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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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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把我给追回来？”程子焱挑眉望着迟煦说道。他一身浅灰色西装搭配黑色衬衣和同色领带，儒雅俊美中带着些许锋芒，和之前失忆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迟煦一个箭步冲上前，惊喜不已地看着他：“子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子焱没有回答，只笑着耸了耸肩，然后绕过迟煦来到了陆思楠面前，礼貌地伸出手：“陆小姐，您好，我们终于见面了。”
陆思楠掩饰着心中的不悦，和程子焱握了下手：“您好。”
程子焱微笑着说道：“您之前发给我的那些短信我都很认真地看过了，非常感谢，让您费心了。”
迟煦在一旁诧异道：“什么？你们之前有过联络？”
程子焱点头道：“是的，陆小姐知道我和你闹矛盾之后，特意发短信给我，劝我不要意气用事。她还给了我很多建议，让我受益匪浅。我经过思考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决定回来找你，和你重归于好。”他说着再次转向陆思楠：“陆小姐，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和迟煦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的功劳。”
陆思楠尴尬到想要夺门而去，程子焱分明就是笑里藏刀，想用这种方法向她挑明，他已经知道了是她用匿名号码给他发了迟煦那些照片，恶意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迟煦隐隐听出了程子焱话里的意思，配合着他对陆思楠说道：“原来你还背着我偷偷联络了子焱？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陆思楠暗暗咬着牙，拼命维持着自己的微笑面具。她不知道程子焱掌握了多少证据，不敢轻易反驳他，只能顺着他们的戏演下去：“是啊，我看你那么难过，就想帮你劝劝程医生，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就没敢告诉你，怕你会失望。”
迟煦激动地说道：“谢谢你思楠，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他说着甜蜜地望向程子焱：“其实我原本是打算今天这场晚宴一结束就立刻飞去墨城找你的，既然你先回来了，那我就……”
迟煦说到这里紧张地握了握拳，然后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程子焱惊讶地看着他：“迟煦，你这是……”
迟煦局促地清清嗓子：“这对戒指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之前就想给你，但是还没来得及你就跑掉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今天正好大家都在，索性择日不如撞日……”
迟煦还没说完，那位网络平台负责人突然插话道：“迟少，麻烦请稍等一下！”他赶忙给自家摄像师使了个眼色，让他一定要把接下来的画面一帧不差地记录下来，然后自己飞速朝着乐队的放向跑去。
不到一分钟时间，大厅里欢快的舞曲便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首浪漫的情歌宛转悠扬地回荡起来。与此同时，周围的灯光被调暗，舞台上方的聚光灯投射到迟煦他们所站的方向。宾客们纷纷停下舞步，好奇地朝这边聚拢过来。
这艘游轮本就经常被租用做求婚仪式和订婚宴的场地，此时更是发挥出它的特长，经理直接在大屏幕上打出了“Will you marry me？”的字样，瞬间将氛围感拉满。
迟煦后退半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戒指朝向程子焱。“子焱，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我还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唯一。只有你能让我快乐，让我安心，也只有你能把我变成更好的人。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足，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你的人。子焱，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共度余生好不好？”
程子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笑着伸出自己的左手，让迟煦用闪亮的戒指给他的无名指打上爱的标记。
陆棠华和陆思楠站在聚光灯之外，把牙都快咬碎了，可当镜头扫过他们的时候还要逼着自己做出祝福的笑容。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盛装出席，不过是在为别人的演出充当配角。
两个人交换戒指之后，现场围观的宾客开始起哄，有人要迟煦和程子焱共舞一曲，更有人叫着让他们亲一个。
迟煦知道程子焱不喜欢待在这样的场合，于是礼貌地婉拒了那些提议，牵着程子焱的手离开了宴会厅，一路来到游轮最上层的高级VIP休息室。
一进到房间里，迟煦就立刻反锁上房门，然后二话不说将程子焱压在墙上疯狂亲吻。从刚才见到程子焱的一瞬间起，他就好想把他拥入怀中，入骨的思念烧得他眼眶发红，心头难以诉说的疼痛全部化进激烈又缠绵的热吻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两个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因自己而狂烈的心跳。
程子焱热情地回应着迟煦的亲吻，在他耳边呢喃着：“迟煦，我好想你……”
短短几个字让迟煦瞬间落下泪来，他紧紧抱着程子焱，恨不得让两人的骨血都融在一起。“我也好想你……子焱，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程子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其实我这次根本就没离开隽州，我也从来没打算要离开你。”他抚摸着迟煦的脸庞，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迟煦，我骗了你。”
