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大结局 ...
-
开庭前一天晚上，别墅内。
薛千书刚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身上还透着热气，头发没吹干，垂落在肩膀，染湿了一小片。
“在想什么？”裴以迈走进来，双手搭在她肩膀。
“小迈，要不，撤诉吧？开庭之后，林钰恐怕…”
她话还没说完，裴以迈拿起吹风机，打开，手指穿过她发根，轻轻帮她吹干，声音打断她要说的话。
裴以迈漠不关己的侧脸倒映在镜子上，看得她心头一紧，伸手盖住出风口制止。
“林钰毕竟也是你的下属，这件事不是让我们也变得更好了吗？某种意义上，她也算功不可没。”
见她头发半干，不再滴水，裴以迈将吹风机放下，挤了两滴精油，揉搓在掌心，细细摸到她发梢上。
“千书，不要心软，”他轻笑开口，“按照你的逻辑，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件事需要法院去处理了。”
“我只是…”
“薛忆是听到林钰和裴承尘要你们以前的照片，才追着裴承尘跑的，你现在还觉得，这件事让我们变好了吗？”
“什么？”她转身抬头，推开裴以迈的手，“薛忆…”
“薛忆转移到国外了，这两天应该会醒来，爸妈都在她身边照看，不碍事，”裴以迈托着她脸颊，犹豫说：“但她膝盖受损，可能要放弃舞蹈了。”
薛千书懵了，就因为想帮她问个明白，妹妹的梦想就这样被撞碎。
她捂着胸口，靠在裴以迈腰上，比自己躺在病床上还难受。
裴以迈摸着她脑袋，“可能而已，也不一定，恢复得好，慢慢增加强度，也还是可以跳舞的，薛忆这么喜欢跑动，复健肯定很快的。”
语气比往常急促，也比平日悬浮，薛千书听得出来，裴以迈又是在安慰她。
电话响起，打断她哽咽的节凑，薛千书抹掉眼泪。
“妈。”
“千书，小忆醒了！”那头，项艳的声音终于捡起活力，她仿佛都能看到妈妈脸上的笑容。
“姐！”薛忆的声音传来，很弱，但听得出在努力兴奋，“姐我醒了，你怎么样？”
“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多休息，我明天就去看你。”
“不用，我还有几天就回去了，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你的事情爸妈和我说了，都怪裴承尘，我那时候就应该揍他的。”
顺着薛忆故作坚强的声音，薛千书咬着牙，隐忍着不哭出声。
“姐，这段时间让姐夫带你出去玩一玩，我真的没有事，你过来我才更难受，因为我，大家都得停下来了。”
“好，那我在家等你回来，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舒服的话要跟医生说，知道吗？”
“知道啦！”
电话挂断，薛千书猛地起身，扑到裴以迈怀里，畅快哭出来了。
忍了这么久，这一堆破烂事情总算结束了。
裴以迈不打扰，就安静陪着，抱住她。
-
“小迈，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段问朗，他在国外有没有认识的复健师。”
“已经在薛忆身边了，别担心。”
裴以迈低头，擦掉她眼角的泪痕，“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改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陪我出庭。”
“好，你去洗漱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将裴以迈支走，薛千书抱着被子，给了自己一阵放空时间，把所有东西倒出去，调整心态。
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直到身下传来一阵舒适的接触感，才朦胧睁眼。
裴以迈一只手抱住她脖子，一只手盖在她身上，眉眼弯曲，寡淡里附着半丝柔情，她怎么都无法将他现在七情六欲的手部动作联系在一起。
他居然用这种方式叫醒她，比刚刚畅快大哭还要上头。
从接触感到包容，再到急不可待，薛千书双手抓在他衣领上，四目相对，毫不避讳眼底对他的爱意，和对他的行为的欣赏以及满足。
