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空：筹码 ...
-
“我感到很抱歉，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现在是未开放时间，没有额外的命令，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
江黎一赶过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站在队尾看了半天，拍了身边人的肩膀套近乎：“那位白骑士呢？”
2620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江黎继续问。
2620没有其他人的竞争意识，也懒得有。她不耐地看了眼这个年轻人，呛了一句：“他有自己的方法。”
“你有吗？”江黎话入了正题。
“没有。”2620随口敷衍。
江黎内心认定了她的不同寻常，在她耳旁轻声说：“如果我有你想要的线索呢？”
“我不想要你跟那个庄园主谈话的线索。”2620一口回绝。
好吧。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大，又在队伍最末，因此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江黎并不气馁，抬脚在五不言身边停下：“我刚刚听说什么开放时间，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五不言默认他刚刚是去见庄园主了，见他活着回来，对他多出一份欣赏来：“他们说现在还不能进去，得等时间。”
江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钢笔：“这是我在大厅捡到的，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
五不言闻言接过。
他习惯性地先观察外部，再把笔拆开。
“你在哪捡到的？”五不言低声询问。
江黎方才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眼下也不好说是从自己箱子里翻出来的，索性说：“就餐厅那里，可能是不小心掉出来的吧。”
怎么不算是他掉的呢。
五不言没问下去，把钢笔还原后，递还给江黎：“这里面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拿着到处写字就行。”
江黎笑了笑，把东西收回了口袋。
他先前察觉这支笔不对劲，只是他在箱子底部找到的时候，随手在日志本上画了一道，发现颜色不同。
虽说笔迹颜色可能会随时间长短发生变化，但是他还是心存疑虑地把鼻子凑了过去。
“咳咳咳！”
猛地一下，他便被来自纸张的气味呛到了。
之前还以为是因为时间久了，纸张有些泛黄。他一闻才发现，这哪是时间流逝，分明是火灾现场。
毫不犹豫，他联想到那场公共演讲的火灾。
或许前面撕掉的东西，也跟这个有些关系。
只可惜他扮演的这个角色似乎非常谦逊，半点跟自己相关的东西都没留下。
这只钢笔，恐怕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线索了。
他在房间的抽屉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沓信纸。
“刚好。”他嘀咕着，拿笔往上面写下几个字。
笔尖有些洇墨，纸面晕染开来，光滑的线条顿时变成了模糊不清了的字迹。
他担心会有其他气味，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轻轻地嗅着。
除去纸张本身的皮革味和浓郁的熏香气味，还有一种奇异的味道。
这种说法实在是不靠谱，像是在空气中捉住了一只透明的蝴蝶，眨眼间，又从指缝间逃出。
但他确实闻到了。
江黎把接触到笔墨的物品全部放进了箱子。他犹豫片刻，把笔塞进了衣兜里。
见五不言也不说是什么，便也没去问别人。从弹幕里，他就知道，除了白骑士，能有姓名的只有五不言和那位数字姐了。
数字姐不乐意知道，五不言可能知道，但也不会开口。
至于白骑士，很明显，五不言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届时他如果感兴趣，自然会来找自己。
不过，既然是原主带过来的，肯定能有点用处。如果是毒药……
江黎浅浅笑了一下。
那很有意思了。
【他怎么突然笑了一下？】
【不理解。】
江黎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算了，不跟你们这群人计较。
江黎心知肚明所谓副本的危险性，但连个安全地带都没有，真的是要人死。
对弹幕这群乐子人，他分不出心神在心里骂。
人群突然出现了骚动。
江黎抬头一看，白骑士不知从哪里回来了。
“去其他地方说。”他开口，声音没有任何异常。
江黎临走时，问了守塔人具体的开放时间，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白骑士选了一间废旧的木屋。这里离城堡和罪空塔都不远，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确保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屋子里已经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分明很久没有人来了。
虽然这里是个好地方，但江黎确实希望可以换个地方，灰尘太多，容易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几个人分别找地方坐了下来，只有白骑士站在中间。
