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萎缩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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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节学校放假早，十二月就准备期末考了，原本要拉长到一周的战线为了省事一天搞定，语数外再加体测，别的科拿平时成绩抵上。她体育成绩在中上游，那次一千米跑却卯足劲跑了第三名。第三名的概念是双腿发酸，牙帮子也酸得要倒出苦水来。
按理说一个体测的名次不值得伤筋动骨，用一周的低烧来换取。班主任在台上做散学总结，安全第一远离危险水域，防火防盗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语调在房顶盘旋，类似电视里红崭崭的理想新年，而她感到酸冷，似乎下半张脸都被酸得萎缩掉了。有人叫她的名字，有人推搡她的手臂，像搡一团软面条，她顺着重量的方向，倒向地面。
再醒来以至于有精神去分辨何年何月并去记忆眼前的动静时，已是一周后。
原本破败只剩旧颜色的宅屋，也添置了红对联红灯笼。因宅屋地处偏僻，晚上灯笼飘摇时，她有点害怕。拖着渐渐返还的胃口喝白粥，夹一点霉豆腐在嘴里提味，又塞一片香肠，慢慢咀嚼。刺辣的滋味从口腔上移到眼睛。对于节庆日，镇上从老早就开始筹备，红色喜悦弥漫数月，而她或许先天后生更擅长惴惴不安。她问，爸妈几号回来，老人扒拉饭食的声音像狗一样疏松，说，还有段日子呢。
别回来了。她想。也不掷筷子，仍往胃里填啊填，她将自己填充完整后才下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萎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