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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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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宋凝辉将背着器材包卸下，随手放在玄关就往卧室去，身后的小袁跟在宋凝辉身后将器材包背上。
“忙完了？”抢先一步和宋凝辉打招呼的是吴老板，见宋凝辉进来了赶紧从床边的凳子上起来。
宋凝辉敷衍一点头，目光越过他，落在床上的宋辰身上，轻声问：“腰有没有好一点儿？下午吃饭了吗？喝水了没有。”
“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宋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吴铮截去了话头：“我办事你放心啊！绝对饭吃饱水喝够，绝对周到得不能再周到了，”话说到这，吴铮突然停顿了一下，语气像是有点儿委屈，“但是我想给你哥按摩捏腰，他硬是不让。”
宋凝辉皱眉，转向吴铮客气道：“谢谢你照顾哥，老板你可以回去了。”
“行行行，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吴老板非常识相，毫不拖沓地招呼刚收拾好器械的外甥就往门口走。
“舅，”小袁跟着吴铮出了门，走进楼道之后忍不住将最近心里一直憋着的疑问抛了出来，“你当老板的，怎么对宋凝辉这么言听计从？”
吴铮脚步一顿，看向自己外甥，脸上冒出几分不悦：“我让你跟着宋凝辉是让你跟他学学摄影，你不好好跟着他学技术，多琢磨琢磨怎么拍片子，静想这些没用的？到现在一张正经片子都拿不出手，得亏宋凝辉也没嫌弃你。”
这一通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说完，吴铮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给自己外甥解释：“之前店里生意惨淡，你舅我以为眼看这生意要黄了，没想到宋凝辉来应聘。那会儿本来我都不想招人了，毕竟店都快没了还招什么人，可他说自己可以不要试用期的工资，我想着有便宜不占那哪儿行？况且宋凝辉的那长相，那气质，多出色，让他立到门口做免费的招牌拉拉客也行啊，就同意了。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皮相客户喜欢，拍的东西不管是构图、光线还是感觉，市场也买账，他还没来一个月呢，店里生意就起死回生了，现在你说，我为什么对他有求必应啊？”
小袁愣在原地。他心里，他舅舅一直都是硬汉形象，从来没听他在家里说过在外面的难处，自己小时候要个什么玩具他妈不给买，给舅舅一说，那都是二话不说买给自己。小袁毕业出了社会因为学历问题找不到靠谱工作，老妈一句话，舅舅舅让他过来自己店里帮忙。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之前，舅舅生意都险些做不下去了。
看着呆愣的外甥，吴铮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别发呆了，走了，回店里赶紧把今天拍的片子让小成修出来，今天这客人要的急。”
“哦哦，好。”小袁被这一巴掌拍得回了神，连忙跟上吴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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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宋辰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宋凝辉敏锐地捕捉到他哥的反应，结合刚才吴铮那番言论，带着些对吴铮行事风格的不信任追问宋辰：“老板他真的有好好照顾你？”
“照顾的很好。”宋辰语气带着些难以消受的无奈。
“好的实在是有些过了，你是给吴老板夸大了我的腰伤吗？他几乎是把我当成残废了，每隔二十分钟就要给我翻身，定时定点地喂水，”宋辰这里语气带上些许尴尬地说，“甚至还想抱我去卫生间。”
宋凝辉沉默半晌后说：“以后不让他来了。”说完，又想起什么，他看向宋辰，“那哥，你现在想去卫生间么？”
宋辰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示意宋凝辉扶自己起来，没想到宋凝辉竟然探身过来，让宋辰的手环过自己的肩，另一只手则弯腰就要去抄他膝弯，那架势就是打算将人直接抱起来。
“停停停！”宋辰紧急喊停，将自己的腿艰难挪开。
宋凝辉的动作顿住，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抬眼疑惑地看向宋辰。
“我可以自己去卫生间，你扶我起来就行了！”宋辰曲起一臂挡在二人中间，略带紧张地表明了拒绝的意思。
宋凝辉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也没继续坚持，直起身子拉住宋辰的手，将人稳稳地从床上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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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吴铮果然给宋凝辉放了假，在宋凝辉细致入微的照顾下，宋辰过了小半个月真真意义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腰伤也渐好。
宋辰久违地坐在餐桌上吃饭，随便一眼瞥见放在桌边的日历，惊讶地发现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他放下筷子提意道：“我们吃完饭去超市买点儿年货吧？”
