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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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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沈云变成楚瑶的样子，来到后山与墨临渊常常见面的地方。他已经在等她了，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的云海，背影挺拔如松。
听到沈云的脚步声，墨临渊转过身，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楚师妹。”
他的声音温柔得让沈云心碎，沈云强忍泪水，挤出一个笑容，“墨师兄，今天怎么约在这里？”
墨临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她：“给你的。”
沈云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玉簪，簪头雕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栩栩如生。
“这？”沈云手指颤抖，几乎拿不稳簪子。
“我自己雕的。”墨临渊耳根微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我想着你戴一定好看。”
沈云胸口一阵剧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这支簪子至少要雕刻一个月，也就是说，从幽冥谷回来后，他就开始准备了。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沈云声音发颤。
墨临渊望向远处的云海，眼神复杂：“明日宗门大会，师尊要我当众展示修为，我有些不安。”
沈云握紧玉簪，尖锐的一端刺入掌心，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痛。他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或许知道，但也别无选择。
“墨师兄。”沈云深吸一口气，突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今天，我们下山玩吧！”
墨临渊惊讶地转头：“下山？”
“嗯！”沈云用力点头，强作欢颜，“山下的清河镇今天有庙会，听说可热闹了！修炼也要劳逸结合嘛。”
沈云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山下走。墨临渊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任由她拉着。
“好，听你的。”
清河镇确实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各式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糖人和烤肉串的香甜气息。沈云拉着墨临渊在人群中穿梭，买了糖葫芦，看了杂耍，甚至还去听了段说书。
墨临渊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被沈云的热情感染。他尝了一口沈云硬塞给他的糖人，甜得皱起眉头，却还是乖乖吃完；
在看喷火表演时，他下意识护在沈云身前，生怕火星溅到她；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位时，他偷偷多看了几眼一支银镯。
夕阳西下时，他们坐在镇外的小山坡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墨临渊突然轻声说，“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沈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裙摆，“胡说什么，以后还会有很多更开心的日子。”
墨临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半年来，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更加坚毅沉稳，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初。
“墨师兄。”沈云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不得已的事，你会恨我吗？”
墨临渊心里一紧：“什么不得已的事？”
“比如，伤害某些人，或者……离开。”沈云声音很轻，却字字砸在他心上。
他猛地转头看他，心跳如雷：“某些人中，会有我吗？离开会带上我吗？”
“墨临渊。”沈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你要记住，我永远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离开你。”
这是个狡猾的回答，但墨临渊似乎很满意，嘴角微微上扬。
回山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都想延长这难得的时光。路过一片竹林时，沈云突然停下脚步。
“墨师兄，闭上眼睛，我也有礼物给你。”
墨临渊挑眉，但还是乖乖闭眼。沈云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银色软甲，轻轻披在他身上。软甲遇体即化，瞬间融入他的肌肤。
“可以睁眼了。”沈云后退一步，强作轻松地说。
墨临渊低头看着自己毫无异状的身体，疑惑地问：“什么礼物？”
“秘密！”沈云眨眨眼，“等你需要的时候，它自然会出现。”
这是沈云从系统商城花了300积分兑换的“玄天护心甲”，能抵挡三次致命攻击，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积蓄，但值得。
墨临渊无奈地笑笑，伸手揉了揉沈云的头发：“调皮。”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他们都愣住了，墨临渊的手停在沈云发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晚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细碎的私语。
沈云率先回过神，后退一步：“天、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墨临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沈云读不懂的情绪。
回到昆仑派后，两人在岔路口分别。墨临渊突然叫住沈云：“楚师妹，明天，你会来宗门大会吗？”
