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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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年再去你家吧。”
周谢抱着抱枕躺在楚蕴腿上看综艺，目不转睛地嗯了声。
楚蕴问：“阿姨和叔叔都喜欢什么？”
周谢随口道：“围巾，特艳丽带花的那种，我爸……”
他愣了下，猛地坐起来看着楚蕴，声线不稳地问：“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蕴咳了一声：“我问阿姨和叔叔都喜欢什么，我好准备。”
“艹，不是这句。楚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句。”
周谢眼圈都有点红了。
两人昨天因为这事吵过架之后今天谁也没提，周谢都做好准备在磨几年，反正这辈子媳妇认定了楚蕴，见家长早晚的事。但没想到他转变来的这么快。
楚蕴乖巧重复:“我说，等过了年再去你家。”
“出柜这么大的事，咱俩先酝酿一下，让阿姨叔叔过个好年，别把咱俩一人一巴掌印赶出来。”楚蕴说完把人搂怀里，揉了把松软的头发笑了:“跟你说是给你打个镇静针，别胡思乱想。该上班了打工人，一会迟到了。”
周谢抬头看他：“你没勉强吧？你要是因为昨天晚上吵架我说的那些才做的决定那大可不必——虽说我挺高兴的，但昨儿说那些话全是屁话。”
“嗯，”楚蕴应了一声，乐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勉强什么啊。”
他以前总怕周谢因为出柜跟父母闹掰，整的像仇人似的，那他真不是人了。因此一直不让周谢提。
两人认识十年，楚蕴自认为挺了解周谢的，处对象这三年楚蕴也觉得给足了周谢安全感。但经昨天一吵架，他像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然后被抽了两嘴巴，清醒了。
两人能处多久不一定，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处的时候周谢就和他说，奔着一辈子去，他当时没回答，但在心里说，只要周谢还愿意跟他好一天两人就处一天。
可你看，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两人出了门都是俊美有为的青年，关上门黏黏糊糊恨不得用根绳子系上。
周谢其实挺没安全感的，尤其是有次周谢出差进修，楚蕴阑尾炎住院，两人成天打电话楚蕴愣是瞒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周谢提前回来，楚蕴能瞒到出院。
那次以后楚蕴养好了，周谢头一件事就是把他揍一顿。
楚蕴心虚的不行，哪敢还手。
后来只要周谢出远门，必须一天打两视频，有时候累到不行，听着楚蕴说话声就睡着了。
……
楚蕴很认真地在周谢嘴上亲了亲，力度比蜻蜓点水还轻，末了弯着眼睛说道:“你该去上班了周哥。”
“艹。”周谢说，“哥总算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了。”
楚蕴忍着笑拍了拍周谢翘臀，起身往卧室走，“大王先去上早朝，等回来我伺候大王。”
周谢抬头看了眼时钟，马上到十二点半，君王上班要迟到了。
他“啧”一声，从沙发上起身也跟着进了卧室换衣服。
房间里，楚蕴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短袖和运动裤，问周谢:“你今天穿什么？”
“短袖、牛仔裤。”周谢回答。
楚蕴给他拿出来，“这个？”
“裤子对了，短袖要和你情侣的。”周谢说。
“靠，你外边不穿白大褂啊？没人看。”楚蕴说，手上还是把那件和自己一样的短袖拿出来递给他。
“我自己看不行啊？”周谢说，“今天晚班回家不知道几点，我穿件衣服睹物思人。”
说完他叹了口气，盯着楚蕴感慨发问：“有什么办法能把你变成拇指姑娘被我揣兜里带走啊。”
楚蕴拿起衣服，两条胳膊先伸进去，肩胛骨起伏耸动，柔软的布落下来遮住肌肉紧实的上身。
“我研究研究。”楚蕴一本正经地说。
周谢乐了，仰头套上衣服后点头:“行，你研究研究。”
家里有一辆代步的奔驰，两人谁需要谁开，不过通常都是周谢上班的时候顺路载着楚蕴去网吧。
今天也一样，楚蕴在网吧那条街路口下了车嘱咐周谢开车注意安全，周谢应了一声：“嗯，回家给我发微信。”
“ok。”
周谢目送他背影进了网吧，才发动车子离开。
厚重的门被推开，前台坐着刷手机的小姑娘抬起头扬长了脖子往外看，发现是楚蕴，笑了笑嘴里喊道：“老大。”
楚蕴点了下头，问：“小贾呢？”
女生说：“出去找女朋友去了，昨儿好像把女朋友惹生气了。怎么了老大？”
“有个顾客电脑出了点毛病，我寻思让小贾跑一趟。”
楚蕴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给那顾客发微信，消息还没发出去，小贾电话打进他手机里。