程子焱拉着迟煦在正对舷窗的沙发上坐下，握着他的手说道：“其实我刚回到隽州后不久，就又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因为当时那些人都在传你要和陆小姐结婚的事，所以我的记忆就自动跳到了你和梁瑾订婚的那个时候，确切地说是我们参加曹浚的生日宴，我得知了你和梁瑾订婚后跟你大吵一架的第二天早上。”
迟煦惊讶地看着程子焱，原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情况却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糟糕。“可是你为什么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程子焱说道：“恢复记忆的那天早上我起晚了，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去上班了。我当时回想起过去那些事，心里面全是对你的恨意，还有被你囚禁在那段关系里的痛苦。可是你知道当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是什么吗？你居然放在我的枕边放了一朵白色郁金香。我看着那朵花，突然就想起了咱们在墨城公园里散步的情景，当时天上有洁白的云飘过，地上开着漂亮的小野花，身旁还有小溪在流淌，那一刻我看着你的眼睛，只觉得这就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美好。那种感觉深深地印在我心里，包括那段时间你对我的包容和尊重都是我真真切切体会到的，我相信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眼前的你和我记忆中的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我愿意等，等时间给我一个真相。我不想在全部记忆恢复之前贸然做出决定，让怨恨和争吵充满我们的生活。所以我决定先不告诉你这件事，假装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九岁。”
迟煦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记不记得咱们一起吃方便面的那天，当时我就觉得你的那些话不太像一个十九岁的人能说得出的。”
程子焱笑道：“那天为了安慰你，不小心多说了一点，差点儿就露馅儿。”
迟煦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突然又要离开我？和你刚才跟陆思楠说的那些话有关吗？”
程子焱点点头：“嗯，没错。我当时提出想要离开你身边，是因为我收到了这个。”他说着拿出手机，翻出当初那个陌生号码发给他的照片。
迟煦在看到那些照片时顿时变得慌乱无比，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这个……是之前那段时间有人想通过危害你的人身安全来报复我，我为了让他们以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才故意这样做的……但我不是真的不喜欢你了，我一直都很爱你，我也没和那些人发生任何过关系……子焱，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紧紧攥着程子焱的手，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翻脸离他而去一样。
程子焱轻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给你看这些，不是要向你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承认，在我收到这些照片之后，内心确实产生了动摇，我甚至开始怀疑如今我所看到的你只是一场骗局，是你努力给我营造的假象。我曾经想过拿着照片找你对质，可是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内心深处还是有个声音让我要相信你。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又给我发了这个……”
程子焱在手机里调出那张迟煦在夜店包房里被人跪在脚边“服侍”的照片。“这是你去参加公司酒会，衬衫被人蹭上口红印的第二天早上我收到的。”
迟煦接过手机，惊讶地看着屏幕，照片里的人虽然看不清正脸，但衣着打扮却和他参加酒会那晚一模一样，甚至连衬衫的胸口上都有着完全相同的唇印。“这……我没有……我那天真的是去出席正经商务酒会的，而且酒会一结束我就回家了，我绝对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更没做过这样的事……这照片里的人真的不是我……”
程子焱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别着急，我知道这个不是你。我收到照片的那一秒，确实遭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甚至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能思考。但是等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发现这张照片的破绽。首先照片上这个男人虽然外形和你很像，但其实有很多微小的细节都对不上，他仰起头的时候喉结的形状和脖子的肌肉线条都和你有差别，因为我最了解你，我能分辨出这些不同。另外就是，他衬衫上的口红印虽然乍看上去很像，但放大之后会发现比你衬衫上那个更完整。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特意跑去楼下的洗衣房，找到了那天晚上你穿的那件衬衫，幸好当时阿姨还没来得及洗。我对比了两个唇印的形状和位置，确定我们是被人做了局。在你衣服上蹭上口红的那位女士恐怕是有意为之，只不过她自己也无法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唇印。我猜他们是希望我在收到这张照片时被怒气冲昏头脑，从而无法分辨细节，毕竟他们之前已经给我做了那么多‘铺垫’，这时再扔给我一个‘重磅炸弹’，任谁都很难保持冷静。如果我在盛怒中去找你激烈对质，你的坚决否认可能反而会让我加剧对你的怀疑，最后我们两个会在你的百口莫辩中分崩离析。我想这大概就是那个给我发照片的人最终的目的。”
迟煦感动地抱住程子焱，这个人在面对恶意挑拨时不仅没有和他争吵，反而主动帮他证明了清白。“子焱，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可是，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这张照片是假的，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离开我？”
