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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认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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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阳光很好,冬天里难得的明媚,要不是有些人着急,白沫然也不用那么冷的天穿婚纱了。
丰凯在后台走来走去,一会儿就要上台了,紧张的想出去吼一嗓子壮壮气势。刚才接亲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现在重头戏要上了也没从那个气氛中出来。
温路在酒店门口抽烟,黑色的西装外套很合身,宽厚的肩膀撑起的轮廓线条流畅,白色衬衫熨烫笔挺,如果不是领口被拉的松散的领结,今天温路身上的痞气几乎全都不见了,很帅。手指夹着香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薄唇轻抿,眉头紧锁的盯着某一处角落失神。
“慢一点,这个鞋跟很高,不要崴到脚。”一声有几分熟悉的男声传来,是尹怀。
温路的眼睛有了焦距,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来由的紧张。
不远处夏凌挽着尹怀的胳膊往酒店这边走过来。
对,是尹怀。
桃花眼神采奕奕,一身休闲西装英气逼人,非常体贴的用胳膊扶着夏凌,让她能走的更稳一些。夏凌的高跟鞋鞋跟很细,小腿勾勒的越发修长。浅蓝色的连衣裙少了些稚嫩,多了些优雅,落落大方。头发看得出是仔细打理过的,更添神韵。
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温路没有动,就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指尖的烟慢慢燃,烟灰被风吹落。
夏凌好似没有看到门口的男人,转头对尹怀弯了弯嘴角,笑的很甜,“没关系,你胳膊撑着我呢,不会不稳。”
这样的笑容,以前除了对温路,没在别人身上出现过。
揪紧的心开始生生被撕裂。
温路就这样目送着他们走进了酒店大门,他的指尖轻颤,猛的把烟握到手里,攥紧,只有这样的疼痛能让人瞬间清醒。
婚礼现场布置的以温馨为主,选的是粉色的百合,处处都是香气弥漫。大屏幕上两个人的婚纱照循环播放,丰凯每张都笑的俊郎不凡,眼睛里神采奕奕。丰妈妈在门口一边接待宾客,一边笑的嘴都合不拢。白沫然在后台跟打仗一样,被人帮着换下刚才接亲的礼服,又开始往身上套婚纱,换发型,补妆容。心里忍不住叹气,她也有今天,结婚真是个体力活。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当然,如果刨除新郎在台上哭的梨花带雨有些引人注目之外,白沫然脸上的笑容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姑娘是嫁给了爱情。
伴娘是白沫然公司的一个女孩子,整个过程表现的很是羞涩,伴郎全程都没什么表情,没有留意伴娘投过来的那丝丝缕缕的眼神,按部就班的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机器。要是有人能多注意一些,也会发现,伴郎偶尔也透着点人味,眼睛时不时会定在场上的某一桌,目光灼灼,一闪而过。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夏凌本来不想上场的,被白沫然明令必须到位,韩晓柒也想去玩,自家老公一个眼刀钉在了椅子上,不敢动弹。随着大家的惊呼,那捧芍药花很目标明确的落到了夏凌的手上,身后的尹怀马上上前,轻轻拢了一下女人的肩膀,两个人相视而笑。
白沫然丝毫没有惊讶,笑的一脸意味深长,丰凯在远处被人拉着敬酒敬的自顾不暇,他的伴郎这会儿功夫并没有替他挡酒,注意力丝毫不在他身上。
散场的时候,夏凌和尹怀跟小白两个人打好招呼,知道他们一会儿除了去附近补补外景的录像,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就放心的跟常远他们一起往外走。韩晓柒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拽着常远的袖子嘀嘀咕咕,不知道姐妹今天打的是哪套牌。夏凌没有多给韩晓柒什么眼神,只是跟他们告别之后就上了尹怀的车。
他们车门关上开走的瞬间,温路一把摔了手里的西装外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爆裂了,理智没有办法左右行为,他只能遵从本能的指挥,长腿一迈大步跑进去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赶。
吉普车车型太大,跟人并不方便,好不容易追到了尹怀的那辆车,不远不近的盯着,眼睁着看尹怀把车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停稳之后尹怀下车,替夏凌把车门打开,把人带进了酒店的门。
温路呼吸急促,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眼下是什情况,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去酒店,夏凌怎么能跟着一个男人进酒店。理智在情感的冲击下被撕扯成了碎片,他猛的推开车门,跟着走了进去,电梯已经和上了,不一会儿显示停在了五楼不动。温路直接从消防楼梯跑了上去,一步三层,飞一样的速度。
进了五楼,走廊里没有开着的门,他不知道两个人进了哪间房,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进去了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他必须破门而入。拐角走出来一个清洁的阿姨,温路把人拽住低头说了些什么,阿姨掩掩嘴,避开摄像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间,温路几步走上前,大力的拍门。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回应,温路忍不住加大力气,“开门!”
