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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柏淮拦住他即将关上的门说:“对不起。”

      秦煦看到了他手上的创口贴,刚硬起来的态度又软了一点。

      他松开手。

      “我没有骗你,在学校里不是为了卖惨博同情。”柏淮和他隔着一道门,“那天下午我是不想反抗,因为没有理由。在班里是因为我不想再给李老师惹麻烦。”

      秦煦表情变了变。

      柏淮继续说:“高一的时候有次全市竞赛,就一个名额,他极力推荐我去。但是我不仅让他丢脸而且被骂了很久。”

      “你得了多少?”秦煦问。

      “0分。”

      那一张空白的答题卡成为了柏淮一整年饱受非议的源头。
      同时被牵连的还有推荐他的李立新,对方被上级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煦勾了勾嘴角,“猪。”

      “煦哥。”柏淮又把那瓶云南白药递过去,“我没想让你同情我,也没想利用你,我只是怕你听了别人说的那些后也开始排斥我。

      对方喊的也是哥,却和白天那几个人的感觉不一样,尾音有点颤。
      秦煦抿了抿嘴,“没有想讨厌你。”

      他接过那瓶药,“谢谢。”

      柏淮笑了笑转过身去开门,秦煦看着自己的手说:“对不起。”

      钥匙一滑没有怼进孔,他扶住自己的手。

      身后的人还在继续说着:“我这个人脾气一上来就容易说些自己也觉得不对的话,我自己有点控制不住。”
      秦煦声音越来越小,他手不停的拧着手中药瓶的喷头。
      “我没想说些伤害你的话。”

      湿发的水顺着额头滑到眼里,柏淮拿出一张纸帮他擦拭着。“其实你说的是我听到过最温和的话了。”

      “哈哈。”秦煦手上一紧,喷头掉下来了。

      他抬起眼。“这个也不是故意的。”

      柏淮的唇线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他从秦煦手里接过去安好又放回手心。

      “好了,祝你后天考试顺利。”

      秦煦还没缓过神来,“等等?什么考试?后天不是周日吗?”

      柏淮的眉毛展平,眨了眨眼,“国庆节补课,办主任今天下午说了。”

      他慢悠悠的问:“你没听?”

      “怎么可能,我知道。”秦煦说,“嗯,我忘了。”

      他今天下午一直趴在桌子上,还问自己听没听,缺心眼儿吧。

      “等会发给你。”柏淮打开自己的门转过头,“晚安。”

      “哦,好。”

      床上,秦煦搂起睡衣,那一片伤痕更明显了,看起来都是吓人的程度。

      他对着喷了几下,激的“嘶”了一声,刺鼻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秦煦抬手挥散味道,拿起手机查看信息:是班里的座位号表。
      柏淮又发了条消息:这次考完可能再开学要按照成绩前后自己选位置

      x:'所以呢?'

      柏:'不怕你的风水宝地被抢走?'

      秦煦勾了勾嘴角。

      -'不是你在旁边吗?'

      柏:不用谢

      他还没乐完就看见聊天框上又弹出个消息

      -叶邀请您加入“十七F4”

      他点进去就看见林渊问:{这什么诈骗群聊?退了}
      叶:【我让你先跑39米.jpg】

      秦煦看着这个手握40米长大刀的小人又笑了。
      - '你们真无聊'

      叶:@x,后让我摸摸你手呗

      :【可爱】【可爱】

      柏:?

      林:恶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x:嗯

      秦煦左滑页面又翻到最下面。

      —用户x已推出该群聊—

      —“高贵的群主”邀请“x”加入了群聊—

      叶鸣扬发了条语音过来:“不是,你们猪逼吧?不知道摸手可以蹭考运吗?林渊,你不是知道吗?你还骂我?!”

      林:忘了

      林:【呵呵.jpg】

      叶鸣扬气的发了好几个骂人的表情包过去。

      林:你居然敢不拉柳依依,你完了

      叶:她是个叛徒!

      叛徒?

      秦煦又退出去看柳依依的主页,发现对方好像只是换了个情头,结果林渊也在群里发:…叛徒,第几次了?

      叶:别管了,@x @柏 可以摸摸吗?两位哥哥~

      :【卖萌.gif】

      x:你真恶心

      柏:这就是为什么你找不到女朋友吗?

      林:【点头.gif】

      叶鸣扬刚想也退出群聊闹一下,结果发现他是群主。

      叶:我恨你们!!!

      秦煦看完这条消息笑了半天,但也没有再聊,道了个晚安就吃药睡了。

      第二天他是被阿姨的敲门声给喊醒的。“小秦,你的校服这里破了个不小的洞哟。”

      秦煦打开门接过:在右侧下摆,大概就一毛硬币大小,可能他当时打得太激烈了没有注意。

      “帮忙缝一下吧。”他还回去。

      “这个洞缝了就不好看了。”王姨拿出手机给秦煦看相册,“我前两天刚买了几个花来补衣服,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小鱼小花小动物,全是彩色的。

      “阿姨,这是给您孙女买的吧?”秦煦挑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四叶草,大小应该正好而且深绿和黑色不突兀。
      “行,我明儿拿给你,你先穿另一件昂。”

      “行,谢谢您。”秦煦关上门又回到床上躺下。

      眯了几分钟后他突然心一慌,突然想起来明天要考试了。

      “啊!”
      秦煦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叫了一声。

      还是不上学好,在江城他都没有这种烦恼,混吃等死就行了。

      第二天,叶鸣扬表情严肃的握了一圈手。在经过林渊时手又缩回去。“你不行,你现在已经拉低我的档次了知道吗?”

