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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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声响起后是不到十秒的通话时长。
周池厌张着嘴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神情控诉：“你干嘛？刚才还说我用你清白谈合作，下一秒自己往泥坑里跳？”
“已经不干净了我不介意再滚一圈泥巴。”江久思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正说到重点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我找个理由挂电话你有意见？”
周池厌懒得的接，他能有什么意见。
和江久思的那点破事已经传的夜城人尽皆知了。
反正他这段时间也没办法找女朋友。江久思暂时也不会有谈对象的想法，这样也挺好。
他收回目光盯着这串号码问：“这谁的电话？怎么没有备注？”
“朋友。”江久思三并两步到他身边抽回手机，当着他面将通话记录删了个净，“已经好久不联系了，现在估计是…想叙旧吧。”
江久思说谎眼都不眨一下，偏偏周池厌还信了。
“都不联系了有啥好叙的。”周池厌起身给自己倒杯水。
玻璃边缘刚与嘴唇相碰，江久思拦住他：“生理期，不能喝凉水。”
周池厌眨眨眼立刻放下杯子，老老实实坐着。等着江久思给他去倒热水。
“我真是欠你的周池厌。”江久思塞到他手里。
“是是是，确实是你欠我的。和谢思泽聊天当面被他骂我还陪笑，这不是你欠我的吗？”
“他骂你？”江久思撑着下巴，眉头皱起，“他骂你什么？”
“周池厌根本配不上你，缺点多到数不过来，就凭和你争吵这么多年你们也不能在一起，就是在一起结婚了他这种人也不会疼老婆。”周池厌小口抿着茶。眼神里的怨气都要冲出来了。
江久思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声音里仍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他真是这么说的？”
周池厌：“昂。”
江久思：“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周池厌冷哼了声，可不委屈嘛。这要搁以前他高低上去给谢思泽那个狗一拳，现在好了，成为江久思后不仅要和这个变态极限拉扯，还要当面听他说自己坏话。
江久思沉默几秒，嘴角带着笑意哄：“周池厌确实配不上江久思，但是谢思泽连周池厌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满意了吗周少爷。”
“满意满意。”周池厌见好就收。
“满意了就别气了。明天给你讲一下合作上的一些事。谢思泽虽然蠢点，但你不能比他还蠢。”江久思把手机往她身上一扔，起身前再次叮嘱，“刚才那个电话以后再打过来的话不用接。”
周池厌只管点头同意，见江久思上楼他喊住：“你现在就要休息了？”
“不然呢？”
周池厌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一起呗江总，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讲一下我是如何忽悠谢思泽的。”
听到这话的江久思转着头翻眼看向他。
周池厌姿态妖娆，正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江久思闭了闭眼内心直呼：“不忍直视”
压下心中强烈的莫名情绪后，她面无表情地说着不正经的话：“不了吧，我这么有魅力，很怕周少的身体对我的身体有反应。”
“不是你…”周池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眨眨眼，嘴角动了动，“你这话我…”
“够了。”江久思瞥他一眼，打断道，“我现在不睡，先去把热搜处理一下。”
周池厌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捅出的事还有人帮忙解决的感觉太好了。他朝江久思挥挥手：“去吧去吧。”
江久思暗骂了一声进了书房。随后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
*****
手指来回在键盘和鼠标上来回移动，江久思看着一下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热搜疑惑感顿生。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撤掉所有关于她和周池厌热搜的人会是谁呢。
江久思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想到周池厌刚才的反应，她大胆猜测：“难道是周池厌让程诚干的？”
与其怀疑不如去求证一下。她用邮箱发消息给程诚。
“热搜你撤的？”
恰好这个点程诚还没休息秒回了她。
“不是我江总，没有您的允许我是不可能主动撤热搜啊。”
不是周池厌那还能是谁？不会是谢思泽吧？
这人名字刚浮现出脑海，江久思被自己蠢笑了。谢思泽更不可能，他没这个能力好吧。
