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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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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的“床位争夺战”
玄关处的购物袋还没完全收拾利落，子榆刚把最后一盒牛奶塞进冰箱，就听见阳轩在卧室里喊他：“快过来，该商量今晚睡哪儿了！”
子榆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进卧室，就见阳轩正踮着脚扒拉上铺的床板，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他们住的次卧摆着一张上下铺，阳轩从小睡上铺，子榆初来乍到时长睡下铺，可最近半个月，两人总为床位争得不可开交——起因是阳轩说上铺离天花板近，睡前躺着看错题本不用低头；子榆则反驳下铺方便放睡前要背的单词卡，而且不用爬梯子。
“我今晚要睡上铺。”阳轩先声夺人，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梯子第一阶，“昨天我睡下铺，你半夜翻书的光晃得我没睡好。”
子榆伸手拽住他的裤脚，把人拉了下来：“明明是你自己熬夜改物理错题，赖我干什么？”他指了指床头柜上摊着的英语单词本，“我今晚要背新学的三十个雅思词汇，下铺随手就能拿到，你上铺还得爬下来拿，多麻烦。”
阳轩撇撇嘴，伸手把上铺的枕头扔了下来：“那不行，我昨天就说好了今天睡上铺。要不这样，咱们用老规矩决胜负？”
“来就来，谁怕谁。”子榆立刻站直身体，摆出“应战”的姿势。所谓的“老规矩”，是他们俩独创的“学霸式猜题对决”——一人出一道自己最擅长的题，对方在五分钟内作答，正确率高的人赢；如果都答对，就比答题时间。
阳轩率先出题，清了清嗓子：“听好了，物理题：一带电粒子在正交的匀强电场和匀强磁场中做匀速直线运动，已知电场强度E=3V/m，磁感应强度B=0.5T，求粒子的运动速度v。”
这题对常年泡在竞赛题里的子榆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连草稿纸都没拿，直接报出答案：“v=E/B=6m/s，方向垂直于电场和磁场方向。”说完还挑了挑眉，“该我出题了，英语语法题：请用‘had been doing’和‘had done’分别造一个句子，并说明两者的区别。”
阳轩不假思索地开口：“第一句：I had been reading the physics textbook for two hours when he came in. 第二句：I had finished my homework before dinner. 区别是前者表示过去某一时刻前一直在进行的动作，后者表示过去某一时刻前已经完成的动作。”
两人都答对了，只好比答题时间。子榆算着刚才的时间：“我答你的题用了三秒，你答我的题用了五秒，所以我赢了，今晚下铺归我。”
“不算不算！”阳轩立刻反驳，“你那题是语法题，本来就比物理题好答，不公平！”他眼珠一转，又想出个新主意，“要不咱们比投篮？谁先投进三个球，谁就选床位。”
子榆有点无奈，但看着阳轩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行，但说好就投五个球，输了不许耍赖。”
两人当即拿着篮球跑到小区楼下的球场。此时球场已经没什么人，只有路灯照着空荡荡的篮筐。阳轩先投，第一个球就偏了，第二个擦着篮板弹进篮筐；子榆紧随其后，抬手就投中了一个空心球。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竟然打了个平手——各投进两个球。
“这怎么办？”阳轩挠了挠头，看着手里的篮球有点不甘心。子榆突然笑了，指了指阳轩的头发：“你刚才爬梯子的时候，头发上沾了根羽毛，肯定是上铺的灰尘，说明上铺该你睡，顺便帮我把上铺的床单扫扫灰。”
阳轩伸手摸了摸头发，还真摸到一根细小的羽毛，顿时有点泄气：“好吧好吧，算你厉害，今晚我睡上铺。”不过他很快又得意起来，“但你得帮我把枕头和被子递上来，还有我那本《物理竞赛错题集》，我要放在床头睡前看。”
子榆笑着应下，转身回屋抱来阳轩的被子。阳轩踩着梯子往上爬，爬到一半突然停住，低头对下面的子榆说：“对了，刚才图书馆那个小女孩，明天咱们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情况？我有点担心她的腿。”
“我已经问管理员要了她妈妈的电话，打算明天早上打。”子榆一边帮他把被子往上递，一边说，“管理员说会给我们发感谢信，还说下次借书可以优先帮我们留新书。”
阳轩把被子铺好，盘腿坐在上铺，晃着腿说：“感谢信就算了，只要小女孩没事就行。对了，明天早上的三明治，我要加两片火腿，你别忘了买。”
“知道了，购物袋里已经有了。”子榆收拾着下铺的床单，把单词卡铺在枕头旁边，“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刷题，你别在上铺翻来覆去的，小心掉下来。”
阳轩“嗯”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错题集，借着床头灯的光翻看起来。子榆也躺了下来，拿起单词本默默背诵。卧室里很安静，只有阳轩翻书的轻微声响和子榆偶尔低声念单词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子榆听见上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抬头往上看，只见阳轩手里还握着错题集，头歪在一边睡着了，书页正好停在下午那道做错的电磁感应题上。子榆忍不住笑了笑，轻轻说了句“笨蛋”，然后帮他把床头灯调暗了些。
自己则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过了一遍晚上背的单词。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两人的床铺上，上铺的错题集和下铺的单词本静静躺着，像是在守护着两个少年简单又充实的周末。
不知过了多久，子榆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上铺传来阳轩迷迷糊糊的声音：“子榆，下次床位我一定要赢……”
子榆勾了勾嘴角，轻声回应：“好啊，我等着。”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这场小小的“床位争夺战”终于落下帷幕，而属于他们的周末故事，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