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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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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姜戴着厚厚的口罩，帽子拉过额头，低头走在中心区的建筑阴影中。
摄像头无声旋转，红灯明明暗暗。
庄姜避开摄像头，站在教堂大门前，长出一口气。
拱顶反射一点暗淡的星光，印出教堂冰冷的轮廓，大门紧闭。
庄姜绕一圈，选个围墙比较矮的地方，后退两步，发力踩到墙面，一窜上顶。
他翻下墙，进入教堂，到底不是从前，有些喘气。
黑暗中，大教堂的巨大拱柱泛着微弱的银光，拱柱雕刻着帝国众神仿佛活过来一样，双目低垂，极为怜悯。
庄姜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眼中只有角落的塔楼。
塔楼门被锁住，只有一扇小小天窗，但是砖墙可攀附的地方很多，一路爬上去并不费力，窗栓卡的死，庄姜脱下外套裹在拳头上，对着锁扣狠狠锤一拳。
一声闷响，庄姜伏在窗上，警惕观察四周，发现毫无反应后，才掀开窗户跳下去。
这是一间偏房，昏暗阴沉，气味滞重，但已能感觉到腾腾热气，烫的庄姜皮肤生疼。
他放低步伐，慢慢走到主室，一片狼籍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庄姜直起身子低声喊，“奥古斯塔？”
从床头角落传来轻弱呻吟，一声一声像断线的蛛丝般微弱。
庄姜奔向前，奥古斯塔像虾米一样躬成一团，不住颤抖。
他想要扶起他，又担心他不适，只能跪在一旁，不住用手抚摸他背部，“奥古斯塔，你还好？”
男孩却搂住他腰往他怀里蹭进去，顿时他的衣服上湿一团汗渍，而奥古斯塔的金发也黏成一团，已经略微暗沉。
那雪白的面容合该是教堂正中，主神座下最受宠的小天使，如今却满脸痛苦，浑身滚烫，只能从庄姜身上汲取一点凉意。
庄姜要推他，“等等，我身上冷。”
奥古斯塔的眼睛睁开，翠绿的眼眸在长长的眼睫下闪烁，“哥哥，哥哥——”
他话音黏糊，口齿不清，话未说完，就痛苦的蜷起身子，庄姜搂着他，只感觉他已经在不住抽搐，体温也越来越高。
皱眉安抚许久，庄姜忍无可忍，摸出一针抑制剂按在他颈部。
奥古斯塔震惊的瞪大眼睛，肢体僵硬，喉中发出声响，很快又柔软下去，像断电的机器。
庄姜拧毛巾给他擦汗，又隔一会，奥古斯塔神智恢复清醒，很是疲惫，玫瑰花一样的面容无比憔悴。
他碧绿色的眼睛眨眨，对庄姜笑笑，“你来了。”
庄姜觉得奥古斯塔的状态有些奇怪，摸摸他额头，“嗯，你哪儿不舒服？”
奥古斯塔恹恹的把头转回去，脖子软软的，“反正你也不真的在。”
庄姜啊，“什么真的在？”
奥古斯塔猛的转头，死死盯着他，“庄姜？”
庄姜都不知道奥古斯塔这么虚弱，目光怎么还能像骤然燃起来的火焰一样发亮，简直像燃烧着灵魂，从往生中看过来，令人心惊胆颤，“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奥古斯塔挣命一样爬起来，把自己死死塞进庄姜怀里，一双手从上到下摸个遍，“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庄姜怕他出现癔症，握着他的两只手塞进怀里，把人牢牢抱住，“别折腾，你得保留体力。”
奥古斯塔顿时老实，动也不动，只传来一点小小声痛呼，“我好痛啊，哥哥。”
庄姜摸摸他脸，感觉一手湿意，心揪成一团。
“你怎么会被关起来？”
奥古斯塔委屈又振作，“我是圣子，教义要求我独自一人度过分化。”
庄姜把自己的不赞同都压进心里，奥古斯塔不住落泪，打湿他半个肩膀。
奥古斯塔抬起头，水洗过的眼睛亮的摄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庄姜道，“钟磬告诉我的。”
“钟哥——”奥古斯塔又埋进他怀里，“他为什么会告诉你？”
庄姜道，“他也很担心你。”
奥古斯塔想了想，“我听说他订婚了。”
庄姜道，“是的，大概三个月前的事。”
庄奥古斯塔声音很低，“你难过吗？”
庄姜揉他头发，一手湿意，“他是Alpha，总会有一个Omega和他相配，等你分化完毕，也会有——”
庄姜突然想到奥古斯塔的圣职，把这话咽下去，他生在樨木花家族，侍奉神明才是使命。
奥古斯塔低声道，“并不是Omega一定要和Alpha在一起。”
庄姜嗯，有些分神。
奥古斯塔见他不回话，顿时慌了，捧着他的手把脸埋进去，“哥哥，你说的才是对的，我不会不听你话，别生我气。”
庄姜回神，哭笑不得，见他实在脏的很，拉着人去洗澡。
奥古斯塔发育不太好，已经分化个子却不高，现下又疼的走不动，几乎是庄姜抱着他洗漱完毕，一身湿透。
庄姜恍若未觉，细细洗他的头发，在指间溢出金线般的发丝，无比璀璨。
奥古斯塔早就精疲力尽，一直等着庄姜给他穿衣服吹头发，直到照顾他在满是绒羽的大床上睡下，他小小的脸拢在被子中，像放置在天鹅绒上宝石般熠熠生辉。
他太累，已经睁不开眼，还是拉着庄姜的手。
“再陪我一会。”
庄姜点头，等到他睡熟，才轻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