她再次陷入沉思，突然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充斥着整个书房。
江久思前倾着身子瞄一眼，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伸出的右手迟迟没落下。
最后一秒时，她咬了咬牙，按下了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又在和久思吵架？”熟悉到陌生的声音像一阵不可控制的风强行钻进江久思的耳朵，她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江盛年扬高声音：“喂？池厌？”
“我在，你打电话有事吗？”江久思声音里控制不住的颤抖。
“没什么事，最近看到你和久思频繁登上热搜想问一下。”
江久思：“问什么？”
江盛年：“你和久思真的在一起了？”
江久思心不在焉的扣着桌角，丝毫没注意到指甲缝里溢出的血。
江盛年从离开后一次都没联系过她和爸妈。
空有联系方式却没聊过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吃了吗？近来怎么样？”都没有
而现在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是她成为周池厌后。
所以在江盛年眼中，在她这个亲哥哥眼中，她江久思这个亲妹妹还不如周池厌一个外人吗？
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连句问好的话都没有。江盛年还真是狠心。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江久思眼眶泛红，偏偏声音冷冽，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江盛年没听出她的情绪，依然用着的温柔的声线说：“好，热搜我帮你们撤了，竟然没在一起这种东西还是不存在的好，免的对你们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闻言，江久思微愣。
热搜是江盛年撤的？谁允许他撤的？他有什么资格插手她和周池厌的事情。
她嘴角抽动着，犹豫半晌那句“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始终没有说出口。
江盛年又说了句：“过段时间我回去扫墓，你有时间吗？见一面。”
扫墓？江久思露出不解的神情。父母健在，他回来给谁扫墓？叶笙
江久思低头不语。却被江盛年误会。
“没时间也关系，我每年都会回来，下次你有时间就提前告诉我，我们再聚。”
“你每年都会回来？”江久思彻底坐不住了，她猛地的站起身，脑子里蹦出的猜测迫使着她挂掉电话。
“周池厌！”她捏着手机站在楼上大喊。
听到声音，周池厌从沙发上爬起来：“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我哥给你打电话了。”江久思站在护栏边远远与他对视。灯光下那双瞳孔泛着波光。
周池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他说什么了？”
江久思没提热搜的事情，她只记得：“我哥回来这事你知不知道？”
“嗯…这个…”周池厌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他避开江久思的目光一时陷入纠结。
江盛年每年都会回来的事他一直都知道。毕竟私下聚过。只是…
只是江盛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不让他告诉江久思啊。
江久思视线一刻不敢离开周池厌，生怕错过他的一点表情。
“昂，知道但知道的不止我一个。”周池厌尴尬的挠挠头可算找能被拉下水的人，“你去问程诚，他也知道。”
“程诚？”江久思脸色瞬变。敢情江盛年回来的事身边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是吧。她自嘲笑了笑，“所以你们都瞒着我，我才是那个小丑。”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周池厌站起身上楼试图解释清楚。可江久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手刚伸出，卧室门发出一声巨响，拒绝听他的解释。
“不是…我…”周池厌一时无语，这怎么搞得怪他似的。
是江盛年不让他说的好吧。怪他？
“我真服了。”周池厌窜到江久思房间门口轻轻敲门，“江久思你怎么了，是你哥说不让我告诉你的我才没说的。他就回来给叶笙扫墓，你就是生气也不能生气我的气啊。”
落地窗前江久思抱着膝盖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肆意的晚风将枯枝吹动的声音和喷泉边的水流声。
原来这么多年江盛年一直有回来过。
回来给叶笙扫墓还和周池厌聚了聚，又见了程诚。唯独没有见江家人，没有见爸妈没有见她。
他当真一点不觉得愧对自己吗？
凭什么要她承受那么多。
脚边的手机被她抓起狠狠的砸向了落地窗的玻璃，坚硬的玻璃和削薄的手机相撞。
