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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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李成玉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扭过头看着纱幔后的人，笑道：“皇上今夜好奇怪呢。”
赵祯将手抵在眉心轻揉，眼底笑意浅浅，玩味道：“此话怎讲？”
“唔，皇上这次竟然没有心性大发给在下抓痒，上次险些误会皇上是个断袖，而今显然是包拯多虑。”李成玉扬起眉，眸中璀璨无比。
赵祯手指一顿，面色骤沉，唇边冷笑渐浓：“这么急不可耐作何，要么自己脱了裤子将屁股撅起来，要么给朕滚。”
他抖了抖鸡皮疙瘩，抽搐嘴角，还想夸他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帝王心难测呀！
他抖了抖身子，拱手作辑道：“在下还是滚吧……”
三更已过，李成玉握着手中的令牌心情大好，将几日的忧郁统统随之散去，想到在客栈里等他的杜文乐，不由心急放快了步伐。
今夜注定是个无月之夜。
这一夜甚是乏力，李成玉回到客栈，打开门那刻，面色一怔。
身姿妖娆，长袍逶迤落在地上，漆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夜间的雾水，当她轻轻瞥来时，李成玉两眼一瞪。
桌边的身影如阵风刮到他面前，淡紫长袍蹁跹，身轻如燕，恍如谪仙的女子蹙眉盯住他，温和道：“你回来了。”
李成玉眨了眨眼，惊讶住：“伽伽！”
吞伽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李成玉有点错愕不止，只能僵在原地任由她查探自己的身体，拉到屋内，女子呼出的气息如同兰麝清香。
片刻后，她柔声道：“那些官兵有没有伤到你？”
李成玉闻此，心口一暖，身体不由自主往后抗拒：“他们没有抓到我，我一直藏在客栈里。”
吞伽带住他的腰，拉回面前不给他任何跑路的机会，松了口气：“如此我也放心。”
“伽伽，这几日你留在书院不要再出来了，等我找到凶手我会回去接你。”
吞伽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盯着他圆润的脸蛋，指尖冷香萦绕，轻声道：“你不在，我很是挂心。”
李成玉垂下眼眸，脸颊微红，心口跳动不安，吞吐道：“你，你别担心，我是男人自会保护好自己，倒是你一姑娘家，长得又这么好看，深夜在外很不安全。”
“相公，你不在我很寂寞。”吞伽轻轻搂住他，将唇有意无意贴在他发烫的耳边厮磨。
李成玉被体香熏得脑中一片浆糊，心中忧虑，“我现在是罪犯，你跟着我很不安全。”
“有阿莫在，我不会有事。虽然我们没有成亲却已有夫妻之实，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绝不会放过他。”吞伽眼眸散着阴冷的光泽，森冷骇人。
李成玉硬是打了个冷颤，眨了眨干涩的眼珠子。心知吞伽性情时好时坏，不敢多嘴直接闭上不说，任由她搂在怀里，心中凄苦无比。
美人在怀如小鸟依人，而他依偎美人怀直打喷嚏。
“可是受凉了？怎么一直打喷嚏？”
李成玉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摇头。
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抓住她的手问：“杜文乐呢？你看见他没？”
“我刚到这儿除了一片空寂，并没有谁人的身影。”吞伽知晓包拯嘴里还挂着个杜文乐，心里自然不是很开心，便施施然坐下，手支脖颈美好优雅，她笑问：“这两日你一直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去书院找我，在你心里我连杜文乐都比不上。”
李成玉愣然，“你多虑了，杜文乐是我兄弟，你是我我娘子，这话说去哪里了。”
“只是我觉得他在你心里比我还要重要，虽说书院里一直有他作陪，如今我来了，你就不该将他念叨在嘴边，这会让我想到你那句真断袖。”
他与杜文乐兄弟情深，其中故事岂是断袖说的清的，对杜文乐那是真兄弟，好朋友，两人同甘共苦数日了解彼此的心性，吞伽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一直没有答案，说爱她却还没有实现，说不爱她又偏偏挂念在心，那种感觉真的很磨人。
吞伽嘴含一撮笑，将脸依偎在他怀里，轻语：“我并不想争什么，只希望你能分割一些地方给我，让我住进去，将我放在特殊的位置上，有时间想想我，没有时间我也不强求。”
李成玉轻轻叹了口气，一阵悸动。将她搂在怀里，如此贤妻夫复何求啊！
杜文乐进来那刻，身上有些潮湿，外面恰巧在下雨，肩上颜色较深，当他推开门那刻，看见互相拥抱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成玉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外用一双水色柔和的眼眸瞧着自己，后脑勺微微出汗，羞涩非常。
他抬眸轻声道：“可是打扰二位了？”
吞伽轻啜李成玉的红脸，目光瞟过门外的男子，笑道：“杜公子请进。”
李成玉微咳掩饰自己的窘迫，三人坐在桌边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你去了哪儿，回来就没见着你。”他问。
“三更过了你还未归，我担心你就出去找了会儿。”杜文乐微微笑道。
