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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首席的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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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砚的拒绝对林晞而言，非但不是打击，反而更像一剂强心针，彻底点燃了他的征服欲。
那座冰山越是难以攀登，登顶时的风景才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林晞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在沈氏集团大厅“偶遇”失败后的第三天，沈哲砚那辆标志性的黑色宾利刚从地库驶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便从旁边迈了出来，精准地拦在了车头前。
周谨下意识地踩下刹车。
后座的沈哲砚因这突如其来的停顿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头不悦地蹙起。然后，他看到了车窗外的人。
林晞。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一件宽松的白色连帽卫衣，搭配浅色牛仔裤，头上反扣着一顶棒球帽，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与这片商业区格格不入的青春与活力。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隔着挡风玻璃，毫不避讳地朝着后座的方向挥了挥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刚刚剥开糖纸的水果硬糖，甜得发亮，又带着点硌人的硬度。
沈哲砚的眸色沉了沉。
周谨降下车窗，语气是一贯的冷静克制：“林先生，请您让开，沈总赶时间。”
“我知道他赶时间。”林晞几步走到后座车窗边，弯下腰，手肘自然地支在降下一半的车窗边缘，笑吟吟地看着里面面无表情的男人，“所以我就说两句话，不耽误沈总大事。”
他的距离有些过近了，身上清冽的、带着点雪松尾调的气息瞬间侵入车内原本密闭的空间。沈哲砚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第一，”林晞伸出食指，语速快而清晰，“沈哲砚，我在追你。这不是玩笑，我在很认真地通知你。”
他的直白和用词让前排的周谨都为之侧目。
沈哲砚终于将目光从文件上彻底移开，落在了林晞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恼怒，只有一层不变的、深不见底的冷。
“第二，”林晞对他的冷漠视若无睹，伸出第二根手指，笑容越发灿烂，“我知道你下午三点在城东开发区有个重要的实地考察。但根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你们常走的那条路因为突发事故已经堵死了。如果现在出发，至少得堵一个小时。”
他歪了歪头，帽檐下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我知道一条小路，虽然绕一点，但保证你能准时到达。怎么样，沈总，需不需要一个本地向导？”
周谨闻言，立刻低头查看实时路况，片刻后，他侧头对沈哲砚低声道：“沈总，林先生说的……是真的。导航显示原定路线严重拥堵，预计通行时间58分钟。”
沈哲砚的目光依旧锁在林晞脸上，像是在审视他话语里的真实性与目的性。
林晞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放心，我对你的项目没兴趣，只对你这个人感兴趣。纯粹助人为乐，顺便……刷点好感度。”
空气凝滞了几秒。后面的车辆已经开始不耐地鸣笛。
沈哲砚收回目光，对周谨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周谨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下车为林晞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林晞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坐在了沈哲砚身边。车内空间宽敞，但他身上那股鲜活又霸道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前面路口右转。”林晞指挥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自驾游。
周谨透过后视镜看向沈哲砚，见他默认，便依言打了方向。
车子驶入一条相对狭窄，但确实畅通无阻的街道。林晞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心情很好地打量着车内的内饰，评价道：“车不错，就是颜色太闷了，跟你的人一样。”
沈哲砚置若罔闻，重新拿起了文件，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一个透明的导航仪。
林晞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哎，沈哲砚，你平时除了工作，有没有什么爱好？喜欢看舞剧吗？除了我那场，最近还有几个不错的……”
“安静。”沈哲砚头也不抬，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晞撇了撇嘴，果然安静了下来。但他并没有闲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身边的男人。
从利落的短发，到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再到握着文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林晞在心里吹了声口哨。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是该死的好看，是一种极具攻击性、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英俊。尤其是他专注于工作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冷漠禁欲感，简直让人心痒难耐。
半小时后，车子准时抵达开发区项目现场。
周谨下车为沈哲砚开门。沈哲砚长腿一迈，下了车，依旧没有看林晞一眼，径直朝着等候在门口的项目负责人走去。
林晞也跟着跳下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沈哲砚！”
沈哲砚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林晞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空旷的场地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句谢谢都没有吗？”
沈哲砚侧过半边脸，夕阳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镀了一层冷硬的金边。
“交易结束。”他声音平淡，“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在众人的簇拥下消失在建筑入口。
林晞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交易结束？”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可我觉得，这才刚刚开始呢。”
他拿出手机，给秦屿发了条语音：“阿屿，帮我查查，沈哲砚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公开行程。”
电话那头的秦屿几乎要哀嚎：“我的林大首席！你还来？人家摆明了不搭理你啊！”
“他不搭理我是他的事，”林晞拉开车门，重新坐回车里，对着驾驶座的周谨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周助理，麻烦送我去国家大剧院。”
然后他才对着手机，慢条斯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我要追他，是我的事。我林晞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傍晚，沈氏总裁办公室。
沈哲砚刚结束一个越洋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即，陆承便不请自入，一身骚包的浅粉色衬衫，风流倜傥地斜倚在他的办公桌对面。
“听说你今天被一只‘漂亮小豹子’当街拦车了？”陆承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消息灵通得令人发指。
沈哲砚连眼皮都没抬，继续浏览着周谨刚送来的文件，语气淡漠：“周谨话太多了。”
“别冤枉好人。”陆承笑道，“是楼下前台的小姑娘们，现在整个公司内部群都传疯了。说有个俊得跟明星似的年轻人，开着你那辆宝贝宾利给你当向导去了？可以啊沈哲砚，千年铁树这是要开花了？”
沈哲砚终于抬眸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你很闲？”
“我这是关心我兄弟的感情生活。”陆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却更加玩味，“说真的，那小朋友什么来头？能把你这座冰山撬开一条缝，本事不小。”
“国家大剧院的舞者，叫林晞。”沈哲砚言简意赅，似乎并不打算多做评价。
“林晞？”陆承挑眉，显然听过这个名字，“那个刚拿了国际大奖的首席？嗬，还是位天之骄子。人家那可是艺术界的星星，追他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巴黎吧？他怎么就想不开，一头撞你这块铁板上了？”
沈哲砚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无波：“一时兴起罢了。”
“一时兴起？”陆承拖长了语调，显然不信，“一时兴起能摸清你的行程，还能精准堵到你的车，连哪条路堵车都知道？这可不是普通追星小朋友能干出来的事。这分明是做好了十足功课，有备而来的精准打击。”
他摸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我看这小子，不仅有美貌，还有脑子，更有胆子。哲砚，你这次怕是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沈哲砚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氤氲的热气稍稍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他坚持不了多久。”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等他知道无利可图，自然会放弃。”
“无利可图？”陆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沈大总裁，人家图的就是你这个人！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些商业伙伴一样，只盯着你手里的项目和钱吗？”
他站起身，拍了拍沈哲砚的肩膀，语重心长，眼底却全是看好戏的兴味：“听哥们一句劝，这小豹子爪牙利得很，人也鲜活漂亮。你要是真没那意思，就趁早把人家冷走了事。要是觉得有点意思……”
陆承顿了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等着瞧吧，我看你这平静无波的日子，算是到头喽。”
说完，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沈哲砚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没有立刻继续工作。窗外是京城的万家灯火，映在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里，明明灭灭。
他想起林晞拦在车头时那肆无忌惮的笑容，想起他在车里那带着雪松味的清冽气息，想起他毫不避讳地说“我在追你”。
麻烦。
确实是个麻烦。
沈哲砚的指尖在冰冷的办公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但不知为何，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产生往常那种需要立刻清除障碍的烦躁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