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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工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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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那天是周三，林砚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到公司。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沈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他站在大厦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手里装着入职材料的文件夹，才迈步走了进去。
前台的女生还记得他，笑着递来一张崭新的工牌，浅蓝色的卡片上印着沈氏集团的logo，下面是“林砚-总裁办行政助理”的字样，照片是他面试时提交的证件照，笑得有些拘谨。“林助理，您的工位在28楼总裁办外侧，我带您上去吧。”
林砚接过工牌，小心翼翼地别在衬衫领口，跟着前台走向电梯。电梯里人不多，镜面倒映出他的身影——白衬衫熨得平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底还藏着一丝初入新环境的紧张。他忍不住摸了摸工牌，指尖传来卡片的凉意，心里却泛起一阵踏实的暖意。
28楼的电梯门一开，林砚就觉出了不一样。走廊铺着厚厚的浅灰色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香氛，不像其他楼层的办公区那样充斥着咖啡和打印机的味道，反而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总裁办占了28楼的半层空间，外侧是三个并排的助理工位，内侧是用磨砂玻璃隔开的总裁办公室，深棕色的木门紧闭着，连一点声音都透不出来。工位之间用半人高的隔板隔开，每个工位上都摆着绿植和办公用品，看起来整洁又温馨。
“这就是您的工位。”前台指着靠走廊的第一个位置，“沈总还没到，您先熟悉下环境，等下张助理会来跟您交接工作。”
林砚点点头，放下背包坐在椅子上。椅子是人体工学款，坐上去很舒服，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银色的机身锃亮，旁边是一套黑色的办公文具——钢笔、笔记本、文件夹，甚至连便利贴都是沈氏定制款。桌角还放着一盆多肉植物，叶片胖乎乎的，透着生机，应该是特意为新员工准备的。
他按下电脑开机键，屏幕很快亮起，桌面已经预装了常用的办公软件，右下角贴着一张浅粉色的便签，上面是工整的手写体：“初始密码：SY202406，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张萌”。林砚对着便签笑了笑，心里的紧张又少了几分，他按照密码登录系统，开始熟悉公司的内部办公软件。
刚把输入法调试好，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砚转身，看到一个穿浅蓝色衬衫的女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你就是林砚吧？我是张萌，负责总裁办的行政对接。”她伸出手，掌心温暖干燥，“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别客气。”
林砚连忙站起来回握，指尖碰到她的手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张姐好，我是林砚，以后麻烦你多指教了。”
“跟我客气啥！”张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来，“这里面是公司的规章制度和总裁办的工作流程，你先看看，重点看标黄的部分——都是跟沈总相关的注意事项，可得记牢了。”
她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神秘：“沈总性子偏冷，做事特别讲究效率，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尽量捡重点说，别绕圈子，不然他会不耐烦；还有啊，他不喜欢办公室里有太浓的味道，你平时别用香水，就连护手霜都得选无香的，上次有个实习生喷了花香护手霜，被沈总说了一句，尴尬得不行。”
林砚连忙点头，把文件夹放在膝盖上翻开。标黄的部分确实不少，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沈总每日行程需提前一天整理好，打印两份，一份放在他办公桌左上角，一份自己留底备用”“沈总习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处理文件，下午两点到五点开会，这段时间除非紧急情况，不要打扰他”“沈总办公室的咖啡要现磨的蓝山咖啡豆，不加糖不加奶，温度必须控制在85℃左右，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各送一杯”“沈总桌上的文件要按‘待处理-处理中-已完成’分类摆放，不能放错位置”……
看着这些细致到近乎苛刻的要求，林砚心里有点发怵，他掏出笔记本，把重点内容一条条记下来，连咖啡温度都特意标了着重号。“张姐，沈总这么严格，平时是不是很难相处啊？”他忍不住问。
“也不是难相处，就是对工作要求高。”张萌坐在他旁边的工位上，打开自己的电脑，“沈总虽然看着冷，但对事不对人，只要你把工作做好，他不会为难你。我今天下午就要调去分公司了，以后总裁办的行政助理就你一个人盯着，你好好干，沈总其实挺护着自己人的。”
林砚“嗯”了一声，心里却更没底了。他抱着文件夹看了半个多小时，刚把“沈总不喜欢文件上有折痕”“汇报工作要提前准备好数据表格”这些细节记在心里，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张萌抬头看了一眼，小声说：“沈总来了。”
林砚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走廊入口。沈则言走在前面，穿着跟面试时同款的深灰色西装，领口系着条纹领带，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步伐沉稳。他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特助，手里抱着一摞文件，亦步亦趋地跟着。
沈则言走得很稳，脚步声被地毯吸走，却自带一种压人的气场。路过工位时，他的目光淡淡扫了过来，林砚连忙低下头，假装看手里的文件夹，耳朵却忍不住发烫，连呼吸都放轻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才移开，接着就是内侧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咔嗒”声，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林砚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别害怕，沈总就是这样，看着严肃，其实没那么吓人。”张萌看出了他的紧张，笑着安慰，“你先把昨天高层会议的纪要整理出来，沈总上午十点半会要，记得把重点数据标红，他喜欢一眼就能看到关键信息。”
