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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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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美女士，欢迎乘坐环球航空，您的座位在这边。”
“姚燕女士，欢迎乘坐环球航空，您的座位在这边。”
两位乘客相视一笑，相邻而坐，分别看着服务机器人固定好行李箱，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面，识别出对方的行李箱品牌，对于此行究竟是在愉快的交谈氛围中度过，还是想办法睡了再睡。
周围的乘客看上去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有的在研究方案，有的在看书酝酿睡意，有的则已经进了梦乡。
“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姚燕。”姚燕伸出手去，同时略想甄美这个名字，立刻就搜索到相关的数据。虽然网上的照片和身边的面孔看起来略有差别，但她肯定是甄氏集团业务部经理表弟的女儿无疑。
“谢谢！甄美。”类似的恭维话，甄美是从小听到大的，虽然早就觉得腻味，可每次听到陌生人讲出来心里面还是美滋滋的，“啊，你也是火星大学的……”
“是啊，你也……”拉起火大的纪念扣，姚燕将搜索方向聚焦到火星大学，却并没有在毕业生名录中找到甄美的名字，急忙收住话。
“是……诶，你的指甲好别致啊，是在哪里做的？”甄美可不想将自己退学的事情说给陌生人听，急忙转移话题，而且姚燕的美甲造型的确很有特色，而且还真是出自于旅居火星的光雕大师之手。
“是我学姐的叔叔帮做的。”尽管姚燕没搜到确切资料，可如果甄美是有在火大学习过，肯定会知道光雕大师传人的事情，要是甄美不其事，那么……
“哦，我知道了，姿衣是吧，她叔叔我也见过，很有趣的人。”虽然网络中关于隐姓埋名的光雕大师的信息量不多，可甄美还是通过火大的活动新闻找到了与其有关学生，更是通过其生活记录找到了与那位神秘的光雕大师同框的照片。
“的确是。”姚燕微微摇头，回想着那色老头的样子。
“你看。”甄美张开手掌，借助机舱的全息投影展现出，经过影像处理后的自己与光雕大师同坐的镜头，不过在看到图像时她也是一愣，因为背景竟然是海底隧道，而光雕大师从未设计过任何海洋生物作品。
“哇！你好厉害。”姚燕瞥向甄美，心里面却觉得这张照片似乎有些不太协调。
“请系好安全带，两分钟后本航班将起飞前往地球，待飞离大气层后将启动负压功能，如有不适感请呼叫客舱服务。”
“等下再聊。”甄美收起投影，佩戴好隔音塞，躺倒静待。
姚燕也是同样动作，不过她还选择了观看外景同步镜头，每次经过大气层时她都会许个愿，希望这次也能足够幸运。
引力提示音响起，安全带随即松脱。
微微动身，姚燕就确定负压功能已经启动，只是感觉强度略微有些大，活动有些不大舒适。
“我帮你吧。”甄美脱开背后的吸力稍微浮起，用更为明确的指令设定了舱椅的负压方案。“这套指令是专为东方花箸调节的，非常适合我们女孩子。”
“哇！”姚燕摇肩以待，同时也略微搜了下关于东方花箸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是在月球上非常出名的舞蹈大师，这个甄美还挺不简单的。
“你去地球是打算度假还是……”甄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过身来。
“是去看我弟弟。那小子非要去地球上学，马上就要毕业啦，又要吵着我去一起庆祝，顺便回祖籍看看。你呢？”
