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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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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架子摆在门口,那边有帐篷的的地方,”
“这个是小朋友们的礼物和等下要用的游戏道具,这边还有一些小工具,要轻拿轻放,小心别划手。”
……
福利院门口,沐可和老师们布置今天的现场,福利院定期会有一些图书协会举办的活动,会有爱心人士进行捐献一些书籍、手工用品以及文具等,老师们和志愿者组织小朋友们进行绘画或者游戏。
园内已经提前将物品摆放整理,各个活动区的分类布置也进行差不多了。
未到中午,小朋友们还在上课。
工具摆放整齐后,小朋友的书还没到,沐可和几位老师坐在树下边休息边等。
正值夏末,天气还是有些潮热,吹的风带上了一些凉意。
“你好久都没有来了,”其中一位长得很可爱的女老师说,“木木,你都不知道,小心前两天跟他的爸爸妈妈回来看院长啦..”
院长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姓陈,微胖,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物,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年轻时的故事传奇得可以写成一本书。后面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创办了这个福利院。
“真的呀,”沐可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水,拧了瓶盖,刚刚搬椅子不小心被刮到的手掌这时候才有了些刺痛,捏了捏手说:“好久了,小心都要上小学了,好快呀。”
“对呀对呀,好想他”老师们附和着回忆。
汽车在门口停下,驾驶座摇下车窗,在门口等的志愿者看到了走上前去。
“书在后备箱,等一下。”驾驶座的男人说着开了后备箱,下来关了车门从后面走去;沐可看到了车子,小跑着到门口;
“江非,是你去拿书了呀?”她边说边伸手别了下头发,叫江非的男生听到声音,笑着回头看她,
回说:“刚好路过,正好过来就去带来了,一些绘本和故事书;你怎么今天也来了?”
两人说着很自然地一人递一人接,江非转头看她刚好看到她手上红的那一片。沐可今天穿了有些修身的休闲针织短袖,配了一条深色的阔腿裤,头发编成侧边辫子,有些碎发随着刚才的活动跑了出来,垂在锁骨处。
她好像比上次见瘦了。
江非想。
一群人整理着将书搬去活动的桌子,将书做了分类。书是很多爱心人士捐的二手书,也接了一些书店的滞留儿童书;沐可在的图书协会就是做一些读书活动,是属于几个大出版社的志愿者活动集中,举办读书活动、书展、有声书节目、广播剧展演等一系列活动。
活动下午开始,小朋友们十一点半下课吃饭。
沐可端了饭坐下,手机上回复周辛然的消息,周辛然值完班,应该是从健身房回来的路上,问她活动开始了没。
乔楚垚已经忙到没有时间在群里说话了,只回复了一张会议室照片。
江非端着餐盒坐在她旁边,伸手将创口贴放在沐可餐盘旁边;
“嗯?”沐可移开手机,转头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江非今天换了一副眼镜,跟上次见他有些不一样,没有穿西装,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配了黑色的镜框,一股浓浓的学术气息。
“你的手,”江非眼神示意她拿着筷子的手,沐可举起手,手掌上果然红了一小块。
笑了笑放下筷子,拿起创口贴说了句谢谢,撕开包装贴在了手上,举起手朝江非摇了摇。
江非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笑起来。这一幕刚好被其他老师们看在眼里,俊男美女,又休闲又放松又有些暧昧,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嗅出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活动正式开始。
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其实不算多,年龄也不算近似,有些已经被收养了,有些长大了读了大学或者工作。
福利院已经开了将近二十年,很多小朋友都是从附近的村里或者路上接来的。
活动开始是做游戏,刚开始沐可是负责在旁边拍摄,做游戏分组的时候几个小朋友拥上去抱着她,江非蹲着让小男孩抱着,也笑着看她。
沐可放下相机,抱着一团小朋友们和他们闹着做起了游戏。
你画我猜的游戏,她和江非做了示范,她划,江非猜。
“哈哈哈哈哈”
“这到底是什么呀?”
滑稽的动作让男人也不自觉笑起来,小朋友在一旁学着她,有人举起相机拍摄;随机比划两个说清楚规则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两两分成了一组,由江非当裁判。
沐可看着江非走上前拿起哨子,惊觉被骗,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不当玩家呀?”
江非拿起哨子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眼睛看起来更大了。笑着挑起一边眉毛,“我是裁判。”
小朋友连同沐可一起震惊,随后哄笑起来指着江非说,“江非哥哥是个小骗子,他竟然是裁判!”
“木木姐姐,我跟你一组,”
沐可摆出伤心的样子,假装擦眼泪,“我的游戏搭子跑掉啦,怎么办呀朱朱?”