程子焱说道：“因为虽然这张照片是假的，但是我依然无法解释前面那些照片，我还是不能确定现在的你是不是真的改变了。在我的记忆里，曾经你最大的执念就是不肯放我走，所以我故意提出想离开你身边，来试探你的反应。如果你还是过去那个迟煦，你就会不顾我的意愿把我绑在你身边。可是你没有，当我对你说我在这里过得不开心的时候，你就同意我离开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当时心里有多痛。那天你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其实我就想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因为我真的舍不得看着你那么难过。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想往前再走一点，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愿意放我离开，还是只是以退为进，很快就会反悔。而且我也想知道那个做局陷害你的人是谁，只有我离开你身边，让他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了，他才会有机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我假装离开了隽州，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上飞机。我在出海关的通道前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你走了之后，我才取回了行李悄悄打车回到了自己家。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住在那里，为了不被那些无聊的网友认出来，我平时基本上都不出门，每天在网上买菜自己做饭。我还让陈放配合我说谎，让你以为我已经到了墨城。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迟煦摇摇头，局促地说道：“没关系的，子焱……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没离开隽州。”
“什么？你知道？”程子焱惊讶道。
“嗯，当时你执意不肯让我送你过去又不让我替你包机，我就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了。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特意找了航空公司的人让他们帮我多关照你一下，所以当你取回行李的时候，他们立刻就通知了我。我猜到了你可能是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我以前做过的那些混蛋事，所以才会想离开我。我也知道你回了自己家，可是我不敢去打扰你，只能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其实这段时间给你送外卖的都是我安排的人，我和平台打了招呼，凡是你的手机号下的单一律内部指派给我的人。我还让人每天盯着你走廊里的监控，因为那层楼只有你一个人住，我实在是不放心。对不起，子焱，我骗了你……”
程子焱无奈地笑起来，原来他自以为的“隐居”生活，其实一举一动都在迟煦的眼皮底下，这还真的很符合迟煦的一贯作风，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确实从来都没有变。“既然你一直让人看着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今晚混上了这艘船吧？所以你刚才的惊讶都是装出来的？”
迟煦尴尬地点点头：“啊……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船上，而且是我示意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上船的。不过我以为你是看到了网上的那些谣言来讨伐我的，我其实刚才一直都做好了你会冲上来泼我一脸香槟的准备……”
程子焱哭笑不得：“我就说怎么你们的保安这么不严谨，随随便便就让我混进来了，我还在那得意呢……还有，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用酒泼人的形象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很期待你来泼我，生气代表你心里有我……我刚才都想好了，要是你拿着酒杯来泼我，我就原地下跪，抱着你哭着喊着求你不要走，然后让陆思楠当着众人的面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程子焱笑道：“你这家伙真是……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所以你今天邀请陆家父女来，就是要让他们亲口澄清事实的？”
迟煦点头道：“当然，他们给我下套儿，想利用舆论逼我就范，那就别怪我还之彼身。我之前找人收买了几个网络博主，他们承认确实是有人花钱指使他们散布那些言论的，我顺藤摸瓜查下去，果然发现了一直在背后抹黑你的就是陆棠华父女。我只是没想到陆思楠还给你发过那样的照片，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不该对他们那么客气，还给他们台阶下。”
程子焱大度地说道：“今天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他们现在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你这样做，就不怕彻底得罪了陆棠华，对迟家不利吗？”
迟煦笑笑：“我敢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今晚这场戏，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先让陆思楠亲口承认和我没有关系，还我清白，然后再利用媒体将我和她的口碑扭转过来。你看到陆思楠今天佩戴的那些珠宝了吗？那可不是她父亲的正常收入能买得起的。她太心急想要上位，反而亲手将把柄递到了我手里。明天当人们在讨论今晚的八卦的时候，就会有我特意安排的‘热心网友’质疑她这套珠宝的价值，网上会开始议论陆棠华的收入来源。与此同时，会有一封匿名举报信被送到纪检委那里，那封信里是我好不容易收集来的陆棠华过去在政府项目招标里受贿和吃回扣的详细证据。”
程子焱惊讶道：“原来陆棠华还有这些事？”
