没有。标准确实太高了，你要是在学校里找男朋友就好了。”杨慧又插话：“大学老师你能接受么？”周小姐有点骄傲的说：“我妈妈不喜欢我找大学老师。”
杨叶已经非常嫉妒了，没错，非常嫉妒。周小姐其实看出来杨叶的眼神不太对，但还是不灵光地继续说：“我在读书的时候，没找男朋友，但是我也不后悔。”孟庆化回过头来，看了周小姐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杨慧嘴角微微上扬，心想：“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杨叶呢，什么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杨叶是在给服装一公司的工艺员刘建（男）说亲，而听了周小姐的回答后，一是嫉妒，二是生气，因此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刘建的名字。
后来，县水监狱工会的工会主席（女），给杨叶打过招呼，让杨叶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周小姐。这是非常有诚意的一次相亲。但是杨叶从来没有跟周小姐提过这件事，只有那天来服装一公司问了问周小姐山西的事情就结束了。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杨叶、杨慧和孟庆化决定狠狠的整一整周小姐。第一，要让周小姐嫁不出去。第二，就是给周小姐的工作添置障碍。
好吧，现在我们说一说周小姐第二次和肖鹏打交道。
大概是新警入职有一个月后。此时，周小姐正在服装一公司值班，肖鹏用单位的座机（不是手机）给周小姐打电话，告知她的入党自传需要重新写一遍，原来的那份被档案打孔了，影响查看。政务科的办公室里有两男一女。两男就是刘国洋和肖鹏，一女就是政务科的科员——刘欣平（女）。刘欣平和周小姐的过节（矛盾）我们后几章会详细说。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说周小姐的入党自传。周小姐的这份入党自传是特意用清华美院的信纸写的。于是，周小姐特意赶过去，又赶紧回宿舍取来了清华大学的信纸，对照着旧版本，重新誊写了一份，第二天就冒着小雨交了上去。肖鹏看着有点傻：“怎么又是清华的信纸啊？！撇开了清华美院的信纸！又来了个清华的信纸！！这个周苹太有心机了！！！”
经此一事，肖鹏算是领教了周小姐的心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报道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