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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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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零还是像几年前看的时候一样落下热泪。
几十年了，从A-系列到M-系列的人造人，人造人的权益仍没有完全得到保障。
沈且给他递了纸巾。
他知道人造人的意识被控制在地球原零也有同他讲过。
“爱”总是会突破“意识”的枷锁。
“距离”也是，“恐惧”也是，就连特定的程序也控制不住意识的走向了。
人们将人造人视为工具，他们却生而在争取自由。
看似荒谬，工具有何自由可言，只是他们所争取到的自由会到哪一步呢？他们的程序仍然掌握在制造者身上，但这又是必须的。
A-系列，B-系列的人造人在今日已经完全灭绝了，然而他们所期盼的太阳并没有升起。
沈且想：他们的生命会在第二世界滋生。
原零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在之前他对这部电影有了很长的戒断反应，当时他的意识还被“锁”在探索松寒星上，情绪却仍受他的影响，可见这部电影面世的时候，对当时的人们所产生的冲击力。
十分钟后，原零关掉了电视，眼角的泪也已经干了。
“沈且……”原零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了？”沈且注视着他。
“你说他们的提案会过审吗？”原零想起了沈连和林菲寅提出的议案——《完善人造人权益》。
沈且点了点头：“会。”
沈且接着道：“这次的领导人是民众选择的，那审议的议案都会偏向民生。如今，家居人造人与人民相处十分和谐，大体是能过审的。”
原零眸子黯淡：“那也只是家居人造人。”
“……”沈且承认，所以也无言。
只是家居人造人。
上次D-0001袭击罗莲的事情同样在网上掀起了一番讨论。
比如：“其实人造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家居人造人有权益就好了，其他就算了吧？至少家居人造人的初衷就是成为我们的家人。”、“人造人分什么高低贵贱工具就是工具都不应该有特例。”、“虽然，但是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感了，万一他们翻身统治人类怎么办？”、“看管人造人很重要呢。”……
林林总总各有说法。
有单纯的厌恶，也有对自己利益的思考。
家居人造人至少被普遍认可了，而其他的人造人并没有。
人民只是偶尔性的偏向他们，人们已经知道他们是工具，是资本的工具，是拿他们的钱投资制造的，是资本的骗局。
所以才是暂时性的站在他们这边。
那以后呢？风波过了，拨云见日，人造人的权益真的能得到保障吗？
前五年林菲寅等人都有争取过《家居人造人权利义务法》，草案修订了几次才终于落实，但实际效果并不算好，在未新星仍然出现多起人造人被校园欺凌，职场霸凌的案子。
这两年才有所好转。
其实只有利益是至上的，像J、K、L-系列的探索松寒星计划的幌子，半年一起的探索计划的失败，人们开始对研究所的领导者收入进行调查，但掀起的风波微乎其微。
甚至掀起这桌子的人，会被维护者“冲烂”。
直到五年后的M-系列，在所谓的沉淀中起飞。
好的，仍然以失败告终，人们也终于看清了资本的嘴脸，不再被网络上的水军所干扰。
而他回来再次证实了资本下的人造人生产链就像市场里的猪牛羊。
从A、B-系列人造人的循环，美名其曰是为了“市场”，其实是做不必要的投资。在到资本家的胃口越来越大，每半年就想揽全J、K、L-系列人造人的诞生，以“为人类找到新的居住地”为由，大肆敛财。
原零闭上了眼。
其实，每一场人造人背后，都有人们的支持，但没过多久，又烟消云散。
这场支持的梦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所有的鲜花与掌声又会在某一刻变回唾液与咒骂。
短暂性的永远是不可靠的。
他始终明白着这一点。
要得到人类的信任，以完善人造人的权利与义务要破三个局。
第一个局就是让人们清楚的认识资本家根本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这个已经完成了。
第二个局就是人造人的监督局，对人造人具体要怎么治？要怎么让他们与人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共处？
第三个局就是全体人造人的义务与权利，要如何与人类平衡？
原零这么需要与人类同等的，但他一直都清楚这事非常渺茫。
他叹了口气，看向沈且，手不自觉的摸上对方的手臂。
“你好烫。”
沈且有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任由原零在他的手臂上摸来摸去。
