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打工的第四天 ...
-
《苹果的打工日记》
0年0月4日，天气 晴，心情很不错
宫老板是至高无上的好老板，居然给我发了奖金，说是昨天摆摊的提成。
小小员工竟有提成？
说实话我有点心虚。
心虚的相叶林檎趴在结账台上，手机打横，沉迷进视频里乱窜的狗狗。
如果在这时问她是猫派还是狗派，她一定会声明“我是狗派”，然后看看身边唯一的活人宫老板试图在他身上寻找与狗的共通点。
宫老板是个让员工看不懂的人，具体表现为他在室内戴帽子。
不过饭团店……室内戴帽子好像也算正常？
相叶林檎兀自点头，直勾勾地盯着宫老板，肆意幻想他长出小狗耳朵和小狗尾巴的模样。
碍于狗身的限制，正在制作新口味饭团的老板小狗应该够不到案板，只能抬起两条前腿搭在上面，垂在后腿间的尾巴左右轻摆，眼巴巴地去勾米饭。
吻部偏短，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不等她自创出一个合适的名称，宫老板忽然转头，尾巴也竖起来了。
狗，望了过来。
不能肯定说是老板帽檐压下的阴影盖住他上半张脸的原因，相叶林檎总觉得老板的表情不太自然，还带点复杂意味。
难道老板有读心术？
听见她在狗塑他了？
“老板。”她欲盖弥彰，“你好。”
“你好。”老板回应她没来由的问好，冲她走来，“你在看什么？”
手机里的狗狗视频是外放的，不响，但在饭团店里很有存在感。
相叶林檎老实回答：“小狗视频。”
她又殷勤问道：“老板你要看吗？”
然而宫老板不说“要看”，也不说“不看”，仅仅是视线短暂扫过视频，接着摆出普度众生的佛脸说：“要是有客人进来，你……”
上班时间刷视频的员工即答：“我们店不会有客人的老板。”
宫老板：。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的颜色肉眼可见灰暗了下来。
相叶林檎开始反思自己说话太伤人，可店里确实一整天都没几个客人嘛。
就像今天！上午来了十位客人，平均点单三个饭团，纯利润算下来险些发不出她的工资。
“叮铃铃铃铃铃——”
店里的座机响得突兀。
*
饭团店开张了。
复杂来说：相叶林檎入职4天以来，与平时断断续续一天20-30个来客量不同，宫老板的饭团店终于收到了一单较大的单子。
下单的客人自称是宠物医院前台，听得出来她对打电话订餐的业务不太熟练，磕磕绊绊地转达了院长吩咐的订单，嘱托一定要在中午十二点前送达。
酸梅饭团*3、寿喜烧饭团*3、酸黄瓜饭团*1
——日本人果然喜欢‘7’这个数字。
“为什么宠物医院会来下订单？”宫老板不解。
他拿起手写的便条，念道：“绿间宠物医院？”
“喔。”
“喔？”
相叶林檎原本叠了胳膊枕在电话旁边听他接电话，手机暂停视频被抛开一边，这会支起了上身凑到宫老板身侧窥视那张便条。
期间似乎蹭到了老板的手臂肌肉，跟她预想中的一样硬邦邦如陨石。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绿间宠物医院。
她快速阅读完上头的信息，就着眼下的姿势扭头看向老板，承认了是她带来的客源。
昨天跟表舅汇合之后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顶多是绿间真太郎向她询问了店里的电话，想来是为了今天定午饭，非常给她面子！
“哼哼。”相叶林檎颇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老板，我的人脉厉害吗？”
宫老板不回答。
相叶林檎凑得更近，改坐为跪，小腿托起整个上半身，脖子向前扬长，钻到老板的视野里，眼睛亮晶晶的讨夸，“老板——”
宫老板仍旧不回答，倒是在下意识后退躲开她的靠近后，悄然往回挪了一小步，似是怕她膝盖不稳从椅子上跌落，若即若离地支撑着她。
帽檐盖下的阴影更甚，看不见表情，同样看不清那幅度极小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地动。
良久，他轻声到如同喃喃自语：“谢谢。”
可惜声音太轻，她没听见，猛抬下巴追问。
没听见就算了。
宫治说没什么。
“我说，待会我去送饭团。”宫老板分配任务，“你看店，可以吗？”
*
饭团店即是战场！
虽然只是一单全额加起来150*7=1050日元的小收入，宫老板却很重视，徒手捏出的饭团精确到一毫米，放在一起都怕随手被消除了的那种细致。
相叶林檎暂时get不到宫老板做饭团时的迷人。
但她隐约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老板，便安静把手机这一唯一的行李挪到储藏室，关了门，搬了箱货物充当椅子，窝在里面刷小狗视频。
反正做和送都由老板一人包揽，她只需要摸鱼就好了。
这工作真好啊！
*
一旦沉迷刷短视频，短则半小时，长……就很难说了。
相叶林檎是被外力扯出小狗视频的。
储藏室外，总之是店内大堂的方向，传来好一阵巨响，吓得她手一抖险些就要把手机丢出去。
一会是“窸窸窣窣”，一会是“咕咚咕咚”，一会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为什么！”，相叶林檎深刻怀疑是老板的什么旧仇人找上了门，正在外面砸店。
毕竟老板看起来并不富裕，说不定这间小店就是他借钱盘下来的。
——所以是债主催债催到店里了？
好可怜的老板……
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相叶林檎继续刷视频了。
小狗……嘿嘿……小狗……
*
天不遂人愿，储藏室的门被宫老板一个爆冲破开，相叶林檎的手机成功被甩到了地上，看来是吓得不轻。
“老板……”她做着无意义的深呼吸，“手机可以报工伤吗？”
“可以。”
浑身凌乱的宫老板根本没回过神，整个人脱力般抵在门后，摘了帽子勉强理顺头发，重新戴上后才说：“下午没什么事，放你半天假，工资照算。”
饭团店可能要没了。
相叶林檎十分笃定。
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好在她确认了老板不是秃顶。
犹豫片刻，卑微的员工问：“老板，明天我还要来吗？”
“你要辞职吗？”
“没有，老板。”
“明天要来。”宫老板为她指明了未来的路，“走后门。”
她还想问，宫老板却不给时间了，扯过她的肩膀推着后背把她往出赶，“啪！”一声关上后门。
真的是债主来讨债吗……饭团店，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打工的第四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