裴以迈慢慢俯身，扫一眼床头柜的闹钟，咬了一口她耳垂，“现在是晚上11点，慢慢玩，一点钟之前入睡，熬夜不好。”
她咬着牙，做不出回应。
他亲了一口，“别总是束缚自己，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这么大的别墅就我们两个，放心。”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撬开她嘴巴，让胸口藏匿的爱意慢慢沿着脖子往嘴巴流动，连绵不绝发出了裴以迈渴望的声音。
他停手，从柜子上拿来纸巾，擦拭时候，在她跟前跪下，弯腰，进行了第二项服务。
“你…别折磨我了，快。”薛千书大腿都快抽筋了，裴以迈还在服务。
肌肤的接触已经达到了巅峰，她现在需要的是满足感，就像空巢需要住户那样。
裴以迈笑出声，听到满意的答案才擦干净嘴角，打开抽屉。
第二天早上，薛千书又一次被同一种方式叫醒，她哭笑不得，双手捂住脸。
“我就不应该喜欢弟弟。”忍不住吐槽。
“你可以试着挣扎。”裴以迈不接受她的吐槽，反而挑衅，“那样或许又是一种新的体验。”
她耸耸肩，伸手抓住，“我是不是也该学一学？”
裴以迈嘶了一声，眉间蹙起一阵无奈的宠溺，“下手轻点，就这一个了。”
她别过脸，次数多了，也就不害羞了。
“小迈，开庭结束，我们出去玩一玩吧？顺便把我做的美食攻略…呃…”
说到一半，她抽搐了一下，又继续，“走一遍，我也好把新文提上日程。”
“嗯，想去哪？”裴以迈抬头说完，又低下去忙碌。
“去东城，我还没有去过，你带我去。”
是安蕊的家，裴以迈的老家。
“好。”裴以迈起身，撑在她肩膀两边，往下压，“都听你的。”
她脚趾卷曲，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
周六。
东城是一座冬暖夏凉的城市，即使在一月份，南城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套着衣服，这边只需要一件薄外套，连裴以迈都将大衣脱下，只穿着高领拉着薛千书在小巷里寻找他们预订的餐厅，薛千书身着简约毛呢裙，仔细看来两人风格与这边格格不入。
巷子里的房子墙壁都是混合水泥，暴露在空气里，没有额外修饰，看上去破败又很有氛围，因为是下午时间，没到饭点，人不多，她能细看。
火锅店对面有一栋废旧的楼，外面黑烟熏过，斑点从里面延伸到墙外，任谁看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
裴以迈跟着瞥一眼停下脚步，转向火锅店，“你确定吃这个吗？不是说来找一找当地美食？”
“是这个，”她望着做旧的木匾牌点头，“我想试试每个地方的火锅有什么不一样，东城吃辣的偏少，是不是连火锅都比别的地方甜。”
“况且，这个问题，我们从你老家的村子里出来，一路上，你已经问了好多好多遍了。”
她抓住他胳膊，拽着一并进了店内。
里面装饰也是偏老旧风格，灰色桌椅，就连碗筷都是旧式的。
服务员见他们进去，询问订单码，引着他们往包厢内走。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手上起老茧，眼尾深深几条皱纹，满脸是与火锅共处了许久的痕迹，慈祥又充满生活气息。
她跟进包厢内，给他们递菜单，眼神落在薛千书身上打量，“这个小姑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照片。”
以为是前段时间闹的绯闻，薛千书笑得无奈，“可能是长得比较大众脸吧。”
“怎么可能。”老板娘摆手否认，盯着她，努力思考。
半晌，一拍桌子，开心指着她，“我想起来了！我女儿的房间有过你的照片，我女儿在国外上大学，她以前买过你的书，还跟你合照了。”
至少不是那些八卦，薛千书松了一口气，起身和老板娘握手，“谢谢您女儿的喜欢，看得出妹妹成绩应该不错，您对她很好。”
这么大年纪，能认出只在女儿合照里见过的陌生人，看得出，妈妈很想女儿。
“我可以和女儿视频吗？她看到你来这边吃火锅，一定会很开心的。”老板娘掏出手机小心翼翼询问。
“当然。”她点点头，瞥一眼裴以迈，“你坐过去一些吧。”
裴以迈望着她，眼神里是不解和疑惑，到底为什么，视频了他就要挪开位置。
薛千书看出来了，小声和他解释：“你不是不喜欢入镜吗？反正没注意到你，我…”
“千书姐！”
