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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游企划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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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转寒，这学期假期很少，过了国庆离相当于离元旦进了一步。
宿舍的几个人都还没有什么计划。
开学后的那段时间林子元在宿舍几个室友的忽悠之下加入了话剧社。话剧社的条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条，超长的宣传语录概括下来只有两点。
要么才艺出众，要么是作为牛马很出众。
林子元明智地选择不给自己分为其中的哪一类。话剧社的群里正热闹，抛开超级多的表情包，从上百条的消息里依稀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在考虑放假的几天去哪里玩。话剧社的传统是每到假期都有大型或者小型的活动，这次刚巧大家都没什么事，粟荔拍板子决定，来次组团游。
群名经常变动，结合这次的讨论主题，现在是...
【同意加入不同意退群】
荔枝：【这是根据群里有人的提议，设置的投票选项。特别提示，十分钟之内投票结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拖延症有多严重。@所有人】
黑切白汤圆：【拥护.jpg】
倔强薄荷：【拥护.jpg】
...
群里的消息滚动的很快。
姜遇辽一早就打开了消息免打扰，除了@全体成员的消息，他基本上看不到。
投票选项简洁明了，点开之后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一个。
一个是北边看雪，另一个选项是爬山。
秦宁的选项和姜遇辽挺一致，只不过他选择的主要原因是可以泡温泉。周尧的想法更加明确，粟荔肯定会选第一个，他也选第一个。林子元对于给出的两个地方感觉都行，他凭直觉感觉自己宿舍人的脾性，稍一思索也选了第一个。
选完之后，秦宁问姜遇辽，“了了，你选的哪个？”
姜遇辽赶着作业，头也不回，“第一个。”
虽说是放假几天，但放完假之后很快就开始期末考试，结课作业也是一个接一个。
一个选择是在假日里赶作业，一个选择是带着作业出去玩。不管怎么样，这个假期是不能浪费掉的。
“我也是。”秦宁看向另外两个人。
“一样。”
“一样。”
投票结束，第一个选项以九个人全票通过胜出。
黑切白汤圆：【怎么那个自己想爬山的也不投票啊。】
倔强薄荷：【就是就是。】
荔枝：【说的就是你，徐意。】
倔强薄荷：【只是虚晃一枪，不要当真。】
一会儿群里又刷起了一串表情包。
手里的事情完成的还算快，姜遇辽靠在椅子上休息。忙碌的时候身体上不适的感觉会减弱一点，刻意被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在闲暇时一点一点地彰显着存在感。
戚氿给他的地址他去过几次，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一方提出合理的要求，另一方同意，不管多少次，姜遇辽在戚氿那边不会待很久，很快就会离开。
每次的见面是为了履行合同。
姜遇辽想，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放假前两天，【同意加入不同意退群】正式改名为【假期出游群】。一路上虽然出了些小问题，比如有人没带身份证，或者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行李箱，好在最后还是准时准点地赶上了飞机。
姜遇辽在起飞前看了眼手机，电量不多，索性就直接关机。
四个小时的时间干坐着有些无聊，他把随身包里的耳塞拿出来戴上，帽檐压得很低很低，U型枕在脖子上挂着，眼罩一拉就准备睡觉。
这一趟睡得其实并不安稳，他睡眠比较浅，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一段半梦半醒的状态。轻微的颠簸和失重感让大脑有些昏沉，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很多的画面。
他变成了局外人，第三视角去主动或者被动地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不安、沉重、孤独...这些情绪牵动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最终汇成夜晚下涌动的蓝色河流。
皮肤饥渴症宛如梦魇般缠绕着他，从不知缘由到逐渐接受。
或许是这样的。
早该接受不是吗。
姜遇辽突然又想到戚氿，习惯真的会慢慢改变一个人，从一开始陌生，到现在已经能坦然的相处。
上次见面是在戚氿给的住址那里，姜遇辽在沙发上坐着，戚氿给他做了一杯奶茶。
不是特别甜，有种茶叶的苦涩，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刚刚是在画画吗？”姜遇辽注意到戚氿换了身衣服，室内暖气快的很足，戚氿出来时换了件短袖。
“是啊。”戚氿笑着说，“你来的很巧，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消息。”
戚氿走到姜遇辽身边坐下，语气自然，“现在要抱吗？”
“嗯。”
姜遇辽点头，衣服上的链子一晃一晃的。
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姜遇辽感受到戚氿的体温，他们两个人穿着不像是同一个季节的衣服。
短袖和长袖单衣。
青涩带着点酸的柑橘气味萦绕在周围。
姜遇辽轻轻靠在戚氿肩膀上，心里想，这个味道很好闻。
“你会想要结束合同吗？”
姜遇辽松开戚氿，出声问，浅棕色的眼睛清透，干净地毫无杂质。
戚氿脸上笑容不变，声音里透露着不解和难过，“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没有，我只是问问。”
出门之前，戚氿又拉着姜遇辽的胳膊，和他抱了一下。
很突然的动作，姜遇辽因为习惯，虽然疑惑，但手还是搭上戚氿的背。
“怎么了?”