“我还未多谢杜公子对相公多日的照顾，在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吞伽眼底笑意妖冶，举杯之姿气势凌人。
杜文乐温雅道：“姑娘客气，照顾包拯乃同窗之谊，出门在外，同窗数月，自知包拯心底宽厚，我与他也算是命运使然。”
李成玉心里悍然，他左右环视两人的神情，心里冷汗直冒，怎么这气愤变得很是怪异。
“都别站着了，坐下吧，这样我脖子仰着看你们也很累，忙了一天，你们就多提体量我下吧。”
两人同一时间，同一动作很是风雅的坐下，弄得李成玉如坐针毡。二位都是绝色，绝色美人，绝色美男，只是美男稍微那么让他安心，美人话虽不多，但是要是有了兴致会说的很多，言辞也会很锐利。
以致被拥挤在中间的李成玉唯有缩着脖子自顾喝茶，随他们两人折腾。
……
李成玉今日春风得意，笑若春华。
自进了府衙，一路走马观花，门槛大开，畅通无阻，心里很是快意，果然有皇令与没皇令就是这么的舒爽，看谁还敢给他脸色瞧。
“包公子。”守门的侍卫恭敬道。
“给我把门打开吧。”
停尸房很是阴暗干燥。
当他们踏进那刻，被一股刺激腐臭的味道熏得面色微怔，李成玉事无问到那味儿抵抗靠在墙边狂吐不止。
第一次闻过尸体臭味，那酸爽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排排尸体无人问津，被丢在这里，当扔垃圾呢。
杜文乐眸色微敛，深谙他惧怕此事，便问：“你好些没？”
李成玉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污秽，脸色很难看，“对不起，一时没忍住，唔……”
吞伽轻拍他的背脊，见他呕的厉害，有点担忧道：“怎么吐成这样，这是怀孕了么。”
他险些气岔，深吸口气痴笑道：“男人怀孕个什么，别开玩笑了。”
“你要是怀孕了，孩子肯定是我的。”吞伽瑰丽的眼眸尽是柔情，李成玉抬头一望，无声呐喊，早已被雷的溃不成军。
杜文乐立在一边，扭过头去，温言：“进去吧。”
苦水都呕出来了，李成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墙面，大摇大摆走到最近的两具尸体旁，将一层尸布撤去，木板上血已凝固，断节面很不凌厉，像非农夫主义者去砍树，有一下没一下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最后将树砍的千仓百孔。
他瞪目盯住一具仅有只脑袋的尸体心神动荡，忍了口气对吞伽道：“乖，转过去别看，挺骇人的。”
“我不碍事，你专心查案吧。”吞伽轻声细语，走到另一具尸体旁揭下尸布，仔细观察，李成玉冷吸口气，心中对她敬佩无比，面对如此惨烈的尸体，还能淡定自若伸手拈花似得揭面，很是了不得啊！
停尸房摆了九具尸体，季公子的尸体他已经深入脑海，韩霸天的尸体更是震撼人心，他瞅着眼眸盯着那张方正的脸，对着他的眼珠子打了个冷颤。
顺势放下尸布时，目光一闪，锁住韩霸天发上深思，这脑袋已经安放此处数十日，如此脏乱的停尸房使得他的头发上沾了一层灰尘，灰蒙蒙的一片，然后在发央一小撮地方较为整洁，竟然没有一粒尘埃。
他狐疑的撩起自己的长袖瞄了几眼，又看着他的头发仔细观看，眼睛扫过房间四处，一束阳光正从窗户上方斜照进来，窗户上的纸早已破坏，两只脑袋大的缝敞开着。
“外面的小哥可在？”他低声唤了声。
侍卫匆忙走了进来，憋住口气，问：“包公子有何事？”
“我问你，这里的窗户可是半边一直没有糊纸？”
“是的，停尸间比较暗沉，正常的尸体搁置七天气味便会浓重，由其这烈阳之际，更是无法保存许久，我们大人说空着一边窗户空气流通，尸身也会保存时间久一些。”
“可有人碰过这些尸首？”
“这里如此隐晦，谁敢摸尸，我是新来的侍卫，没人看着梁大人便吩咐我这差事，看尸体真的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李成玉咬着唇，冥思半刻，原来如此，怪不得韩霸天的尸体十天下来还没有腐烂，这发上那撮干净显然是被人衣袖擦过的痕迹。
只是这么大的洞确实不该大意，该修理补好才是。
“包公子若无别事，小人先出去守着。”这位侍卫小哥怕是顶不住房内的尸臭，神情恍惚。
他扬手摆了摆，示意他出去。扫过九具尸体，瞳孔逐渐暗沉下来。走到一具尸体旁揭开白晃晃的尸布，定睛一看是位老者的尸体。他心低不禁揪了起来，如吊着一根弦，厮磨煎熬。
抬指一面一面的揭开尸布，看一眼心里道一句：不是。
这具，不是。
这具，不是。
这具……
六具尸布全部解开，待得靠在阴暗角落里的最后一具时，他握紧手指缓步走到尸首旁，眯了眯眼，轻轻抬起指尖，慢慢揭了去。
一双阴狠精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白面条的脸猝不及防落尽他的眸中，李成玉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喉咙处似是被骨头哽住竟发不出声来，脖子被人狠厉掐住，他死死咬着牙吐着舌头。
眼见那尸体慢慢坐起来，转过头对他阴森森地笑。
“……”他感觉气息似要被人抽空了一样，浑身冒着虚汗，头皮发紧，眼前逐渐黑暗。
最后一刻他竭尽全力用力踹向木板，“哐”的一声响引来杜文乐与吞伽的视线，两人飞快转过身惊恐的睁大眼睛。
尸布下的尸体已然站在李成玉面前，眼眸散着阴寒的光芒，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惊魂那刻向他狠狠砍去——
“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惊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