“我刚刚看了一下，罪空塔内部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他语气淡淡，“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是一个典型的忏悔室。”他顿了一下，补充了最后一句。
“不排除是需要到特定时间。”角落里的2620开口。
她双目直视着白骑士：“你昨天晚上有什么发现吗？”
白骑士如实告知：“昨晚我去的时候，遇到了庄园主。道具对boss不生效，我就去其他地方转了转。”
道具是每个人的底牌，2620并不追问：“比如？”
“没什么，游戏主体还是在城堡和这座塔，周围是无限区域。”
无限区域是指，除每个副本的主线或副线场景外的地方，都会无限重复边缘场景。但往回走，总是很轻松的一两步。总体效果类似于鬼打墙。
这点昨天五不言有跟江黎提到，属于常识了。
“所以我在城堡各处都看了看，跟那群NPC说的差不多。”
白骑士没有理由将一切悉数相告，得到了无关痛痒的答案，2620也没继续问下去。
“等等，大家，”江黎注意到什么，突然开口，“这里的壁炉没有灰尘。”
白骑士眉头紧蹙。他走过来查看的空隙，江黎继续叨叨：“按理来说，这种屋子长期不住人，就算有人偶尔来生个火，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我的天，那之前看到的灰尘都是别人撒上去的吗？】
【被监视了是吗，有点恐怖。】
【家人我也怕。】
【新人看起来不怕的样子。】
瞥了一眼弹幕，江黎心道，是，早怕过了好吗？
“里面没有热气，应该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白骑士检查完说。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一起了吧。”
开口的又是2620，她语气总是平淡，但有一丝不容质疑的气场在。
但凡是没什么目标，或者意志不足够坚定的人，都容易被她的话说服。
“是，”白骑士扫了眼所有人，除了一直说话的几个人外，只有一男一女还在，“既然两天后才能进去，大家还是以自己的任务为先，有什么需要，我会通知的。”
几人陆续离开，江黎也想紧随其后，却被叫住：“你，那个新人，你留下。”
“我？”江黎依言，找了处地方，轻轻扫去椅面的灰尘坐了上去。
白骑士重新审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黎。”他回答，不忘腹诽眼前人的直接。
“你的那只猫，是怎么来的？”白骑士神色一动，接着问。
江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实话实说道：“地上捡的啊。”
白骑士坐在他的前方，就这样看着他，他却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
像是超越一切阻碍，能够看穿所有。
“嗯，第二个问题，你的身份是什么。”
江黎继续说：“对于这个，我也不清楚。系统只说我是个需要忏悔的罪人。”
白骑士皱眉，似乎对答案并不相信。
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江黎：“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发现。”
“怎么说？”江黎不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条件是我需要知道你所有的已知信息。”他不紧不慢地补上后一句。
他冲对面笑了一下，江黎也回之微笑：“我拒绝。”
“那我们合……”白骑士僵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江黎重复了一遍：“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拒绝。”
这下，连房间里的第三人也站不下去了：“为什么？”
“我并不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合作关系。”江黎平静地回答，双手甚至不觉间环在胸前。
“但你没有更多的筹码了。”白骑士紧跟着说，眼睛死死盯住江黎的面部，施加压力，也以防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白骑士对这些手段使起来得心应手，但不知怎的，江黎并不动摇。
他在无形中站稳了自己的脚步：“我可以有更多。”
双方对峙片刻，白骑士先错开了目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你是那个振臂高呼的人。”
他带着五不言先行离开了木屋，留下江黎一人。
“队长，我刚刚试了一下，我的技能对他无效。”五不言声音低沉，心里有一丝紧张。
白骑士却莞尔：“没关系，意料之中。”
他们在进入木屋前，暂时用道具关掉了直播，因此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直播被关闭，弹幕只好就着黑色，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啧，怎么还关直播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已屏蔽）】
【不过我记得那个矮一点的好像是个厉害角色，怎么用不了这个技能？（已屏蔽）】
【新观众吗？麻烦多多关注先前那位哦，入股不亏~（已屏蔽）】
江黎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也不知道答案所在。
不过白骑士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又是指向何处。
振臂高呼，好角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