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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闻闻信息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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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段迟琢磨了琢磨，试探地问道“要不就一人十个蹲起？”
“行啊，这个简单。”苏锦答应的很迅速，林风也点了点头。
“那要不你抱着林风做十个蹲起？上点难度。”看到两个人答应的那么痛快，段迟又补了句。
话音刚落，苏锦和林风十分默契的一起看向没说话的林山。
毕竟，虽然两个人谈恋爱的事是公开了，也见了家长了，但是在亲哥面前，两个人除了拉拉小手，抱一抱什么的，还没敢做过什么更亲密的事情。林山绝对算半个家长了，两个人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
尤其是苏锦，害怕中又隐隐有些期待地看着林山。
“玩游戏，愿赌服输。”
感受到两个人的目光，林山淡淡地补了句，两个人这才浅浅松了口气，开始动作。
林风双手环住苏锦的脖颈，头靠在苏锦颈侧，这个姿势，刚好能够闻到从苏锦后颈腺体处散发出来的小蛋糕味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林风，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但是苏锦并没有意识到，还做的起劲儿。
这点难度对苏锦来说简简单单，稳稳当当地抱着林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了十个蹲起，又开始了下一轮。
月色西沉，不经意间，时针已经划过数字12，客厅里还亮着灯。
四个人摸完牌，苏锦亮出了手中的牌，喊了声：“I am the king.”
手机上的转盘快速转了起来，最终抽中的惩罚内容是“A和B额头对额头坚持一分钟”。
“两个人啊，那就……二和三吧。”苏锦翻开了属于自己的牌，报了个数，“四。”
林风也举起自己的牌：“一。”
在场的，二和三是谁，不言而喻。
两个被选中的人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作，在场子完全冷下来之前，苏锦率先开口打破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沉默：“快点儿啊，各就各位，我要计时了啊。”
理智告诉林山，眼下最妥善的做法是立马叫停，可是他的私心又让他在看到段迟转过身来时，缓慢却又不带丝毫迟疑地对上了段迟的额头。
客厅里的灯光亮的有些刺眼，林山的眼神没法儿落到段迟的脸上，更不敢看他的眼睛。林山感受到段迟温热的鼻息洒在自己脸上，越来越热。对方的呼吸像是燃烧的火，烧得林山双唇滚烫，只觉得越来越口干舌燥。
他看不见段迟的嘴唇，却能感受得到，离自己很近，他确定。明明已经洗过澡，可是林山好像还是能闻到那淡淡的小麦味儿，像藤蔓一样，一点一点地缠绕住自己。
只要再靠近一点……
心跳渐渐乱了阵脚，林山忽地转过头，错开身，没敢看段迟，语气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强装镇定：“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便起身上了楼，只是到拐角的地方时，林山的耳边还是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苏锦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十五秒。山哥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他没直接拒绝我还挺惊讶的。”
林风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哥认识你之后，身上可算是又有点儿人味儿了。”
段迟点了点头，对林山的性格他也是听说过的，顺手收拾了收拾自己和林山这边的垃圾，便对两个人说：“那我也上去洗漱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林风看着段迟上楼的背影，直觉告诉她，她哥有些不对劲。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很容易就被林山那冷冷的语气给唬过去了，但是她分明听出了她哥刚刚语气里的一丝慌乱。
不是讨厌、不耐烦，是慌乱、害怕。
害怕什么呢？
“想什么呢？”苏锦一头扎进林风的怀里，细细地闻林风身上微微甜的琥珀香信息素。
“有点困了。”林风抬手摸了摸苏锦的头。
怀里的人拱了拱，这才不舍地抬起头：“我们也去洗漱吧。”
思绪被打乱，林风没了深究的意思，但还是在心里埋下了颗疑问的种子。
楼上段迟洗漱完，脑海里还在回想刚刚林山在洗漱间，给自己开门时那一瞬间的愣怔。那眼神里没有讨厌，但有闪躲。这是段迟看到的，但他没有听到林山的心跳声。
那声音震得林山的耳膜发胀。
踱步到门前，打开卧室门的瞬间，段迟的注意力被林山手中拿着的东西吸引了去。
“抑制贴，你拿这个东西干什么？”段迟神色认真，语气不免也有些严肃。
林山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撕下来贴在后颈的腺体上，突然被段迟看到，没由来地感到有点尴尬：“阻隔剂的作用，维持不了一夜。”
“可是这东西贴着舒服吗？我用过，贴在腺体上挺闷的，贴久了撕下来的时候脖子上还起了红色的小疙瘩，又痛又痒的。你别贴了。”
段迟说着，将林山手里的抑制贴拿了过来，扔进了包里。
抑制贴刚被拿走，林山不假思索的，又快速从包里拿出来了一瓶阻隔剂，抬手就想往腺体上喷，想着大不了晚上起来多补两次阻隔剂。
段迟伸手挡下了林山想要打开盖子的手，开口：“你在家睡觉之前也走这套流程？”
林山沉默，答案显然是不。
趁着林山停顿的空当，段迟又不容拒绝地把林山手中的阻隔剂拿过来，放进了包里，怕林山又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段迟还顺手把书包的拉链拉上了。
“就这么睡，别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么说着，段迟走到另一边窝了窝被角，躺下准备睡觉。