叫朱朱的女孩子跑上来抱住她喊着我们赢他们,几个人笑作一团。游戏开始,江非含笑看着游戏场地上的笑着闹着的女生,头发随着动作扬起来,暗绿色的衣服在阳光下衬得她更加白皙。
输赢的奖励都是书籍,由小朋友自由挑选;获得第一名的小男孩奖品是一盒彩色蜡笔,男孩抱着盒子,手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沐可站在旁边刚好看见这一幕,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下一个活动是画画,小朋友自主寻找附近的树叶或者看到的能用的东西作为素材。
其他志愿者组织小朋友活动,沐可坐下来整理头发,喝了一口水坐下来摆弄相机。
拍了很多照片,有小朋友们抬着头乖乖听讲的样子,有四五个商量着使坏的样子。
下一张是她跳起来比划,江非笑着看她。沐可动作一顿,照片里的江非让人觉得有些熟悉,什么样的感受沐可自己也说不清楚。
“累了吧?”江非走进坐在她旁边,将矿泉水瓶盖拧开递给她,看了一眼相机里的画面又将目光挪开,不动声色喝了一口水。
“还好,”沐可放下相机,接过水也喝了一口,想了想,问他,“怎么今天没有看到院长啊?”
“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江非抬手看了眼手表又放下。
空气又变得安静,两个人静悄悄地喝水,谁也没有讲话。
这样安静的时刻,沐可看着远处跑来跑去四处捡东西的小朋友,眯着眼睛,有些享受,想伸个懒腰,意识到旁边有人,只幅度轻轻地晃了晃腿,头也跟着晃了几下。
江非感觉到沐可的动作,身体往后挪,转头看她。
岑遇跟在院长后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这样的画面,
沐可头发被风吹着晃动,有些慵懒惬意歪了歪头,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往后靠着看她,眼神里是不一样的情愫。
“今今,文件在办公室,我......”
院长没感觉到男人跟上来,停下脚步跟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院子里大树下的男人女人坐着。
扶了扶眼镜,笑起来说,“啊,那是经常来办活动的志愿者,小沐和小江,图书协会的,很好的青年人。”
“今天有活动吗?”岑遇问。
“有的呀,”院长指了指远处的孩子们,“今天是福利院半年一次的读书日,已经举办五年了,有爱心人士和协会捐赠的图书和文具,孩子们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做游戏做手工,等下还有小型的表演,可以看看呀。”
岑遇看着远处的身影,沉默,
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院长等着,有些疑惑,想再出声提醒岑遇,他转了目光,看着院长说:“陈阿姨,您刚刚说文件在...”
“在办公室,在这边,”
江非跟沐可坐在树下看着孩子们做完后面的活动,中途被喊去拍照片。这个时候,沐可觉得江非好像比看着要更加年轻有朝气一些。
没有了之前做活动时的严肃和认真,更多的是鲜活,和对孩子们的发自内心的喜欢。
活动举行过半,晚上还有一场小型的晚会。孩子们半个月都在很努力地排练,下午的休息时间化完了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排练。
沐可跟着进行最后一场活动的布置,气球是老师们昨天就已经打好的,今天刚好是福利院的开园日,晚会邀请了一些一直以来都在捐款的社会人士以及爱心人士。
抱着物资经过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灯光,沐可有些疑惑地问旁边同行的志愿者,“院长回来了吗?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她呀?”
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志愿者换了下手,“应该是有客人来吧。”
“嗯嗯。”沐可点头,晃了一下有些疲软的手指,跟着志愿者一起将东西搬去舞台的教室。
院长办公室里。
岑遇和同行来的律师同事看着手上的资料,平时都是笑脸迎人的院长此刻表情有些严肃;
福利院上周接到了法院的传票,有人起诉了他们。
诉讼内容有些奇怪,院长考虑良久,通过一些方法向岑遇所在的律所进行了求助,约了在今天上门进行相关资料的收集查看,方便后续的工作。
交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岑遇他们将需要的资料放着回去整理,还需要整理更多更详细的资料来做准备工作。
时间接近晚上,岑遇方站起来告辞,
“我们先告辞,后续的工作会在跟您联系。”梁宇将资料收进包里,朝院长说道。
院长也站起来,笑着感谢他们,
“麻烦你们了。”
走廊里传来音乐声响,晚会的教室在走廊转角处;院长走在岑遇前面带路,听到音乐声回头问,“今天是我们的读书日活动,孩子们现在在表演,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要跟我去看看吗?”
岑遇脑海里闪过不久前遇见的那一幕和树下男人女人的背影,出声说:“好啊。”
表演临近尾声,最后一个是孩子们的重头节目情景剧。
舞台灯光暗下来,志愿者们上台布置场景。
沐可领着一群小朋友站在后方等,晚会场地是一个大活动室做了一些简单的布置。
“下一个节目是,我们的奇思妙想情景剧。”
主持人的报幕结束,灯光暗下来,情景剧开始。沐可走到后排的工作人员区坐下,江非处理完临时工作走进坐在旁边。
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着,外面夜色降临。全场静悄悄地沉浸在表演里,孩子们一边表演一边倾诉。
院长领着岑遇进来,同事梁齐带着资料先回律所。故事进展到高潮,二人坐在了最后一排。
沐可看着台上的表演突然想起来事情,伸手碰了碰江非的肩膀,刚好灯光亮起,岑遇才注意到自己坐在她的后面。
旁边的男人也微微转头,是江非。
前面两个人头靠在一起,岑遇看着沐可捂着嘴小声地跟江非说话,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江非轻轻地点了点头,沐可无声地朝他笑了一下。
“今天是什么?明天是什么?我会长大吗?长大了我会做什么?院长奶奶说有人爱我们呀,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什么是奇怪的东西,比怪味冰激凌还要奇怪吗?
