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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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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琛的死必然牵扯到顾家,一时间木克多变得满城风雨。
幸存的队员不多,在医院恢复差不多纷纷自请回到学校继续读书。柳赫也没挽留,全部批准。
他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Alpha,觉得自己眼光没得挑。
“坐,我看了看你的资料,居然才17岁。前途无量啊。”
向元煦规矩坐下,接过茶,没吭声。
“我只关注恐怖势力的人死了还是活着,至于其他什么八卦内幕的,不感兴趣。”他知道这个Alpha为了什么来找他,他早就下令,此次行动无关内容不得泄露。
“多谢上校。”向元煦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关系景荀的安全和名誉,一旦查下去,会把之前晚宴的事情也暴露。
出了办公室,他一路沉默。
景荀受伤严重,还在医院昏迷。瞿南星在医院照看着,他也不急着赶过去。
他不顾一切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无声说明,他跟景荀的关系很亲密。尽管答应景荀暂时不公开,那时他也同意。
但是现在向元煦后悔了,他想立刻公开。
顾子琛的话或许别人听得云里雾里,他却很清楚。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景荀昏迷了几天,终于醒过来。
“醒啦?”
“嗯。”
“原来你已经到M2了,居然不告诉我,切。”瞿南星低头啃着苹果,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
“没有故意瞒着,别介意。”景荀昏昏沉沉,昏迷期间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梦里都是蓝色的无尽夏转眼间变成了妖艳鲜红的彼岸花,靠近他吸食他的血液和力量,直至将人吞没。
“向元煦去找,找柳上校了,放心。”瞿南星提起柳赫,语气有些不自然。
景荀安心闭眼,没多问,但也猜到。
“你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星联?”
景荀思索了一下:“不想回去上课啊。”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我们还是留下好了,干脆待到暑假。”
“想多了,我们都要回星联。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向元煦推门,神色疲惫。
“啊?”瞿南星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三两下把苹果啃完扔进垃圾桶,急急忙忙离开。
景荀看着向元煦走近,有点心虚,犹豫着还是主动伸手。
向元煦坐在床边微微弯腰,把人抱住。
“那个人说的,你不要信。”景荀埋在Alpha的怀里,主动开口。
“你说不想公开,是不想让常屿安知道吗?”
可能是有一点,景荀也不确定。
“就算是变成Beta,其实也可以跟Omega在一起的。”向元煦说。
Beta也可以让Omega受孕,只是概率很小而已。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算不能标记,就算不能有孩子,也不是问题。
景荀推开他,脸上罕见得有些不耐烦:“没有这回事,你不要多想。”
向元煦心里升起浓郁的难过和愤怒,就算景荀不多想,那常屿安不可能没有想法。
“那我算什么。”
景荀看他,眼里淡淡的没什么温度:“你是我的Alpha。不是说过了么?”
向元煦感觉心在滴血,曾经满心欢喜的情话和诺言,现在居然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刀:“只是Alpha,不是爱人。是这样吗?”
双手微微攥紧,景荀心里很闷,他不喜欢看见向元煦伤心的眼睛,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常屿安不是别人。
“我明白了,你只是需要一个看得上眼而且好用的Alpha,却还不需要一个爱人。”向元煦忽然笑了笑,笑得很苦。
“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学校。”
景荀目光追随着向元煦失落的背影,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瞿南星噔噔噔一口气跑到警署办公室,却没看见柳赫。问了一下,又噔噔噔往宿舍楼的方向跑,在宿舍门口逮住了人。
柳赫瞧见他心里就一阵烦闷,完了,冤家上门。
果然,瞿南星也不东扯西扯:“你给我做的临时标记?”
“是的,情况紧急。”
瞿南星看他坦荡回答,心里稍微舒坦。他倚着门,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这个人长得还不错,就是身上带着很重的杀伐气,怪吓人的。
“哦,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当然是因为传说中,瞿南星脾气太差,柳赫嫌麻烦。
“做好事不留名,没别的意思。”
“做好事?你要是公开说明是为了救命,我当然得好好感谢你。可你非要瞒着,害我被人甩了,难道不该道歉吗?”
柳赫只觉一股邪火窜到脑门,什么歪理?救命还有错了?什么世道啊!
“你一枪打在老子肩膀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跪下磕头认错?一个男朋友而已,甩了就甩了。我跟你一报还一报,互不相欠。”
他一说起这事儿,瞿南星熄了火,糟了忘了这茬。
大丈夫能屈能伸,瞿南星走到他身前,低头:“对不起柳上校,我真不是故意的。”
柳赫眉毛瞪得老高,眨着眼睛就要客气一下,忽然福至心灵:“你要是枪法‘好’一些,我恐怕也听不到这声道歉了呢。”
瞿南星猛地抬头。
“所以,你的道歉老子不接受。”
说完,扛上自己的背包,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
瞿南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想着先放低姿态道歉,只要对方接受他就坡下驴,一定要个说法。
没想到这一根筋的上校居然没上当?