“年货？”宋凝辉重复了一遍这个次，眼神里带着纯粹的疑惑。
“嗯，每天在床上躺着，都没注意时间，竟然马上就过年了。”
“可现在已经二月了，为什么说过年？”宋凝辉道出自己的疑问。
“是中国农历的新年，和公历的一月一日不一样。”宋辰想起宋凝辉去年是在k国跨年的，耐心给他解释。
宋凝辉认真听完宋辰关于新年的常识科普，思索片刻后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在研究院的第一年，好像也是有一段时间，所有照顾我的研究员都陆陆续续不见了好多天，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看来那会儿他们就是去过年了。”
宋凝辉的话突然让宋辰回忆起，自己曾经在研究院看过的那篇‘关于实验体A001耐饥饿实验研究报告’的冰冷文件，一时有些食不下咽。
而宋凝辉并没有注意到宋辰脸色的变化，又回忆起自己和宋妈妈在k国时的生活，自顾自地说着：“那新年就是和k国的圣诞节一样吧？当时妈带我和他们团队的人一起装饰了圣诞树，还送了我礼物，不过他们团队里好像没有亚洲人，妈也是入乡随俗了，没有说过年的事儿……”
宋凝辉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之前在k国时的事，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因为察觉到对宋辰的心意而刻意疏远了宋辰，心头不禁闪过一丝丝心虚，抬眼看向宋辰，却发现对方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发呆。
“哥？”宋凝辉轻声唤道，试图拉回宋辰的思绪。
“啊？”宋辰从回忆中猛然惊醒，努力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酸涩看向宋凝辉，带着些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哥刚才走神了，你接着说？”
“没关系，”宋凝辉笑着摇摇头，自然地换了个话题，“我是想问，哥等会儿去超市都想买什么。”
宋辰被问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要买，仔细回忆一下，宋妈妈只有零星几次过年时在家，而且就算宋妈妈回来，母子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刻意过年的想法，毕竟现在物质丰富，早就没有什么过年才吃的上的东西，再加上城市禁燃烟花爆竹，年味更是淡了许多。
“我也没想好，咱们去超市逛逛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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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的人比宋辰预想的要多得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应景的喜庆歌去，反而立刻让宋辰感受到过年的味道。
两人简单买了些蔬菜肉类，推着购物车随着人流慢慢逛到零食区，宋辰目光扫过货架，忽然在货架的一排一排糖果前停住，眼神一亮，快步走过去，拿起一袋包装熟悉的糖果问宋凝辉：
“你还记得这个嘛？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巧克力。”
说完看着宋凝辉带着些许无奈的眼睛，宋辰反应过来，对于快速长大的宋凝辉，自己口中的‘小时候’距离现在还不到一年，用这种怀旧的语气有些滑稽，宋辰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准备将手中的巧克力放回去。
宋凝辉走上前，伸手从他手里接过那袋巧克力放进购物车里，语气平常道：“嗯，确实好久没吃了。”
宋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宋凝辉，想起往事忍不住打趣道：“那这次说好了，可不能一次吃完这一袋，你小时候吃甜食太多，被妈强压着去看牙的事儿你也没忘吧？”
“……知道了。”宋凝辉耳后微红，没想到自己给宋辰台阶，宋辰竟然会提起这件尴尬的往事。
除夕当天，宋辰用自己的厨艺和买回来的半成品料理包，攒出了一桌非常不错的年夜饭。
“哥，新年快乐。”宋凝辉举起手里的高脚杯，里面不是红酒而是可乐。
宋辰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宋凝辉轻轻碰了一下，含笑说：“新年快乐。”
“哥，”宋凝辉没有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望向宋辰的眼睛，眼中情绪汹涌的情绪几乎让宋辰有些发怵，“我现在算是追到你了嘛？”
这话将宋辰原本准备好的新年祝福全数噎了回去，嘴巴张张合合数次才挤出一句：“还……还没到半年吧？”
宋凝辉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到宋辰竟然会用半年这个借口来搪塞，他放下酒杯，语气轻快地附和宋辰：“确实，还没到半年呢，那我再等一个月重新问。”
宋辰顿时像被扼住喉咙似的一声不吭，只低头小口吃菜、轻声喝饮料。
看着宋辰这副逃避又谨慎的模样，宋凝辉真是想不通，就宋辰这样的性格，当初是怎么有胆子将自己从研究院偷出来的？
好在宋辰并没有再煎熬太久，新年过完没多久他就开学了，专业课和魏远庚的压榨比之第一个学期更没人性。
而吴铮大概是带了些许报复的味道，宋凝辉复工之后，档期被吴铮安排得密不透风，再加上宋辰的劝说，宋凝辉同意了吴铮之前提出的婚礼跟拍工作，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以至于就连这个‘一月之约’到了，宋凝辉也忙的无暇起了。
却没想到在宋凝辉的电话前，宋辰先接到了吴铮的电话：
“宋小哥，你有空回家一趟没有啊，宋凝辉好像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