“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烦死啦。”忍不住好奇心，甄美还是偷偷看了下姚燕的弟弟，不过这姐弟俩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姚燕说的那么好，几乎找不到近期的同景合照。
姚燕眯起眼睛表示理解，甄氏近期似乎只在月球有所扩展，甄美或许有可能会被调去月球工作，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你知道星尘容颜膏吗？”
“知道啊，很好用的。”姚燕努力微笑，她知道那东西差不多都被甄氏给垄断了，价格高不说，就算是在出产地都经常断货。
“那是我设计的产品。”甄美眨眨眼睛，准备聆听恭维话。
“那个，不是安息的……”姚燕说出记忆中的名字时，还特意搜寻了一下，确认并没有记错。
“是，是安总设计师主抓的，我负责具体的设计。”甄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她还在火星吗？”
“没有，前些日子回总部述职，返回火星嘛，通常要等两个月的时间，毕竟星际航程还是有些漫长。”
“的确是，真希望能快些实现载人空间折叠实验，每次来回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姚燕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安息似乎并没有公开过去地球的计划，难道她还没离开甄氏？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个打探甄氏意图的机会，如果能够帮到安息，自己也就有了机会前往百尺宫，到木星工作。就想抓住机会，问清楚安息的具体行程，好去跟她当面聊聊，“除去总部之外，安息还会去西湖吗？”
“这个啊……”甄美没想到姚燕竟然真的认识安息，还跟她在一起喝过啤酒，而且俩人的合照还是在安息的日志中搜到的，姚燕那边却仅仅是留了张美化过的素描图，如果不是仔细分辨和比对，很难看出那就是安总。“安总的行程总是变来变去的，她不喜欢被媒体机器人包围。”
“说得也是，西湖绝对算是偶遇名人几率最高的地方了。”姚燕搜了下西湖区周边的准入证排名，如果现在申请，等弟弟的毕业仪式结束后，还是有机会的。
“可不是嘛，每次去都要烦死。那些人啊……”甄美摇着头翻阅西湖人满为患的场景，可距离火星已经较远，思维网络的反应有些慢。
“西湖，会人多吗？”姚燕记得上次去时没多少人才对，难道是限流管制取消了？可能是地球与火星之间的数据同步问题，这种同步遗漏也算常见，毕竟星际间进行数据传送还是颇为复杂，等进入地球的思维网后再确认吧。
“西湖醋鱼的数字尝品卖得比真品还要贵呢。哎呀，我真是理解不了，那些人都是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想品味一下传说中的手艺吧。”姚燕笑着回忆起全家人去西湖时的情景，还真是有些怀念。
“你不知道吧，西湖醋鱼一年只供应三千条，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甄美一时间没能搜寻到确切的数量，可她想着盛名之物该当稀有，也就随口说了个相对较少的名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条鱼吧了，重要的是自古传承的烹调方法，还有厨师的手艺。”
“那些人啊，最好还是赶快淘汰，甄氏的烹调大师机器人很快就会上市，专为高端人士提供私人厨房订制服务。告诉你，我负责过测试流程的设计，名菜出品的综合评定分比厨师组还要高呢。”
“有没有特别折扣啊。”姚燕估计这类机器人的租用服务费肯定不少，弟弟肯定是负担不起的，但是如果他表现得足够好，给他租用一个也未尝不是可以商量的，就他那挑剔的胃口，谁也没办法。
“肯定有。”虽然这样说，可甄美却有些忐忑的，但看姚燕的穿着用品和生活轨迹，不像是能用得起的，也就放心下来。
