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塌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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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微妙。
顾砚深则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顾朗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温书言给顾朗端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顾朗瞥了温书言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
他等会儿要跟他哥谈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公司机密，何况看这俩这关系，估计公司机密他哥也不会避着。
但问题是，他要谈的是不是公司机密，而是事关他尊严和能力的糟心事，有外人在场，他面子挂不住。
温书言脚步没动，看向顾砚深。
“不用出去。”
顾朗啧了一声，有点烦躁。他酝酿了一下，假意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注意：“哥，你什么时候回顾氏总部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了？”
“之前总部不是给你发了好几封调任函吗？”顾朗有些急。
“发了，我就得接受任命吗？”
“哥，你是我亲哥！”顾朗记得站了起来，朝顾砚深走去。
“我本来就是你亲哥。”顾砚深合上文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顾氏这阵子利润大缩水，好几个项目都黄了，股价也跌得厉害，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天天吵，就等着你回去救急呢！”顾朗把困境摊开来说。
顾砚深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嘲讽。
顾朗被他这声冷笑激得有些羞恼：“你冷笑什么？是！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眼红你的位置，跟爸妈闹着说我也想当总裁，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为了气你，谁知道爸妈真的就……就让我上了。”
他语气里带上了委屈，“我原来也以为很简单，我肯定能做得比你好，谁知道这么难啊。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温书言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所以，顾氏的意思是，之前可以因为顾朗先生的一句话，就让顾总离开总部核心位置；现在又因为顾朗先生觉得困难，一句话就想让顾总回去收拾残局？”
他字字戳心。
顾朗正在气头上，被一个“外人”尤其是他哥的“相好”这样质问，顿时火冒三丈，迁怒道：“顾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秘书插嘴？你不怕我开了你？！”
“轮得到他插话。”顾砚深有些不悦，“他比你有资格得多。他是我的得力助手，为公司创造价值。而你？不过是个烂摊子制造机。”
他顿了顿，“顾氏有我在一天，就有他在一天。你想动他，先问过我。”
顾朗被他哥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住，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什么。
顾砚深却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当然，我也可以走。”
“走？走去哪儿啊？”顾朗愣住。
“哪里都可以。”顾砚深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以我和温秘书的能力和履历，离开顾氏，哪里找不到好工作？这种干到一半，毫无理由就能被轻易踹走的位置，谁爱坐谁坐。”
顾朗彻底慌了：“那你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肯回去？”
“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让顾董亲自来跟我谈。”
顾朗知道在谈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离开了诺达。
傍晚，温书言和顾砚深像往常一样一起下班。
“明早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早餐？”
“顾总，我明天想请假，要去和之前在晚宴上初步接触过的钱总进一步讨论家乡项目的推广方案细节。
“好。”
第二天上午，诺达公司突然迎来一位重量级的不速之客——顾氏集团董事长，顾砚深的父亲。
公司上下顿时戒备起来，以为是总部突击视察，人人自危。
然而，顾董直奔总裁办公室，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顾砚深正在处理工作，闻声抬头，看到来人，脸上没什么意外。
顾父看着儿子这副冷淡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摆出父亲的架子呵斥道：“礼貌呢？你爸来了，都不知道出去迎接？”
“那你今天，是以顾氏董事长的身份来的，还是以我父亲的身份来的？”
“如果是以父亲的身份呢？”顾父冷哼。
“那请你出去。以我们俩那点可怜的父子情分，还没有到需要我为你特意腾出工作时间来接待的地步。”
“逆子！”顾父气得脸色发青，重重一拍旁边的文件柜。
“我们父子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的问题，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顾父深吸一口气，试图换个方式压制：“是，我和你妈或许是偏心了你弟弟一些，但那不是不爱你！我们虽然没给你很多很多的爱，但给了你很多很多的钱。你想想，你从小到大，比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少吃了多少苦？想想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Beta男朋友。”
“不允许您这么说他，您的教养呢？而且，纠正一下，现在是我在追他，他还没有答应。”
“你！倒反天罡，”顾父气得有些站不稳，扶着沙发扶手坐了下来，喘着粗气，“不管怎么说，你们俩的事，我坚决反对！”
“我的伴侣，只需要我自己同意就行。如果您今天是为这事来的，那也可以出去了。”
顾父压着火气，终于切入正题：“好，好，先不说这个，顾氏总部的任命函下了三次了，你还是赌气不肯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赌气？”顾砚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被赶走的位置，我可没兴趣坐。我要的是一个明确的保证。”
“那你要什么？”顾父其实心里隐约猜到了，但还是沉声问道。
“我要顾氏的股份。”顾砚深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毫不避讳，“不是口头承诺，是白纸黑字，法律生效的股份。
而且，该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他太清楚了，在父母的遗嘱里，分给自己的股份肯定远少于顾朗。他原本并不十分在意，但凭什么？
顾朗得到了父母全部的宠爱，得到了无需努力就能拥有的一切关注和资源，最后还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大部分家产。而他付出那么多，却仿佛只是为顾朗做嫁衣？
顾父嘲讽道：“你真是掉钱眼里了，行，你要股份是吧？明天晚上，回顾宅。你一个人回。律师和见证人，我会联系。”
“不送。”顾砚深重新坐下，拿起文件，下了逐客令。
顾父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这已经是同意的意思。他重重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另一边，温书言和钱总的会谈意外地顺利，对方对项目很感兴趣，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心情不错的温书言站在路边等车，看着天边绚烂的夕阳，地上的小草，路边的蚂蚁，只觉得万物可爱。
他拿出手机，拍下夕阳的照片，发给了顾砚深。
【温水】：[图片]
【GYS】：好看
【GYS】：我也想你
【GYS】：图片
温书言看着这四个字，耳根微热，他明明只是发了夕阳。
紧接着，顾砚深又发来一张照片，是汤圆正抱着一根磨牙零食啃得欢快的傻样。
温书言看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反驳自己没说想他，还是该夸小狗可爱，又或者是夸他把小狗养得油光水滑。
感觉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打的是拼车，原本想搭地铁，但附近没有地铁站。
很快车来了，后座已经坐了一个女生，正戴着耳机兴奋地跟朋友语音聊天，声音不小，温书言被迫听了一耳朵。
“听说了吗？微博热搜都爆了，服务器都瘫了。”
“我就说他当初火得莫名其妙吧，果然是背后有金主捧。”
“天啊好恶心，玩得很乱才会得这种病吧？”
“我之前还见过他素颜，皮肤差到爆，不知道那些金主怎么下得了手。”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终于翻车了，普天同庆！”
“之前我追线下，我本命跟他参加同一个活动，你没瞧见他对助理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因为助理递水慢了点，他让助理在四十度的大太阳底下罚站，我当时就觉得他迟早要完。他还翻我本命白眼，我那时候就决定要黑他一辈子！”
“之前我说他白莲花假清高，还有路人帮他说话，现在我只想说：请苍天，辨忠奸。不行，我得去当初那条微博下面问问那个路人，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就问他还觉得宁星白是不是无辜白莲花。”
宁星白？温书言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地点开手机微博，果然看到热搜榜前十，几乎全被同一个名字霸占，后面都跟着深红色的“爆”字。
#宁星白艾滋病[爆]
#宁星白聚众□□[爆]
#宁星白金主名单[爆]
#艾滋病的传播途径[热]
#宁星白塌房关系网[热]
各种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截图，模糊但指向明确的照片，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
温书言看着那些词条，沉默了片刻，然后平静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窗外，不知何时连最后一点余晖也没入地平线，华灯初上，夜色悄然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塌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