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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次任性，万般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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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嫉妒了？”，听出沙发上的人声音不对劲，077说得半真半假。
陈玉长长呼出一口气，笑得有些狼狈，道：“嫉妒死了。”
“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陈玉遮住脸，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说道：“他说，他说……”
像是被噎住了，陈玉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后背稍稍拱起，一滴带着光泽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落。
缓了一会儿，陈玉带着些哭腔开口道：“他说：‘如你所愿，陈玉终于死了。’”
077背对着陈玉，身体猛缩，难以置信。就算不喜欢陈玉，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吧？怎么可能，绝对不肯能。
077翻身坐起，看着瘫在沙发上的陈玉，慌忙开口，“我觉得不太……”
“他走了之后，”，陈玉打断077，继续道：“我在医院里昏迷了一段时间才醒过来。苏醒之后，来看望的人很多，但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看我。”
“后来我知道了，他们探望的不是我，是陈翰……”，陈玉胸腔剧烈起伏，显然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绝望。
可能是终于有了一个倾听者，他撑起身体，让自己呼吸得更加轻松，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发现了，我变成了我哥的灵魂。”
“来看望陈翰的，大都说他劫后余生，必有后福，对于陈玉的死则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偶尔提到两句，面子上总得惋惜悼念一下，也就过去了。”
“你看，外人都知道陈翰不喜欢他的弟弟。”，陈玉苦笑，用的却是陈翰的面容。
“我竟然会对自己的死亡这么难过，挺稀奇的。我这两年一直在想，要是当时我没有去给我哥挡那一下，是不是死掉灵魂的人就会是我。”，077看着陈玉不停下坠的眼泪，嘴巴里泛出一阵苦涩。
077没有打断陈玉说话，他只是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陈玉这两年，说的话太少了，他没人能说，因为没人会信，陈翰会被别人当成疯子，这个风险对他来说太大了。
“哥哥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懂，但这没关系，我可以学，不吃饭不睡觉，我都可以学。”，陈玉用力深呼吸，有些崩溃道：“我一开始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是太难了，我看不懂，也学不会。”
“当时如果听哥哥的话，放弃美术就好了。”，陈玉抹掉脸上的泪水，左手指尖疯狂戳进右手手心，像是极度厌恶皮囊下的灵魂。
“要是我从来不会画画就好了……”，泪水很快从眼眶里飙溅，一滴一滴落在陈玉腿上，“我要是从来……”
陈玉只在这一件事情上违背他哥的意愿，可就是次忤逆，让他们两个都万劫不复。
“这不是你的错。”，077开口，“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场车祸。”
“不……不对……”，陈玉崩溃，泣不成声。
“那天陈翰本来是要和他约会的，是我，是我非要缠着他，去看一场平平无奇的美术展。”
陈玉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陈翰以前的爱人了。所以那天，陈玉的真实目的并不是看展，只是为了和“他”抢夺陈翰的目光。他只是想让哥哥多关心自己一点，却没想到，一次任性，万般报应。
077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悄悄挪到沙发边上，抱着膝盖，安静陪着他。
陈玉继续说道：“这两年里，我从来都没有联系过那个人，尽管我知道如果是哥哥，一定会去和他见面。”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077一惊，话说到一半立马停住。
“怎么了？”，陈玉的声音破碎，懵懵地看向077，陈玉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接受更多的信息。
“没什么，没什么。”，077连声否认，“没什么……”
一个念头在077脑海中浮现，陈玉那天晚上见到的科技总裁，陈翰过去的爱人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是023。所以023拥有和陈翰相关的大段记忆，凭他的敏锐度，想要知道现在陈翰的真实身份太容易了。毕竟陈玉不是陈翰，尽管再怎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不可能在与商人的勾心斗角中占取上风，他只要稍加试探，陈玉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再利用游戏身份本身带来的势力和金钱加成，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再容易不过。