俩人欢笑许久，一来二去，却找不出更好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安息的身上。可是目前正处航程中段，无论是地球还是火星的思维网络都不够稳定，也只能凭借些偶尔成功的信息碎片和预载信息进行联想分析。
“上次我和安总去新加坡时，还聊过关于火星新居的设计风格。”
“这个我知道，好像该是第三代设计了吧？”
“没错，是我向安总提议增添地球气息的，有关香氛还在筛选中，希望这次回地球能够看到结果吧。那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烦死。”
“真期待能在火星闻到家的味道。”
“快别了，我跑出来就是为了躲开那地方。你知道吗？永远都挤满了人，尤其是厕所。”
“哈哈，这我能理解。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城里看病，等了好久。”
“没错，医院也是经常拥堵的地方。我家的医疗机器人救过我爷爷的命，所以没人敢换掉那老古董，结果什么毛病它都处理不了。”
“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姚燕回想了一下家里那台医疗舱，怕是比甄美所说的还要古老，不觉莞尔一笑。
“怎么？”甄美眨眨眼，她很不喜欢身边有女人突然露出笑容。
“啊，我想到了家里的老古董，进而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姚燕将记忆中的具像图景投射出来，“这林子就在我家附近，四季色彩分明，很有特色，就可惜有人盖了个房子，就总觉得很别扭。”
“怎么能这样啊，破坏自然美景，究竟是哪个混蛋？”
“你肯定想象不到，”姚燕露出狡猾的笑容，小时候对于那间突然冒出来的房屋的情绪再次翻上心头，“就是安息。”
“这么说，安总跟你家之前是邻居咯？”对姚燕这话，甄美可不相信，就算安总那时候已经显露出才华，也不大可能会在山里安家啊。
“似乎也没有。我只知道那房产属于安息，至于他是否在那里住过就不知道了。”
“有机会我帮你问问看，免得有误会。”甄美对于这位旅伴多少起了疑心，安总虽然是集团非常看重的人才，可听说他正准备离开，无论姚燕是否真与安息相识，能知道更多的消息，总是对自己在集团里谋求发展有好处。
自从脑细胞载存数据成为可能，世界的运转速度就骤然加快，要是无法掌握公网之外的第一手资料，很难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中脱颖而出。尽管只是闲聊几句，可姚燕却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如此明显的关键信息，安息回到地球之后，说不定会为了避开媒体机器人的烦扰住进那所房子，如果现在调整安排，弟弟应该还有时间来消化和准备。问题是，回老家的路程她已经记不大清，而要访问地球本地数据并完成一系列交通工具的预约服务，则必须启动超远程量子通信，那费用可不低，可为了能够见到安息，她还是决定小小奢侈一把。
“我叫了航餐，你想要什么，我请你。”
“不用，你太客气了。”
“没关系，我有积分卡，刚好可以换购些额外服务。”
“那就，谢谢啦。嗯，我什么都可以，其实最近还在减重。”
“你这么苗条，不用了吧。”甄美选择了相同套餐的两种组合，“那我们就吃一样的吧。啊，我明白了，你是怕回到地球体重过高活动不便吧。我给可以推荐给你非常棒的章鱼皮肤，全部是柔性材料，不仅能够满足平常的活动需要，还能支撑好我们的身材。”
“那太棒了，我正担心这点呢。”姚燕想了下关于章鱼皮肤的细节，发现这类新型外骨骼辅助用品有着极强的温感属性，但她可以等到回老家的路上更换。不过现在还用不着浪费星际通信流量，等到地球后再查找方便的多重力旅店就行。
机器人很快将航餐送来，俩人分别在各自的餐球包内享受可口的兼具火星和地球风味的综合营养餐，等到最后的吸食甜品阶段才打开餐球包撤掉餐具。
“我这是草莓味的，你那是什么？”
“说不出来，有些辣，也有点酸，从没吃过的味道。”姚燕当然知道自己在吃的是什么，可她不希望甄美知道自己在她点餐过后又检查了餐单。
