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关于未来的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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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漓看着林榕自信的样子，还以为林榕是深藏不露的厨房老手。直到林榕把萝卜切成了大小不一的长条和方块，再尝试把这些长条分别切成两半。
“这是什么？”臧漓忍不住问。
林榕严肃道：“萝卜丝。”
臧漓重新取下一把菜刀，问林榕：“这几样都切成丝吗？”
“对，”林榕看臧漓手起刀落把萝卜头上的梗去掉，想到他在店里忙进忙出的样子，终于放弃了完全自制的念头，“那你先切丝，我去熬粥。”
半小时后，林榕端上来一盅青菜小米粥，一盘凉拌三丝和干拌火锅粉。三丝和火锅粉上都冒着红油，味道不像西北麻辣烫的香辣，而是蜀地火锅与凉拌川菜那样真刀实枪的辣味。
臧漓一开始看着这几张精致的小盘子还担心不够吃，结果几筷子下去直接被辣饱了，头上直冒烟。
“你不能吃辣吗？”林榕吹着青菜粥，“上次烧烤店感觉挺好的啊？”
臧漓从冰箱里翻出冻柠檬茶：“这两种辣不一样。”
“一样的。”
“不一样。”
“一样。”
“算了，说不过你们天府人。”臧漓重新坐回椅子上，理智上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了蜀地红油，双手却又不受控制地老想再去夹几筷子。
不知道是人类的劣根性还是蜀地美食的魔力。
“饱了，”林榕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好困。”
臧漓捉弄他：“刚吃完饭就睡？”
“对。”林榕发现不能跟臧漓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会激发他话痨属性的被动技能，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意思来。
“另一间房是我姐的，咱俩就只能分我的房间和客厅沙发，”臧漓安排道，“你睡床，我沙发睡惯了。”
林榕斜觑了他一眼，不容反驳：“我睡沙发。”
“床单和被罩都是刚刚换新的......”
“不是因为这个，”林榕直直盯着臧漓，斟酌道，“你开学那段时间，有几天连着没来上课。凊姐跟我说你是睡沙发把脖子崴了。”
......虽然别扭，但是心里有点感动。
林榕表情认真：“所以脖子扭到是什么感觉，你能描述下吗？我有灵感了。”
看着臧漓空白的表情，林榕轻笑一声：“我开玩笑的，看不出来？”说着就一下子倒在沙发上，一边手臂搭着沙发靠背。
“轰隆！”惊雷在正上方炸响。
林榕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双手捂脸，打了个喷嚏。
一小截白皙的窄腰从宽大的衣摆处露出。
臧漓强行正经道：“都睡床吧，外面容易感冒。”
林榕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床单是带毛绒的，躺着比沙发舒服。”
林榕一声不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了房间，“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臧漓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柔和下来，他收拾好餐桌和厨房，轻声推开房间门，坐在了懒人沙发上。
林榕把头闷在被子里，问臧漓：“接下来这几天，你打算怎么过？”
臧漓不太愿意去想实习的事，慢吞吞地说：“放假了，店里客人多，可能去乡下帮忙吧......也可能留在城里——乡下要转场了，我去帮着做点准备之类的。”
“你放假的安排，就是回家帮忙？”林榕闷声道。
“你要约我出去玩吗？”臧漓笑道。
“这些也不是必须的，不过我帮家里打工也是有工资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林榕坐起身：“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有的话，之后再告诉你。”臧漓原本想笑着糊弄过去，但一想到自己要离开林榕几个月，笑意就堆不出来，只能勉强扯着嘴角。
林榕是不是在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了什么？他如果知道自己要走，会是什么反应？
哪怕林榕只把他们的关系当成是普通朋友，也会失落的吧。
林榕裹上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从认识臧漓开始，除了工作、帮忙和带孩子，林榕几乎没见过他因为别的理由出现。
林榕在天府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可以尽情拓展自己的爱好，自由地选择回家的时间，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吃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都没有拘束。
但臧漓不一样，臧漓身上好像有什么非接不可的重担。他会做饭，会做家务，会饲养各种家畜，他具备在陲峒生存发展的一切，并且能做得很好。
臧漓什么都会做，哪样都很好，就是不太像个按部就班的学生。
他就像一匹为自己套上缰绳的马，格外地自由，又格外地不自由。
他以后会去做什么呢？林榕无法想象他脱离这种生活之外的样子。其实不仅仅是臧漓，林榕连自己之后的生活都无法想象。
以后......像现在这样的日子，还会多吗？
身边的床垫微微凹陷了下去。
见林榕半天没有动静，臧漓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盖好被子。但也许是今天过度紧张，浑身紧绷，刚躺下时，臧漓全身的骨头发出“嘎嘣”几声脆响。
林榕真要睡着了，迷糊地睁不开眼，模模糊糊问：“你脖子疼吗？”
“不疼，不是脖子。”臧漓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浑身的筋骨。又想起什么似的，从飘窗上找了个毛绒抱枕，隔着被子塞到林榕怀里。
林榕下意识就抱紧了抱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抱着东西的？”
这种可爱的习惯看一眼就忘不掉了好吗？认识你第一天就发现了。
臧漓用手指轻轻勾着林榕的一缕头发：“你猜？”
林榕不猜，他微眯着双眼，看窗外逐渐变小的雨和阴沉的天色，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4：00.
林榕醒了，坐起身，看着四周陌生的陈设，好一会才回过神。
哦，是在臧漓家。
林榕侧过头去，发现身旁被褥散乱，臧漓没在床上。
外面都是黑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赤脚走到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发现客厅的灯开着。臧漓正坐在沙发前，对着一堆瓶瓶罐罐，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榕推开门，门发出悠长轻飘的“嘎嘎”声，把客厅里的臧漓吓了一跳。
“你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关于未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