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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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区的距离越来越近，街灯的光线穿过稀疏的枝叶，在他们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光点。
夏林繁耳根的灼热退散得差不多了，看着前方熟悉的楼栋轮廓，心中莫名的安定下来。
身边的唐翊安静的走着，和他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距离。
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唐翊进去买了袋酸奶，口腔里还隐约有股淡淡的辣味，他靠酸奶解那股辣味。
抵达家门口，唐翊轻轻拍了拍汪黎的后背，低声说：“到家了，醒醒。”
“唔……”
汪黎被他轻微的动作惊醒，掀起眼皮，迷糊的揉着眼睛，半醒不醒。
夏林繁小心地把她从背上放下来，小姑娘双脚落地，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晃了晃，本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才站稳。
汪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声音带着浓厚的困意：“谢谢小夏哥哥……”
“不客气。”夏林繁莞尔道。
“拜拜……”汪黎实在是太困了，合上眼，把头磕在唐翊的大腿根侧处，继续睡。
“……拜拜。”
夏林繁摘下耳机还给唐翊，顺手理了理汪黎蹭乱的头发。
“先走了。”
“嗯。”
唐翊摘下自己右耳上的耳机，一起塞回耳机仓，看着夏林繁远去的背影，他弯腰一把捞起汪黎，扛在肩上，带回家。
天旋地转，汪黎惊诧睁开眼：“哥？！”
“别乱动，掉下来摔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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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上午与往常无异，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夏林繁心情苦楚，不出意外这周就要开始执行晚自习制度了。
想退学。
这学就非上不可吗？
这晚自习就非参加不可吗？
这周又轮到他们晚下课吃饭了，晚来一分钟，队伍就排到食堂门口了。今天食堂的午餐也是依旧难吃到爆炸，可偏偏是这么难吃的东西，居然每天都还有那么多的学生排队来买。
不吃肚子饿一天，吃了顶多难受个一小时。
选难受一整天还是难受一小时，哪个划算，大家都还是心知肚明的。
“就我爷爷养的猪吃的都比咱每天的伙食好。”周康抱怨着，“一顿饭十三四五的也不便宜了，就不能做点人能吃的东西吗？”
唐翊之前所念的学校，每个月都会发放一张菜品反馈表，要求学生填好上交，学校食堂厨师会根据学生的反馈改进菜品，每个月还会更改上新一些别的菜。
唐翊：“你们学校食堂饭菜都不会变？”
周康诧异：“啊？”
“会啊，怎么不会？”夏林繁张口就来，“每到周一，番茄炒蛋就会变成蛋炒西红柿，土豆炖牛肉变牛肉炖土豆，蚂蚁上树变树上蚂蚁……”
周康：“……”
唐翊：“……当我没问。”
夏林繁耸耸肩，不语。
姜棋瑞惊讶：“我们学校食堂居然还有土豆炖牛肉？“
“有啊，怎么没有？”周康说，“你刚在食堂打菜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剩下一堆土豆泥的空盆没？”
“看到了啊。”姜棋瑞不解，“咋了？”
周康：“那个就是土豆炖牛肉。”
“不是……啊？”姜棋瑞先是震惊后又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那是每天固定刷新的空盆！？”
“那是因为这道菜每次都是被第一个抢空的，”周康突然释然，“所以照你那么说差不多也没错，反正每次排队轮到我们土豆炖牛肉必然空空如也。”
姜棋瑞：“……”
回教室路上经过行政楼的时候，姜棋瑞硬拉着夏林繁陪自己去补饭卡，过了个双休日他不知道放哪了。
他今天吃饭刷的还是夏林繁的饭卡，所以理应由他陪着。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理”和哪里来的“因”，但他就是要夏林繁陪着，一个人太孤独！况且之前都是夏林繁陪着的！
姜棋瑞这人总丢三落四的，整天不是这个丢了就是那个找不到了，特别是饭卡丢的最勤，一学期能丢好几次，夏林繁都习惯了。
他陪姜棋瑞去补办饭卡，唐翊和周康先行回教室。
办公室里没人，老师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夏林繁就陪他坐在外面等。
大概等了几分钟，老师就回来了，补办饭卡很简单，报个班级姓名加学号就行，全程不过一分钟。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一路回教室。
周康行色匆匆地从教室飞奔出来，像是背负着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下楼的时候与转角上楼的夏林繁和姜棋瑞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去！”姜棋瑞被吓一跳，往后踉跄半步稳住身形，“周康？你干嘛呢，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夏林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弄得一愣，还没开口询问，就被一脸焦急的周康像是找到了救星般抓住胳膊，“夏啊！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跟我回教室！出大事了！惊天大事！”
“什么大事？”夏林繁不明就里地被周康扯着胳膊往教室跑。
姜棋瑞拔腿跟上，一脸雾水的跟在他们后面，“出啥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周康：“唐翊和胡斌打起来了！”
