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回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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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还在继续。
这次瓶口对准了顾许，顾许垂着眼，声音清淡：“真心话。”
时凌立刻把牌堆递过去，笑得一脸狡黠：“许姐，抽一张！看看咱们能不能挖点你和蒽姐的小秘密。”
顾许随手抽了一张，展开时耳尖悄悄泛红，“第一次心动是在什么时候？”沈蒽立刻凑过来，胳膊搭在她肩上，语气里满是期待：“宝宝，快说说，我都忘了。”
“刚开学，你替我挡粉笔灰的时候。”顾许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沈蒽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原来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先动的心。”
接下来几轮，酒瓶像是长了眼睛，依次指向沈蒽、时凌，连平时顾许都被轮了两次，唯独黎肆，每次瓶口都擦着他的衣角划过，次次都能精准避开。
“我靠！肆哥你这运气也太他妈好了吧！”姜旭瘫在沙发上，举着空酒瓶感慨，“我们都被转了个遍，就你次次都能躲开，这要是买彩票，不得中五百万？”
黎肆靠在谢奕身边，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语气带着点随意的谦虚：“没有没有，巧合而已。”
谢奕坐在沙发角落，闻言侧头瞥了他一眼。
昏黄的灯光落在黎肆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鼻梁的线条利落又好看，连带着那抹笑意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从容。
他手里捏着半瓶没喝完的啤酒，瓶身沁出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包厢里依旧闹哄哄的，齐昱言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地唱着跑调的歌，姜旭和慕宇在旁边跟着乱吼，廖恒举着手机拍视频，嘴里还念叨着“留着明天威胁他”。
沈蒽和顾许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低声说着悄悄话，偶尔传来顾许浅浅的笑声。
时凌坐在谢奕斜对面，看似在跟着音乐晃头，实则耳朵竖得老高，目光时不时飘向谢奕和黎肆的方向。
“同桌，少喝点酒。”
黎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温柔，温热的气息扫过谢奕的耳廓。
谢奕转头，视线落在黎肆脚边的三四个空酒罐上，挑眉反驳：“你自己喝了这么多，怎么不说？这么多个瓶子，都够摆个阵了。”
黎肆笑了笑，伸手轻轻碰了碰谢奕手里的酒瓶，指尖不经意间蹭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我酒量好，不一样。”
谢奕嗤笑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苦涩。
他的酒量向来不错，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下就扬了扬手里的酒瓶，语气带着点挑衅：“放一万个心，喝不死。”
“那也不行。”黎肆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伸手按住谢奕举着酒瓶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你喝完这瓶，就不许再喝了。”
谢奕的动作顿住，手腕被黎肆温热的手掌覆着，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他心尖发颤。
他皱着眉，看着黎肆近在咫尺的脸，语气里带着点不明所以的烦躁：“你什么身份，管这么多？”
黎肆的动作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默默收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
旁边的时凌听得心脏狂跳，在心里疯狂呐喊：什么身份？当然是你男朋友的身份啊！这都快把“我喜欢你”写在脸上了，奕哥你怎么还不开窍！
她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方向快速拍了张照片，照片里，谢奕皱着眉，黎肆垂着眼， ktv的氛围灯落在两人身上，竟透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黎肆看着他把酒瓶喝空，也没再阻止，只是默默把空酒瓶收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又过了一个小时。
包厢里的气氛依旧热烈，只是众人的状态却各不相同。
齐昱言喝得酩酊大醉，瘫在沙发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手里还攥着个空酒瓶，突然猛地一拍茶几，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终于统一地球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通通都要被朕踩在脚下！”
廖恒也没好到哪里去，东倒西歪，靠在齐昱言身边，嘴里念念有词：“蛋糕...还要吃蛋糕......”
