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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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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考过了两天后，老师们加班加点把成绩统出来了。
周欲琛这次进步巨大，直接冲进年纪前三十。
江时则排到了年纪一百五十三名。
六百八十三分。
“江时，下次我等你。”周欲琛朝他碰了碰拳。
江时回碰，“好，等我。”
日子也走入了正轨，阳光也一日比一日耀眼了。
江时每日埋头苦学，生怕错过一节知识点。
哥哥给他发的信息他都没落下，永远回在最后一位。
期末时期，江时重回年级第一宝座，甩了第二名三十多分。
他把成绩单发给了江屿，江屿夸他，有他当年的风范。
七百八十六分，比哥哥当年高了三分。
只可惜，这是初一，不是初三最后一次定榜。
高二上，江屿班上来了一位新生。
男生穿着洗到发白的衬衫，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笑着，眉眼弯弯，“大家好，我叫蒋鹤礼。”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锋苍劲，流畅自然。
季扬瞧见他写的字，转头对着江屿小声说，“阿屿，我一看见这个字，我盲猜他是个学霸。”
江屿嗯了一声，眯起眼睛看讲台上的男生。
发白的衬衫，黑色的斜挎包，刘海有些长，刚刚介绍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细小。恭着腰，弯着背，看不出牌子的鞋。
“大家掌声欢迎新同学！”陈婷说完，指着宋离莉旁边的位置，“你去坐那。”
“好的，老师。”蒋鹤礼微微点头，从陈婷身旁走过。
空中掠过飞鸟，风中掺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你好，我叫宋离莉。离开的离，茉莉的莉。”宋离莉垂着头，友善的朝蒋鹤礼打招呼。
“蒋鹤礼。”蒋鹤礼扬起脸，露出那双被刘海遮住的双眸，笑着说，“以后就麻烦了，我的新同桌。”
季扬刚好转头，看见了蒋鹤礼的双眸。
很亮，像星辰一样。季扬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季扬突兀地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叫季扬。”季扬看着蒋鹤礼，像一头不知餍足的狼，“季节…的季，张扬的扬。”
“你好，蒋鹤礼。”蒋鹤礼转过头，却没对他笑。
季扬开着玩笑，“我可以叫你贺礼吗？祝贺的贺。”
蒋鹤礼没回答，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早就习惯了，被人欺负的日子，果然转校了还是改变不了吗……蒋鹤礼想。
“贺礼，你……可以也对我笑笑吗？”季扬突然提出请求。
蒋鹤礼闻言愣了半晌，却还是扬起嘴角，对着季扬笑了笑。
季扬转动几下脖子，摸着后颈，不自然地说，“谢谢。”
“啊……哦，好。”蒋鹤礼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看见季扬旁边坐着的人抬起头，轻轻啧了一声，对着季扬说了一句闭嘴。
江屿说完后转头看向蒋鹤礼，那眼神中带着打量，随后朝他扯了扯嘴角，“你好，江屿，岛屿的屿。”
江屿推着眼镜框，眸子半阖着，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很眼熟。”
怯懦、胆小、骨子里却又带着不服输的劲。和彼时的江时一模一样。
蒋鹤礼被搞蒙了，这个学校的人多少都带点xp在身上吗？
“贺礼，中午一起吃饭吗？”季扬问。
蒋鹤礼点点头，从斜挎的黑色包里掏出三个青苹果，分别放在三人桌上，“尝尝，老家特产。”
三人一同道谢。
季扬拿起苹果，手感冰凉，他拿纸擦了擦苹果表面，直接咬下去。
苹果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味中带着酸，停留久了又带着涩。
“有些……酸。”季扬悄悄对江屿说。
江屿把苹果收进桌肚里，打算等会留给江时吃。
吃饭从原先的三人，变成了现在的四人。
江时收下了哥哥送给他的青苹果，他想把它做成水晶吊坠一直放在书桌摆台上。
过了两天，江屿怕它放坏了，还是给人切开吃了。
江时吃了。
有些酸，又有些涩。
和哥哥很像。
高二的时间过得很快，江屿每天三点一线得生活，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流言传出。
他在和同班的宋离莉谈恋爱。
这算什么事啊！江屿苦恼不解。陈婷还喊他去办公室详谈，就算是跳进黄河他也洗不清了。
谣言越传越离谱，还说他和宋离莉偷偷在三水桥亲嘴。
谣言覆盖面很广，整个学校都差不多知道了。
江时也听到了这些谣言，但他不想相信，他想等哥哥亲口告诉他，这是假的。
“班长，对不起啊。”宋离莉垂着头，两根手指杵在一起，“应该是尹邱传的谣，他是覃昙炻女朋友。”
“那个说你抢了她男朋友的人？”江屿取下耳机微微偏头，带着笑问她。
“是。”
“其实……你不带眼镜……会更好看。”江屿夸奖她。
“啊？”宋离莉摘下眼镜，眼神懵懂得看向江屿。
