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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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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比赛结果没有半点意料之外，陈松赢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比孟童粗上一圈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怎么感觉胜之不武啊？”
“孟童，你也太瘦了，”他忍不住又说，“得多吃点才行。”
文野的视线掠过孟童挽起的袖口。
少年的手腕纤细，腕骨清晰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上周值日时曾握过那里——轻轻一拢，就能圈住两圈半。
“我吃的不少。”他现在在食堂帮忙，每个月不仅吃饭免费，而且还有几百块钱的补贴。
孟童那个窗口的阿姨很照顾他，每次都会把菜提前给他盛出来，不然等到他给同学们打完饭，就没几样菜能吃了。
“天理呢？我喝凉水都长膘！”陈松哀嚎。
“是我身体的原因，”孟童语气平静，“所以一直胖不起来。”他想起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饿极了就拼命往嘴里塞，直到肚子胀得发硬，再多一口都会吐出来——那种恶心又难受的感觉，他至今记得。
估计是那个时候吃坏了肠胃，消化不好，自然不容易长胖。
文野看着孟童平静的神色，眼里露出心疼。
陈松也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啊。”
孟童摇了摇头，“没关系。”
“话说这空调怎么还没人来修啊，在这样我可要回家了。”陈松主动岔开话题。
徐子洺：“修空调的师傅还没来？”
“周韫亭不是去找班主任了吗？人嘞。”
“后勤处就在综合楼吧，就算是乌龟爬都爬过来了。”徐子洺不禁吐槽。
陈松眼睛一转，往前凑了凑，小声说：“要不我们跑吧？”
文野：“去哪？”
“逃课啊。”
“陈松。”周韫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吓了陈松一大跳。
“你走路没声啊？！”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再被抓到，可能就不是五千字检讨了。”周韫亭冷冷开口。
周韫亭直接一盆冷水将陈松浇了个透心凉。
“算了，还是老实待着吧。”陈松心如死灰地转过身，在自己的位置上趴下了，像一滩烂泥。
周韫亭看了他一眼，走到讲台上，“大家把下面几节课要用的书拿上，我们换个教室。”
“诶，还是要上课啊，我还想着提前放我们回去呢。”
“别做梦了，没让我们继续待在这里蒸桑拿就算不错了。”
“不是，下面都是些什么课啊？”
“要带凳子吗？”
“废话，班长没说肯定是不用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班上瞬间闹哄哄的。
“我帮你拿。”文野抢着把孟童的书报到自己的怀里。
孟童：……
既然喜欢，那你就拿着吧。
于是一个人怀里抱着满满当当，一个人手上空空如也。
“孟童，你不带东西啊？”
孟童指了指文野。
“牛。”他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一男生见状说道：“文野，也帮我搬一下呗。”
“滚。”
嗯……双标狗。
……
一班在这个临时教室待了两天才回原教室。
“我就说那空调比我年级都大了，怎么可能修的好。”陈松指着崭新的空调机子说道。
“早就应该换的。”
徐子洺：“明天放假，咱们待会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巨好吃的烧烤店。”
陈松：“行啊，叫他们一起？”
“没问题。”
“文野，孟童，我和陈松打算去吃烧烤，一起去不？”陈松转身说道。
上次换位置，他也就是从孟童的前面挪到了文野的前面。
文野转头看孟童的意思。
第三次了。
孟童在心里默默合计，这个月妈妈给的零花钱还有结余，加上在食堂打工赚的……他轻轻点头：“好。”
徐子洺带着几人到了江边，进了一个红帐篷。
“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空调，这地方不错。”
“是吧，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我小学的时候我爸经常带我来。”
陈松翻开菜单，不禁咂舌，“都在江边，这要是放在楼上，一个菜得四位数起步吧。”
江边餐厅林立，但凡沾上“江景”二字，不管味道如何，价格都不菲。
“人那是江景餐厅，我们这是大排档，能一样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孟童出神地望着江面。
虽然他也是江城人，但他从小生活在老城区，那一片离江特别远，所以他没怎么到过江边。
文野看出他眼里的向往，提议道：“待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吧？”
“嗯。”
“你们两个别说小话了，看看吃什么？”陈松把菜单丢给他们。
文野看了下，迅速打了几个勾，“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了。”毕竟文野点的就是他喜欢吃的。
文野：“给。”
徐子洺：“再加点，还有周韫亭呢。”
“他也来？”
“不欢迎？”
陈松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又吓我？！！”
