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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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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主卧内只余一盏暖黄的壁灯，勾勒出床上相拥身影的模糊轮廓。
激烈的情潮缓缓退去，留下满室旖旎的温热和交织的呼吸声。秦若瑜伏在姜妍染怀里，脸颊贴着对方细腻汗湿的颈窝，全身酥软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连指尖都懒怠动弹。一种极致的满足和安宁感包裹着她，让她只想沉溺在这片带着柑橘与情欲气息的温暖港湾里，永不醒来。
姜妍染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指尖划过脊骨，带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麻痒。她的呼吸也逐渐平复，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却不再有之前的紧绷和试探，只剩下事后的慵懒与亲昵。
过了一会儿，姜妍染微微动了动，侧过头，唇瓣几乎贴着秦若瑜的耳廓，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极淡的笑意：
“睡吧…”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卷绕着秦若瑜散落在枕上的发丝，语气听起来随意得像是在闲聊，却精准地投下一颗小石子：
“…秦总假期好像结束了？明天不用上班？”
秦若瑜原本混沌的大脑像是被细微的电流刺了一下，朦胧的睡意瞬间驱散了不少。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在昏黄的光线下看向姜妍染。对方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慵懒餍足，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她怎么会知道？
自己因为科星项目的突发状况提前结束“病假”回去加班，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才算是彻底解决，还没来得及…跟她细说。
一种微妙的、被了如指掌的感觉混合着残留的情动，让她心脏微微缩紧。她小声地、带着点依赖和疑惑问：
“姐姐怎么知道？”
姜妍染没有立刻回答。她依旧闭着眼，只是唇角似乎弯起一个更深的弧度。她翻了个身，变成侧卧的姿势，面向秦若瑜，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将人更紧地揽向自己。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吸可闻。
黑暗中，姜妍染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深不见底，清晰地映出秦若瑜有些怔忡的模样。她凑近了些，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秦若瑜的唇瓣，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的掌控感：
“猜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羽毛尖最柔软的部分，精准地搔刮在秦若瑜最敏感的心尖上。
猜的？
怎么可能只是猜的。
是她注意到了自己之前消失几天的忙碌？还是从自己偶尔接电话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的？或者…她其实一直都有在默默关注她的动态？
无数个念头在秦若瑜脑海里闪过，最后都融化在姜妍染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包容她一切的眼眸里。
她不再追问，只是像被蛊惑了一般，微微仰起头，在那近在咫尺的、说出这两个字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充满依赖和信任的吻。
“嗯…”她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像是认可了这个答案，又像是单纯的撒娇。她把脸重新埋进姜妍染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小声嘟囔，“明天…要去公司。”
“知道。”姜妍染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着，像在哄睡一个孩子，“所以早点睡。”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安抚力量。
秦若瑜在她有节奏的轻拍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意识模糊间，她感觉到姜妍染极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替她掖好了被角。
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渗入，在地板上投下狭长而安静的光带。
枕畔呼吸均匀。
这一次，秦若瑜没有再失眠。她在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里，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安稳的弧度。
而揽着她的姜妍染，在黑暗中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流淌着复杂而柔软的情绪，最终也闭上了眼，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夜很长，梦很稳。
有人精准地猜到了假期结束，也精准地，捕获了那颗曾经只为商业律动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