宋离莉头发散落至胸前，带着小羊卷，鼻梁小巧精致，嘴唇红艳艳的，却又不夺光彩。
跟江时一样，像一只小绵羊。江屿想。
多年伪装的假面，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
“可爱。”江屿言简意赅夸了一句。
“谢谢。”
江屿给江时发了一条信息后，又重新抬起头，“你不要在意那些谣言，你很漂亮，不要自卑。”
“谢谢。”
“嗯，不用谢。”江屿重新戴上耳机，播放英语听力。
“阿屿，走出去玩啊！”季扬趴在门口喊他，“贺礼也来。”
江屿把耳机收回桌肚里，回头冲季扬说了一句，“我去找一下小时。”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一些私事，我自己去就行。”
“好，那我和贺礼在羽毛球场等你，今天老杨要练羽毛球。”
江屿点点头，揣着手机走了。
“哥，你来了。”江时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江屿。
阳光垂落在他身上，影子被拉长，窗外的树叶簌簌落下，风吹起他的额发。
江时想，这一刻要是永远就好了。
“江时，今天晚上我们要去聚餐，你想去吗？”
“哥，你要去吗？”
“要。”
“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等会放学我来接你。”
“你爸……唉，算了……”江屿正欲开口说，可最后还是转身揉揉江时的头走了。
……
江屿最近买了一个很‘拉风’的粉色小电驴，他还没有怎么骑呢，今天刚好拿来试手。
江屿找完江时后，就到羽毛球场去找季扬他们了。季扬和蒋鹤礼坐在长凳上，季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蒋鹤礼笑容满面。
两个外貌帅气的帅哥聚在一起，周围总是会若有若无地经过一些人。
“季扬，鹤礼。”江屿拿起一旁带着logo球拍，朝他们招招手。
“来。”季扬起身。
江屿跳起来一记漂亮杀球，打得季扬连连退步。
“不打了，不打了。”季扬摆手。
江屿这是在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蒋鹤礼拿起一旁在器材室借的球拍，走到江屿对面的场地，“班长，我们两个来。”
“行。”
蒋鹤礼先手发球，和江屿打得有来有回。
四颗球，两人打了个平局。
江屿抬手朝他碰了碰拳，“打得不错。”
“谢谢。”
“贺礼，你真厉害，能和阿屿打个平手。”季扬接过蒋鹤礼手中球拍，给两人分别递了瓶水。
“那是班长在让我。”蒋鹤礼微喘着，喝了季扬递给他的水。
“鹤礼，你打得比季扬好，他就是个光会耍嘴皮子的人。”
“班长，抬爱了。”
“阿屿，我太伤心了，我有这么一文不值吗？”
他看了季扬一眼，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阿屿，等会上完历史课就放学了，我就和贺礼走了哈，你去接小时。”
江屿点点头，把球拍递给季扬，让他帮忙放回去。
放学之后，江屿把江时接回家去，静静等待晚上到来。
晚上，江屿从地库里骑出他的粉色小电驴，站在家门口等江时。
“上车！”江屿拍着车后凳，朝江时说。
江时小跑几步，跳上哥哥电瓶车。
“哥，今天晚上有谁啊？”
“季扬，蒋鹤礼，宋离莉和我俩……可能还有一些人吧，我记不到了。”
当宋离莉这个名字从江屿口子念出来的时候，江时感觉天都塌了，这不就相当于坐实了这个谣言吗。
“我们先去吃火锅，然后再去唱歌。”江屿把前面的头盔套在江时头上，“坐好了，准备出发！”
季扬喜欢吃火锅，蒋鹤礼则是来尝尝当地特色。
江屿骑着小电驴，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江时悄悄凑近了他的背，手虚虚扶着江屿的腰。
好似在拥抱。
长江大桥渐渐亮起灯，潮湿隐匿在空气中。
火锅店是之前江揽镜经常去的店，江屿这次在里面包了一桌。
他们到的时候，季扬他们还没有到，江屿先把菜点好，然后点了两份翠竹卷和金丝酥酪。一份打包，一份现在吃。
“吃吧，江时，”江屿给他夹了一个翠竹卷，“你吃一个就行，剩下我的。”
江屿吃了一盘甜品后，季扬他们才推门进入。
“阿屿，贺礼吃清汤！”季扬推开门第一句就是这个。
“点的鸳鸯锅。”江屿本身也不怎么爱吃辣，每次都点的鸳鸯锅。
江时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腹，随后轻声道：“哥，你嘴没擦干净。”
江屿拿手刮蹭了下嘴角周围，没发现有渣滓，继而又蹭了蹭。
“低头，哥。”
江屿乖乖低下头，江时拿纸给他擦干净眼角下蹭的那点奶油。
“阿屿，你要吃甜品吗？贺礼想吃。”
刚刚吃了一盘还打包了一份的江少爷，此时正义正言辞道：“我不喜欢吃甜品。”
“哦，那来上一份翠竹卷和金丝酥酪。”季扬对服务员说完后，又转头对蒋鹤礼说，“这甜品是这里招牌。”
“阿扬，谢谢你了。”蒋鹤礼对他笑了笑。
季扬的耳朵浮上一抹薄红，揉揉颈后道：“不用谢，都是同学。”
过了一会儿，人来齐了。
江屿举杯庆祝，“祝我们年年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众人举起酒杯，与江屿一起高呼。
哥哥，我日复一日的梦都是你啊，希望我得偿所愿，这份痛侵蚀太久了，我需要你来缓解。江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