迟煦耸耸肩：“物以类聚，他跟我爸走得那么近，能是什么好人。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的，是他为了把女儿嫁给我不择手段，还伤害到你，那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陆棠华的新任上司本就不和他一条心，现在这些材料往上面一送，再加上网络舆论的推波助澜，陆棠华头顶的乌纱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对集团自然也就构不成威胁了。只不过……”他愧疚地把程子焱的手握在掌心：“他这段时候对你恶意造谣产生的影响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消除，我会尽我的努力去把控舆论澄清谣言，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心里一旦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有了成见，就很难再改变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承受这些。”
程子焱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你口中的‘很多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而他们的成见我更没兴趣知道。作为一个曾经感受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丢失了二十年时光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到人生的短暂和珍贵。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他们没资格让我不开心。你也不用总是觉得对我有亏欠，和你带给我的快乐比起来，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迟煦局促地看着他：“那你……可以原谅我以前犯的那些错吗？”
程子焱笑着说道：“如果你非要从我这里获得一个原谅才能释怀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郑重地告诉你，对，我原谅你了，以前你做过的那些事儿全都一笔勾销了。其实我在回到自己家的第三天就恢复了完整的记忆，毕竟那个家里充满了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回忆。这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回想过去那些点点滴滴，我发现当我换了一种心境去看当时发生的事，心里的很多怨恨就都不存在了。我们都曾经用各自的执念很深地伤害过对方，可是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我们已经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人，而且是两个相爱的人。我不想让那些没用的过去来破坏我现在的幸福，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迟煦，你要的原谅我给你了，从此之后，不可以再带着愧疚生活了，我们要好好享受在一起的余生。”
迟煦眼眶泛红，微笑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努力让我们的每一天都过得更幸福。”
天空忽然传来一声爆裂的声响，两个人同时朝舷窗外望去，只见一抹绚烂的烟花正在夜空里绽放。
“新年烟火开始了！”迟煦赶忙牵起程子焱的手，带着他来到贵宾休息室的阳台上。
繁星点点的夜幕里，缤纷的色彩不断划破黑暗，迎接着新一的年到来。聚集在甲板上的宾客和两岸跨年的群众一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仰望着夜空。
迟煦从背后抱住程子焱，帮他驱赶着寒冷。程子焱在他怀里看着绮丽斑斓的烟火，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迟煦问道。
程子焱转过身看向他：“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一起在游轮上看烟火是什么时候吗？”
迟煦努力地回忆了下，继而尴尬地说道：“好像是……我自作主张给你庆祝生日那次？”
程子焱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一次。我今天穿的这身西装，还是那天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还记得吗？”
迟煦讪讪地笑笑，他那时整天绞尽脑汁一门心思只想让程子焱对自己臣服，根本就不记得这种小事。
程子焱笑着抱住他：“我猜你就不记得。其实我也忘了，如果不是这次我需要找一身适合来参加宴会的衣服，根本就想不起你曾经还送过我这身西装。当时完全不觉得，现在再看才发现，这身衣服你选得真好，各方面都特别适合我，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程子焱清楚地记得，当初他被迟煦要求穿上这套西装的时候，心里有多么不情愿，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豢养、随意装扮的宠物。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他，他未来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人，他一定会气得给对方来上一拳，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一句：“死都不可能！”
然而命运就是被上天拿来捉弄的，曾经恨到想要同归于尽，如今也能爱到只愿生死相依。因为人生是不断变幻的，爱恨痴缠在时间面前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在一路走来的机缘巧合下，他们分别爱上了对方两次，而他们也都在这份爱里找到了更好的自己。
迟煦得意地笑道：“是吧？我的眼光一向都是最好的，不是顶级的，我看不上。”
程子焱笑着回忆道：“我还记得那天在生日宴上，咱们两个一直在暗暗较劲，切个蛋糕都搞得像在掰手腕。现在想想，那么浪漫的夜晚，我们却在各自钻着牛角尖，真是可惜。”
迟煦微笑看着程子焱，心中一片释然。真正的放下，不是避而不谈，而是当回忆起往事时能笑着打趣，不带一点伤。“这有什么可惜的，以后我们的人生会有更多的浪漫。”
过去无可改，未来不可知，人唯一真正拥有的，只有此时此刻。勇敢放下，勇敢追寻，让恨化为云烟，让爱像夜空里的烟火一样璀璨。
“子焱，你下个生日许愿的时候，能不能和我有关？”
“我上一个生日许的愿就和你有关，而且，它已经实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