五月初,三个人各怀心事坐上了回星联的车。
景荀跟向元煦气氛古怪,瞿南星被挤在中间,难受得抓狂。
那天到底发生啥了?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了呢?
晚上去食堂吃饭,瞿南星问了一嘴。
景荀也不好细说:“他不想只当我的Alpha。”
瞿南星想了五分钟左右,恍然大悟:“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们又不是Beta。”
景荀先是点点头,但是换位一想,如果向元煦说自己只是他的Omega,像一个帮助度过易感期的工具,好像自己也有点不开心。
难怪他们俩能看上眼儿,大概都是对情感需求很高。
“我能理解,我不怪他。”
“你俩都是疯子。”瞿南星嘬着果汁,“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感情,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点儿呗。”
景荀没有回答。
他们回来的还算及时,景荀这个纪律部部长还没完全被架空,但是也明显得,少了很多活儿。
那天之后,向元煦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
他给常屿安发了消息,对方主动约饭。
还是之前来的这个餐厅,是常屿安点名要来。
他一坐下,就见对面的人苍蝇似的搓着手招呼:“我都点好了,坐等开饭。”
见景荀目不转睛盯着他,歪了歪头满脸疑惑:“怎么了?我又变帅了?”
景荀无语,低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简单聊了下顾子琛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常屿安跟他有相似的地方,都没能变成Alpha。区别在于,一个选择接受,一个死不认命。
“唉,挺好的俩姑娘,非要爱上同一个人。顾子琛,简直害人害己。”常屿安摇头叹息,“当Beta的时候分不清茉莉和栀子的信息素,变成了Alpha又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爱的是谭栀还是谭茉。”
虽然惋惜,但是他跟景荀心知肚明,谭栀此次不是意外失踪。
此次联盟清理恐怖分子的行动,暗中也有常屿安推动。
他被顾子琛抢了腺体,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本着打不过就加入,选择以Beta的身份进入了那个帮忙动手的恐怖组织。
本来就是在混混堆儿里面摸爬滚打长大的人,常屿安可谓手到擒来。短短两年就已经混到了恐怖组织二把手的位置。
“又是二把手?真万年老二啊。”景荀与有荣焉,仍然毫不留情嘲笑。
“谭栀这次带走了不少跟我不对付的人,现在他也就是因为A3占着个位置罢了。你不懂,我已经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他嘿嘿一笑,“而且我不如Alpha战斗力强,很多任务不用冲在最前面,老安全喽!”
吃饱喝足,常屿安向后倚:“不过这次顾子琛是个意外,还好你没事。”他叹了口气:“很早之前向元煦就提醒过,只是我没放在心上,结果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他主动提起向元煦,景荀下意识垂眸。
“嗨你说可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常屿安热情起身招手,景荀突然坐直了身体,手心开始冒汗。
“巧了,你们已经吃完了吗?”向元煦慢吞吞走过来,看着不怎么精神。他站在景荀旁边,不远不近。
常屿安近两年只顾着忙,察言观色都用在对付同事身上,在景荀面前习惯不带脑子,并未察觉不妥:“吃完了,你也不早点过来,一起吃多热闹。”
向元煦来帝都,常屿安其实是第一个知道的。
开学前他去景荀住的地方拿东西,正好看见向元煦收拾行李。两个人寒暄几句,一起吃了夜宵。
他大概是没想到向元煦是冲着景荀来的,便也没跟景荀提起。
“没事,我只是过来帮人送个东西而已。”
“那你要不点点儿啥吃一口?”常屿安转头朝着景荀挤眉弄眼:“反正也不是我请客,不用客气,随便点。”
然后他就发现景荀神色不太对,只以为是让他请客故意不开心,也没在意。
向元煦不想留下,却已经坐下来,景荀点点头:“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于是就变成了:
一个人低头吃菜,
一个人沉默发呆,
一个人心大自嗨。
但毕竟跟景荀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常屿安终于嗨不下去了,面色不虞:
“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景荀没说话,伸手捂脸,遮住自己的表情。
向元煦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常屿安。
“是顾子琛欺负你了吗?那个混蛋,不要太在意他,死得好。”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向元煦抿着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们,没有想过在一起吗?”
景荀眼睛瞪大。
常屿安对上向元煦复杂的视线,心里觉得不对劲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什么?”
“你的事我也猜到一点。我是说,就算没有腺体,你难道不想和景——”
“没有这回事,谁在瞎说。”常屿安脸上没了笑意,他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景荀,眼里闪过心痛和不忍:“爱情算什么鬼关系?我跟景荀是亲人,也是挚友。你好端端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干什么。”
“哦,这样啊。”向元煦脸上也没了血色。
他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太敏感了,不然怎么会生出常屿安在欲盖弥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