过了两分钟,在他想用脚把门踹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夏凌穿着刚才淡蓝色的连衣裙,冷冷的睨着门外满头大汗衣衫狼狈的男人,“有事?”
“你让我进去。”
夏凌不让,“不合适,你有事说事。”
“你要跟他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跟你有关系?”
温路的牙都要咬碎了,“跟我没关系?你让我进去!”
“你是我的谁?有什么立场进来?”
温路忍不住了,气的眼睛里都要往外喷火,不顾夏凌的阻拦冲进了房,里外走了一圈发现只有夏凌一个人在房间里,回头问:“人呢?”
“你很奇怪,你到底来我这要找谁?”夏凌挑眉。
“你到底来这要干什么?!”
“我再说一遍,你管不着!”
温路觉得一股怒气冲到了脑门,顶的他生疼,大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好像想找到什么发泄口让他可以释放,一脚踹倒了桌边的椅子。
夏凌轻轻关上了门,走到沙发坐下,很平静的说:“温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没事还是早点离开。”
“温先生?你叫谁?我走了你要干什么?”
“那我要叫你什么?前男友?没必要吧,我想来这里做点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好,好,好,你的自由。”温路大手拽开了衬衫的领子,扣子被崩到了地上,走到夏凌面前把人一下子扛到肩膀上,走到了内间,把人扔到了床上,直接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夏凌身侧,“我告诉你来这里男人能对你做什么!”
夏凌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子,看着他被逼到失控的样子,头偏到一侧,“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还跟他来!他人呢!”
“下去买东西了,嫌这的不好。”
温路看了眼床头每个酒店的必备设施,血管都要被气炸了。
低头用力咬住了夏凌的嘴唇,夏凌挣扎,用手推开动作粗鲁的男人,“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打算跟别人干什么?”
“我们不是分手了?分手了我想跟谁都可以。”
温路双眼猩红,“行,你行夏凌,我让你跟谁都可以!”
他像是被关在牢笼中压抑已久的凶兽,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能凭着本能去索取,去探索,去征服。温路放肆又张狂,急于证明这究竟是属于谁的领土。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终于归于平静,空气里是淡淡暧昧的气息,夏凌被温路紧紧的抱在怀里,锁的严严实实,不能动弹分毫。
夏凌有了些力气,想拉开距离,稍一动作,男人就又锁了上来。
夏凌叹了口气,“你没完了?”
“再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
温路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低沉,“我的。”
“我好像没答应跟你和好。”
男人马上抬头,浓眉紧锁,盯着怀里的人,眼神墨一般深沉,手缓缓向下。
夏凌一把抓住温路的大手,“咱们这样不合适。”
“对不起。”
夏凌压下心口堵了这些天的闷气,“温路,你凭什么让我做选择?只有你有感情,我没有吗?你觉得好的就是真的对我好吗?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配有个家,谁告诉你的?谁给你的权利给自己下这样的判决?我同意了吗?我是你的女朋友,有什么事情都是我们一起去解决的,逃避,让我独善其身就是你对待我们的感情的方式?我今天可以跟尹怀来这里,以后也可以跟别人来这里,你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温路闭了闭眼睛,喉头滚了滚,“以后不会了。”一个他就难过的要死了。
夏凌的泪水汹涌而出。
这段时间,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没有流露出难过的样子,没有哭过。
按部就班的上班,消化温路跟她说的一切,她心疼,她难过,他的过去她无能为力,他的未来她怎么能放弃?夏凌花了一些时间去跟夏承明和王青沟通这件事情,没有父母会不介怀,这是真的。但是最重要的不还是人吗?最后还是夏承明帮着劝好了王青,他记得温路那些天给他倒尿壶,帮他清理痰盂,擦身时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生病的人是没有自尊和隐私的,但是温路没有让他这么觉得,这样的人不能依靠?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家庭,没有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痛之后还要保持一切正常,将心比心,何以苛责?
夏承明和王青躺在床上谁都睡不着,夏承明深深叹了一口气,“认了吧,谁也不能没一点儿毛病,就冲他这个人,冲咱们宁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这个人都靠得住。”
“就他一个人靠得住?小温人好是不假,可他那个情况,谁放心把女儿嫁过去?”
“放不放心人是女儿自己选的,你以为咱闺女那个性格,当年跟泽煊分手再走出来,不容易了。哪儿好都比不上人好。”
王青觉得这口气顺不过来,夏承明轻轻拍拍她的背,“你得尊重孩子的选择。她选了,她愿意,就是哪天错了,她也没遗憾,我们也确定不了以后的答案。孩子大了,你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