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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解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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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他唯一的慰藉是，小武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决定去摧残一下小武的幼小心灵了。
果然小武得知后也是问号扣个没完。姜余酲看着满屏的问号总算是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干脆再跟段姐反映下，让大家都一起写吧。
嫌弃打字累，武应胜直接给他打来了语音，姜余酲一接通，就听那边传来凄厉的尖啸。
不行了，这是真怨鬼。
“段姐跟你说的吗？什么时候要啊？为什么啊，今天我才又安排到新工作啊。”武应胜本身就要做一个市场调研，预估大致能有什么样的目标群体以及进一步调整；同时新的一周开始，又要根据测试数据给原本的策划提供进一步的分析报告。结果这样一来，自己要的数据还得自己参与获取，确实奇怪。
“你叫善哥帮你做吧，跟他求个情，说不定就答应你了？”姜余酲故意揶揄。
“咋可能啊，没被他笑就不错了……唉，我回头去跟段姐反馈吧。”耳机里传来小武弱弱的回应。在他面前，段争就是个十足的食人魔。
姜余酲没忍住笑。
“话说你那边匹配什么样啊？”小武问。
提到这个，姜余酲倒是来劲了。“匹配到好奇怪的人啊，网恋都这样吗？正常的网恋不是应该先有分享自己的功能，然后看别人分享的东西再主动去聊、主动去了解吗？怎么好像我们反过来了一样，上来先匹配，这样真的能成吗。”
另一边的小武也是不遑多让：“是啊，说不定这里还得改改，或者加个功能，不要纯随机匹配。我跟一个不认识的鬼连上了，感觉像是被配了冥婚一样。”
……姜余酲心想，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估摸着是现在参与的人还太少吧，我匹配到鬼。按道理不是应该人和鬼匹配吗？”
“也不一定吧？那就太局限了，而且感觉也奇怪。我觉得如果要扩大用户基本盘，还得把功能再改大一点，最好是让用户自己选可以匹配到什么人，满足各自的需求吧，毕竟要是只能谈人和鬼之间的奇葩恋爱，听起来跟玩一样。而且真想试试网恋的人也不一定会来。”
“唔，那这个只能交给善哥了，他比较懂这一块……”
“有什么关系，回头写报告里交上去不就得了，这样一来还不怕没东西写了。”
“还有性别匹配是不是也太随机了点，居然给我匹配到男的，虽然我也没特别多意见，但总得给人选择的余地吧？”
“不知道，我匹配的也是男的。这块不应该很基础吗？不至于连性别选择都选不了吧，还是说这是软件特色？”
“不对不对，怎么又开始聊工作了……无语。”直到小武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姜余酲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聊了这么久的工作。真是工作害死人啊。
也不知道聊什么，不过两人关系好，也不缺话题。姜余酲讲了讲自己刚萌生的装一个灵能助手的想法，又听武应胜那边分享他下班后遇到的事情。直到都聊得有些累了，才挂断了电话。
现在又该干什么呢？找人聊天的话，刚才已经把聊天欲花完了。看剧呢，也没什么好看；玩游戏吧，最近又没什么吸引人的游戏。要说出去呢，又稍微有点晚；要不简单下楼买点吃的？可是又太麻烦。算了，就在沙发上这样胡思乱想吧，一会儿的功夫时间就都过去了。
他突然又想起那个网恋对象。“何以解忧”……细想一下，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不是陌生人，是亲眼见过的人来着。
到底是在哪呢？
半个小时后，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大学的校园论坛。还以为毕业后再也登不上了，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在过去的备忘录找到密码。至于为什么能连上，难道是因为网络联通了？总之很神奇。
沉寂了四年的账号再次登录。不过他倒没什么逛论坛的兴趣，而是直奔自己的关注栏，那里静静地躺着几个名字。“何以解忧”赫然在列。
没记错——这就是但为君的账号名字。
是巧合吗？大概率是巧合吧，还真挺巧的。
但是，想起那个聊天对象发来的文字风格，又好像并没有差但为君多少。就连身份也对上了，对方也是个上班族。这不怪他多想。
不对，还是想多了。人家可不是上班族，人家在自己家族公司上班，和自己这种打工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为什么想着想着，反而变生气了？
他点开但为君的论坛账号。这个号不像他自己经常水论坛，并没有发过几条贴子，最近的一条也快五年了，想必也是很久没有登过了。正常，如果今天没遇到这件事，他自己也不会试着登。