是有些痒的。
手臂在原零的手心上上下摩擦变得更烫了。
“看来我也会产生热。”原零慢慢收回了手。
沈且点了点头：“会一样的。”
“什么？”
“和电影里的结局一样，会实现的。”
“嗯，”原零脸上也有些疲惫，“其实现在也挺好的了。”
“是吗？”
“嗯，”原零说，“至少现在已经停止生产了，也算是一个小进步。”
沈且搂过他的肩膀：“你说的对。”
“这部电影好看吗？”原零转移话题的问。
“好看的，很触动人心。”沈且当时看的很入迷，特别是他们芯片碎裂的那个片段。
幽蓝色的光是当时两个人造人唯一的光源。
“其实我一直觉得意识这个东西很奇怪，当时明明那么走火入魔却会改变。”原零靠上沈且的肩，“用人类的话说是意志不坚定吧。”
“但放在了人造人身上是突破意识的枷锁了。”
沈且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额头：“主动和被动。”
“那我还真是被动的转移了，”原零笑了，“就像老师说的一样，像向日葵一样被动的转移。”
“……”沈且沉默了一会又说，“没关系啦，你现在是个体。”
“听到了。”
原零今天起的太早，他是不困的，只是因为沈且的肩膀太好靠了，他就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沈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且才将他送回了房间。
一会他出了门，将碎玻璃扔掉，而那块有手工裂痕的玻璃板，他打算再买一张桌子，将其“废物”利用。
60×100的桌子便够。
一直到买完木桌之后，他将其扫描进入次空间，回到家再将其放出来，把那块玻璃板架上去，固牢。
他安装时不小心大声了一点，也没有把原零吵醒。
收拾完，他看了眼时钟才12点多。
现在并不饿，他在选择吃饭和同原零睡一觉中选择了后者。
睡一觉醒来之后再想吧。
正午的太阳高照，他们却在这时进入梦乡。
春天的燕子在窗外叽喳个不停，原零醒后还以为过天了。
现在几号了？！
他连忙打开手机。
吁——还好，还是9号。
沈且睡得很熟，看来是做了个好梦。
原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现在才13点钟，可以再吃碗长寿面。
两人的生活技能都掌握的不错，简单的面条原零也可以将其做的色香味俱全。
他把两碗面都端到了桌上，并没有着急去叫沈且起床。
而是等面温了才去叫他。
原零叫了他一声：“沈哥。”
沈且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生日快乐，我们去吃面吧！”原零拉住他的手。
“好。”沈且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沈且睡觉并不爱动，可这次的衣服却皱的不成样。
“你先去吃，我换个上衣。”沈且说。
原零掀开被子道：“就我们俩，没必要换。”
说完，他又变了一副表情：“还是说你想让我看你的身体，又不好意思说……”
沈且笑了：“对呀，原零可以帮我换药吗？”
“当然是可以！”
沈且但伤口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是在地球不敢想的速度。
沈且还想过要不要把未新星的医疗手段告诉盛聊，后来放弃了每一个事物，都拥有自己的规律，他不应该去突破规律，况且突破规律这个说法本身就是错的。
这是原零第一次帮他换药。
“还会痛吗？”原零对力度控制的很好，打开了洛澜恒赠送的子弹贴，正准备贴上去。
“不痛了。”沈且的表情停留在原零的脸上，满是情意，哪有半点痛苦的样子。
“那我贴了。”原零做了一次提醒。
沈且能感受到此时的伤口正在被滋润。
直到原零毛绒绒的脑袋离开，他才看清了伤口被贴上子弹贴的模样。
黄粽色的薄薄一片。
“好了。”原零抚上子弹贴的边角，直到完全平整。
“走吧，去吃饭，”原零站了起来，“你就这样出去吧！”
沈且还是没穿上衣的状态：“……”
“不愿意？”原零哼了一声，“那我去给你找一件新的。”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原零双手环胸的看着他，“要穿我的衣服？”
“也可以。”沈且笑着答。
原零就坐到他的身边：“沈哥我买了一套小猫的衣服，你要穿吗？”
沈且一下子就炸红了脸：“什么东西？”
“就那个小猫的衣服，我相信它能增添我们的感情，”原零脸不红心不跳，“突然觉得挺适合你的。”
沈且脸热了起来，直接捂住了脸：“别。”
“你害羞什么？”原零掰下他的手，“上次我穿你买的裙子，你也是这副表情，我喊停，你都跟听不到似的。”
“是吗？”沈且还是害羞，“我记不清了。”
“好啊，你记不清了？！”原零扼住他的脸，再问一遍，“记不清了，真的？”
“假的！我记得很清。”沈且脑海里全是上次的画面。
原零抬他的下巴：“要不这次我在上面，你去穿那件衣服？”
“……”沈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