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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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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余获言无所事事，李崇手下还有其他艺人，没空管他。余获言思来想去，准备回趟老家。
严裎杀青这件事，还是他听严裎他妈说的。
余获言家在北方，飞机快降落时，他看向窗外陆地上整齐的房屋，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
就像有人曾说，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怀念。
拖着行李打开房门时，手里拿着啃一半苹果的陈正影正诧异地看着他。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几秒，余获言弱弱地喊了声“妈”。
这时，陈正影才回过神，扑过来抱住余获言：“宝宝，你突然回来怎么没有和妈妈说呀！”
余获言被她撞了个踉跄，后退两步才解释：“你不是跟我爸出国玩了吗？”
“别提了，”陈正影站直身体，拉开了一些距离，翻了个白眼，“你爸出差了。”
余获言换了鞋，把外套挂上，搂住他妈：“别气啊，我陪你去。”
“你有空？”陈女士斜他一眼，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要说还得考公，你看你这工作现在就不稳定。”
又开始了。
余获言头要大了，他妈突然转移话题：“妈咋看你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对了——”
陈正影凑近他：“你和严裎，真是那个呀？”
“什么玩意儿！”余获言腾地站起来，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妈，“妈你瞎说什么呢？什么这个那个！”
“哎呀妈妈就猜猜，”陈正影拉他坐下，“网上说得那么真，而且就算你俩真在一起了，妈妈还能反对呀？”
这人现在和网上那帮嗑cp的没区别了。
余获言绝望地抱住头，五官都皱在一起：“妈！！这事绝对不可能，我不是，他也不是！而且严裎都有女朋友了，你可别乱猜了。”
“严裎有女朋友了？”陈正影八卦地看着他，“没听你傅阿姨说啊？”
余获言后悔刚才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不敢说这是他推测的，干巴巴地告诉他妈：“应该是还没公开……妈你别告诉我傅阿姨，让他自己说。”
第二天晚上，陈正影做东，请严裎父母出去吃饭。
他们两家从前就经常聚，即使后来余获言和严裎纷纷离家，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
这次正好是余获言回来，趁着这个机会，陈正影把傅岑和严东也叫上了。
刚进门，傅岑还没落座，就问出了和余获言同样的问题：“正影，怎么没和你家老余出去旅游？不是票都买好了？”
听了陈正影的解释，傅岑突然提议：“不如等老余回来，我们两家一起去好了，严裎马上也要杀青了，言言最近不忙吧？”
余获言抬起头：“严裎要杀青了？”
这么快？没听说啊？
不过他最近确实忙，他前几天还在某书上刷到严裎又通宵拍戏了。
“是呀，”傅岑朝他笑笑，“昨天裎裎刚给家里来过电话，我还要他拍完戏赶快回来呢，你俩一毕业，这见一次面可不容易。”
“可不是，”陈正影接过话，“就这么定了，今晚我就问问老余，他到底哪天能回来。”
余获言没插话，掏出手机放在桌底下给严裎发消息：【你要杀青了？】
大概是刚好拿着手机，严裎很快回复：【后天。】
【这么快！】余获言想了想，【那你等着，余老师给你送惊喜。】
严裎没问是什么惊喜，输入半天发过来一句：“你回家了？”
想了想不是陈正影说的就是傅岑说的，余获言不觉得奇怪：“是啊，昨天到的。”
“傅阿姨说你也要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裎突然又不回了。
由于上次余获言杀青时，严裎送了他一束花。想要礼尚往来，所以余获言特地加了那边最近的花店的微信，定了一束他觉得严裎会喜欢的花，嘱咐店家一定要准时送过去。
【最近好多这个地方的单子。】店家发来消息。
【是哪个演员杀青了？】
【是啊是啊。】表演欲上来了，余获言装成严裎的小迷妹。
【我家哥哥杀青，姐姐多多支持呀/呲牙】
店家：【店里都爆单了，支持是肯定的/握拳】
余获言回了个表情包，突然，他想起什么，调出助理的微信，问他上次点的奶茶是谁家的。
做完这些，余获言把自己摔在床上，抱着那张从小陪伴他到大的被子，心里止不住地幻想。
严裎不得感动完了？
谁不喜欢惊喜啊！
杀青当天，最后一场戏是下午。严裎坐车到剧组时，听到有人在喊：“严老师请大家喝下午茶～”
助理把一杯奶茶塞到严裎手里朝他笑：“谢谢严哥。”
严裎一头问号，找到唐枫，问他：“你买的？我给你报销。”
“这可不是我干的，”唐枫一脸姨母笑，亮出手机里和余获言的聊天记录，“余老师送的哦。”
余获言？他搞什么？
助理跟过来，在他后面说：“严哥，有好几个粉丝定了花送过来，我都收起来了，一会儿合个影吧。”
说完，他转身刚要走，被严裎叫住：“等等。”
“花在哪儿？带我过去。”
张宁乐觉得他老板今天有点奇怪。
今天一早唐枫给他派了任务，告诉他不用等严裎睡醒，收拾完早点上剧组来。
张宁乐不疑有他，等到了剧组时，唐枫把一束花塞到他怀里，告诉他：“这束花和其他的分着放。”
“一定要送到严裎手里。”唐枫又提醒他一遍。
张宁乐本以为这花是他家里人送的，等到了下午，还意外得知严裎请全剧组喝了下午茶。
可看刚才严哥的样子，好像对这件事不太了解呢？
他把严裎带到休息室，告诉哪些花是粉丝送过来的，严裎听了，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时，张宁乐又抱过来一大束花，送到严裎怀里。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唐哥说这个得送到你手里。”
严裎点点头，等把张宁乐打发走，他环顾四周，又把门打开一个缝，看没人过来，反手锁上休息室的门。