怪不得斗不过人家呢，从一开始023就知道全部真相，这种站在上帝视角的人想要算计一个傻子简直是太简单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063合作呢？虽说063近水楼台，但是他也是在陈翰死后才进入陈家，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难道023真的甘心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都分享给他吗？
077思考间不经意瞄到了陈玉，心不在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063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陈家做事的？”
“啊？”，陈玉愣了愣了一瞬，随即抽了抽鼻子，说道：“在陈家的话，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哦。”，077木然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说他在公司的话，那我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我哥干了很多年了。”，陈玉说完，补充了一句，“但我怕他识破，才让他调离原来秘书的岗位。本来以为他会不同意的，我也没想到063会答应。”
“你说什么？”，白光闪过，077眼神锐利，看向陈玉。
坐在沙发上的人被吓了一跳，摆摆手慌忙说道：“我刚刚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看到眼前这个兔子一样的陈玉，077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敛了神色，说道：“我知道。”
眼前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啊。063确实是当了两年管家，他没骗自己，他只不过是没通知自己，他在之前是陈翰的助理。
“那个……077，我可以这么叫你吧。”，陈玉坐在沙发上，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077的肩膀，试图叫一叫077，这个他刚刚得知的新名字。
“奥……可以。”，077回过神，只是鼻腔多了一股血腥味。
“063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也是游戏玩家。”，过了一会儿，077说道。
“哦哦。”，陈玉点点头，如果不是顶着一张成熟男人的脸，再加上满脸的泪痕，真的就是一个乖乖学生的样子。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063站在窗边，冷漠开口，一副想要挂掉电话的语气。
“您没记错，063先生，但我觉得您会愿意听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张宣卖着关子，等待063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还是张宣先耐不住性子，开口道：“或许陈翰的命……您懂得。”
“继续说。”，063转身，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生出了些许倦意。
“果然，您也……”
“少说废话。”
张宣在赌，063也想要陈翰死。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应该榨干他所有的价值。
“现在的筹码不足以吸引我去……”，张宣意有所指笑道。
“三千万，再过七天，动手。”，说完，063挂断电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罕见啊，063，怎么一天不见，这么憔悴？”，023坐在他对面，品了一口眼前飘着浓香的红茶。
“托你的福。”，063皱眉，心底一阵烦躁。
一到雨天，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063手上的疤痕都会隐隐作痛。
雨天，063恨透了。这种天气，好像总是很适合成为某个人的忌日。
不知道七天后的天气会是什么样子，反正应该比现在好。正想着，一道闪电“刺啦——”一声从天空劈下，将对面的023劈成两半。
“诶？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024突然从门口冒出来，盯着063，一脸探究，认真思考道。
“小姐。”，023“唰”地从沙发上弹起，站在024面前，挡住063的身影，“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024不耐地推开眼前的人，说道：“我不要睡觉，睡了之后……唔……”，还没说完，女孩的嘴巴就把被023捂住，打横抱起。
“你……唔唔……放开……唔……我……说话……”，024在023怀里扑腾着，企图挣脱男人的制裁。
可惜没用，两人力量相差悬殊，不一会儿，024就被带走，声音逐渐消失。
024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他们三个可是从游戏一开始就达成合作的队友啊。063半眯着眼，满是疲倦的脸上撕裂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啪嗒—”，019再次打开怀表，看着表盘上一脸严肃的漂亮女人，笑得温柔，抬手轻轻抚摸，柔声说道：“很快了姐姐，放心吧。”
“陈玉，我今天晚上要吃蟹黄拌面。”，077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头也不回地命令刚刚下班回到家的陈玉。
“还要加很多醋吗？”，陈玉挂完衣服，拿起手机举在耳边，“我现在叫人打包拿回来。”
“嗯。我快要被饿死了。”，077摸着刚刚吞下一包薯片，一个巧克力派的肚子撇嘴说道。
“好的好的，马上。”，陈玉说完，快速吩咐下去，洗了个手，迅速擦干，走到077脚边坐下，“三十分钟，稍等一下。”
“陈翰崩坏值降至百分之五十五，请玩家认真游戏。”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077满意地啃了一口旁边的水蜜桃，咽了下去。这是他和陈玉坦诚相待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