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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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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觉得有必要和赵寒生探讨一下他对谈朋友这件事情的定义，但显然不应该是在这个场合。赵寒生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继续给赵星星挑礼物。
张自力办理完入住也给过来找他们，最后在张自力仗着常年讨好张晓雅的丰富经验，给赵寒生推荐了一个，是一个骑在翼龙背上张开双臂仿佛乘着龙自由飞翔的公主芭比。还带遥控，能控制恐龙翅膀的高度、收合。
张自力说买这个你妹妹肯定高兴。
宋昱怀疑地看着他，“是你妹妹喜欢吧？”
张自力点点头，“对啊，我妹妹就喜欢这样的啊！我妹妹喜欢，寒生妹妹能不喜欢？”
张晓雅有一屋子的粉红芭比，床上放不下了又买了一面墙的陈列柜，塞满了她搜集来的各种娃娃，神奇的是，那些娃娃都有名字，张晓雅还都分得清。哪有女孩子能拒绝芭比的？
赵寒生信他，就是这个娃娃的价格比他纠结的那两个加起来还高，他咬咬牙也能买得起，但是接下来一个月得吃土。
他快一个月没收入，去年冬天买衣服花了大几百，一开学又陪这俩少爷大出血，马上就要扣这学期的学费，还不知道卡里的钱够不够扣。他真的快要没余粮了。
这学期他还要备考英语四级，就怕能去兼职的时间也不多了。虽然宋昱说四级不难，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能过就行，等大二了考六级的时候再去下功夫，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赵寒生惊觉他消费观的改变。以前高中他一年靠1000多的奖学金也能够活，上大学了觉得凭最后的4000也足够支撑他一年的生活开支，但现在，他开始在以前完全不会考虑的东西上花钱了。
一个精打细算只求维持生存必须的人，开始不必要的消费了，关键是，他还没察觉，他兼职赚的钱，好像一分钱都没攒下，全花了。
他花钱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是觉得千金散尽还复来，还是被城市的喧嚣迷了眼，或者是在不自觉地效仿赵懿智满足自己？
原来他始终是羡慕赵懿智的，羡慕他可以随意花钱，羡慕他可以任意索取，喜欢什么就买，喜欢什么就要。
他以为自己从来不在乎，他以为自己自立自强，原来他心里还是羡慕的，所以一旦自己也有了来的不那么艰辛的钱，他也会去通过买一堆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来弥补当年的自己。
难怪电视剧里那些霸总土豪们那么喜欢挥金如土，钱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数字，一种永远消耗不完的资源，只有在别人羡慕的神色里挥洒出去，才能获取内心的满足。
别人可以这么玩，他不行。
“张哥，我还是买音乐盒，这个芭比太贵了。”赵寒生听见自己很平静地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贵吗？”张自力看看价钱，还好啊。
宋昱却明白赵寒生的困境，拿起音乐盒摆弄，“我也觉得这个好。”
赵寒生结了帐，让店员把音乐盒仔细包好，又问了如何养护，三人上楼。
宋昱和赵寒生一间标准间，张自力是一间单人间，三个人在同一楼层的不同两边，放好东西，三个人下楼去餐厅吃饭。
简单地垫了垫肚子，三人又去了顶层，顶层建成一个玻璃花房，四周环形的长廊，都配了藤椅和茶几，供人们休息和观景。三个人上来的时候，能看到烟花秀的那个方向已经都坐满了人，宋昱考虑到赵寒生还是不舒服，不想他出去吹风，让张自力自己出去看，他和赵寒生就在花房里，虽然隔着玻璃，但酒店屋顶的玻璃的纯净度很高，在里面看其实视觉效果是差不多的。
烟花如期在夜空绽放，宋昱之前在江边放的那场烟花，和这一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片一片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争相开放，把整个漆黑的天空都占据了，赵寒生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好像此刻除了震撼，其他的语言都无法描述这场烟火的壮丽。
看完烟花已经不早，三人困倦地回了房间。
赵寒生和宋昱同床共枕多次，两个人熟门熟路地各自洗漱完躺下，宋昱看赵寒生躺在他身边，没有一丝的生分和防备，知道人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距离的接触，接下来就是攻心了。
宋昱大剌剌躺在床上，赵寒生的姿势也很放松，他甚至只要伸脚就能搭上赵寒生的腿.
