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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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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刊昱当然比李小李高很多，从他的角度能看面前的人尖瘦的下巴和视角原因显得很大的眼睛，间谍眨了一下眼睛制造了一些略显清纯的暧昧氛围。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在了解了情况后你的一切行为带来的后果都与我无关。”
“那这么说我还能回去加Joy的微信吗？”李小李问。
裴刊昱沉默片刻无所谓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反正自己的劝告之责已经尽到了，几个星期或者一两个月后李小李背上债务或者被骗感情也和他无关，他也正好提前解除合约。
裴刊昱看着李小李窸窸窣窣满身摸问：“你身上痒？”
“......只是口袋太多。”
“我要Joy的联系方式干什么？”李小李狗腿的从工装裤四个口袋中的一个成功摸出了手机。
“少爷，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加上您的联系方式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有些发抖，“当然了！也是方便我进行工作。”
裴刊昱防备心很重，这几天的很多时间安排都是问的管家和Jessica。
等到手都酸了，裴刊昱才接过手机。
他的微信名叫P，李小李改备注为少爷。
裴刊昱检查了备注后才放开李小李的手机，转身去找伯利兹了，谁知道这个变态会起些什么备注。
李小李点开裴刊昱的头像发现他朋友圈里什么内容都没有。
伯利兹带裴刊昱和几个没见过的人进入了包间然后就出去了，今天酒吧开业他应该比较忙。李小李挑了一个边缘的沙发坐下来，包间内有一个舞台，这会儿工作人员和乐队应该正在调试设备，演出还没开始。
同桌的一个男人问裴刊昱旁边的男生是谁。
“员工。”
变态。
“员工？裴少还带员工来酒吧呢？”
男人很感兴趣的看着李小李说：“那介绍一下嘛，大家都交个朋友。”
遇见的每个人都很喜欢让李小李自我介绍，他看了一眼裴刊昱，后者喝了一口酒装没看见也说话，看来是不准备管他。
李小李笑着对陌生男人说：“我是小李，是少爷的助理，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也很高兴：“小李是吧，来坐哥旁边一起喝酒。”
他一边招手还一边说和李小李投眼缘，李小李只是看着裴刊昱转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的车钥匙。
裴刊昱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话没听清，后者遗憾的看了李小李一眼说那还是算了。
还以为真不管了，毕竟算是员工，裴刊昱姑且算是一个负责的老板。
其他人喝酒李小李就坐在旁边安心的吃果盘，伯利兹的酒吧环境很好食物品质也非常不错，桌上的软糖很好吃，有一种特别的风味，咀嚼起来的口感先是苦醇然后返出甜味，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进口货。
乐队准备就绪后演奏了几支迷幻摇滚金曲，他靠在沙发里嚼着软糖，水纹灯和频闪渐变随着鼓点节奏在包间的卡座里迷离变幻，并不是那种强烈的视觉刺激，而是像呼吸一般呼应着音乐中延长的吉他独奏。
其他卡座的人已经在这样暧昧松弛的音乐里搂抱接吻了，侧过脸看见了身边的人眼神有些厌倦的喝了一口酒。
再好的表演再多的金钱对于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他轻易的就可以获得这种缱绻的氛围感，所以已经疲惫了，如果伯利兹不是他的朋友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来。
看了好久，李小李才又将手伸向碟子，这个软糖让他感觉身体很轻，难道糖分刺激多巴胺分泌了吗？他又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拿着酒杯旁观一切的裴刊昱看着身边的人被朦胧的紫色灯光照亮的侧脸和他咀嚼时运动的咬肌。
蠢货，泡了高度洋酒后再调味的软糖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吃，酒虽然一口没喝，但酒精一点没少摄入。
这会儿变态不知是上头了还是怎样吃一口就盯着自己看半天，幸好同卡座的人正在玩吹牛玩的上头，没人注意这边沉默的两个人。
室内的灯光慢慢变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良久舞台的追光慢慢亮起，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的女生，散落着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开始唱歌。
“The opening gambit of lies
This game relates to love
宝贝你拿着什么筹码
一颗玻璃水晶般的心
......”