说实在的，这很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很离谱，大概正常人都不会往那里想，觉得自己在网上随便匹配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学室友。但姜余酲不太一样，他知道但为君的名字就出自这首诗，所以曾经倍加关注，以至于到了现在，看到诗里的句子，还是能够回想起来。又或者说，大部分人都不会那么想，但姜余酲心底里，或许还是有那么点希望的，能够套个马甲，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和但为君聊天、说话，甚至“网恋”。
对，这就是“网恋”……假装网恋。他只不过是在工作罢了。顺便网恋一下而已。
他又打开“活见鬼”软件，看向那另一个名叫“何以解忧”的账号。
嗯……或许可以试着诈一下他。
不过说什么好呢？
主要是，目前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但为君，没办法依次为前提展开聊天。姜余酲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正常一点开口。
“你好，下午是我表弟在玩，不小心发了一些奇怪的话还请不要在意！”
这样……正常吗？
感觉像是夏斑能说出来的话，既然是他说的应该就不正常了。
算了，他不会网恋。放过自己吧。
“现在在做什么呢？吃晚饭了吗？”
姜余酲回过头来才发现居然已经九点多了。这个点按理来说应该吃完饭了吧？
“我还在吃晚饭。”
“你还让你表弟玩你的设备？”
对面也回复了，姜余酲总感觉对方回复得一直挺快，可能也是个电子设备不离身的重度网瘾吧。真奇怪，聊着聊着，刚才那种奇怪的冲动又消失了。姜余酲想，他果然就是和别人聊天少，导致堆了一堆奇怪的想法。
“这么晚了还在吃晚饭吗？”冥界的时间明明也是和人界基本一致的。
“是啊，临时有工作，才刚回到家。”
不过姜余酲没兴趣去问细节，他自己也经常加班加到很晚，没什么稀奇的。
好，趁现在有时间，多测试几个内容吧。
首先是针对网恋聊天界面的测试。默认聊天表情只有骰子，姜余酲点了两个骰子，功能正常。
对面：？
要不再试一下表情包添加？不过一时找不到什么表情包，姜余酲打开相册，最近的照片是随手拍的街边垃圾桶，就直接加载进了表情包收藏里，并且也顺利发送了。
对面：？
看起来功能还挺齐全，抛开作为普通聊天软件应具有的功能，还有一些“活见鬼”作为人鬼恋爱特化定位软件的特有功能。比如说初期已经做好的“养乌龟”功能，顾名思义，打开这个功能后，两人就能解锁一只“小乌龟”，互相聊天可以给小乌龟投喂。
其实本来就是简单粗暴的“养鬼”，只不过大家一直觉得难听并且寓意不好，后面一步步改成了现在的“养乌龟”。还好改了，不然确实奇怪。
聊天界面跳出一条消息：“恭喜你们拥有了独属于两人的小乌龟！记得每天投喂哦！”
角落里也出现了乌龟的标识，轻触还能有简单的互动，看起来这块功能完成度不错。
姜余酲还在沉迷于各种功能的使用，对面突然又发了一句：
“现在又是表弟在玩吗？”
姜余酲：……
远在他乡的表弟怒上镜。
“不好意思哈哈，想试试功能，结果上头了。”差点忘了对面还有个人。
不过对面看起来并不在意姜余酲乱发的内容，反而关注姜余酲最后点出来的小乌龟。
“这只小乌龟可以起名字。我们起什么名字好？”
居然还可以起名字？姜余酲点开小乌龟详情页，发现最上面确实有个改名键。
不过怎么那么多起名字啊，他在这方面一点都不擅长。给自己账号起名字已经够难了，现在还要给乌龟起名字。姜余酲暗自不爽。
“不知道啊？你有什么想法吗？要不就叫王八吧。”
姜余酲刚发出来就忍不住笑了，估计对面也在笑，因为一时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对面发来：“谁会给宠物起这种名字啊。”
反正随时可以改啊，而且等测试结束了可能就没了。姜余酲想了想：“王八不好听，那就叫小王吧。”
听起来还是像王八。不同的是，这次的称呼给人一种诡异的下属感。
没想到对方行动倒是快，一眨眼的功夫，界面已经显示“对方已将小乌龟命名为小王”。
后面还跟了一句：“起名字是爱的第一步，今后请多多关爱你们的小王吧！”
姜余酲：……
这个笑话已经有点不好笑了。系统说话不用学人带那么多语气词。
不过对面反而抓住了奇怪的点。“他说名字很重要呢，我们要确定互相的名字吗？我的意思是称呼，不是真名。”
说的也是，一直用“对面的”来称呼，不好听，而且没人网恋会这样。
“要不我就叫你小鱼？”对面的人问。大概是看姜余酲注册时随机的默认头像是一条蓝色的鱼，就这样问了。
姜余酲没什么意见。以前钱何求会这么叫他，“小余”，不过后来叫小酲更多一点。爷爷也会叫他阿余，不过爷爷走后就没怎么听过。
“可以啊，那我要叫你什么？”姜余酲诚心发问，因为对面的头像是个企鹅，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默认头像。不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问题可就让人犯了愁，两人互报了好多名字但都不太满意。到最后姜余酲也懒得想了，反而开他一句玩笑：“其实我之前一直叫你解忧哥。跟我名字比起来，你这真的很文艺。”
没想到反而正中对方下怀：“可以叫我解忧。”
“嗯？”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喜欢这个名字？姜余酲有点惊奇。
就看对方回复：“我觉得自己担得起这个名字。把我当成你的网恋对象，为你解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