还没和他商讨好，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薛千书停嘴望过去。
这个女孩去过她很多次签售会，所以她印象深刻，难怪刚刚觉得老板娘很眼熟，母女俩长得很像。
“你好呀！”她扬起开心的微笑挥手。
“你旁边就是裴律师吧！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是，谢谢。”裴以迈回。
又是一副外教辞令的样子，薛千书拍了拍他手臂，“别人是个小女孩，你就不能收一收。”
“习惯了。”裴以迈依旧微笑。
标准商业笑容，倒也不算尴尬，她耸耸肩，和女孩聊聊国外生活。
说了拜拜，老板娘要给他们免单，当是庆祝他们新婚，薛千书赶紧摆手，“我们是来这边找找美食，找找故事的，免单就算了。如果老板娘您知道附近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不介意的话，给我们说说吧。”
服务员陆续上菜，眼见着要开吃，老板娘一拍脑袋，“还真有一个传闻。”
将薛千书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去，她身子往跟前凑，生怕错过精彩环节，看得裴以迈忍俊不禁。
“刚刚进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对面那栋楼？”老板娘神秘说，“那栋楼在十多年前，其实是这条巷子生意最好的饭点。只是后来失火，所有东西都烧了，连老板和老板娘都出不来，幸好有一个女儿上幼儿园去了，才免遭这个罪。”
薛千书蹙眉，这就是正常的失火，只能说惋惜，不算是传闻。
“我们这都说，这是两夫妻自作孽啊，当初拿了重金将一个单身妈妈撞死，还想撞死那个六岁的男娃娃，那场大火，说是那个无辜的女人回来索命的。”
“什么？”事情越来越邪乎，薛千书又往前挪了一步，丝毫没看出旁边裴以迈的异常。
老板娘顺势坐下，撩起袖子挡在嘴巴前小声道：“就在我们这边附近县城下的一个小村子，叫什么杏村的，在人家村口直接撞飞到田地里了，那个女人把小孩推开才保住一条命，后来那车子还想去撞小孩的时候，村里人路过，报了警。”
“哎呀可惨了，那孩子才六岁，当时判的是交通事故，老板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喝醉自己给我们说的，说婆娘在外面拿钱做生意，他出来直接享福，还说是孩子爸爸的老婆给钱的，怕这孩子回去和他们争家产。”
越往下说，薛千书越觉得不对，一个小时之前，裴以迈带她去看的老宅就在杏村，村子前面有一条水泥路，两边是田地，他说小时候就在田里跑，他妈妈也是在那边出事的…
“老板和老板娘叫什么名字？”她眯着眼睛，等待答案。
“老板娘不知道，老板姓林，叫林余睿，有个女儿好像叫林钰，很多年不回来了，噢，出事的那个我知道，当时还有报道，叫安什么蕊，儿子叫裴什么的，被接到了外地，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去到那样的家里，真是遭罪。”
本来只是震惊，听到林钰的名字，薛千书只觉得背后冒汗。
所有的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他们注定要再相遇，然后重演一遍上一辈人的恩怨。
她伸手覆盖裴以迈手背，他的体温下降，冷得她差点打颤。
“好，谢谢老板娘。”她挤出笑容。
“不客气，你们慢慢享用。”老板娘起身，出去，顺带将门关上。
“小迈！”她立刻转头，扶住他肩膀，“小迈，别多想，老板娘也说了是传闻，这不一定…”
她劝说的话没说完，裴以迈眼泪已经滴下来，沿着没有表情的脸颊，落到下巴处，滴在她手臂上。
薛千书抱上去，紧紧搂着他，“没关系，哭吧，我陪你。”
裴以迈没说话，将脑袋埋在她肩上，没有任何哭声。
好不容易掩盖的伤疤，又一次被揭开，裴以迈有一瞬间真的恨过，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裴奶奶见他第一面就这么恨他，就算他被裴承尘用刀割到满地是血，她都不予以理会。
他以为只是因为她讨厌他妈妈，所以把恨暂时挂在他身上，没想到，是因为她害死了他妈妈，而他没有死透。
-
锅里的水见底，菜也一直没动，裴以迈从她怀里出来，整理了一番衣服，按下服务键。