女生的声音非常空灵动听，但是李小李发现白色的灯光和衣裙在自己眼里失焦，地面好像也在晃动，往旁边眯了眯眼发现还是看不太清楚。
旁边伸过来的手捏住他下巴往左边带，李小李偏头对上了裴刊昱一般在被灯光照亮的一半侧脸和眼睛。
“你刚刚盯着我看什么？”冷淡的声音说。
李小李的反应迟缓但是思维很清晰，“有吗？但我现......在在看她。”
他的眼神向舞台示意，挑衅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色已经爬满了红晕并且说话也费力起来，挑衅的神色更加重了醉态。
嘴唇开合又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裴刊昱没听清皱眉让他再说一遍。
李小李已经很累了，回稳视线都有些吃力，直接抬手搭上裴刊昱的后颈，抱着裴刊昱的脖子闻了闻就闭眼倒进了他的怀里。
“裴少，小李怎么了？”
吹牛失败的男人倒酒时看见李小李闭眼躺在远离人群的沙发上满脸绯红，而裴刊昱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醉了。”
男人九曲十八弯的哦了一声就继续玩游戏去了。
刚刚变态在他耳边说话时那股甜腻的果味酒气和在自己颈边嗅闻呼吸的声音好像还没有完全散去。
柳莺安排的人果然有些手段。
李小李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地毯上，扶着脑袋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他直起腰靠在桌子上，睁开眼赫然是在裴刊昱家。
那该死的软糖不简单，他昨天一口一个吃了很多。
“醒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地毯上冬眠呢。”
裴刊昱穿着家居服躺在沙发上，曲起一条长腿撑着腰上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像是在工作。
李小李原本是坐在地上的，现在想跪着了，这该死的奴性，大清不是已经亡了吗？为什么感觉自己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哑心里也有点心虚：“少爷，你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我怎么回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李小李迷茫的摇摇头：“昨天晚上的事好像都记不太清了。”
“跟着老板去酒局，司机自己醉晕了，你说喝了酒的老板带着一个睡死过去的司机是怎么回家的？”
“是叫的代驾吗？”
裴刊昱面无表情的敲他的电脑：“是仇安，你晕过去了问不出来家庭住址，只能把你弄上来了。死在外面警察第一个找的就是我。”
裴刊昱本想借个由头解除合同，但确实是自己带李小李去的酒局，李小李已经拒绝过了，昨天搬人的时候还给不安分的醉鬼摔了头。
醒过酒的李小李挪到裴刊昱的沙发边，立刻发表了一番洗心革面的言论，希望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他一定好好表现。
闻言沙发上的人像是认真考虑了一下李小李说的话：“可以，那给你个机会，我看你挺擅长打扫的，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收拾了我的房间。很勤劳。”
天地良心，李小李不是个勤快的人。这种增加工作量的事他怎么会答应，先沉默以对试探态度。
裴刊昱指了一下门口说：“穿那双拖鞋，早餐吃了把地给拖一遍。”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略显沉默的走到玄关换了鞋子，裴刊昱家有旅行装的洗漱包，李小李洗漱完踩着一双白色居家拖鞋到餐桌边坐下。
盘子里是奇形怪状的焦黑煎蛋和一看就是外卖送来的三明治，好奇的看了一眼开放式厨房，非常恐怖的景象，怪不得要让自己拖地呢，油、盐、水和鸡蛋应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他用筷子敲了敲煎蛋，听声音就感觉很有嚼劲。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但还是咬了一口。