几个女孩子倒是没喝多少，沈蒽扶着已经有些困意的顾许，时凌则收拾着桌上的垃圾。
姜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凌姐，你们三个女生一起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和慕宇把廖恒带回去，这小子醉得路都走不稳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还在“发疯”的齐昱言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至于齐昱言...就交给肆哥和奕哥了，他醉成这样，也只有你们能搞定他。”
“好，那我们先走了，拜拜。”时凌挥了挥手，和沈蒽、顾许一起收拾好东西，转身走出了包厢。
姜旭和慕宇也架着醉醺醺的廖恒，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谢奕、黎肆，还有疯疯癫癫的齐昱言。
齐昱言还在沙发上手舞足蹈，指着天花板喊“朕的江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奕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是玩哪出？统一地球？怕不是喝傻了，有毛病。”
黎肆站起身，走到齐昱言身边，伸手一把抢过他手里还没喝完的啤酒罐，随手扔进垃圾桶。
齐昱言瞬间炸了，猛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瞪着黎肆，声音含糊不清：“谁！谁抢朕的宝剑！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诛九族！”
“确诊为失心疯。”黎肆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慕宇之前给的，印着温晔扬网课二维码的那张，慕宇在齐昱言喝得烂醉的时候偷偷又把网课给偷偷塞到他口袋了，正好被黎肆看见。
谢奕看到那张纸，瞬间秒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对着二维码扫了过去。
没几秒，手机里就传来温晔扬熟悉的、带着点威严的声音：“同学们，我们接着讲这道函数题，辅助线的做法很关键，大家一定要记好...”
原本还在“发疯”的齐昱言，听到这声音瞬间僵住，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念叨：“温主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逃课了！我马上就回学校！”
黎肆和谢奕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黎肆靠在茶几边，笑得肩膀微微发抖：“果然，老温的威严无人能敌，比解酒药都管用。”
“何止是管用，”谢奕收起手机，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齐昱言，语气里满是调侃，“怎么没把齐昱言直接吓死？”
齐昱言还没从惊恐中缓过劲，瘫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嘴里还在小声嘀咕：“温主任...别抓我...我再也不敢了...”
齐昱言缩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快要睡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温主任……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翻墙了……”
谢奕看着他这副怂样，忍不住嗤笑一声：“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一听到老温的声音就蔫了，没骨气。”
黎肆走到齐昱言身边，弯腰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
齐昱言浑身软得像没骨头，整个人都挂在黎肆身上，嘴里还在碎碎念：“朕的江山……朕的宝剑……”
“走吧，先把这醉鬼送回宿舍，回家肯定是不能了。”黎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谢奕，眼里带着点笑意，谢奕点了点头。
齐昱言被黎肆半扶半拖着，脚步虚浮地跟在中间，偶尔还会突然蹦出一句：“前面的子民，快给朕让路！”
“闭嘴。”谢奕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齐昱言立刻安静下来。
黎肆低笑出声，侧头看了眼谢奕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同桌还得是你，换个人治不了他这疯劲。”
谢奕没接话，只是架着齐昱言加快了脚步，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出了KTV，夜晚的风带着夏末的凉意扑面而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街道上的路灯昏黄，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行人路过，好奇地瞥了眼被架着的齐昱言，又匆匆走开。
黎肆打了辆出租车，车门“咔嗒”一声打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混着冷气飘出来。
两人费力地将齐昱言塞进后座，他一沾到座椅就瘫了下去，脑袋歪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嘴里还在哼唧：“……再来一瓶……”
谢奕弯腰坐进副驾驶，黎肆则跟着坐在了后座，挨着齐昱言。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三人，笑着开口：“去榆栖二中是吧？看你们这校服，应该是高二的学生吧。”
“是。”谢奕靠在椅背上，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才喝得有些多，喉咙里还带着点干涩。
司机师傅应了声“好嘞”，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离路边，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窗外的树木飞速往后倒退，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斑。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还有齐昱言偶尔发出的哼唧声。
没过多久，原本还算安分的齐昱言突然又开始“发疯”，他猛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盯着车顶，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又傻又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突兀。
“这小伙子醉得不轻啊。”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齐昱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储物格里翻出一瓶解酒药，递到后座，“我车里正好备着解酒药，给这小伙子吃了吧，能好受点。”
黎肆连忙接过，指尖碰到药瓶时还带着点冰凉的触感，他对着司机师傅笑了笑：“谢谢啊，师傅。”
“客气啥，都是过来人，谁还没年轻过，喝醉几次很正常。”司机师傅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爽朗，“你们这些学生啊，平时学习压力大，偶尔出来放松放松也挺好，就是别喝这么多酒，伤身体。”
黎肆应着声，拧开解酒药的瓶盖，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又从司机师傅递来的矿泉水瓶里倒了点水，塞到齐昱言嘴里。
齐昱言倒是配合，张着嘴“啊”了一声，乖乖地把药咽了下去，还喝了两口水解渴。
