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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丰禾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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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禾资本的会议室里，今天的气氛有些微妙。
长长的会议桌旁，各部门负责人正襟危坐，逐一汇报工作，而他们的老板，秦家七少秦燕州，却没有像曾经那样坐在主位上百无聊赖地玩笔或者因为听不懂而烦躁，而是搬了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了靠近门口的列席位置上。
他面前摊开一个笔记本，手里拿着一支普通的碳素笔，眉头紧锁，听得极其认真，时不时就会低头记上几笔。虽然那笔记记得歪歪扭扭，但那副前所未有的专注态度，还是让在场的高管们心里直打鼓。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七少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什么新型的整人方式？
散会后，秦燕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着笔记本，走到刚才做汇报的财务总监面前，态度虽然强势，却明显带上了几分请教的意思：“王总监，刚才你说的那个……”秦燕州开始翻看笔记，“那个现金流的折现模型和那个贴现率，都是怎么确定的来着？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王总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受宠若惊之余又有点不知所措，连忙点头哈腰：“哎哟，七少您太客气了！这个就是……”他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向秦燕州解释了一遍。
秦燕州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努力记下关键词，然后道了声谢，又转向下一个目标。
一整天他都泡在公司里，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倒像个最勤奋的实习生，从业务逻辑到财务术语，从市场分析到风险评估……秦燕州逮着谁问谁。
他询问人的态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反而多了一种近乎笨拙的谦虚。
秦燕州态度的转变，让原本只是敷衍应付他的员工们，态度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这位少爷是一时兴起，但至少，愿意跟他多说几句实在话了。
晚上，秦燕州把一大堆文件和写满问题的笔记本抱回家，见霍敬予还没回来，就自己先进书房对着那些天书般的资料冥思苦想：这个流动性覆盖率是怎么算的？公式我看懂了，但这几个参数从哪里取数啊！
等霍敬予晚上回来时，就看到秦燕州瘫在书房的人体工学椅上，喝了一半的咖啡旁边散落着一堆文件。
“怎么了？”霍敬予脱下外套，随口问道。
听到老婆的声音，秦燕州猛地坐起来，先是隔空跟霍敬予来了个飞吻，然后跟个哈士奇一样，一脸挫败的跟老婆撒娇：“管公司太难了！根本学不会！那些人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是在糊弄我！”
秦燕州越想越气，开始习惯性耍驴：“老婆，我不想去我那个破公司了，我想跟你去寰宇，我去给你当助理，像秦小号一样，跟你贴身学习！”
霍敬予正在倒水的手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那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可就是让秦燕州看的头皮发麻，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
果然，霍敬予略微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问：“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过客气了？”
秦燕州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不去就不去嘛……瞪我干嘛……”
霍敬予这才收回目光，喝了口水，淡淡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先把自己公司的业务和财务逻辑吃透再说其他的。”
秦燕州瘪瘪嘴，虽然不服，但也不再反驳，重新拿起那些让他头疼的文件乖乖的看，看了一会又朝门口喊：“老婆……霍总……一起研究啊！”
霍敬予从客厅走进来，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俯身从秦燕州散乱的文件中抽出了一份项目尽职调查报告，快速扫了一眼标题，又瞥了瞥秦燕州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DCF模型”、“贴现率”几个大字，弯了弯嘴角：“看来王总监今天没白费口舌。”
说完他靠在书桌边缘，长腿交叠，一只手撑在秦燕州座椅的扶手上，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态，将秦燕州笼在他的气息里。
秦燕州的身体立刻往后一靠，脑袋几乎要枕上霍敬予的手臂，指着报告上的一行数据：“你看这里，他们预测这个科技公司未来三年营收每年增长30%，这靠谱吗？凭什么啊？就凭他们画的大饼？”
霍敬予轻轻敲了敲秦燕州的后脑勺：“问得好，但问错了方向。”
“嗯？”秦燕州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霍敬予下颌利落的线条和垂眸时长长的睫毛。
“你现在不应该纠结于30%这个数字是否精确，那是底层分析师需要去论证的细节。”霍敬予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作为决策者，你首先要判断的是：丰禾资本，凭什么能投进这个项目？”
秦燕州愣了一下：“当然是凭秦氏的关系啊！”