李小李冲进冰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整瓶喝掉后才忘掉了那恐怖的滋味。从收纳间找到了拖把准备拖地，转身就发现了壁柜下面的扫地机器人。
“少爷，家里有扫地机器人。”
裴刊昱头也不回的说：“周末了让它休息一天。”
扫地机器人能扫的明白吗？最多是均匀涂抹。
多么具有人道主义关怀，虽然关怀的不是人。李小李只好费劲的拖完这个巨大的客厅，然后严阵以待的拿着毛巾和清洁剂踏进厨房区域。
裴刊昱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毫无心理负担，只能说李小李在还自己的恶报。
一个电话打过来，接听后裴刊昱扫了一眼厨房说：“可以，再加一个人。”
收拾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灵魂离体式休息。
裴刊昱从书房出来后对着沙发上的人说收拾一下他的行李箱顺便订好机票，周末他要去S省。
“出差几天？”
“四天。私人行程。”裴刊昱简单回答。
那东西倒也不太多，李小李点点头进了裴刊昱的卧室。
震惊！冲回到门口后李小李又缩回房间了。
裴刊昱看着熄灭的屏幕疑惑的扫了一眼卧室开着的门和走来走去的瘦挑背影，他刚刚还以为变态冲出来是发现了什么。
收拾好房间和行李箱后，李小李再次坐在沙发上休息，裴刊昱放下电脑又要开始发号施令了。
李小李连忙抬手说：“停，少爷，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十分钟后再说吧。”
突然有点怀念单纯当司机的生活了，虽然无聊但是起码不累。
少爷脸好像黑了，但是助理两眼也黑了，就当作没看见吧。
这段时间的车接车送，李小李观察到裴刊昱上车前焦躁的情况在减缓，适应了驾驶位后自己渐渐也开的平稳了一些。
周四晚上把参加展会的裴刊昱送回家后，李小李到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第二天中午他就接裴刊昱去机场。
少爷上车后脸色很差，开车前李小李给了他一颗糖。
裴刊昱没接而是皱着眉毛问：“你在车上放糖干什么？我不吃零食。”
李小李睫毛忽闪：“不是你说的低血糖容易引发车祸吗？”
他说的话如果李小李都记得清楚的话，让他安分守己他就不会偷偷闻自己的外套和浴巾了。
最终还是撕开包装把糖塞进了嘴里：“开车的人不是我。”
你不开车但是你屁事很多，像我们这种认真吃早餐的人一般不会有低血糖。李小李笑笑不说话。
上路后他问裴少要不要听听音乐、相声、脱口秀什么的，虽然是他自己想听但是需要包装成对裴刊昱的关心。
裴刊昱上车后隐隐出现头晕的应激表现，也许听点舒缓音乐会有帮助。
“音乐。”
李小李嗯了一声抓着方向盘说:“想听什么自己点。”
李小李真的胆大包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和雇主说话的助理。
裴刊昱忍着难受皱眉随机播放了一首音乐，是一首钢琴曲。
李小李和他搭话：“我有个表叔结了三次婚，每次婚礼上都放这首，少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裴刊昱简短的回答：“梦中的婚礼。”
李小李：“你结过婚吗？你怎么知道，你结婚也放这个吗？你结了又离了吗？”
“没结过，不知道，上面写着。”感觉头更晕了他现在很希望李小李闭嘴 。
李小李轻轻哦了一声。
前方红灯前车突然急停导致李小李也猛踩了一脚刹车，两人都差点被甩出去，扭头看到裴刊昱的脸色非常差。
没等他发作前李小李赶快先拍了拍裴刊昱的胸口给他顺气。
裴刊昱拍开李小李摸自己左胸的手：“法治社会那个女人不能直接掐死我，但是赌概率还是可以的。”
李小李问：“什么概率。”
“在你的驾驶下车毁人亡的概率。”
这么不会说话，早知道不问了。
李小李垂下眼睫，敲击皮革的手指安分下来。
“怎么会呢。”
他虽然是有点报复心理在但从没想过让裴刊昱车毁人亡，也没有那么恨，只是有点不甘心。似乎柔软的情绪总多于烦躁的，每当和裴刊昱和平共处时。
绿灯通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