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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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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星泽你把镜子给他看看。”李校拍着宋鹤舟头上的短发,“还有点扎手哎。”
阮星泽:“帅死了!宋鹤舟!”
“哈哈哈哈看样子,你这脸不仅迷小姑娘还迷小男孩啊?”
“没有李老师,那我们就先回教室了。”宋鹤舟连镜子也不看了,拉着阮星泽就走。
阮星泽:“李校再见,好评十分。”
阮星泽看着前面拉着自己手的人,小声叫他:“宋鹤舟。”
前面的人听见了,停下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阮星泽: “我们去楼梯间,快来。”
宋鹤舟乖乖跟着他,上了第二天坐在那哭的楼梯上,听见那人跟自己说:“坐下,你坐下。”
“怎么了?你要摸我头发吗?”宋鹤舟笑着拆穿他。
阮星泽撇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让我摸一下我给你形容。”
宋鹤舟低下头,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刺人的头上。
阮星泽缓缓开口: “em......很刺手。”
“什么啊?”宋鹤舟觉得有些好笑,抬起头却看见那人脸已经通红一片,逗他:“你在害羞什么?”
阮星泽捂着脸,把腿收回,将脸埋在腿间,耳朵也快滴血。
“我现在完全不敢看你,好帅。”
“有多帅?”宋鹤舟就想逗逗他。
阮星泽:“你去点一个眉心痣,真就观音菩萨转世了。”
宋鹤舟将手撑在腿上,歪着头看他,嘴里掩藏不住的笑意。
“观音菩萨很帅?”
阮星泽:“反正很帅就对了,我要回教室了。”
宋鹤舟笑着看他大步流星地跑回教室,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偷偷拿出手机,看还有十分钟上课,够了。
岳莉此时在办公室滴眼液,眨眨眼看见一个寸头男走了过来,看不清脸,还以为是哪个家长,她站起来笑脸相迎。
“岳老师,我来给你商量点事。”宋鹤舟敲门走了进来。
岳莉眼下恢复清明,坐回去,“宋鹤舟啊?什么事?”
宋鹤舟:“我申请做阮星泽同桌,给他辅导功课,监督他认真听课。”
岳莉一听,连忙答应:“行啊,等明天玩完回来我再去说吧。”
宋鹤舟:“谢谢岳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岳莉:“你给他辅导的时候,别落下自己的了,有什么事来办公室问我。”
宋鹤舟点点头,走出办公室,瞧见窗户上自己的模样,低下头莞尔。
玻璃上倒映出一个剃着板寸,五官标致,眉弓很高但眉毛又很浓,身形匀称,只能照出个大概,所以宋鹤舟觉得。
阮星泽比他帅很多,也漂亮很多。
他走回教室,顶着这头板寸还有点不习惯,不知道班上的人会不会起哄,想到这脸和耳尖就微微泛红。
刚踏进教室门口,他感觉所有视线全聚焦在他身上了,埋着头走路,直到听见阮星泽带头起哄。
“喔唷!!!帅哥!”
刚才全班人根本没看他,这下真的全部视线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班上人也跟着起哄。
“喔唷!”
“抬起头,给我们看看!”
宋鹤舟听见一个人逗自己,不知道是谁还吹了个流氓哨,红着脸抬起头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又迅速坐回自己位置上埋着头。
刘宗伟给他自己的小风扇,感觉都要烤熟了,又递给他一瓶水,“你习惯就好,男孩子脸皮厚一点。”
宋鹤舟接过水对他道谢,他其实脸红得根本不是起哄,而是阮星泽。
那人刚才最先起哄,然后喊冷菡清把相机给他,就一直盯着自己,宋鹤舟也是抬起头之后才发现他在拍自己。
高建转过身对阮星泽说:“宋哥,咋脸皮这么薄?”
阮星泽:“他不是说他社恐吗?还挺好玩的。”
冷菡清看向第一排使劲喝水的人,轻点阮星泽的桌子。
“你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
阮星泽:“什么?”
冷菡清:“那就是,他其实在市一中根本没朋友?那天那个就是独有的一个。”
高建:“不应该吧?宋哥这脸这性格,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吗?”
冷菡清:“你能不能闭嘴?万一别人就嫉妒他那张脸呢?或者其他的事。”
阮星泽看着手机里的录像,沉默得不再开口,他把相机还给冷菡清。
“等他自己以后说吧,他现在有我们几个,以后还有更多。”
阮星泽说完,趴在桌子上,他在回忆宋鹤舟给自己说过的话。
是了,他们还有很多两人互相不知道的事,应该等一切说清楚再谈恋爱也不迟。
他忽然摸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天晚上自己问宋鹤舟是不是喜欢自己时的心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腔。
那自己是喜欢宋鹤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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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阮星泽双手叠在桌上,他已经睡完醒了,一滴泪掉在自己的校裤上,颜色逐渐深沉。
他刚才梦见,他和宋鹤舟在今天那个看不见任何光的夹角处吵架,他其实也不是为了这个而哭,但为什么自己在梦里那么绝情。
记得在梦里应该是体育课上完,发现宋鹤舟不见了,教室里没有,厕所没有,办公室也没有,他一路跑到顶楼,那个今天在现实里发现的夹角处。
他站在太阳光照耀的地方,而宋鹤舟站在那黑暗里,太阳光在地上照射出一条分割线,本来是想立马冲上去问他为什么躲在这里。
梦里的自己无声走上前,借着太阳光看见,宋鹤舟手心里握着张不知道什么考试的准考照片,一寸的照片放在手心里,无比虔诚的将额头抵上去。
又缓慢将嘴唇碰上那照片,小心翼翼得对待,像宋鹤舟珍贵的宝物。
可梦里的自己猛然上前,像是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将宋鹤舟推向墙壁,抢过他手心里的照片,当着面撕的稀碎,用力给了宋鹤舟一巴掌。
梦里面宋鹤舟崩溃哭喊,“求求你!还给我!求求你了!那是我的!”