电视里的大人说长大就是变得有用,我也要有用吗?有用才能长大吗?那我想做一棵树,长在草原上或者森林里......”
听着台上孩子们说的话,岑遇觉得文笔有些熟悉。
表演结束,场地内响起掌声。江非和沐可站起来转身,院长也笑着站起来,岑遇将椅子往后挪了挪也站了起来。
沐可这才注意到院长,“陈陈姐,你回来了呀,是......”
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或者是重要的客人,刚要询问就看到了旁边的岑遇,一时没了话语。
院长挨个拍拍她和江非的肩膀,让她们等等自己,随后走到台上领着孩子们致谢。
岑遇今天穿着西装,目光沉沉看着沐可,旁边江非先开了口:“好久不见,大忙人。”
“你也是。”
活动结束后,院长同几位老友讲话,感谢他们的到来。
沐可想着先说嗨,好久不见,还是装作不认识视而不见。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脑子脑子空空,竟然有些尴尬。
好在院长拯救了她,在不远处喊他们过去相互介绍认识。
“小沐,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朋友的儿子,我还以为还在国外呢,没想到已经回国了。他叫岑遇。”
院长做起了介绍,却没想到在场的人认识,然后朝着岑遇说,“今今,这位是沐可,这位是江非,都是志愿者,经常来做活动呀,带孩子们读书呀。”
岑遇笑起来,看着他们,声音低沉:“我们认识,两位都认识。”
听着他的话,剩余三个人反应都不一样。院长笑起来,“你们都认识呀?”
江非听见他说两位都认识,眼睛里闪过一些惊讶,看了旁边的沐可一眼。然后点点头说,“我们是留学时候的室友。”
院长惊讶,“这么有缘分呀,那你们关系一定不错。”
江非跟岑遇对视,两人默契朝对方点点头,江非挑挑眉笑着说,“是不错。”
然后又看了一眼沐可,这一眼刚好落在岑遇眼里。
院长很少看到江非这样自在。沐可手垂在身后握着另一只手,听见岑遇的话,低了下头又抬起来看着院长,在江非看来好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沐你们呢?之前也就认识啦?”
“嗯,”沐可说着轻点了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
院长惊呼有缘分,“那应该是好久不见吧。”
听见这句话,岑遇看着沐可,“确实是好久不见。”
沐可看了他一眼又挪开目光,院长挽着沐可直说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圆圈,约着下次一起去让岑遇妈妈做饭吃。还问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有没有经常约着一起出去。
院长实在热情,后面是被孩子们拉着去看今天的作品就好好休息,被拉走之前还一直说一定要一起吃饭。
沐可连忙点头答应,岑遇在一边有些忍不住看她,她今天应该真的很开心。
三个人往门口走。
“开车了吗?”江非问岑遇,然后又问沐可,
“怎么回去呀你?”
沐可晃了晃手机:“我车来了。”
“我也是。”岑遇低头看了眼手机。
网约车停在门口,沐可对了下车牌,回头朝他们招手,“那我先回去了。”
岑遇跟着走向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朝江非说:“有空一起喝酒,”
然后对沐可说,“我也是这辆。”
沐可坐在车里,车窗开着,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九月底的夜晚,吹来的风已经有些凉意了,车内没有人说话。
半响,司机觉得音乐有些大声,伸手调小了一些,听到后座的男人开口说,“最近怎么样?”
司机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又撇开眼睛,目视前方。
“就这样吧,”沐可努力装作自然,反问他:“你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国内呢哈哈......”
“前两年不在国内,回国有一段时间了。”
“嗯......”
车内重新回归安静,沐可偷偷瞄旁边坐着端正的男人,黑色西装价格不菲,虽然已经秋天,但还是有些热,岑遇穿着板正的西装,低头看手机。
从上车开始手机消息就没停过,沐可心想,穿这么多应该挺热的吧,他鼻子上一直有一颗痣吗?
岑遇回复完手机里的异国消息,抬头撞进沐可的眼睛里,然后她慌乱挪开视线,他直直地看着她,开口,“为什么前年的同学聚会没来?”
沐可对上他的眼睛,很平静,在等待回复,她一时没了话语。
司机静悄悄听着对话,听到这里,感觉氛围有些诡异,又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女人不自在往角落里挪了挪,“前年刚好有急事。”
很正常的理由,男人双腿交叠,还是注视她:
“为什么把我的联系方式删了?”
沐可张了张嘴巴,又闭上。
好久不见,有多久了呢?
久到她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发生的那些事情只是脑海里的幻想,是她小说里面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