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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雪山险境 ...

  •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踏上了登山的小径。山路漫长却意外地顺利,老人手绘的地图清晰地标示出那些被荒草掩盖、却切实可行的小道,让他们少走了许多弯路。越往上爬,空气愈发稀薄寒冷,但沿途绝美的雪景让人忘却了疲惫。午后,他们终于成功登顶。

      站在雪山之巅,俯瞰着脚下壮丽苍茫的云海和连绵的雪峰,林晚激动得几乎落泪。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相机,调整角度,认真地拍下了许多照片,要将这战友未能亲眼所见、老人魂牵梦萦的景色,最完整地带回去。

      【温暖值:38%】

      然而,下山的路却没那么顺利。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加之体力消耗巨大,林晚在一个陡坡脚下一滑,“咔嚓”一声轻响,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瞬间跌坐在雪地里,脸色煞白。

      “怎么了?”韩枫立刻蹲下身。

      “脚……好像扭到了。”林晚疼得声音发颤。

      韩枫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脱下她那只厚重的登山鞋和湿透的袜子。只见她的脚踝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尝试着轻轻按压,林晚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走不了了。”韩枫沉声道,脸色凝重。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阴云密布,狂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他们试图沿着原路返回,但在越来越强的风雪中,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指南针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

      温度急剧下降,天色迅速变暗,暴风雪如同白色的巨兽,吞噬了所有的路径和光亮。林晚的脚疼痛难忍,加之失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嘴唇冻得发紫,说话都断断续续:“韩枫……我……我好冷……我们会不会……”

      “别说话,保存体力。”韩枫的声音依旧沉稳,但他紧紧环住她肩膀的手臂,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他将她大半的重量都揽在自己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林晚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她。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韩枫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有房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希望。

      林晚勉强抬起头,透过迷蒙的风雪,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结构坚固的木屋,像是早年猎人或者登山者建造的避难所。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韩枫几乎是半抱半拖着将林晚带到了木屋门前。门没有锁,他用力推开,一股陈旧的、带着些许尘埃和……一丝若有若无铁锈般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漆黑,韩枫摸索着找到了放在桌上的煤油灯,幸运的是里面还有油。他点燃灯火,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四周。木屋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大通铺。然而,当灯光扫过地面时,两人的心都猛地一沉——在靠近壁炉的木质地板缝隙里,清晰地残留着几片已经干涸发黑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林晚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忘记了寒冷和疼痛。韩枫的眼神也瞬间锐利起来,他将林晚护在身后,警惕地扫视着整个屋子。但屋外是能吞噬生命的暴风雪,屋内是目前唯一的生机,他们别无选择。

      “先活下去。”韩枫低声道,迅速做出了决定。他找到屋内储备的干柴,利落地在壁炉里生起了火。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部分的黑暗和寒冷,但林晚因为湿透的衣服和之前的失温,依旧冷得浑身发抖,牙齿不住地打颤。

      韩枫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眼神挣扎了一下,随即变得坚定。他背对着她,率先脱下了自己早已被雪水浸透的防风外套和里面湿冷的毛衣,接着是贴身的长袖T恤。

      当他把最后一件上衣脱下时,林晚瞬间屏住了呼吸。

      煤油灯和壁炉的火光交织着,清晰地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背肌和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身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面甚至还有几道淡淡的旧伤疤,更添了几分野性的气息。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身体,那健硕的、充满男性力量的□□,让林晚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失控地狂跳。

      然而,韩枫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更是惊得忘了反应。他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因为压抑着什么而显得格外低沉:“你的湿衣服必须脱掉,否则会失温。”

      不等林晚回应,他已经动手,小心却不容拒绝地帮她脱下了湿重的外套和毛衣。最后,里面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同样被濡湿的保暖内衣。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羞涩和寒冷让她蜷缩起来,不敢看他。

      韩枫的目光在她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喉结滚动,随即迅速移开。他将两人所有的湿衣服都架在火堆旁烘烤,然后,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张开手臂,将她冰冷的身躯紧紧地、毫无缝隙地拥入了自己滚烫的怀中。

      “得罪了。”他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林晚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后背紧贴着他赤裸的、火炉般的胸膛,他坚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驱散了她骨髓里的寒意。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颈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颈动脉有力的搏动。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让她浑身发烫,大脑一片空白,连脚踝的疼痛似乎都暂时忘记了。

      韩枫的身体起初也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就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将她更深地圈进自己的怀抱里,用自己的体温严密地包裹住她。屋外是咆哮的暴风雪,屋内是跳跃的火焰和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温暖值:45%】

      这一夜,在不安与温暖交织中度过。林晚后来实在撑不住,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和温度里沉沉睡去。韩枫则几乎一夜未眠,保持着警惕,不时添柴,确保火堆不灭,也确保怀里的女孩不被冻着。

      第二天清晨,风雪终于渐渐停歇,阳光从木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林晚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蜷在韩枫的怀里,而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疲惫,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温柔。

      见她醒来,他立刻移开了视线,手臂也松开了,动作迅速地起身,背对着她开始穿已经烤干的衣服。

      林晚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也手忙脚乱地穿上自己的干衣服。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暧昧。

      “那个……谢谢你。”林晚声如蚊蚋,不敢看他。

      “嗯。”韩枫系扣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恢复了往常的低沉,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许,“脚怎么样?”

      林晚活动了一下脚踝,虽然还肿着,但疼痛减轻了不少,似乎可以勉强受力了。“好多了。”

      他穿好衣服转过身,已经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韩枫,只是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能走就下山,此地不宜久留。”

      林晚点点头,小心地将老人给的平安符重新贴身收好,心里一阵后怕,又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韩枫走过来,仔细检查了她的脚踝,又重新帮她包扎固定好,然后蹲下身:“我背你。”

      这一次,林晚没有犹豫,顺从地趴上了他宽阔温暖的背脊。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下山的路,也悄悄照进了两颗在生死考验与亲密相依后,悄然改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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