周韫亭拉开椅子，在陈松身边坐了下来，“是你胆子太小。”
“估计还要一会儿才上菜，要不我们玩游戏吧？”徐子洺环视了一圈，帐篷里已经坐的满满当当了。
陈松：“玩什么？”
徐子洺略作思索，提议道：“真心话大冒险？”
“老套啊。”陈松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徐子洺不客气地踹了一脚他的椅子，“那你说个不老的？”
陈松顿时语塞，挠了挠头，“嘶……那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吧。”
徐子洺轻嗤一声：“呵。”
周韫亭适时插话，语气温和：“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是自己选吗？”
徐子洺掏出一枚硬币，“抛硬币决定，正面真心话，反面大冒险。不然全都选真心话，多没意思。”
“来来来！”陈松一拍桌子，瞬间来劲。
徐子洺取出一瓶饮料放在桌心，指尖发力，瓶子迅速旋转起来，几秒后缓缓停住——瓶口不偏不倚，正对着陈松。
陈松拈起硬币向上一抛，接住，摊开掌心：正面。
徐子洺坏笑着凑近：“你对三班女生表白是不是被拒了？”
陈松脸色一僵，“你怎么知道？”
众人不语，只是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陈松咬着牙问：“还有谁知道？”
徐子洺悠悠接话：“你该问，一班还有谁不知道。”
“靠！”陈松整张脸涨得通红，“谁传的？！”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被拒了吧？”徐子洺乘胜追击。
陈松脖子一梗，“刚刚那一part已经过去了，这次下一个问题，你不能问我！”
“赶紧赶紧，下一把了，我来转！”他猛地起身握住瓶身用力一转——瓶口晃了两圈，竟然又一次对准了他自己。
陈松瞪大眼睛，“有问题！这绝对有问题！”伸手就要再去拨瓶子。
试图再转一次。
徐子洺一把按住他，“耍赖可就玩不起了啊。”
“……谁玩不起。”陈松悻悻坐了回去。
硬币抛出，仍是正面。
“问问问，你问！”他自暴自弃地喊道。
徐子洺笑眯眯地问：“老实交代，一共被拒绝了几次？”
陈松狠狠剜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三、次！满意了吧？！”
他气呼呼地换了个瓶子，“我就不信这个邪，再一再二不再三！”手腕一甩，瓶子再次飞转——这一次，瓶口缓缓掠过他面前。
陈松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瓶口指向了孟童。
孟童一直安静地坐在文野旁边，他微垂着眼，柔软的黑发搭在额前。
他依言抛起硬币——反面，大冒险。
徐子洺想了想，笑道：“那就让隔壁桌的人夸你一句。”
孟童抿了抿嘴唇。
他是i人。
犹豫几秒，他起身走向邻桌，挑了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男生，轻声开口，“你好。”
那声音清冽如山泉，却又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甜糯，格外抓人耳朵。
男生闻声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有事吗？”他同伴也好奇地凑过来，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孟童身上。
孟童看着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鼻子。
早知道就不答应文野了。
他硬着头皮开口，“我在玩一个游戏，你……可以夸我一句吗？”
如果有地洞，孟童一定会钻进去。
“你真好看。”男生毫不犹豫，语气真诚。
话音未落，孟童就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骤然转冷。
“谢谢。”完成任务，孟童没有丝毫留恋回到位置上。
文野面无表情地靠向椅背，目光掠过那个仍不时望向孟童的男生。
游戏又热热闹闹地继续了几轮，菜才上齐。
……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孟童打算去江边散散步。”
“散步？你们的活动还真健康。”陈松撇了撇嘴，他对这种老年人项目不感兴趣，勾上徐子洺的肩膀，“走，去我家，打游戏。”
三人跟孟童和文野道了别。
孟童和文野走到江边，隔着护栏，孟童望着江面，今天晚上没什么风，江面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他静静地望着，孟童喜欢看水，无论是溪水湖泊，还是江流大海，他都喜欢，他想知道它们的源头在哪，又流向何方。
“文野，你看过大海吗？”
“看过一次，不过是我很小的时候了。”
“大海是什么样的？”孟童只在电视和手机里见过海。
“很大，很宽，望不到边。”
孟童沉默了两秒，说：“我也想看。”
晚风轻轻拂过，吹起孟童额前的发丝，少年眼中有种不知名的哀伤。
“孟童，我们以后一起去吧。”
“去看海。”文野补了一句。
孟童转头看着他，轻轻地笑了，“好。”
“那就说定了。”文野咧嘴一笑。
两人沿着江岸慢慢走着。路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他们身上，影子在身后拉长，又缩短。江边的夜晚静谧而温柔，仿佛时间也放慢了脚步，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并肩的脚步声，和江水轻抚岸边的细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