“什么？！”夏林繁瞳孔骤缩，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加快步伐，反过来拽着周康的手臂跑。
姜棋瑞在后面惊愕地喊了声“我靠”。
班级讲台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学生，议论声不断。
夏林繁粗暴地拨开教室门口的人群挤了进去，教室里的景象一片狼藉，几张桌椅被撞的歪斜，书本散落一地。
教室后面，两个身形大差不差的男生正死死地扭打在一起。唐翊的嘴角破了，渗出一道鲜红的血迹，他的眼神冷得像冰碴，动作透着股狠劲，揪着胡斌的衣领把他压在教室的地砖上。
胡斌的脸上也挂彩了，额角青了一块，眼神狠戾，一只手正奋力抵着唐翊压下来的肩膀。
两个人都杀红了眼，互相钳制着，夏林繁的心跳如擂鼓，想上前阻止，却无从下手。
“他俩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我也不清楚，”周康惊慌失措道，“我和唐翊刚进教室，胡斌嘴里骂了句‘他妈的’后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然后我就看他一把拽起唐翊的衣领……”
“就这样……”周康手舞足蹈比划着，“砰——地抡了他一拳！然后、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再然后场面就变成了这样……我寻思我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就急忙跑出来找你们了……”
夏林繁眉头紧锁：“他有病啊，上来就打人？”
周康：“……”
我操/我不知道啊，但大概是有病吧。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从走廊上传来：“都在干嘛呢？！真是无法无天了！”
教室窗口，闻讯赶来的老叶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围观的同学瞬间噤声。挤在教室门口的学生化作鸟兽散了，为大步流星走来的班主任让出一条道。
“唐翊！胡斌！还不给我松手？！”老叶的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
教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住，纠缠、扭打在地的二人动作一滞。
唐翊先有了动作，他沉默地松开揪着胡斌衣领的手，后退半步起身，用手背随意抹了把嘴角的血迹，面色沉的能滴水。
胡斌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脏兮兮的手掌，然后吊儿郎当地插/进裤兜里。
打斗虽暂停下来，但两人眼中未消的狠戾仍在无声交锋。
唐翊撇开眼，视线掠过老叶的肩头，与站在教室门口惊魂未定的夏林繁短暂交汇。
他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惶恐与担忧。
“……”
老叶充斥着怒火的目光扫过半个班，最后落在了两人挂彩的脸上。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给我滚到办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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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老叶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刮刀，凌迟着二人。
唐翊站得笔直，临危不惧地直视着老叶。
“都长能耐了是吧？”她把声音压的很低，如同雷霆万钧，压迫感十足，“主动承认，是谁先动的手？”
“我。”胡斌梗着脖子，视线瞥向别处，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一副满不在乎的作态。
“胡斌，我是不是十几分钟前刚警告过你？”见他这屌样，老叶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她猛地一拍桌子，“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流里流气的还有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胡斌不情不愿、不耐烦地拔出双手。
“说说吧，人家哪里招你惹你了，以至于让你这么生气动手。”老叶压下怒火，心平气和地问道。
胡斌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勾起唇角冷呵一声，慢悠悠开口说：“没什么，就觉得他傻逼我看不顺眼。”
语气轻佻，敷衍至极。
挑衅十足。
唐翊面色不改，无动于衷。
这种级别的挑衅，未免也太低级降智了吧？
他在心底暗自骂了句“脑残”。
“胡斌！”老叶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讲话自己特帅啊？嗯？你十几分钟前刚从我办公室出来前和我承诺过什么？不再吸烟惹事！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才去和郑主任求的情，没给你下处分。”
“你倒好，你就是这么承诺我的？这才出办公室几分钟啊？你就又给我惹事！不给你吃处分你是不是还不乐意、不开心了？”
胡斌双手交叠放在身后，他没有说话，看着办公室角落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老叶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极力地压制着内心喷薄而出的怒火。她失望地收回目光，不再看胡斌，转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翊。
“唐翊，”她的声音放缓了些，但威严不减，“你来讲。”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打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