只听“啪”的一声手机角边的屏幕瞬间碎裂又因为惯性手机反弹回来，砸在了江久思额角。
脆弱的皮肤被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不一会儿逐渐加深，要与夜色融合的液体缓缓流下。
“江久思。”被这道声音吓到的周池厌使劲的踹了下门，印象里的江久思是冷静的，应该不会为了这么屁大点的是想不开。周池厌边安慰着自己边用力敲门，“江久思你开一下门，我有话和你说。是关于江盛年的你听不听。”
抵着玻璃的脚尖不自觉的往后缩。她咧着嘴自嘲的笑着。
她也是贱，明明江盛年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却还控制不住的想去了解。
反锁的门被推开，江久思出现在门口露着半个身子，额头的鲜红液体已经流到了眼角。
“江…”周池厌一抬头却微微愣住，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重重落下，怎么回事，说好的冷静呢？冷静到把他的这张脸搞成这个样子吗？
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周池厌往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领怒吼：“江久思，你点小事你至于吗？这他丫的是老子的脸，你用的是老子的身体。”
江久思用力推开他。
周池厌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将凝固在眼角的血渍用力地抹去。
“江久思…”周池厌声音放软，眼神里是旁人看不懂的心痛，他恳求道：“求你对我的身体好一点行吗。”
“江盛年的事你还说不说，不说我要去休息了。”江久思说着又要闭门。
见状周池厌长叹一声：“说。不过我说完你可别在生气了，也别生你哥气。”
*****
“你忍着点吧，应该会疼。”床边周池厌笨手笨脚的给江久思处理着伤口。
身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大少，他哪里做过这种事。
这不手一抖棉签戳上了江久思的伤口。
“嘶……”江久思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淡然道，“你也没放过你自己。”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周池厌清理完伤口，收起东西就站在了那。
江久思抬眸看他：“快点说，说完赶紧滚。”
“你哥谈对象了你知道吗？”周池厌捣鼓着自己那被江久思摔碎的手机，点开设有密码的相册递给了江久思，“你看。”
江久思接过手机隔着带有裂痕的屏幕认真打量着照片里的女孩子：“她…”
“听你哥说她叫唐婉婉，和叶笙长得很像对吧。”
江久思目不转睛看着，照片里的女孩子笑得甜美。
有五分叶笙的样子。
特别是那双眼睛。
要说唯一不像的地方那可能就是这对酒窝了，叶笙没有酒窝。
“江盛年想干什么？口口声声说这辈子最爱的是叶笙，为什么要找个和她这么像的女孩子。”江久思对此并不理解，不提叶笙死没死，江盛年这种行为挺让人恶心的。
周池厌抽回手机：“知道什么叫替身吗江总。叶笙死了，江盛年因为爱她找了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人。”
“你这什么歪理？还因为爱她，如果真的是因为爱就不会去找替身。”江久思紧缩双眉显得有些愤怒，反驳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叶笙，就算这个女孩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也无法代替她。”
“可是叶笙已经死了，站在你哥的角度想一下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安慰呢？”
“我凭什么要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这一晚江久思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平复不到半个小时的她情绪又一次地失控。
那深邃的眼眸是里压不下的怒火，她怒吼：“这么多年他有为我想过吗？扔下江家江氏一走了之。现在呢？她找替身代替叶笙，就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女孩子的感受吗？他这种人从来只会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
叶笙的死对江久思和江家人打击都挺大的，那是他们江家认定的儿媳妇。
换位思考周池厌能理解，但人对爱的诠释向来都是模糊的。不然为什么会有爱而不自知这个词。
他不觉得江盛年找替身就是不够爱叶笙。而是太爱了。
周池厌伸手抱住失控的江久思，告诉她真相：“我还是没说完，唐婉婉的出身也和叶笙一样，她和你哥两个人完全是各取所需，她要钱，你哥…要陪伴。”
江久思冷笑一声：“陪伴？那他还干净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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