霍敬予忍不住扶额，但仍保持耐心：“没错，但这是表象。”霍敬予俯身，另一只手越过秦燕州，点在报告扉页的‘项目来源’一栏，“核心逻辑是，丰禾依托秦氏的产业背景，在某个特定领域拥有了‘信息不对称’的优势。比如这个项目，是秦氏下游的供应商，它的技术是否真的领先，订单是否真实，秦氏内部早有评估。丰禾的优势不在于判断力多精准，而在于能比外部投资者更早、更真实地接触到核心信息。”
秦燕州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所以，我们投资的第一要义，不是去赌一个高增长，而是充分利用这种‘近水楼台’的优势，去投那些我们能看得清、摸得着的项目？”
“悟性不错。”霍敬予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手指顺势下滑，在秦燕州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是奖励。这亲昵的触碰让秦燕州脊背窜过一丝酥麻，差点没听清后面的话。
“那么，基于这个逻辑，”霍敬予收回手，将报告翻到财务预测部分，“你再来看这个30%的增长预测。它是否与秦氏未来三年的采购规划相匹配？如果匹配，这个预测就不是画饼，而是有订单支撑的合理推断。丰禾要做的，就是利用关系去核实这个匹配度。”
秦燕州恍然大悟，立刻抓起内部电话打给投资部经理，语气恢复了七少的霸道，但内容却精准了许多：“李经理，把我们对标秦氏未来三年采购计划的明细发给我，特别是跟这个科技公司产品相关的部分，我要立刻看到！”
挂断电话，秦燕州得意地看向霍敬予，眼睛里满是星星，无一不在诉说着：老婆快表扬表扬我！
霍敬予抬手，用指尖抹掉秦燕州粘在嘴角的一点咖啡渍，动作慢得有些暧昧：“学会抓住关键了，有进步，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下滑，轻轻点了点秦燕州的胸口，“下次问问题前，先自己想想，丰禾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温度清晰地传递过来，秦燕州喉结滚动，一把抓住霍敬予那只作乱的手，贴在胸口，眼神炽热：“立身之本是靠山，我的靠山就是我老婆。”
霍敬予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撑在椅背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鼻尖几乎相抵，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我这个靠山，可不是白靠的，秦同学，学费……打算怎么付？”
秦燕州一把将霍敬予抱到桌子上：“秦同学给你当牛做马卖身付！”
书房里的空气变得粘稠而炙热，浓重的呼吸声渐起，那些纷繁复杂的金融术语和报表最终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结束后，秦燕州殷勤地清理战场，而霍敬予瘫在书房的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诶，大号，跟你说个事儿。”一听这欠欠的语调，秦燕州就知道是秦小号上线了。
“有事说，有屁放。”秦燕州一边哼歌一边说。
秦小号躺也没个躺像，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哼唧：“今天予哥去跆拳道馆了！”小号语气激动，“你没看到！太帅了！连打了五场！全胜！那腿法！那速度！简直了！”
秦燕州一听就醋了：“靠！他竟然带你去跆拳道馆，我都还没看到过他打拳！”
“你还能得到予哥呢，你怎么不说，就刚刚，你要了他多少次你说，我巴不得跟他去跆拳道馆的是你，跟他贴贴的是我呢。”
“屁，想都别想！”
“不想就不想，对，不过予哥最后还是输了，你知道输给谁了吗？”小号话锋一转。
“输给谁了？”秦燕州下意识问，随即猛地反应过来，“James？”
“对啊！酸吧？醋吧？那就对了，只让我一个人醋不公平，咱俩共担一下！”秦小号真是仗着他予哥的身体而不怕挨揍，“James确实厉害！黑带九段不是吹的！予哥输得心服口服！打完两人还一起去喝东西交流心得呢！”
秦燕州把拿在手里的润滑剂瓶子当情敌捏，酸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操，James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我老婆是有老公的人吗？！老来招惹干嘛？！还有没有点分寸感了？！”
秦小号嗤笑一声：“快把瓶子放柜子里吧，捏爆了没得用了。其实啊，咱俩也不用这么醋，我今天也看到James的男朋友了，人家两口子恩爱着呢，挽着手有说有笑的”
“而且，”秦小号的语气变得有点古怪，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告诉你个劲爆的消息，据我的观察和偷听到的聊天内容，James现在跟予哥——是姐妹。”
“……啥玩意儿？！”秦燕州懵了，“姐妹？！他？James？187那个大猛一，为爱做0了？”
“嗯哼！”秦小号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看样子是的。他家那位跟他差不多高，也是超帅的一匹，据说是打泰拳的，还是H国国家预备队退役那种……你懂的！】
秦燕州瞬间理解了，摸着下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啧……懂了，武力值决定家庭地位是吧？泰拳……那估计是够猛的……”
随后他忽然思维发散，对比了一下，得出一个关键性结论：“嗯，你分析的对，打泰拳的，肯定没有练跆拳道的柔韧性好。比如我老婆，那柔韧性……各种姿势都……”
“咳，你俩够了。”一听这语调，就是霍敬予本尊上线了，“秦总，丰禾资本下个季度的投资策略报告，周五前跟我汇报你的初步方案。至于你，秦小号，明天上午寰宇迅航有个关于极地航线的国际视频会议，涉及新破冰船租赁谈判和环保条款，你代表我去听，做份纪要，要提炼出关键风险点和机会点，少一项我都收拾你。”
秦燕州那颗炙热的心陡然被沉重的作业压得粉碎：“老婆，不能孩子刚学会跑你就让他参加奥运会啊！”
秦小号也忍不住哀嚎：“极地航线？！破冰船？！环保条款？！予哥！这超纲了啊！我还没学这么深呢啊！”
霍敬予无视他们的哀嚎，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时，又变成了揉屁股的秦小号：“秦大号，你那玩意多大你心里没数吗，弄的予哥现在都疼，还得我给他揉。”
秦燕州已经没空搭理秦小号了，他看着那份厚厚的行业分析和财务报告，脸皱成了人世间最苦的那一根苦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