      林渊伸出的手一把拍在他头上。“傻逼。”

      “你怎么知道我成绩好?”秦煦问一脸喜色的叶鸣扬,好像摸了个手真能考好一样。

      “附中很难考的,我知道。”叶鸣扬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相信你,哥哥。”

      秦煦闭上眼把支在对方桌子上的胳膊收回去,他把头转过去。“我吐了,你有什么毛病?”

      眼睛睁开,柏淮正看着自己。

      “…你也想蹭?”秦煦伸出手,“快点,省得我跑两次厕所。”

      柏淮和他虚握了一下,嘴唇微张:“谢谢你,哥哥。”

      最后两个字的音更轻,像小羽毛钻进耳朵眼儿里一样。

      秦煦又闭上眼,把头转到窗外。

      他服了,自己的头跟一扇门一样转了半圈了。

      “不是!凭什么你不骂他?”叶鸣扬怒了。

      说实话,柏淮那张脸喊“哥哥”的观赏性更高一点。但秦煦肯定不会这么说。

      “我去考场了,不跟有病的人乱扯。”

      林渊收拾好东西跟着站起来,“恶心。”

      叶鸣扬哭着跑出去了。

      “又握?”秦煦看着面前伸来的手。

      “想两只手都蹭上哥哥的考运。”柏淮说。

      秦煦气得牙疼,他拍开对方的手绕过去。“滚!”

      柏淮笑着跟在他身后。

      其他来十七班考试的围观考生:???

      不是说这个转学生刚来就打人,脾气特别不好吗?

      不是说柏淮性格特别不好相处吗?

      难道这就是负负得正?

      秦煦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刚坐到位置上就听见后面的人说话:“兄弟,你学习好吗?等会儿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趴下去装没听见,结果这人和叶鸣扬一样是个话唠。

      “我知道你,你是新转来的吗?你之前在哪上高中啊?长这么帅有人跟你表白吗?”

      赵知砚直到打开考铃才停下嘴,他看着前面的人慢慢爬起来再从耳朵里取下两团卫生纸。

      “……”

      考完语文秦煦困的不行,刚想睡着结果后窗有个男生扒着窗户。“砚子!感觉最后一个场怎么样?”

      “别提了,看见好几个带手机的,老师跟眼瞎一样。”

      “哈哈哈哈,那你下午也整一把。”

      “滚,别玷污我三好学生的优良作风。”

      秦煦闭着眼在心里哧了一声,三好学生?

      下午他特地多看了两眼后面的人:长了个小白圆脸,跟个馒头一样。

      手上还拿了个4×4的魔方玩。

      秦煦收回视线,拿到条形码的时候看了一下:赵知砚-13

      回班时他感觉一直有道视线粘着自己,秦煦坐到位上正好和窗户处的赵知砚对上眼。

      “傻逼。”秦煦坐正身体。

      叶鸣扬一脸受伤的看着他,“你为什么突然骂我。”

      “没骂你,有个人一直看我。”秦煦趴下身子。

      “谁?男的女的?”

      “男的,赵知砚。”

      叶鸣扬突然叫了一声,秦煦吓得一口气没顺过来。

      “他成绩很牛逼的,就是上学期期末的时候胳膊断了没能来,不然年一就是他了。”

      秦煦哼哼两声,抬起头看讲台上的人。

      “这是我去找老师要的选择答案,需要的同学可以对一下。”柏淮放下尺子转身去板书。

      秦煦对着安静下来的班在心里啧了一下,柏淮最近越来越有威严了。
      不知道是有他的功劳还是因为相处久了大家也没那么刁难人了。

      “哎,你大题都没写?”叶鸣扬问。

      秦煦重新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嗯,困。”

      “我以为你也是个数学怪呢,刚来的时候不是见你抱了本竞赛书来着。”叶鸣扬数了数秦煦的选择填空分数-45。

      一本书被拍到桌子上:《初中数学奥赛金牌全解题库》。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他默默的放下对方的卷子,“嗯。你对你理想成绩多少?”

      “什么?”秦煦打了个哈欠,“20吧。”

      “太好了!你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叶鸣扬把卷子还回去。

      “滚。”

      秦煦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抬起头,结果叶鸣扬又在拿柏淮的试卷。“…你执念很大啊?”

      “事关性命。”叶鸣扬揪住卷子,闭上眼。

      秦煦懒得理他这幅样子,转过头看见柏淮正站在走廊和李立新说什么。

      恰巧这时对方也看了过来,柏淮对着他笑了笑。

      这动作放别人身上秦煦都感觉对方在挑衅自己。

      但柏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里晕开来的笑意,秦煦又把头埋进胳膊里。

      这他妈是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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