赵寒生的腿又长又细又直，小腿比例也好，他俩差不多的身高赵寒生的小腿竟然比他的长出将近一个膝盖的长度，肌肉也不夸张，薄薄的一层，膝盖也很小巧，跟橱窗里的模特一比也毫不逊色，就是不白。
赵寒生的肤色很均匀，从头到脚都是浅浅的小麦色，就是那种正常的无滤镜的大部分人在自然光下的肤色，很符合人们对西北男人的一贯印象。
宋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寒生？”
“嗯？”
“你以前谈过朋友吗？就那种男女朋友。”
“算是有吧。”
“说来听听。”
“以前高中，班里搞一对一帮扶，”赵寒生理了理思绪，“是一个女生，眼睛很大好像会说话，我和她搭了一个月，她好多东西不懂，我就教她，后来好像是要换组了，学校不让一男一女长期一组，她就哭，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朋友，这样以后也能问我。我就答应了。”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
“后来每天放学以后她喊我吃饭，我住校她住家里，她吃不惯食堂的饭要去外面吃，我请了她几次，后来就不想去了，就分了。”
“那你亲过她没？”
“没有。”
“没亲过也算谈朋友？这不小孩过家家？”
“表白了就算。”
宋昱心想这小处男还真纯情。你那纯纯就是学习搭子。宋昱觉得有必要给这纯情小处男开开窍了，不然哪天就被女生以做题为由拐走了。
宋昱清了清嗓子，问他，“寒生，你知道谈朋友要亲亲抱抱才算吗？”
赵寒生立刻像被扔进开水的鱼一样猛地翻身坐起，“要亲要抱？”
“对啊！喜欢就要亲就要抱啊，你以为说了喜欢天天形影不离就是谈朋友？”
“不然呢？亲亲抱抱，那不是结婚以后才可以？”
宋昱暗道真他么的民风淳朴。这怕是个天真到觉得男生女生睡一起天亮就会怀孕的无知少年！结婚以后才能亲亲抱抱，他是男的，赵寒生也是男的，两个男人怎么结婚，法律也不认可啊，再说他就想谈个恋爱，没计划到结婚那一步啊。宋昱感觉自己的追求之路越来越艰难了。
必须让这纯情小处男开开眼了，回去就带他夜袭小竹林！
宋昱忐忑不安地问他，“寒生，你知道男人女人要怎么做才能生孩子吗？”但愿他能听到一个正常的回答。
“睡一起做那个事情啊！”赵寒生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万幸他知道。宋昱松口气，郑重其事地跟赵寒生科普，“寒生，谈恋爱，谈的就是两个人难舍难分想要时时刻刻亲亲抱抱的那种感觉，感情到位了，结婚前做那种事情也很正常的。”
赵寒生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时时刻刻在一起，都没自己的事吗？”
宋昱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耐着性子解释，“肯定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但喜欢一个人，在他身边的时候眼睛在他身上，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心也在他身上，会时不时地想他在做什么他冷不冷他饿不饿，会记得他的喜好，会买他喜欢的东西送他，会情不自禁地想和他做那样的事情。”就像我对你一样。
“那是电视剧里的，现实哪有人会那样？就算有，能持续多久？”赵寒生不认同他的话，赵爹赵妈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赵爹或者赵妈有那种时刻，他不信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彼此喜欢过心动过，但还是被生活的柴米油盐磋磨得再没有半点感情，有的只是彼此习惯彼此怨憎，他们现在只是生活的合伙人而已。
“为什么要关心持续多久？喜欢的时候好好在一起享受过程不好吗，重要的是过程。”
“那结果呢，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辈子那么长，说不定人哪天就没了，为了可能都活不到的结果放弃享受人生的过程、享受每一天的权力，你觉得划算吗？”
“我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远，结果也好，过程也好，我都不关心，我也没资格。”赵寒生不知道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要如何开始如何维护，也不知道一段健康的夫妻关系是怎么样的，他从小看的就是错误的示范，赵爹也不管他，他都不知道凭自己能不能读完大学，能不能结婚生子，他不是不想努力，他是惶恐。
他没有勇气拿一个无辜女孩的青春甚至一生陪他去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