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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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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观雪颓靡地躺在盛满冷水的浴缸里,领带衣领都被扯得七零八落,额头沁出了汗珠,额间隐忍得青筋凸起,眼睫微微颤抖,眼皮轻轻跳动着,看起来狼狈不堪。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许年拍了拍自己的脸,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跑到了盛观雪面前,急切地问道:“盛先生,你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许年又靠近了一些,冰冷的凉水都化不开alpha身上的热意,“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盛观雪紧紧地抓住了作乱的手,迫得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白里布满了血丝,黑色的瞳孔染着躁郁,眼神聚焦在许年的脸上,眉头褶皱得更加明显了,一把将人拉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浸湿了两个人的身体。
  盛观雪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插进发间,糟乱的发丝被瞬间捋顺,头微微昂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隐在眼睫下的眸色幽黑深沉,危险又迷人。
  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许年的后脖颈,那处是Omega敏感又柔软的腺体。
  可原本泛着粉意的腺体被腺体贴遮住,清甜的信息素也被遮去了大半,越来越烦躁了。
  许年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冰冷的水令他打着寒颤,眼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了泪花,眼神染上了惊慌失措,连带着瞳孔都颤了颤,他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粗鲁的盛观雪,陡然心生害怕,想要逃跑。
  但alpha的信息素如潮水一般紧紧地缠绕着许年,他微轻喘着,脸色潮红一片,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燎了一样,觉得自己的脸颊异常的滚烫,眼眸中的水雾越来越多了,都要看不清盛观雪的样子了,“盛……盛先生……”
  一开口,喘.息声就更大了,又娇又软带着黏腻的水汽,终于让许年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高浓度的易感期alpha信息素将Omega的信息素引了出来。
  玫瑰的香气好像从腺体贴里面透了出来,丝丝缕缕地勾引着盛观雪,扰乱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盛观雪伸手撕开了阻碍源泉的罪魁祸首,玫瑰的气息猛然爆发,与alpha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他趴在Omega的肩头贪婪地汲取着,如甘霖一般。
  瘦小的身躯颤抖着,尖利的犬牙磨着他脆弱不堪的腺体,反应过来的许年拼命地挣扎,可是处于特殊时期alpha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跟烙铁一样死死地禁锢着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许年惊恐万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了,随着胡乱地摇头躲避黏在了发丝上、枕头上哪哪都是,“不……不要,盛先生!你放开……放开……唔!”
  盛观雪嫌这张嘴巴实在是太吵了,直接堵住了,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两条小鱼交缠在一起,溅起水花,鱼尾扫过柔软的腺体,流连忘返。
  一阵痛感传来,许年的脑袋越来越混沌了,好像紧紧缠着他的人不是盛先生,而是恶魔。
  在迷迷蒙蒙之际,许年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沈特助等人,紧接着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
  等盛观雪清醒过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直到现在都在进行各项指标的检查,还没有机会询问许年的情况,直到沈特助走到了他身边。
  “许年怎么样了?”盛观雪惨白着脸。
  沈特助的脸色不太好看,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才艰涩道:“小先生被您的信息素强制进入了发.情期,然后……您暂时标记了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有清醒。”
  “盛总,您不可以乱动的,”沈特助连忙摁住他,“您的血液里被检测出来致幻药和促alpha发.情的药剂,现在的身体还处于不稳定状态,随时都有再次陷入易感期的风险,要是和小先生待在一起怕是……”怕只会更加严重。
  许年的信息素与盛观雪的信息素太过契合,一方有变化另一方稍有不慎也会跟着一起进入特殊时期,Omega此时此刻的意志力薄弱,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两个人待在一起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盛观雪无力地坐了回去,有那么一瞬间透露出脆弱颓靡之感,可再抬眸见变是凌厉凶恶的神色,阴沉着声音道:“谁干的?”
  “是周家的人。”
  周羽臻是周辛父亲在外的私生子,前不久刚被接回了周家,周辛看穿了周羽臻的小心意,为了报复盛观雪而故意给他下药,借让周羽臻得偿所愿的由头,为了自己的私心。
  至于私心是什么,沈特助没敢细说,但盛观雪心知肚明。
  沈特助将来龙去脉仔细地复述了,一遍,并道:“荣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周总说他们会处理好,绝对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周家人死一万次都是罪有应得。”盛观雪紧咬着后槽牙,眼神阴冷灰暗,视线扫过来的瞬间,像要把什么东西生吞下去似的,透着让人发僵的狠劲,“告诉荣家人,我要亲自去。”
  “是。”沈特助关上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钟寄书走了进来翻看着盛观雪的检查报告,“应该庆幸我们赶去的及时,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时怎么了?”盛观雪的手虚掩着眼睛,昂躺在病床上,艰涩道。
  “你把许年摁在身上死都不放手,还是给你打了麻醉剂才把人松开,人家小Omega都被你咬得昏过去了,到处都是血,我还以为到了案发现场……”光是想想当时的场景钟寄书就忍不住发怵,失去理智的alpha是非常可怕的,会摧毁掉闯入自己领地的一切,何况是要抢夺他的人。
  可是盛观雪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脑海里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他只记得许年推门而入的场景,那一刻的心里想的全是抓住他掠夺他占有他,这样恐怖的念头爬满了他的心头,占据了全部理智,一发不可收拾。
  “我伤害了他……”
  钟寄书叹了一声气,不忍道:“是啊,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是药物的影响,你控制不了的。”
  “不,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找什么信息素提供者就好了,不接受信息素治疗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盛观雪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对许年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是,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要是不治疗说不定情况更糟糕呢,”钟寄书连忙找补些,别因为这事儿给盛观雪留下了阴影,下次都不积极治疗了,本来信息素水平就不稳定,再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得调理一段时间了。
  “而且是那些混蛋的问题,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怪我当初没有查清楚周羽臻的背景,让他们钻了空子,还好当初只是说你比较饥渴,想要一个Omega来调和调和。”
  “……”盛观雪的头更疼了,他现在才不管周家的人会怎么想,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外面多说一个字,他只担心许年,“他的情况很不好吗?”
  “后脖颈都快被咬烂了,再深一点就要伤到腺体了,其他的伤倒是没什么,不过我估计会给他心里留下阴影。”钟寄书都不免露出动容疼惜之色。
  本就是一个从来没有经事的Omega,骤然被alpha标记,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对Omega而言真的太过可怕了。。
  盛观雪更加悔恨和懊恼了,沉默了良久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探视?”
  “等你的指标都稳定了。”钟寄书又道:“就算稳定了暂时也要做些保护措施,初次标记的alpha与Omega会更加的吸引彼此,尽管只是临时标记。”
  ***
  许年一直没有清醒,躺在病房上,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微微泛白,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轻轻碰一下就要破掉了。
  盛观雪感觉有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心疼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他想要伸手碰一碰Omega的脸颊,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缩回了指尖,他不敢,怕碰坏了,碰疼了。
  曾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许年,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可造成如今这样局面的人偏偏成了自己。
  睡梦中的许年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稳,干裂的嘴唇喃喃地一张一合地想要水喝,没一会儿,嘴唇就被浸润了,一滴甘甜的水流进了嘴巴里,干涸已久的土地尝到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正在酣畅淋漓地喝着甘露,不远处有一只大灰狼在虎视眈眈,吓得他一动不敢动,愣怔地望着都忘记了要逃跑,忽然大灰狼就飞身扑了过来叼住了他的后脖颈。
  许年猛地地睁开了眼睛,梦境与现实重合,灰狼的脸映衬在盛观雪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