“千书，先吃饭吧，中午你也没吃多少东西。”
他伸手，找着桌上她爱吃的菜，移动到她跟前，“火锅太辣，对胃不好，先吃点甜品垫一垫。”
裴以迈永远这样，从不在她跟前歇斯底里，这件事换成她，早就崩溃了。
她按住他的手，“小迈，你当初不说想要裴家吗？现在我答应你，我帮你把裴家抢过来。”
“我对裴家不感兴趣。”裴以迈冷冷回，转而收住脾气，回牵住她。
“但是裴家太脏了，归到薛家底下洗一洗，你觉得怎么样？”
她听不懂，只能眼巴巴等着他解释。
裴以迈虽然浅笑，但眼底毫无活力，满是疲惫，“当初婚前协议，我没有将裴家算进去，是因为裴贤禅死了，我当然会继承一部分财产，就用它们当是给你的聘礼。”
他转头，往她跟前推了一杯热甜水，“但刚刚我改主意了，这件事你不用参与，只要伸手等着全盘接受就行。”
“你…”
“从头到尾站在我这边的，只有你，所以千书，裴家你应该得的，不喜欢扔了喂狗，我都很开心。”
不知道裴以迈打的什么主意，薛千书插不上话，他眼底的恨意已经没办法掩盖了。
“好。”她笑着点头，拍了拍他脑袋，“那我们先吃饭，等回去了，再一步一步来好吗？”
生怕他情绪再受到影响。
-
次日晚上，裴家。
裴以迈下车，院内佣人见了脸色大变，想着怎么这次他回来得如此频繁，而且没有提前通知，不知道是否要上去迎接。
他没有停顿，大步往房子内走，直接冲向二楼，快到连客厅里闲谈的裴子天夫妻都没有反应过来。
推开书房门，站到桌子前，裴以迈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控制不住的怒火，紧握拳头，瞪向裴贤禅。
如同是向父亲讨要说法的小孩，裴以迈终究对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留了一丝温和。
裴子天这段时间没有闹事，他猜得出是裴贤禅在帮助他，可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罪行。
裴贤禅紧闭双眼，左手轻捻佛说，并不意外他莽撞的声音。
珠子碰撞的声音，从裴以迈知道真相开始，就觉得刺耳。他走到旁边，一把抢过佛珠，扔到地上。
绳子摔断，珠子散开，伴随密密麻麻的嗒嗒声响，滚落到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他这才想起来，裴奶奶在裴家飞扬跋扈，却从不敢进这一间书房，裴贤禅买了祭品回来，她肯定知道用处，却不闻不问。
因为她知道这里面有安蕊的牌位，她害怕。
他来南城第一天，裴家没有一点香火的气息，怎么没多久，寺庙建起来了，祠堂搭起来了，裴贤禅开始信佛了。
“你这些年念的经，就为了求个心里安稳？”裴以迈咬着牙。
以为是他体弱多病，年迈的老父亲给他求福，原来是在掩盖原配妻子犯下的错，他看得心寒。
裴贤禅慢慢掀起眼皮，眼底的疲惫和无奈一览无余，还有一股早有准备的解脱。
“我没办法救安蕊，所以我只能保住你，夫人后来没几年也病逝了，是她罪有应得，对于当年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都是因我而起，但你确实是我的孩子，祈福也是真的，求心安也是真的。”
当年的事情死无对证，全是一面之词，更别提监控，裴以迈就算想追究，也无从查起。
可安蕊到死都在叮嘱他好好对裴家…
“我要裴家，现在。”裴以迈收拾情绪，没有商量，是威胁。
“你本来就可以拿到裴家，不需要通过我。”
“不，我是要你，把裴家交到薛千书手上。”
这话一出，裴贤禅眼神终于聚焦了，他抬眼，朝裴以迈轻笑摇头，“你和你妈妈真的太像了，当初我说吃不起饭的时候，她也说把老房子卖了分我一半。”
“我和你也很像，”裴以迈面无表情，“你当初是怎么带裴家爬上来，我就可以原路将裴家弄下去。”
“我想，如果你来经营裴家，应该是个不错的好苗子，所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嗯。”裴以迈将合同扔到书桌上，“仔细看看，合不合理，你都得签。”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裴贤禅没看，直接签字了。
他知道，裴以迈就是要薛千书管理裴家，他担任法律顾问，全方位困住裴子天。
