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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爱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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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序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瞬，等程今也抬头，正撞入那一双如同死水般的眼睛。
他眼中闪着幽暗的绿光，就这般冷冷地望着她，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再给你一次机会。”
程今也分明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手更紧了些，似藤蔓缠绕让她喘不过气。
她挣扎着妄图挣脱，只是江景序比他高了一个半头，显而易见的徒劳。
程今也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薄汗，语气也多了几分恼怒的意思：“江景序你喝多了！”
只是江景序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样从上而下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意味。程今也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羊羔，这种被拿捏的滋味，让她心无端更紧了些。
可无论程今也如何恼怒，江景序依然保持着冷静的状态，冷声又道：“程今也回答我。”
即使脖子和手都被抓着，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程今也却像发了狠一般，咬着牙关冷冷地望着他。
江景序突然不着急她的回答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炸毛了的程今也，尤其是她眼睛中自己的模样，心中竟升起几分别样的感觉。
像是露着獠牙的野兽警告手握枪支的猎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小序序！”
突然不远处的飘渺的白雾中，传来了闻朝暮的声音。
程今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还在僵持的自己，瞳孔陡然一震。
“江景序你先放开我。”
她的语气虽是僵硬，但比起刚才恼怒的样子已经柔和了许多。
江景序微微挑眉，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是挑逗般开口：“程今也你都不听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
程今也一时语塞，她突然想起初见江景序时，只觉得他风光霁月。现在，她真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巴掌。
耳听着闻朝暮的脚步越来越近，程今也蜷缩在身侧的手陡然握紧，连说话都是气声：“你想怎样？”
“很简单，回答我的问题。”
江景序的声音很大，没有丝毫的遮掩，让程今也的心弦一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小声点。”程今也提醒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喜欢。”
“你说什么？”江景序微微侧头，离程今也更紧了些。声音终于是小了，他轻声道：“我听不见。”
说话的气音尽数喷洒在程今也的脖子上，一阵的红痒过后，程今也闭上眼睛。
听着闻朝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咬紧牙关道：“我喜欢你，江景序可以吗？”
倏然眼前一阵翻滚，只剩下耳边传来的剧烈的心跳声。这种扭曲的姿势让她不断挣扎，可身上禁锢着她的手，如同镣铐般死死不松开。
“真奇怪，刚刚明明听到一点声音了……”
程今也的身体紧绷，闻朝暮的喃喃声近在咫尺，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看到躺在灌木丛中的俩人。
终于闻朝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最后销声匿迹。
程今也松了口气后才发现，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趴在江景序的身上，一抬头江景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程今也，我也喜欢你。”
他的声音如吐出的白雾般飘渺，再多的愤怒也被浇灭。
取而代之的，除了按了加速器般的心跳，还有深深的怀疑。
江景序真的喜欢她吗？亦或者说是捉弄她欺骗她？
这种被强迫和不安的感觉，如同猛兽嘶吼着朝她扑来，一时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连程今也自己都忘了，最后是怎么回的老宅。
只是这一天着实不愉快，从早上的江景序和卢岁聿打架，再到老宅饭桌上的争吵，到了现在不知何故的表白。
直到现在坐在老宅的沙发上，听着闻朝暮和江景序的攀谈，她的心神依然游离在外。
即使差点掀了饭桌，可江景序难以掩盖的好心情，竟然罕见的主动向闻朝暮问话：“沈淮初呢？”
“没说。”闻朝暮说着轻啧了一声，“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有点伤心。”
他的话刚说完，江景序就实打实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闻朝暮立刻一级戒备，有些恼怒的开口：“你刚刚是不是给我翻了白眼？”
“没有。”江景序冷冷道。
“你骗我！”
“不信拉倒。”
闻朝暮在对骂这件事情上，他向来吵不过江景序。只是就这样选择了偃旗息鼓，显然他也办不到。
江景序转过头去，在他的不远处，程今也正定定地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杯。
她的脸染上了一层红晕，像是喝醉酒了一般。
突然闻朝暮抿着唇，脸上突然变得涨红。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脸的得意道：“不过我早就猜到了小初初去哪儿，他去景和镇了！”
“景和镇”三个字，立刻撩拨了程今也的心弦。她的心尖一颤，抬头朝话音的方向望去，却正巧对上了正望着她的江景序。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干，却总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江景序就这般看着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故意道：“他去景和镇干什么？”
“是他叔叔给他打电话的，说是——”闻朝暮蹙眉想着，眼睛倏然一瞪立刻道，“对，说是什么找到人了！”
像是烟花在脑子里炸开，耳朵回荡的嗡鸣声让她头痛欲裂。
江景序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摩挲着手中杯子的边缘，道：“怎么了？”
“我去趟洗手间。”程今也说着抬脚就走。
手中的杯子不断摇晃，清透的液体倒映着他那张眉目分明的脸。
望着程今也的背影，他突然开口：“等等。”
程今也的脚步倏然一顿，一脸戒备的转身，佯装淡定道：“怎么了？”
“你知道厕所在哪吗？”
江景序勾着唇淡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在程今也看来总是不带好意。
见程今也没有反应，他终于道：“楼梯间旁边。”
“好，谢谢。”
所幸这次江景序没有为难她，程今也点点头礼貌回应。
好不容易找到了洗手间，程今也立刻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果然温至眠发来了许多消息。
三小时前——
眠眠：妈妈今晚不回家，我有点害怕总感觉很奇怪呢。
二小时前——
眠眠：小野你还没到家吗？
眠眠：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好无聊呀。
程今也继续往下翻，最后停留在了最后一条消息。
眠眠：小野，妈妈说让我转学去a市了！我是不是可以见到你啦！
在和江景序纠缠的这些时间里，她一直没看手机。而现在她非常肯定，沈楚溪找到温时绪了。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她自以为景德镇够大沈楚溪找不到人，现在看来是她太幼稚了。
她应该早点说的——
程今也的手指紧握着，深深嵌入手心。
温至眠说的转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温时绪向沈楚溪提出的条件吗？
卫生间的程今也陷入了煎熬，而客厅里江景序却是一改往日的阴沉。
突然闻朝暮开口道：“小序序我感觉你变了。”
江景序瞥了眼闻朝暮，道：“又要说什么？”
闻朝暮道：“你没发现吗？你今天总是看妹妹，坐的也离妹妹特别近，离我特别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