“那肯定是航班特调，你运气不错。”甄美知道那是航班配餐中心利用省料制作的什锦风味餐，但她不能告诉姚燕，毕竟那是她点的。
“我不太能吃辣的，这个还好。”
“你这样可不行，得把味觉张力打开，否则你会错过太多种美食的。”甄美放慢了吸食的速度，“我在吃辣椒大赛上可是拿过名次的，虽然成绩不能跟冠军组相提并论，可那次训练让我打来了通往美食天堂的大门。”
“真是很羡慕你呢，我家族的基因不太适合接触辣椒素，每次我们尝试不了解的新式菜肴都会弄得无比尴尬。”
“哈哈，真的吗？我家就没什么基因特质，所以我们总被丢来丢去，在地球啊，火星啊，月球，甚至是在金星上工作。这方面安总就很不一样，跟你说吧，他这人非常敏感。”
“是吗？”姚燕略微回想，但并没有得出支持这一判断的证据，或许甄美的判断标准不大一样吧。
“每个人的命运自出生之前就已经确定，甚至是在我们的父母出生之前，但那部分影响甚微。”甄美摆手做出类似擦除的动作，“最关键的是，在我们的生命形成的过程中，也就是我们的性别被确定下的那一刻，最后一次影响命运的机会也就宣告终结。”
“我认为性别关系不大，我们毕竟是生活在现代社会。无论是在地球，还是火星，所有领域的性别比例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要我说，那才不正常。”甄美的手指在空中画圈，她的草莓味半流质甜品还有一半，“有些事情，就该让男人们去做，我们只需要在旁边看着他们不要偷懒也别把事情弄糟就行。”
“女人并不比男人更弱小，我们同样可以把所有工作干好。”姚燕略微压低嗓音，以强调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就说安息吧，他的确非常出色，但多少有些过于男子主义化，他总是会把较为轻松的事项分配给自己的女性助手，但这不公平。不是吗？我们的头脑不比男人的更好但也并非更差，我们可以控制所有机器，飞向太阳系外，也能驻守木星或金星。”
“那太过操劳了，女人天生青春易老，我们得抓住人生最好的时光。”
“你说的对。我希望能和安息合作几个项目，那或许会是我这辈子最出色的设计。”
“他那么挑剔的人，你可得做好准备。说起来，你打算要设计出什么让人一见难忘的东西呢？”
“火星沙。”
“有意思。”甄美虽然在火星带过一段时间了，可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她用力去想，可怎么也搜索不到相关的信息，只好启动了远程网络服务，同时从火星和地球两边搜索关于火星沙的信息和市场行情。
“的确是很有挑战，而且我相信现在只有安息一个人可能处理好火星沙。他的才能，让我望尘莫及啊。”
“哪有，你也很棒哒。”甄美随意挑选了几幅姚燕的设计稿，“我就很喜欢你的作品啊，你是不是有捏过一尊冰玫瑰塑像？”
“那个啊，没想到你还记得。”姚燕感觉有些脸红，因为那尊冰玫瑰塑像的最后部分是弟弟完成的，但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做过那么少女心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共同署名。
“我在上面感受到了女性的魅力，尤其是那些扭曲的拉丝，男人永远都没可能做得出来，他们的心思都放在眼见之处，从来体会不到内质的丰富和美。”
“好吧，事实上……”姚燕忽然发现，甄美的社交标签下还隐藏着某些让她非常介意的标签。但那没什么，毕竟只是旅伴。“那件作品有些太过追求形式美。”
“那不重要，我肯定它在拍卖会上能赢得高价。”
“我想，会的。”姚燕眨眨眼，将甄美的眼睛替换成了金币，这样她感觉自己笑容就会舒服一些。实时变装的服务都快过期了，没想到还有机会使用，她下意识就录下了甄美眨着黄金眼的镜头，恰巧忘记了这位在名录中没能搜索到的学友。
“嘿，那不好笑。”甄姬看着自己充满魅力的眼睛被替换成了金色后感觉有些不开心，事实上她是被触怒了，“你肯定不知道信息共享的安全边界在哪里。”
