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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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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辩论的要点实在是太过于精彩，以至于把全场的氛围推向高点。江清徐在结束的鼓掌中只记住了一句话，那是在自由辩论上正方二辩提出来的，他说：每个人的感情都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
“好了，两个班精彩的发言让我们应接不暇，究竟花落谁家我们马上揭晓！那么现在第二组的同学们可以去后台准备了。”
后台其实是几间小屋子，因为在大舞台侧面，每次活动的服化道都堆积在这里，小桃往里走连开了两间屋子但都围满了人。
唐泽直接推开了他旁边那扇门，“哟这么巧。”
江清徐转头向里面看去，是一班的那几个人。
一班班主任郝静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是熟人后问道：“你们没位置了吗？”
“老师好！”
小桃闻声赶来说道：“都有人呐！”
郝静站起身，“那你们来这儿吧，最后那屋子里的灰尘味很大，刚我们进去后差点没呛着。”
江清徐在一旁听着，眼神免不了和郝静旁边坐着的晏晟眼神有些碰撞。
齐岳白打头和郝静问了个好，江清徐跟在叶初雨和唐泽身后，他进去后忽然看见晏晟伸出一只脚挡在前面。
江清徐无奈地看着低头在笔记本上勾画的晏晟，然而按动笔的笔尖都没有出来。
“有病。”江清徐丢下一句话，向一旁走去。
晏晟像是听到什么巨大的笑话，“切。”
还剩最后五分钟时，台上又放响了音乐。
“准备好了吗，各位！”蔡柔站起来说道。
“当然啊！”叶初雨回答。
唐泽靠在桌子上看向叶初雨，此时她也看了过来，在经过几秒对视后，唐泽含笑着转头看向别处。
没一会儿他们动身离开，椅子在瓷砖地上擦出一片声响。
“清醒点啊各位！”蔡柔夹在两个班的中间大声说道：“全校都在看着你们呢！”
齐岳白搭着唐泽的肩膀说道：“加油！”
他们站在舞台的侧方，音响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台下小声说话的声音。
老师缓缓走上台，“有人说，遗憾是青春的勋章；也有人说无悔才是青春的王道，”之后她笑着后退了一步，“那么接下来，有请辩手上台。”
台下呼声渐大掌声四起，A班与一班站成两对共同走上台。
“好，两个班请入座。”老师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清徐打头坐到了反方位置上，他看着晏晟坐到对面正方四辩的位置上时，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大屏幕上给出了这次的论题，老师也紧跟其后，“正方——有遗憾的青春才是完美的。反方——没有遗憾的青春才是完美的。现在请正反方依次进行自我介绍。”
他们各自站了起来，尹悦拿起桌上的话筒：“立鸿鹄之志。”
胡成博：“共风雨同舟。”
李韵欣：“乘气宇轩昂。”
晏晟：“持意气风发。”
此刻台下有了小声地讨论：“那个人没见过他啊，谁呀？”
“看不清。”
“就正在读的那个好吧，已经读完了。”
晏晟说完后，似乎是在等着讨论声下去，顿了顿后说道：“正方四辩，晏晟。”
“正方三辩，李韵欣。”
“正方二辩，胡成博。”
“正方一辩，尹悦，历史一班问候在场各位！”
“大家下午好！”
等到掌声渐渐消失，江清徐拿起话筒推开开关，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的音调，不过比平时多了几分高昂，“扬帆起航终为远，”
叶初雨：“五千华夏共济难。”
唐泽：“我言前朝似星汉，”
齐岳白：“归帆途中月更圆。”
还是相同的流程，“反方四辩，齐岳白。”
“反方三辩，唐泽。”
“反方二辩，叶初雨。”
“反方一辩，江清徐，历史A班问候在场各位！”
“大家下午好！”
掌声充斥着整个礼堂，江清徐抬眼的那瞬间对上晏晟投过来的目光，也许是灯光太过刺眼，两人都忘了躲开对视。
“大家请坐，现在我宣布第二场辩论赛正式开始。”
窗外杨树的影子被阳光拉长，计时器的红色数字在裁判位上变化，江清徐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最后环节——总结陈词！先请反方四辩齐岳白发言，时间是三分钟。”
齐岳白站起来看了眼台下，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对方说遗憾是种子，张载在《横渠语录》中写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在立心、立命、继绝学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就，而最后的开太平仅仅停留于理想，他确实留有遗憾，但他的贡献为后世提供精神标杆，这种毫无保留的付出只是一个还没发芽的种子吗？对方辩友总说遗憾让青春更深刻，但谁希望自己的青春留遗憾呢？”
“青春是人生唯一以试错为底色的阶段，但试错不等于放任遗憾。我们推崇的完美青春，是在有限的时间里，用清醒的规划、果敢的行动、真诚的态度，尽可能填满想做的事、重要的人、热爱的梦。”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场上的倒计时，“青春无憾，人生无悔！”
齐岳白说完后松了口气鞠躬道：“谢谢！”
等掌上褪去后，老师转向右侧，“现在请正方四辩晏晟做最后的发言！”
晏晟起身的时候，舞台的光恰巧掠过他眼尾那颗痣，“还是上个例子，霍去病墓前那尊马踏匈奴的石雕，马蹄下压着的不是凯旋捷报，是他至死未能收复河西走廊的执念，没有遗憾当种子，哪来的‘封狼居胥’？”
江清徐紧握着手中的笔看向晏晟的眼睛，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篮球场对峙的那时候。
“在咱们学校测试的时候，”晏晟突然调转话锋，“材料题问《过秦论》核心思想，我去找我的答题卡，看到有人写，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也有人写，秦人来不及哀悼自己，后人却忙着哀悼他们。”
“就像你明知道人生很长，不可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有些东西、感悟只有在经历过后才能明白，经历遗憾才能成长，人有七情六欲就注定不能满足，不会满足就有遗憾，但遗憾不是青春这页纸的缺角，而是这页纸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我方坚持——青春，有得有失，没有遗憾也是一种遗憾。”他说这话时没看评委，而是紧盯着江清徐，计时器在最后半秒归零。晏晟的语速很快但听得很清楚，似乎在说，你看我也很不错吧。
经过老师和评委的统一投票，方老师说出了最后的获胜者：正方——有遗憾的青春才是完美的。
江清徐听到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惊讶，老实说他心里其实也更偏向晏晟，因为才刚转学来到这里就上台参加辩论赛，如果输了的话也确实想象不到会怎么收场。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时便看向了晏晟投来的目光，那个眼神带着复杂的柔软，总之让江清徐心里有点别扭。
“青春这个词真的很迷人，它有得有失，但是每个人的青春都是完美的。《人民日报》中提到，‘你只要确实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结果的好坏可能并非由你掌握，但你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所以亲爱的同学们，大胆享受你们的青春吧！”老师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像是青春宣言一样，用最后的陈词结束了他们的辩论。
掌声响彻整个会场，关于青春的论题也许没有输赢。
因为你现在处在最好的年纪；因为你才十七岁；因为无痛不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