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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星际矿工?抡镐子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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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笑笑感觉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高速旋转了不知道多久,然后被“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脚踏实地……哦不,是脚踩矿砂的感觉传来。她晃了晃还有点晕乎的脑袋,睁眼打量四周。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矿洞,穹顶高得看不清,只有几盏惨白的大型照明灯散发着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粉尘混合的怪味。各种奇形怪状、锈迹斑斑的采矿机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穿着统一制式、脏得看不出原色矿工服的人们,像工蚁一样麻木地操作着机器,或者挥舞着能量镐对着岩壁猛凿。
“编号748!蓝笑笑!发什么呆!还想不想要工分了!”一个粗犷的吼声通过她头盔里的内置通讯器炸响,震得她耳膜疼。
蓝笑笑扭头,看到一个穿着同样脏但明显标志不同的胖子,正拿着个电子板对着她指指点点,看样子是个小头目。
“工分?”蓝笑笑下意识重复,这玩意儿听着怎么那么像她以前给学生搞的“德育积分”?
“废话!工分就是钱!就是饭!就是你的命!”胖子主管唾沫星子都快透过通讯器喷过来了,“今天你的任务是把C-73区的矽晶矿敲下来,装够三车!完不成扣工分!偷懒扣双倍!”
蓝笑笑看了眼那巨大的、看着就死沉的能量镐,又看了眼远处那庞大的、需要装满的矿车。她眨了眨眼,非但没觉得绝望,反而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领导,”她开口,声音透过面罩有点闷,但那股子沙雕气息挡不住,“这矽晶矿的硬度多少?能量镐的输出频率调到多少赫兹最省力且效率最高?这三车矿的总体积和重量有预估吗?平均分配到每小时需要完成多少量?有标准作业流程吗?安全规范呢?万一挖塌了算谁的?”
她这一连串问题,直接把胖子主管给问懵了。他张着嘴,电子板都忘了划拉。他管了这么多年矿工,哪个新来的不是战战兢兢或者哭爹喊娘,头一回见到这种一来就跟你讨论效率和SOP的奇葩!
“……哪那么多废话!”主管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让你挖就挖!完不成指标今晚就喝西北风去!”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去吼另一个偷懒的矿工。
蓝笑笑耸耸肩,扛起那沉得要死的能量镐:“啧,管理水平还不如我们教务处主任呢。至少主任画饼还会加点葱花。”
她走到分配给自己的矿壁前,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打开能量镐开关。镐头瞬间覆盖上一层嗡嗡作响的幽蓝能量。她试着抡了一下,砸在矿壁上,溅起一串火花和几块矿石。
“哦豁,有点意思。”蓝笑笑来了点兴致,她生前教机电的,对这种工具天生有点手痒。她开始调整姿势,研究发力的角度,观察矿石的纹理,计算着怎么省力。
干了一会儿,旁边一个同样新来的年轻矿工累得直喘气,凑过来小声说:“姐,这太不是人干的活了……累死我了……”
蓝笑笑头也没回,手下没停:“这就累了?你这体能不行啊小伙子。我以前带学生去工厂实习,那帮小子偷奸耍滑,搬个零件比这轻松多了,一个个也叫苦连天。但是却话说回来,你这实打实地干,叫唤叫唤也正常。”
年轻矿工:“……”这是安慰吗?怎么听着更想哭了?
另一个老油条矿工蹭过来,想把自己没完成的一点量偷偷混到蓝笑笑的矿车里:“大姐,帮帮忙,今天状态不好……”
蓝笑笑瞬间停下动作,能量镐“嗡”地一声停在他差点伸过来的手上,吓得老油条一哆嗦。她转过头,面罩下的眼睛眯起,用一种极其熟悉的、抓包学生抄作业的语气开口:
“这位同事,你这‘作业’成色、碎块形状跟你刚才挖的那片区域不符啊?看着不像你的‘原创’啊?怎么,想放我这儿‘借鉴’一下?”
老油条:“!!!”他干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用“学术不端”的语气质疑偷懒!这女人什么来头?!
蓝笑笑收回镐子,语重心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完不成顶多扣工分,你这行为属于欺诈,性质恶劣,放在我们以前学校是要通报批评的。”
老油条灰溜溜地扛着镐子回去了,嘴里嘟嘟囔囔:“神经病……”
一天下来,蓝笑笑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但神奇的是,她居然完成了差不多两车半的量,在新人里算很不错的了。主要是她一边干一边琢磨省力的方法,还抽空帮那个年轻矿工调整了一下发力技巧。
吃饭的时候,领到的那管糊状的营养膏味道简直一言难尽。周围一片唉声叹气,抱怨工作累,抱怨伙食差,抱怨主管不是东西。
蓝笑笑默默吸着营养膏,突然开口:“知足吧同志们。”
众人看向她。
“至少这里没有学生气得你心梗。”
“至少这里挖塌了大概率是物理死亡,而不是社会性死亡。”
“至少主管骂你只是骂你,不会让你写三千字检讨还要挨个打电话给家长解释他为什么骂你。”
矿工们:“……”完全听不懂,但感觉她好像更惨一点是怎么回事?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宿舍床上,蓝笑笑几乎是秒睡。
然后,她开始说梦话,声音清晰无比:
“张三!把你的能量镐给我放下!那不是给你撬锁用的!”
“李四!你再把易燃易爆的矿石堆一起我就把你塞进矿车里发射出去!”
“领导……这挖矿KPI设定不合理啊……得加钱……不然我组织矿工罢工了啊……”
“矽晶矿的熔点……导电性……好像可以改进一下萃取流程……”
同宿舍的矿工们吓得一夜没敢睡踏实。
第二天,胖子主管看蓝笑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新来的女人,不仅干活有点邪门效率,梦话里都透着一股子让人害怕的硬核和癫狂。
蓝笑笑扛起能量镐,深吸一口充满粉尘的空气:“新的一天,新的搬砖。挺好,至少这里拆电机……哦不,拆矿壁,是光明正大的,不用我赔钱。”
她抡起镐子,冲向矿壁,嘴里哼着跑调的歌:“我是一个挖矿匠,挖矿本领强~~”
周围的矿工默默离她远了点。
这女的,好像有点毛病。但好像,也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