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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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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八点，叶星开车上了半山。路很安静，最后在一扇不起眼的黑色大门前停下，下了车。没有招牌，只有一个摄像头对着他。
他拿出手机，把电子邀请函的二维码对着摄像头晃了晃。门静悄悄地滑开。
里面是条弯弯绕绕的路，两边种着密实的竹子。开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栋现代风格的房子，深色玻璃和石头墙面，灯光打得很克制。这就是“云屿”。
门口穿黑西装的人检查了他的邀请函和身份证，点点头让他进去。
里面空间开阔，挑高很高，有点淡淡的木头香味。人不多，都小声说着话，穿得挺讲究。墙上挂着些看不懂的画，角落里摆着雕塑。整个地方特别安静。
叶星撇撇嘴，这地方闷得要死。他松了松衬衫领口，觉得不自在。
他是来找江屿的，但进来后才想起来：他压根不知道江屿长什么样。
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晃悠，眼睛在那些看起来像老板的人脸上扫来扫去。没一个对得上的。
失策。他有点烦，从服务员那儿拿了杯香槟，喝了一口。
他靠在一根柱子边上，继续用挑刺的眼神四处看，琢磨着要不要找个人问问。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低沉声音，带着点笑：
“又见面了。”
叶星后背僵了一下，回过头。
是拍卖会那个男人。今天穿了身深灰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扣子松了一颗，手里拿着杯威士忌。看着比上次随意点，但那股压人的劲儿没变。
叶星没想到又遇上他。真够巧的。
他压下不爽，脸上摆出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哦，是你啊。”语气淡淡的。
江屿好像不在乎他的态度，走过来跟他一样靠在柱子上，看着场子里的东西：“喜欢这些？”问得挺随便。
“还行吧。”叶星硬邦邦地回，心里提防着。这人想干嘛？
“那怎么来这儿了？”江屿转头看他，眼睛看得人发毛，“这种小场子，经常来的都是熟脸，或者有正事要谈的。”
叶星心里一紧。这人问得太直接。他总不能说我是来查人的。
他晃了晃酒杯，随便扯了个理由：“听说这儿难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口气狂得恰到好处，像个来找茬的。
江屿低笑了一声，没接这话，反而问：“上次那表，怎么没要？”
他还记得。叶星脸一沉，想起那块被自己拒绝了的表，更觉得这人在看笑话。他哼了一声：“不想要就不要了，还得跟你汇报？”
“可惜了，”江屿语气平平，“那表还行。”
叶星不想再说表的事，显得自己多在意似的。他转开眼，故意挑刺地看着不远处一幅画：“主办方眼光也不怎么样，这种东西也值得搞个酒会？”
“做生意总得有个由头让人聚聚。”江屿也看了一眼那画，“值钱的不是画，是能进来的人。”
这话说得真够直的。叶星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这人倒是不装。
“你常来？”叶星试探着问，假装随口一提。
“偶尔。”江屿回得很模糊。他喝了口酒，看着叶星突然问：“怎么称呼？”
叶星顿了一下。不想说真名，但现编一个又假。他含糊道：“姓叶。”
“叶……”江屿重复了一遍，眼神好像闪了一下，快得抓不住。他点点头，“我姓江。”
姓江？
叶星心里咯噔一下，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姓江的人多了，不一定就是那个江屿。得问清楚。
他压下心里的波动，脸上尽量自然，顺着话问：“江？哪个江？三点水的江？”
江屿看着他，嘴角好像弯了一下：“没错”
叶星心跳有点快，继续问：“江……屿？岛屿的屿？”他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江屿挑了下眉，似乎有点意外他知道全名，但也没太惊讶，只是淡淡点头：“对。你听说过我？”
真是他。
叶星感觉血嗡一下冲上头。居然真是他！那个让他跑来这种无聊地方、还得去参加破晚宴的混蛋！
他强忍着没变脸，喉咙发干，扯出个假笑：“……听人提过。江总，幸会。”语气干巴巴的。
江屿把他那点不自然全看在眼里，却像没看见，举了举杯：“叶……少？幸会。”那声“叶少”叫得有点玩味。
叶星现在听什么都像讽刺。他绷着脸没接话，脑子里乱糟糟的：现在咋办？
江屿却好像没兴趣多聊了。他站直了，看向叶星身后。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安静地等在那儿。
“有点事，先失陪。”江屿对叶星点点头，语气礼貌但疏远，“玩得开心。”
说完，他没等叶星回应，直接朝那助理走去。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一起往另一边走了。
留下叶星一个人站着，手里的香槟一口没喝，杯子冰得他手心发麻。
他盯着江屿消失的方向，脸色难看。
搞什么？
过来搭个话，自报家门，然后就走了？耍他玩呢？
还是……这人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叶星心里一沉。
这个江屿，比他想得难搞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