签了，裴子天虽然没有实权，只要不闹事，至少可以吃喝不愁。
不签，裴以迈会直接弄垮裴家，他也落个晚节不保，毫无体面。
被自己得意的小儿子算计，裴贤禅居然有一些欣慰，因为他知道，就算盘入薛家底下，这个家至少还有一半姓裴，不算太难看。
-
一周后，叙言书城。
二楼阳台，裴以迈搂着薛千书往下面望，下班时间，奔波的人群脸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疲劳。
-
“蜜月度假路线给你们安排好了，”段问朗站在阳台门口朝他们说，“婚纱设计师也安排好了，你们蜜月中途会碰上，到时候自己面谈。”
她点头，“多谢段董。”
说好完整的婚姻，还缺很多东西，裴以迈只和她聊了婚礼和蜜月，没再聊别的，她好歹写了那么多书，肯定也会期待…
“对了，不是要去冰岛吗？千书在刚完结的新文提到的，我也给你…”
段问朗还要继续，被裴以迈一个眼神制止。
她勾起嘴角，她的期待在裴以迈那里真的不会落空，新文最后，她笔下的男主是在冰岛向女主求婚了。
“冰岛？去冰岛干什么？”她假装什么也不懂，疑惑问裴以迈。
裴以迈转过脸，没有回答。
“哎呀姐你笨死了，肯定是去看极光啊！冰岛的极光可好看了，爸妈之前带我们去过的，又忘了你。”薛忆吵吵闹闹抱着蛋挞从电梯钻出来。
三个大人忍俊不禁，配合夸着：“薛忆真棒，薛真聪明。”
裴以迈望向她，那一刻，其实去不去冰岛无所谓了，裴以迈眼底给她的光，比极光还要美丽。
“千书，我送段董去机场，晚上安排了司机接你回去。”裴以迈叮嘱。
“司机？”
她不需要司机，可以自己开车，而且裴以迈去质诚的路上也会经过叙言，根本就是顺路，怎么突然给她配了司机？
“嗯。”裴以迈走到段问朗身边，“我不在的时候，司机都会过来接你。”
她点点头，没多问，只朝段问朗寒暄，“段董真的不再逛逛南城？”
段问朗耸耸肩，“回国有一段时间了，该走了，你们蜜月路线会经过我那边，到时候记得让裴以迈带你过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戴上墨镜，往电梯处走。
她和薛忆就在楼上看着他们离开。
-
傍晚，薛千书走出店门口，一辆加长林肯停在那，上次的服务员靠在后座车门，见她过去便提前打开。
“薛小姐好。”他礼貌点头，尽管尽量缓和，她还是看得出他掩盖不住的凶意。
“是你？”她仔细打量，“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上次没有受伤吧？”
上次裴承尘再出现，右手骨折了，如果发生打斗，他应该也会受伤的。
“多谢小姐挂念，小姐请上车，这边不方便聊天。”他谨慎颔首，示意她坐上去。
车内，冯领通过反光镜查看她的表情，见她不太自然，便主动开口。
“你之前应该没见过我，我叫冯领，初高中都在你们隔壁学校，因为打架，被裴承尘划伤脖子，学校就把我开除了。”
薛千书点点头，看得出，他应该很会打架。
“后来是裴以迈找的我，帮我找了一份在袁时餐厅的工作。”
“下周，你接手裴家以后，出行或者谈生意，我都会跟在你附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安全？她提起注意力，裴以迈是给她找了个司机兼职保镖吗？况且除了裴承尘也没人再有这个胆子。
裴承尘因为裴家易主已经废了，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他还能害怕什么？
薛千书悄悄观察冯领，他压根不像是个服务员，眼神和外表都不像，倒像是…
她突然醒悟，舆论上有许泛初，财力上有段问朗，裴以迈自己管着质诚。
这三人合在一起，确实可以横行，但唯独少了另一个板块，而这个冯领身上的痞性，就是裴以迈从不明面上和她谈的那一个板块。
“薛小姐，裴先生说，您可以不需要，但得备着。”冯领看出她眼神的变化，“裴家不比薛家，以前树敌太多，想分食这块肥肉的不少，这个家主，你要拿稳，就少不了外力帮助。”
她听得出冯领在点她，薛家被压一头不是没有原因，裴以迈知道她心软，安排了最狠的冯领带她，确实能锻炼人。
“好。”她点头，“我能坐得稳。”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大结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