“哦，我很抱歉，忘记了你也是火大的，肯定是内建规则有所疏漏。已经删掉了，我保证没人能看到它。”姚燕将那段影像设为隐私后，再次检索了有关火大和甄美的关联信息，这次她把范围敏感度降低，以最大限度获得必要的信息。
“我倒是觉得，那双眼睛很适合安总。”甄美最擅长的就是移花接木，她喜欢利用这种无中生有的把戏愚弄那些聪明男人，因为他们神经敏感无法容忍自己忽视这种谐谑。
“别，他可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人。”
“没错，古板的要死。有次我们去吃甜瓜，火星产的，他非要使用三号勺，就是不能接受二号勺。”
“我知道，他喜欢单数。”
“难怪男人的脑子都是单线程的。”
“其实，他是在骗人。”姚燕耸耸肩，“他喜欢捉弄人，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但综合信息的结果是这样的，尽管只是快速闪链得出的直觉型信息判断，但她相信安息就是那类人。
“难怪，他总是改变行程。”
“关于这点，我猜他只是因为上了年纪。”
“没错，早忘症，他在星际间飞来飞去，自以为很享受和让人羡慕。”
“的确是。”姚燕很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在火星和木星之间来回飞行，尽管那比来往于地球要危险些，但保险费的增加换来的是大量思考时间，以及近乎无限的发展空间。
“乘客，是否需要助眠服务？”服务机器人飞到两人身旁柔声询问。
“不用，我们还……”
“抱歉，甄美，跟你聊天非常愉快，但我得睡上一觉，保持生物钟节奏对我太重要了。”姚燕给自己选择了助眠服务，然后让机器人飞到另一边去等待甄美做出最后的选择，毕竟她认为甄美不像是个喜欢孤独的女人。
“好吧，我也需要。”
“助眠好梦。”
机器人飞走去询问其他乘客，俩人各自准备享受宇航茧与催眠香氛。
一觉醒来，已经进入地球的思维网络覆盖区，乘客们开始借助高速思维网络聊天。
在一片略显杂乱的意识信息旋风中，两位乘客的声音愈发尖锐，弄得大家纷纷停下闲谈，开始关注那些难以忽略的争吵。
在进入大气层时，乘客们终于大致明白了，两位女士正在争论的焦点与一位名叫安息的人有关，更是得知了安息的职业，家庭，生活轨迹，兴趣爱好，外貌特征，学识能力，旅行规划、跳槽计划、财务规划、消费计划、养生规划、健身计划，谈吐风格、着装习惯、口味偏好，脚有多长、鞋有多大，以及从出生之前到三小时前的体重、体脂、骨量、血压、心率乃至三围的变动趋势。
除此之外，他们和她们还知道了许多与两位主角有关的事情。
甄美与光雕大师的合影是伪造的，甄美并非火星大学的毕业生，她中途转学去学习地球生物，这让她们和他们感到费解，并以此为中心议题展开讨论。
姚燕有个非常不听话的弟弟，而且自从出生时起就霸占了她本该拥有的继承权，让她小小年纪就被迫远赴火星求学。姚燕喜欢把飞船比作流星来许愿的行为也引来一阵阵善意的欢笑，更是对其与众多男性名人的合影产生极具发散性的猜疑。
在办理手续时，讨论的主要焦点变成了西湖醋鱼。在众多亲友与熟人的共享信息中，某些真相又成为了即将分别的旅客们的开心果。甄美这辈子根本没可能吃过西湖醋鱼，因为她对鱼肉过敏。姚燕尽管有吃过，但她那时还太小，让人怀疑她是否有可能记住初次品尝食物的味道。两个女人都渴望能够接近安息，但目的和采用的手段却完全不同。欢快的隐私挖掘过后，旅客们方才发现自己所期待能够得到的折扣根本没有可能，因为甄美根本掌控不了烹调大师的开发和销售。
还没到家，甄美就将所有处理好的猛料散播在共享信息中，其中不乏她特意购买的剧情模型，一定要让姚燕知道自己的愤怒有多狂爆。
正在适应重力辅助设备的姚燕在购买了最优惠时段的宇宙信息同步服务后，开始关闭和调整在网络中的信息，就连毕业照上的面孔也被修改为需要付费才能展示。
半小时后，一张实景动态明信片出现在姚燕面前，开满鲜花的山谷中隐约有房舍显现。
署名人：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