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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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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时光悄然流逝。
白斯昂逗弄着怀里的小Q，随口问宋时与：“说起来，你的公司为什么取名‘HERMEZ’？”
宋时与的目光投向窗外，沉默片刻，才轻声道：“HERMEZ，是‘守护者’的意思。当初选择在这里落脚开公司，只因为……纪知祁的家在这儿。我想离他近一点，想做那个在暗处守护他的人。”
白斯昂闻言，咂了咂嘴：“啧，听得我都酸了。真该让周越当初直接把纪知祁给废了，省得你现在还念念不忘。”
宋时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辩解。
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与纪知祁之间，横亘着的早已不仅仅是伤害，还有一次生死轮回的秘密。
夜晚，宋时与独自开车，不知不觉竟来到了那栋他曾为纪知祁送药的别墅前。
他停下车，默默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的心绪。
直到烟蒂燃尽，他才发动引擎，悄然离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另一辆车也停在了同一地点。
纪知祁从车上走下，站在宋时与刚才停留的位置，目光沉痛。
助理小花曾告诉他，在他病重时，是宋时与一次次送来药物。
只要是宋时与可能出现过的地方，纪知祁都会固执地一遍遍寻来，试图捕捉一丝早已消散的气息。
在国外的日子待得够久了，宋时与想回家了。
“什么时候走？”周越依旧是一身掩不住的痞气，靠在门边问他。
“下午的飞机。”宋时与抱着乖巧的小Q。
白斯昂立刻冲过来：“我陪你一起回去！”
周越阴沉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白斯昂，你可以试试，看今天能不能走出这扇门。”
白斯昂脖子一缩，悻悻地退了回去，他太清楚周越的手段。
下午，宋时与没让任何人送，独自一人踏上了归途。
然而，回国后的第一站，他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M市。
那个承载了他最多美好与心碎回忆的城市。
他走进那家熟悉的水族馆，穿过蔚蓝的隧道，看着五彩斑斓的鱼群悠然游弋，最终，他停在了那面巨大的观景玻璃前。
就是在这里，他曾穿上鱼尾，为他心爱的人，献上了一场独一无二的水下表演。
此刻，玻璃后面，另一位扮演者正穿着华丽的人鱼尾，在水中翩然起舞。
宋时与静静地站着，目光追随着那优美的身影，往昔的一幕幕与眼前景象重叠，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每一天，他都在疯狂地想念纪知祁，想到心口发疼。
“阿……阿与……？”一个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宋时与浑身猛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机械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离他几步之遥，朝思暮想的身影。
纪知祁瘦了，瘦得惊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好在，他的面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反而透出一种健康的红润。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纪知祁死死地盯着这张日夜思念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哽咽，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眸，迅速漫上猩红。
“阿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极致的脆弱与狂喜，“我好想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纪知祁开口的瞬间，宋时与强忍的泪水彻底决堤。
他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仿佛他这一生的眼泪，都是为这个人准备的。
下一刻，他就被纪知祁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拥入怀中，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融入骨血。
“你没有消失……你还在……你许的愿，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纪知祁的声音破碎不堪，滚烫的泪水滑落，浸湿了宋时与的肩头，“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宋时与把脸埋在他颈间，将鼻涕眼泪毫不客气地蹭在他昂贵的衣服上，带着哭腔闷声道：“你管我。”
纪知祁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卑微的乞求：“那我让你管着，一辈子都让你管着，好不好？”
宋时与却偏过头，拂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刻意伪装的冰冷：“我也不想管你。”
纪知祁的心猛地一沉，坠入冰窟，眼中瞬间布满恐慌与痛苦：“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要我的，是你，纪知祁。”宋时与抬起泪眼，直视着他。
纪知祁瞳孔骤缩，巨大的痛苦几乎将他撕裂：“对不起，阿与……我为我对你做过的所有蠢事，说过的所有混账话道歉……对不起……”
宋时与看着他更加消瘦凹陷的脸颊，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终究还是不忍。
“纪知祁，你生病没有告诉我，宋值的事你也没告诉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纪知祁轻轻握住他的手，不敢用力，仿佛怕他会随时抽走：“对不起……宋值是我找人教训的。我的病……我只是不想你为我担心，陪我一起痛苦。”
“所以，你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找来左单橙陪你演戏，用最残忍的方式逼我离开，是吗？”宋时与的语气异常平静，却更让纪知祁心痛。
纪知祁艰难地点头：“是……我早就和她说明了一切，我们之间只有合作，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该用那种极端的方式伤害你……阿与，我错了，大错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