林砚连忙应声，打开电脑里的会议录音文件。录音很长，将近两个小时，里面涉及很多行业术语和项目数据，他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按下暂停键，把重要的内容记在笔记本上，生怕漏了重点。
整理到一半，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总裁办公室”四个字。林砚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按下了接听键：“喂，沈总。”
“咖啡。”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简洁，没有多余的字眼，说完就直接挂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林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找茶水间。张萌之前跟他说过，茶水间在走廊拐角，里面的设备都是进口的。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里面很干净，白色的台面上摆着咖啡机、饮水机和各种茶具。
咖啡机是意大利进口的，操作面板全是英文，林砚对着说明书研究了半天，才搞明白怎么磨咖啡豆。他小心翼翼地称出十克蓝山咖啡豆，倒进研磨机里，听着咖啡豆被磨成粉的“沙沙”声，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磨好咖啡粉，他按照说明书的步骤操作咖啡机，又拿出温度计，等咖啡煮好后，小心地测量温度——83℃，还差一点。
他把咖啡倒进杯子里，放在加热板上稍微加热了几秒，再次测量，85℃，刚好。林砚松了口气，拿起沈则言专用的骨瓷杯——杯子上印着沈氏集团的logo，杯沿很薄，是张萌特意指给他看的，说沈总只用这个杯子喝咖啡。他把咖啡小心地倒进骨瓷杯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杯子。
端着咖啡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林砚的手心已经出了汗。他轻轻敲了敲门，力度刚好能让里面的人听到，又不会显得唐突。
“进。”
推开门，林砚才发现办公室比他想象中大多了。装修是极简的黑白风，墙面是浅灰色的，地板是深棕色的实木，显得沉稳又大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市中心，能看到远处的摩天大楼和车水马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办公桌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沈则言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看文件，手指夹着一支银色的钢笔，笔尖在纸上偶尔停顿，留下有力的字迹。他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连睫毛的影子都落在脸颊上。
“沈总，您的咖啡。”林砚把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杯垫上，尽量放轻动作，生怕杯子碰到桌面发出声音。
沈则言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手指还在轻轻敲击着桌面。
林砚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林砚。”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则言，心里有点忐忑：“沈总，您还有事吗？”
沈则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比面试时更专注，像是在仔细打量一件物品。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海，看得林砚心里发慌。“昨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得怎么样了？”
“还没完全整理好，”林砚连忙回答，声音有点小，“里面有些数据需要核对，大概半小时后能给您送过来。”
“嗯。”沈则言点点头，目光突然落在他的衬衫袖口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下次穿衬衫，把袖口的扣子扣好。”
林砚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在茶水间忙乱，把衬衫袖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了一点手腕。他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低下头，用最快的速度把扣子扣好，声音带着点歉意：“对不起沈总，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出去吧。”沈则言的声音没什么变化，目光又落回了文件上。
林砚逃也似的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回到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会议录音，却有点走神——刚才沈则言的目光，好像不止落在他的袖口上，还在他的手腕、肩膀上停留了片刻，那种感觉，跟面试时一模一样，像是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想太多，先把工作做好。”林砚对着自己小声说，他用力甩了甩头，把那点奇怪的感觉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这份工作，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的想法影响工作。
他重新戴上耳机，专注地整理会议纪要，把里面的项目进度、责任人、时间节点都一一列出来，重点数据用红色字体标注，还特意调整了文档的格式，确保页面整洁没有折痕。
可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后，沈则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却落在了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根本不是什么文件，而是林砚的入职简历。页面停留在他大学时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少年穿着白色T恤，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得很干净，眼睛弯成了月牙，跟现在拘谨又紧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则言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一下，把简历最小化，然后拿起钢笔，在面前的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迹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笔尖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总裁办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