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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惩罚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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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整洁而宁静的小屋里。迪亚哥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剖析厚黑学的旧书,悠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他一边翻动书页,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用鹅毛笔刷刷做着笔记,譬如标注一句“这句话太精辟了”“英雄所见略同”等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迪亚哥抬起头,看到玛丽安娜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她的步伐急促,秀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哈喽?”他一脸惊讶地地放下了书。
“哼。”回应他的只有这句语气词。
迪亚哥嗅到了不妙的气息,他晓得姐姐的脾气。如果不是天大的事闹出来,她是绝不会破防的。但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她,于是仍然摆出一副笑吟吟的表情,试图缓和气氛。
“有什么事吗?”他又轻声问道。
“正好,你在家里。”玛丽安娜没有回答,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压抑已久的愤怒。她一手揪住迪亚哥的衣领,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一张信封。信封的纸面已经被她捏得有些褶皱了。
“臭弟弟啊臭弟弟,你背着我干的小动作可真不少。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她将信封猛地塞到迪亚哥眼前,弟弟颤抖了一下。
“嗯嗯?”
她将信封猛地塞到迪亚哥眼前,弟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玛丽安娜的手紧紧抓住他,他并没有轻易动弹。她的神情越是不怒自威,迪亚哥越是觉得情况不妙。他的眼神在信封上扫了一眼,随即变得慌乱起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像是被突然曝光的秘密吓到了。
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但声音却有些发颤,“这……这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
玛丽安娜不耐烦地从他手里抽过信封,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起来:
“xxx先生:我是玛丽安娜·桑德雷利的妹妹迪娅。鉴于你经常不合时宜打扰我姐姐的行为,我得务必告诉你一件严肃的事情。即:我姐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她将来要嫁给一个百万富翁。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献殷勤的人,你们都不在她未来结婚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请不要妄想和我姐姐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迪亚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尽管姐姐身量纤纤,可他的心口仿佛遭到了一个拳击手的暴击,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他低下头,不敢直视玛丽安娜的眼睛。诚然,这些信件全是出自他一人之手,字里行间的语气冷酷得不得了,透着青春少年酸溜溜的醋劲,严肃得仿佛要对簿公堂。
根据目前的情形,这些信件的内容,有可能会让他陷入大麻烦!
“别说了,别说了!”迪亚哥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玛丽安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你就说,这些恐吓信是不是你写的吧。”玛丽安娜没好气地停下朗读,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上次去公园玩,那个小犹太佬还腆着脸来问我,是不是有这么个妹妹?我一听人都傻了。还好我马上解释给他们听,说你只是心情不好,耍耍淘气。所以,他们都只当作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迪亚哥的脸色一红,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地点了一下头。然而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才没那么幼稚,只是不喜欢姐姐被其他人围着转。他觉得那些人对玛丽安娜的追求都是别有用心的,固然,他自己的行为也欠考虑…可他又说不出口。
于是,她挥起小拳拳,不轻不重地抡在他身上,“小坏蛋小坏蛋小坏蛋!”
迪亚哥斜眼一笑,“没错,我本来就是坏。”
他的话让玛丽安娜愣了一下,随即她换了个语气,“你不是乖宝宝!”
“不嘛,我,我就是!”弟弟倔强地反驳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服气。
“那你告诉我,那个百万富豪叫什么名字?跟咱们家是什么交情?住在哪里?我懂了,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街?”玛丽安娜故意调侃。
“没错,我是一时冲动。但你也不该这样对我说话。”他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道。
玛丽安娜杏眼圆睁,越发觉得这小子不成器了,她气得跺了跺脚。“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嫌我‘名气’还不够大,想让更多人在背后议论我吗!光是家里那两个,就……”她甩了甩头发,嘀咕道,“算了,不说这个。”
“还有,那些家伙个个有权有势,哪一个是咱家得罪得了的?安东尼奥知道这事肯定把你一顿好打,说不定会把你赶走的。”
他叫道:“不行!凭什么赶我走?”
“还好家里只有我知道。你也真是的,你不喜欢那些人可以放在心里。”玛丽安娜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只是觉得那些家伙不怀好意,想要保护你的。”
弟弟不情愿地解释道。然后,他恢复了轻松的微笑,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谢姐姐手下留情,正因如此,我才更感激你呀。”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丫的,你护花使者是这样干的么?
玛丽安娜站在迪亚哥面前,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和调侃。她刚刚得知迪亚哥为了保护她,给那些对她献殷勤的贵族公子们写了恐吓信。虽然她承认自己有点小惊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
玛丽安娜问:“弟弟,你这次真的玩得过火了。你打算如何补救?”