“可是，我睡着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林山还坐在床边，没躺下，也没回头。
听到这句话，再结合林山刚刚那些奇怪的举动，段迟才后知后觉的和刚刚玩游戏时，自己说的那三句话联系起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说不喜欢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其实是讨厌自己行为不受控制的感觉，日常接触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还从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呢，要不你释放点让我闻闻？”
阻隔剂随身携带，旁人信息素味道重点儿就会皱眉，段迟这个一直都没有改过的小习惯，现在却被自己抛到脑后了，现在他非常强烈地想要闻一闻林山的信息素，没别的原因，就是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闻到过。
话锋转得有些快，林山愣了一瞬，猛地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段迟，正一脸认真又期待地看着他，林山想拒绝，可偏偏此刻困意上头的段迟丝毫没觉出这要求有多么的过火。
如果是情侣之间，有一方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无疑等同于在期待对方……
没等到林山地回答，也没等到林山动作，段迟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懒懒道：“就一点点，我闻一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光的床头灯，映得段迟的眼睛又亮又热切。林山不忍拒绝，闭了闭眼，缓缓地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怕出问题，林山很克制，没等怎么释放的，就停了。
段迟四下嗅了嗅，没感受到房间里空气的细微变化，有一点沮丧：“我还没闻到呢。”
说着，就要往林山脖颈处凑，就在段迟的鼻息要撒到林山的腺体上时，林山的双手轻轻箍住了段迟的胳膊，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我这次多释放点，你可能会不舒服，可以吗？”林山盯着段迟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对方答应，还是拒绝。
毕竟信息素释放多了，不仅会影响到段迟，也有可能会让自己进入假性发情。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龄，第一次易感期蠢蠢欲动，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任何一点因素的改变，都有引爆的可能。
但是信息素交流是除却肢体交流的最亲密的交流方式，让对方沾染上自己的信息素，这样大的诱惑，让林山有一点动摇。
困极了的段迟自然看不出他心底的激荡，只是缓缓地眨了眨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理解了林山的话，就乖乖地点了点头，等着林山释放信息素。
被困意侵袭的脑袋转的有些慢，等段迟看清楚关着的窗户，才迟钝地发现那缕潮湿的泥土气息，是林山的信息素。
明明就这么和林山面对面坐着，坐在可以说是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段迟却觉得自己好像蹲在一个长满青苔的石阶上，屋檐上的雨水还滴滴答答地落在青苔上，凉爽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看段迟闭着眼睛嗅得一脸认真，林山脑海里突然想起杨医生的话。
契合度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排斥？
这么想着，林山不动声色地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密闭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缓慢增高，林山甚至试探着、释放了一点点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潮湿感在一瞬间不经意间增强，段迟有一种自己已经湿漉漉了的错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之前应该闻到过林山的信息素。
看着段迟不自觉微微拧起的眉毛，林山理智回笼，立刻停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难受吗？”
“嗯……”段迟闭着眼睛哼了两声，“还行。你这信息素挺潮啊。”
“什么？”
说完段迟就支撑不住，窝进被子里进入梦乡了，林山扶着他的手慢慢收回，这才想明白段迟是说自己的信息素潮湿，看着对方的睡颜，没忍住轻笑出声。
伸手关了床头的夜灯，林山轻轻地掀开被子的另一角，小心翼翼地躺到床的另一边，却毫无睡意。耳边是段迟浅浅的呼吸声，林山小心地翻了个身，试图在黑暗中看一看段迟的脸。
到底是信息素作祟，还是我真的喜欢你？
如果没有信息素这档子事儿，我对你的感觉会不一样吗？
万一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给你带来麻烦怎么办？
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病，会不会讨厌我？
高考完我还有什么理由来见你？
分开后我会不会想你？
你不应该向我讨信息素的，如果你真的不排斥，我该怎么办？
……
林山深吸了一口气，借着淡淡的一缕月色，用眼睛偷偷描摹段迟的眉眼。
两个人离得很近，林山只要向前一点点，就可以轻轻地吻到段迟的额头。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一个不能动，一个不敢动。
月光下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影子没有重量，无声地落到段迟的脸上，替林山轻轻地描摹着着，深深地刻进心里。
心里纷繁复杂的问题，注定在今夜找不到答案，而今夜的林山，也注定难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