外面天气冷，姜遇辽戴上了口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戚氿没有回答，抬手想要揉姜遇辽的头，却发现他们现在的关系做这些不合适，胳膊在空中停顿片刻，随后又垂下去。
“下次见面，我送你个礼物吧。”
时间比预想中的早一点，但他并不想等。
姜遇辽戴上一定很漂亮。
“嗯？”
戚氿没有解释。
回去的路上姜遇辽想，别人送他东西。
他回一个比较好吧。
虽然还不知道要送什么。
飞机上睡觉并不舒服，梦的内容断断续续，在某个节点突然停止，像正播放中突然坏掉了的胶片。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
明明事情已经在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发展，可他还是会产生哪里不对的想法。
不明白。
他想，等到回去之后，应该再看一次心理医生了。
飞机落地，落地的机场可以看到雪山。
时间正好，恰逢一场日落。
来时的复杂思绪在霞光中都被抛在了脑后。
人到齐之后坐车到酒店，粟荔没给今天安排活动，大家坐飞机很累，分配好房间后自行活动，晚上有约定一起去酒吧喝酒，在那之前可以休息或者四处看看。
房间大部分是双人床，姜遇辽和秦宁一间，粟荔和她朋友汤原一间，其他人陆陆续续找自己比较熟悉的人，周尧和林子元来得太不凑巧，恰好分到了唯一一间三床房。
另外那个男生性格不错，叫徐意，也戴眼镜，和林子元站在一块儿，就像是亲兄弟。
秦宁回到房间就扑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姜遇辽拿出床单被罩，换好之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看样子准备出门。
“了了，你这样显得我很懒惰。”
姜遇辽瞥了眼秦宁，手上的动作没停，语气淡淡的，“好像本来也不勤快。”
“我去滑雪，你去吗？”
秦宁本想舍命陪兄弟，奈何实在腰酸背疼，“我在雪场旁边的酒吧等你吧，实在是滑不动。”
说着，秦宁疑惑，“真的不觉得累么。”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
其实是有的，但姜遇辽更想出去散心。
“平时我有锻炼，喊你你也不去。”
姜遇辽对运动不算热衷，但消耗体力的过程会让他感觉很畅快。
“好吧。”秦宁反思了一下，似乎从肚子上幻视了二两肉出来。这个认知让他十分惊恐。
“回去之后大福借你遛...”姜遇辽停顿了一下，“两天。”
秦宁很自信，“干儿子一定超级喜欢我，两天时间真的够吗。”
“等你试试就知道了。”
*
夜幕降临，雪场乃至远处的城市都呈现出统一的蓝，和天边相接的地方依稀能看见淡淡的粉。
天完全暗下来，灯光将雪道照得很亮。
一身暗紫色滑雪服的姜遇辽从坡上往下刻滑，这条雪道上人不多，速度一点点攀升，风声在耳边呼啸。
压低重心，或前或后，重心转移很快。戴着手套的手触碰雪面，之后是drivespin。姜遇辽从滋起的雪墙中滑出去，仿佛成了滑雪机器，速度依旧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刃推坡，速度一点点降下来，姜遇辽最后直接往雪地里一躺，整个人没骨头似的一点也不想动弹。
雪镜往上推，面罩被拉下来，夜晚的温度很低，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雾。
没过一分钟姜遇辽就把面罩又戴上了，浅色的眼眸闭上又睁开，漫天的星星好像离得很近。
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大家刚出门去酒吧，粟荔发来了具体位置，姜遇辽回了OK。
他先去洗了个澡，下楼跟着导航走。
酒吧的距离很近，姜遇辽在路边沿着马路慢吞吞地走，出门时他特意戴了一条彩色格子围巾，毛茸茸的帽子下拉刚好可以盖住耳朵，下巴藏在围巾里，几乎只有眼睛可以露出来。
进酒吧的时候姜遇辽还在想怎么找粟荔他们，刚进门秦宁就冲他打招呼。
挺显眼。
实际上，显眼的并不是秦宁，姜遇辽本身对自己也有个错误的认知。
秦宁和姜遇辽认识的时间长，能快速找到他一方面是因为熟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颜色。
在学校的时候姜遇辽穿的颜色就很简单，黑白灰，在教室里喜欢扎进角落，甚至就连几条项链的样式都很简洁。出了校门，则是色彩怎么怎么来，加上那张脸，整个人就更显眼了，人群里很好认。
姜遇辽走到秦宁给他留的位置上坐下，爆装备似的摘下帽子、围巾、手套。因为他体质原因，稍不注意就会生病甚至发烧，所以出门可能会繁琐，但至少可以避开很多麻烦。
社团气氛很好，热闹，有的人即使是第一次见，很快也都能玩得起来。
纯喝酒没什么意思，有人提议要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接受惩罚。
姜遇辽运气还算不错，但总有不走运的时候。
“要求是…找隔壁桌的人要一个联系方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