沈云胸口一窒，强忍着颤抖回答：“会，我会的。”只不过是以‘沈云’的身份。
“那，明天见。”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沈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第二天清晨，昆仑派钟声长鸣，宗门大会开始。
主峰广场上人头攒动，各峰弟子齐聚一堂。高台上坐着掌门和十二峰长老，沈云作为寒玉峰首座，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攥紧。
墨临渊站在广场中央，一身黑衣，挺拔如松。阳光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他看起来平静而坦然，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诸位。”掌门玄天真人起身宣布，“近日宗门内有关墨临渊身世的传言甚嚣尘上。今日特召开此会，以正视听。”
赵无极立刻站起来，高举那面鉴魔镜：“掌门师兄，是人是魔，一照便知！”
全场哗然，墨临渊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有眼神微微闪烁。
玄天真人看向我：“沈师妹，墨临渊是你亲传弟子，你意下如何？”
沈云缓缓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赵师兄执意要验，那便验吧。”
沈云的表现完美符合玉清霜的人设——冷漠、高傲、对弟子毫无感情。没人知道她袖中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被寒玉真气冻结成冰。
墨临渊抬头看沈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赵无极得意洋洋地走下高台，举起鉴魔镜对准墨临渊：“墨师侄，请抬头看镜。”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墨临渊缓缓抬头，与镜中的自己对望——
镜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个狰狞的魔影在镜中浮现，与墨临渊的面容重叠！
“魔族！”赵无极尖声大叫，“他果然是魔族余孽！”
广场瞬间炸开了锅，弟子们惊呼后退，有人甚至拔出了兵器。墨临渊脸色惨白，却仍站在原地，只是目光死死盯着沈云，观察她的反应。
“肃静！”玄天真人一声大喝，压下骚动，“沈师妹，此事你如何解释？”
沈云一步步走下高台，白衣胜雪，面容冷峻。系统在她脑中尖叫：“现在！快动手！”
“本座收徒不慎，自当清理门户。”沈云冷冷地说，声音传遍全场，“墨临渊，你可知罪？”
墨临渊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师尊……我……”
“魔族余孽，潜伏我昆仑派，意图不轨。”沈云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捅自己一刀，“今日，本座便亲手了结你！”
她猛地拔出寒玉剑，剑锋直指墨临渊。全场哗然，没人想到她会亲自出手。
墨临渊站在原地，竟不闪不避，只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沈云，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第一剑，罚你欺瞒师长！”
沈云刺出第一剑，直取他左肩。剑锋入肉的声音让她胃部绞痛，但她知道玄天护心甲已经起了作用——这一剑看似凶狠，实则只伤及皮肉。
墨临渊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鲜血迅速染黑衣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云，眼中满是受伤和困惑。
“第二剑，罚你潜伏宗门！”
第二剑刺向他的右腹，再次精准避开要害。墨临渊终于反应过来，拔出自己的剑勉强格挡，却被沈云的剑气震飞数丈，一口鲜血喷出。
“师尊！”他嘶声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
“第三剑，诛魔卫道！”
沈云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第三剑直刺他心口！这一剑气势惊人，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真的要取他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墨临渊胸前银光一闪，玄天护心甲终于显现，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冲击力仍将他击飞，直直坠向广场边缘的悬崖！
然后他的身影就被云雾吞没，消失不见。
“任务完成，奖励积分500点。”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沈云脑中响起，“宿主表现完美符合角色设定。”
沈云站在原地，寒玉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广场上一片混乱，有人喊着要下山搜寻魔族余孽，有人议论纷纷，赵无极在向掌门说着什么。但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沈云的眼中只有悬崖边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是墨临渊留下的血迹。那个会在月下与她共饮，会为她雕刻玉簪，会小心翼翼珍藏我每一份小礼物的墨临渊，被她亲手。
“沈师妹？沈师妹！”掌门的声音将沈云拉回现实，“你没事吧？”
沈云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拾起寒玉剑：“本座无碍。魔族余孽已除，此事到此为止。”
说完，她转身御剑而起，直奔寒玉峰。一进入寝殿，她就瘫倒在地，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
“宿主不必过度悲伤。”系统平静地说，“根据原著，墨临渊坠崖后并未死亡，而是被魔族所救。宿主只需等待三年，待他成为魔尊归来杀死你，任务即可完成。”
沈云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什么？他没死？”
“当然。这是原著关键情节。”系统似乎有些疑惑，“宿主没读完原著吗？”
沈云这才想起，当初看小说时，她正因为反派师尊死得太平淡而愤愤不平，根本没仔细看后面的内容。
“那，那我刚才的崩溃算什么？”沈云咬牙切齿地问。
“演技精湛，值得表扬。”系统毫无感情地说，“提醒宿主：接下来三年，你需保持玉清霜的人设，等待墨临渊归来。”
沈云擦干眼泪，心中五味杂陈。窗外，夕阳西下，将寒玉峰上的积雪染成血色。她望着这景象，心中一片茫然。
任务完成了，她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