他小心翼翼地拨来中间的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卡片。
不是熟悉的字迹，应该是店家写的。
他拍了一张照片，给送花的人发过去。
对方秒回：
05号便利贴：【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
严裎：【只有你会叫我影帝】
05号便利贴：【早晚的事】
严裎：【下午茶也是你定的？】
严裎：【谢谢】
05号便利贴：【？好有礼貌】
碰巧外面有人喊严裎，他放下花，推门出去。
那是一束不算非常惊艳的花。浅粉的玫瑰，其间夹了几只永生花紫罗兰，最外面铺着满天星，估计是余获言特地让店家加上的。
完全比不了其他的花束。
可严裎也动了把花做成标本的念头。不想再像他们毕业那年一样，班级里用剩余班费给每人都买了一朵玫瑰花，属于余获言的那朵，被他偷偷拿回家——在水里苟延残喘了两天，终于枯萎。
回家的这几天，余获言都窝在家里，很少出门。
他现在正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要说糊，也没有以前那么糊，就连邻居都来替自家亲戚跟他要签名。
要说火，跟严裎比起来，那肯定还要差很多。
严裎杀青后，又没了消息。余获言不好意思问，就旁敲侧击找陈正影打听——傅阿姨不是说严裎要回来？真的假的？
陈正影最近多了个新爱好，就是和她的小姐妹出去打麻将。
余获言给她打电话时，就听她那边特别吵，回答自己也有些不耐烦：“宝宝你自己去问严裎就好了嘛。”
好吧。好吧。
杀青之后说不定还有路演，严裎肯定回不来了。
严裎的对话框目前在他的首页已经刷到了下面，余获言要点上面的搜索才能更容易地找到他。
他们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半个月之前，余获言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又问他想吃什么，严裎只回他“忙”。
余获言在对话框里编辑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当晚凌晨三点，余获言躲在房间里悄悄熬夜，在被窝里刷抖音闷着不敢笑出声，刚要把视频转发出去正好续火花，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我草！我没点外卖啊！
余获言悄悄走出去，路过他爸妈房间时特地听了听，确定里面的人没被吵醒才敢去开门。
“严裎？”一打开门就看见熟悉的人，说不吃惊是假的，但这人怎么总是突然出现？
“就知道你没睡，”严裎挤进来，“我家钥匙没带，让我进去。”
余获言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等严裎换好鞋，悄悄拉他去自己卧室。
他没敢开灯，拿了个衣架遮住房门上的玻璃后才敢把台灯打开。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余获言小声问。
“你听谁说我有对象了？”严裎靠近他，左手拄在桌子上，弯腰看坐在凳子上的余获言。
“啊……哈哈，”余获言尴尬地笑，“傅阿姨跟你说的？我不太清楚啊。”
他摸了摸鼻子，推锅给他妈：“都是我妈瞎猜的。”
严裎早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为了余获言的面子，他还是没揭穿。
余获言从衣柜里给他找出套睡衣，看见严裎脸上的表情：“嫌弃就别穿。”
等严裎穿上，他又后悔：“你以前不是还能穿吗？”
怎么又长个了？？？
“以前是什么时候？”严裎一本正经地问。
两秒后，余获言的低吼伴随着一声脆响出现在房间里：“闭嘴！洗漱！睡觉！”
上一次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多久之前了？
追溯到大学时期，余获言去找严裎玩时，两人开的房间，基本都是双人床。
如果没有双人床，也是开两间大床房，或者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
余获言房间里这张床还是他刚上高中的时候换的，一个人睡还有些富余，两个人睡就有点挤了。
严裎躺下之后，余获言没再刷视频，侧身躺在床上，能感受到身后的人的大腿蜷起来，抵住了他的后腰。
他腿有那么长？
越想越不对劲，余获言转过身，食指怼怼严裎肩膀：“你睡着了？”
“没有。”
“不好意思啊，”余获言想到他刚才问自己的话，真诚道歉，“猜你有女朋友的事，我只和我妈说了，谁能想到她转头就告诉傅阿姨了！”
严裎睁开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能清晰地看见余获言的五官，连同彼此间近距离的呼吸，夹杂着他身上刚洗过澡的香气。
“没关系。”严裎说，他又解释了一遍，“我没有女朋友。”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也不要这么早处对象，”余获言话锋一转，“你正处于演员上升期，知不知道？被扒出谈恋爱是要掉粉的！”
严裎：“你也说了。我是演员，不是爱豆。”
“那也不行，”余获言有些苦恼，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实话，“你先脱单的话，我妈要催我了。”
严裎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余获言无法捕捉的情绪。
他在飞机上几乎没睡，奔波一整天，可当躺在床上时，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倒是余获言，刚逼他发誓过，转头睡得跟死猪一样。
甚至还把严裎当作抱枕，直接把腿搭在他身上。
严裎紧紧盯着余获言，突然深吸一口气，捏住身边人的下巴，低头咬住他的唇珠。
牙齿碾了一下，是软的。
比软糖还要软、还要甜。
余获言一动，就吓得严裎赶紧松开手。好在他并没有醒，严裎咬住大拇指，回味刚才的感觉，又想起余获言说过的话。
——“你不要这么早处对象。”
“我不要，”严裎幼稚地小声说，同时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余获言腰上，“那你也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