看着照片被撕碎,擦拭脸上的眼泪,蹲在自己脚边去捡那些根本拼不完整的碎片。
梦里自己伸出脚,踩在宋鹤舟那双纤长的手指上,指骨被踩得“嘎嘎作响”,宋鹤舟抬起那双猩红的眼眸,哽咽接近疯癫对自己说:
“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人!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也许是宋鹤舟的诅咒太过狠毒,也许自己在梦里同情心太重,又或许这其实是一个预告。
不然自己梦醒过来,怎么一直在掉眼泪。
阮星泽缓慢站起身去厕所洗脸,走在走廊中央第一次觉得走廊好长,仿佛学校里只剩下他一人,感觉眼睛里又有眼泪涌上来,吸着鼻涕,摇摇晃晃的拐进厕所,根本没注意后面跟着一个人。
他是想上厕所,但也真的是想来厕所大哭一场,可想到这还是午休时间,抿着嘴巴肩膀耸动,可他又在尿//尿。
宋鹤舟也拐进厕所,一眼看见这画面,有点滑稽。走在背后去摸他那也有点刺手的头。
“干嘛呢这是?尿尿就好好尿啊,肩膀抖什么?”宋鹤舟憋着笑,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阮星泽不理他,上完去洗手,就一直搓着指骨,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宋鹤舟一把拉过,夏天水管里的水也变得温热,晒在手臂上,伸出另一只手关上水,自己靠在拐角处的墙壁上,搂过人抱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发现人眼睛红红的。
“怎么哭了?小鸡痛?”
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宋鹤舟赶紧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告诉我怎么了?”
宋鹤舟歪着头往左看他,阮星泽把头偏向右边,宋鹤舟往右,他又往左,就这样来回转了四次。
“头都要成陀螺了,有人还是不愿意...... ”
不愿意和我说。
阮星泽在怀里被他逗笑,没等他把话说完,主动环抱着宋鹤舟,让自己紧紧得被他包裹,头被人轻轻抚摸,肩膀开始耸动。
“因为... 你很烦。宋鹤舟... 你很烦.... ”阮星泽带着哭腔,觉得有点缺氧把脸从怀里露出来,放在宋鹤舟肩膀上。
宋鹤舟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头,觉得还是有点刺手,去抚摸他的背。
“我怎么烦了?你跟我说说我改。”轻声哄道,拉着阮星泽的手去摸他的指骨,“也不嫌疼?”
阮星泽有点羞于启齿,毕竟哪个男的做一次那种梦就开始流泪,心也像被密密麻麻的细针刺穿。
宋鹤舟看他不开口,又开始逗他:“所以你刚才真不是因为小鸡痛?”
“你... 你想看... 就直说。”阮星泽额头痒,蹭了蹭他的肩膀,别扭地小声说。
宋鹤舟愣了一瞬,又笑着继续安抚他,“我不看,要不要看看我的?”
他以为阮星泽不会开口或者开口说不看,结果那人顺着自己胸膛下滑去扯他校服裤子。
“哎哎哎,祖宗。错了错了,快松手。”宋鹤舟脸皮本来就薄,这下两人都脸红看着对方。
宋鹤舟将额头抵在“他祖宗”的额头上,放软语气撒娇,“现在还不能看,快松手,你再不说,一会午休时间就到了,嗯?”
宋鹤舟“祖宗”被他逗得直笑,看向那大地琥珀色的瞳孔,慢悠悠开口,“我刚才做梦,梦里你诅咒我。”
阮星泽离开他的额头,学着梦里宋鹤舟夸张的面部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指向现实的宋鹤舟。
“你诅咒我,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人!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阮星泽表演完,去看靠着墙壁的人,自己是不是喊得有点太大声了。眼前的人静静看向自己,猛地一拉,拥入怀中。
“你打我,打我吧,这一周都不要和我讲话了。”宋鹤舟喉咙发紧说。
阮星泽去摸他嘴角的那颗痣,“不打你,也不会和你一周不讲话,因为做错事的是我。”
宋鹤舟埋进他肩窝,等待他的下文。
阮星泽呼出一口气,缓慢开口:“在梦里我看见你将我的照片打印出来,用额头抵在上面,然后又去亲照片,我看见之后,就把那张照片当着你的面撕碎了。”
宋鹤舟吐出一句:“讨厌的是你才对。”
阮星泽:“但我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哭,明明不想哭的,宋鹤舟。”
宋鹤舟抬头,看见他拉着自己的手抚向他自己的胸口,哽咽艰难开口。
“可我这里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