吃了解酒药没过多久，齐昱言就老实多了，不再傻笑，只是靠在椅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慢慢闭上，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看样子是睡着了。
车厢里重新恢复安静，谢奕靠在副驾驶座上，原本因为酒精作祟有些昏沉的脑袋，被窗外的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只是困意却越来越浓，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后视镜，正好对上黎肆的目光。
后视镜里的黎肆正垂着眼，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谢奕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有病”，可目光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透过后视镜，偷偷看向后座的人。
黎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眼，透过后视镜与谢奕的目光撞个正着。
谢奕的心跳瞬间加速，慌忙别开脸，假装看窗外的夜景，耳朵却烫得快要冒烟。
黎肆就静静地看着他慌乱的样子。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终于停在了榆栖二中的校门口。
夜晚的学校格外安静，大门紧闭，只有门卫室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出来，在地上投出一块小小的光斑。
黎肆付了车费，先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弯腰将后座的齐昱言扶起来。
谢奕也跟着下了车，夜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清醒了不少。
“喂，齐昱言，到学校了，醒醒。”谢奕伸手拍了拍齐昱言的脸，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齐昱言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眼睛都没睁开，脑袋摇了摇，显然还没睡醒。
“看来只能把他拖回去了。”黎肆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架起齐昱言的胳膊，谢奕也上前帮忙，两人再次一左一右，拖着醉得像滩烂泥的齐昱言，沿着学校围墙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夜晚的校园静得能听到脚步声，月光洒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两人费力地将齐昱言拖到408宿舍门口，黎肆从齐昱言的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宿舍门，一股淡淡的烟味混杂着零食的味道扑面而来。
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几道细长的光斑。两人拖着齐昱言走到他的床边，“咚”的一声，将他重重地扔到床上，齐昱言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谢奕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转身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可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让他瞬间僵住。
他回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黎肆正站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眼神深邃得像夜晚的星空，紧紧地盯着他，呼吸带着点酒后的温热，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干什么，放开。”谢奕的心跳瞬间乱了，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试图挣开黎肆的手，可对方抓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黎肆没放手，反而往前凑了凑，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黎肆身上独有的薄荷味。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扫过谢奕的耳廓，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点蛊惑的意味：“真没喜欢的人啊？”
“本来就……”谢奕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黎肆打断。
“哥哥，你耳朵红了。”黎肆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谢奕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热的。”谢奕别开脸，不敢看黎肆的眼睛，语气硬邦邦的，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黎肆低笑出声，笑声带着点胸腔的震动，传入谢奕的耳朵里，让他的心跳更快了。“那挺可惜。”
“可惜什么？”谢奕忍不住问，心里莫名有点发慌，总觉得黎肆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彻底失控。
黎肆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眼神里满是温柔，声音又低了些，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什么意思？”谢奕彻底懵了，转头看向黎肆，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勾了你那么久，一点作用也没有。”黎肆的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调侃，指尖轻轻捏了捏谢奕的手腕，“难道你就没一点感觉？”
谢奕彻底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勾他？那些看似无意的靠近，那些黏糊糊的“哥哥”，那些总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心脏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黎肆看着他发懵的样子，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他轻轻晃了晃谢奕的手腕，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有谈恋爱的想法吗？”
“我……我又没喜欢过人。”谢奕的声音有些发颤，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带着点无措。
黎肆的目光紧紧锁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一字一句地问：“我呢？”
不得不说，黎肆这句话简直是一语双关。
这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谢奕混乱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
“介意和我谈个恋爱吗？”
见谢奕半天没回答，黎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抓着谢奕手腕的手也松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你要是不愿意……”
“不介意。”谢奕突然开口。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