楚蕴转过身，接电话：“喂？”
“是楚哥吗？我是贾厶原女朋友，他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女孩哭声凄凄，鼻音很重。
楚蕴眼皮一跳，问：“在哪个医院？”
女孩哽咽道：“市中心医院。”
楚蕴说：“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前台女孩着急的问：“怎么了老大，小贾出什么事了？”
她听见打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哭腔隔着微弱的电流传递分明，话里好像是在说贾厶原住院了。
“被人打了，住院。”楚蕴推门出去说，“你好好看店，六七点钟就关了吧，回家注意安全。”
店里没人，就她一个小姑娘，楚蕴也不可能让她自己留下来上晚班看店。
更何况今天才周二，学生都在上学，网吧里也没几个人。
楚蕴站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打开后车门坐进去，说：“师傅去市中心医院。”
楚蕴这个网吧离市中心不算远，打车到那花了八块钱。
周谢也在市中心医院里做影像技师，前年刚考完级成了四级技师。楚蕴没有给他打电话，自己坐电梯上了急诊病房，一进去接收到四五个人的视线。
病房里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孤零零地坐着或者躺着，等着买饭的儿女或者老伴回来。
“楚哥。”
靠着门旁边的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头包纱布的贾厶原，他叫了一声楚蕴不好意思地说:“我女朋友胆小，看见我头流血就害怕了。还给你打电话折腾来了。”
“头部受到重击是有可能导致死亡的，你这次是点好，如果被人用力打在太阳穴，极大可能致命。”
听见熟悉的声音，楚蕴偏了偏头，看见站在里面被帘子挡住的白大褂青年。
“听见你周哥说的了吗？”楚蕴说着看了眼门外问他，“你不是找女朋友去了吗，怎么能和一帮混混打起来？”
贾厶原咧着破开的嘴角说：“那几个小畜生调戏小姑娘，还要给小姑娘拍照。我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能惯着他们吗？上去就是一拳！哎呦哎呦……”
说的激动了扯住伤口，贾厶原呲牙咧嘴的捂着半张脸。
本来清秀的小伙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青紫看起来可笑又可怜。
“做的不错，医药费给你报销。”楚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转头看向周谢：“你怎么在这？”
“给他拍完片听他女朋友说他还没醒就上来看看。”周谢说，“虽然事出有因但也不能动手啊，看你被揍的那样。那帮孙子也是手狠，照脑袋上打也不怕出人命。”
楚蕴问：“报警了吗？”
贾厶原点头说“报警了。”
周谢冲他抬了抬下巴，“我这有你脑部MRI片，讹的他们裤衩子都不剩。”
楚蕴乐了，小声说：“周医生要点医德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自己孩子被打当家长的还得心平气和啊？”周谢挑眉，“刚送来那会满头血，看得我心一晃悠，心想这要完了不止他家长发疯，楚蕴都得发疯整死那帮人。”
贾厶原十八九就出来打工跟着楚蕴，今年二十出头，小伙平时会看眼色会来事，人机灵讲真诚，楚蕴和周谢是把他当自己弟弟看的。
楚蕴笑着：“你别抹黑哥的光辉形象，我做梦过马路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哪整□□那一出。”
“操。”
周谢实在没忍住从牙缝里小声蹦出这么一个字，乐了半天。
贾厶原一头雾水，看楚蕴和周谢偶尔看过来的眼神慈爱中透露关怀，虽然不想承认，但真踏马像极了小时候受伤，他爷爷奶奶看他那样。
咯吱。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
几个拎着饭菜的中年人或者年轻人走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从各自床头柜里掏出碗，低声嘱咐亲人几句。最后进来的是一名眼眶通红的女生，是贾厶原的女朋友，林薇。
“楚哥你来了。”
贾厶原带她去过网吧见过楚蕴，所以林薇并不陌生。
楚蕴“嗯”了一声，点头。
贾厶原问：“警察走了？”
林薇说:“走了。”
她拐了个弯绕到病床另一边，放下买来的盒饭，抬头却看见和楚蕴站在一起的青年，愣了下。
一是因为青年的容貌，太过出色，二是他身上穿的白大褂。
贾厶原给她介绍：“这是楚哥朋友。”
林薇抿唇礼貌笑道：“你好，我叫林薇。”
周谢点头：“你好，周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