“再写道歉信不就好了。”
“哦~仅仅是这样吗?”她意味深长地沉吟着,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迪亚哥。迪亚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揉了揉鼻梁,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哼,我看你未必愿意放低姿态,区区写信也太便宜你了。”玛丽安娜抚了抚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惩罚?”
“为了保证你下次不会再干,我要好好惩罚你。”她故意压低声音,凑到迪亚哥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迪亚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气得直喘粗气,说话也不利索了。
“啊?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
玛丽安娜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知道迪亚哥的自尊心很强,这种惩罚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咦哟咦哟,你也太不禁吓了,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迪亚哥心累地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不是,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个任务?”
青春期的迪亚哥有点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跟她怄气。有时候玛丽安娜故意逗他几句,一点点刺激他炸毛,然后再慢慢给不听话的小猫顺毛。她知道迪亚哥其实是个心软的人,只是表面上装得很强硬。
好说歹说,迪亚哥终于一步步做出让步,同意做她的“美妆缪斯”。
“这才乖嘛。”玛丽安娜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以后可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
(化妆中)
“不喜欢口红吗?口绿、口蓝也行。没有的话姐姐用颜料帮你调一个。”
迪亚哥坐在化妆台前,脸上带着些许不情愿。玛丽安娜则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各种化妆品,不亦乐于地忙活着。她十分享受化妆的过程;而弟弟,好像也不似一开始那么排斥了。迪亚哥其实蛮喜欢毛刷拂过脸颊的轻柔触感,慢慢地也放下了紧张。
玛丽安娜的语气轻松而调侃,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迪亚哥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玛丽安娜所说的“惩罚”,原来指的是这个!
他如坐针毡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迪亚哥痛恨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接受了她的“惩罚”呢?
他心里暗暗叫苦,却又无法反驳。他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就无法反悔。
“来,把嘴巴微微张开。”
“我不要。”他倔强地抗议道。
“哦,好吧。那就给你涂一点淡淡的口红。”
由于玛丽安娜没有提亮唇妆的化妆品,她便灵机一动,拿香膏和茉莉精油混合在一起,调制出一款临时的滋润唇膏。她一边调制一边解释:“这样既不会太夸张,又能让你看起来精神一些。”
迪亚哥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看着姐姐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再拒绝。好说歹说,他总算勉强接受了玻璃镜面唇妆,但坚决不愿意涂烈焰红唇。
见迪亚哥实在坐不住了,玛丽安娜这才无奈地耸了耸肩,把语气放得更柔。
“好吧好吧,都听弟弟的……哦不,妹妹的话。”
…
“当当当~画好了。”
玛丽安娜轻轻拍了拍迪亚哥的脸颊,示意他睁开眼睛。迪亚哥犹豫地睁开眼睛,惊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仿佛这张脸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抹了蓝色眼影的眼睛愈加媚眼如丝,顾盼生辉;那张脸在各种乳液、面霜和香膏的加持下,更是衬得肌映流霞,像一株雨后的百合花,格外清新美丽。
玛丽安娜默默地注视着她的杰作,双手早已搓成蚊子,笑得肩头花枝乱颤。她歪了歪头,不禁自我陶醉道:“我怎么如此厉害,完全可以做一名化妆师了。”
“喏~是不是要爱上自己了?”
“我…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们女孩子化妆要化一两个小时了。”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可这不是真正的我!”
“不,不要这么否认自己,弟弟你的潜力是无限的。”
他忽然拉住姐姐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和急切:“所以你没有喜欢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吧?快告诉我。”
玛丽安娜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迪亚哥会问这个突兀的问题。望着那张水灵灵的脸,她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一直把他们当朋友处的,而且这些人除了讨好我,也没出现过越界行为。其实都是逢场作戏,连朋友也算不上。”她捏了捏弟弟的脸,柔声说道:“所以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
…
“这还差不多。”迪亚哥满意地点点头。
“啾。”
玛丽安娜突然一时兴起,俯下身子,轻轻地在迪亚哥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一举动让迪亚哥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姐姐,眼中满是惊讶和喜悦。接着,他满眼放光,一双眼睛被描得流光溢彩,笑得更好看了,简直快要弯成一对青翠欲滴的狐狸眼。
“玛丽~”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哑口无言:“以后你是我妹妹了,迪娅。”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明明是男生啊!”
“这只是个游戏,迪亚哥。你是我最珍贵的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被这突然而至的亲情暖到,迪亚哥的话语顿时噎住了。他气不打一出来,只好闷闷地趴在化妆镜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