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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爱恋、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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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树长街上，玉树抱着司阳，脚步匆匆。然而，半路途中，司阳的气息却渐渐微弱，最终彻底断了。
玉树仍旧紧紧抱着这具冰冷的身体，穿过长街，回到花田居。她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
救还是不救？
玉树坐在床边，看着司阳苍白的面容，心中纠结万分。自己好不容易修炼成仙，若是犯了禁忌，恐怕不是被打成凡人这么简单了。可不救吧……她的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无法释怀。
“可我想救他啊……”玉树低声喃喃，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救命之恩，几生不忘。
司阳呆呆的看着玉树，半天没有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玉树无奈一笑，抬头扫视着无星的黑夜。
“那时候，我还小，师傅曾带我去过天宫。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天君，高高在上、却又很慈祥。他还领我去看了天宫那棵最大的後霆花树……”
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记忆已经模糊的不成形，怎么也想不起来。
玉树摆摆手，“罢了，着实记不起了。毕竟那个时候，你肯定还在上一世呢。”
“上一世？”司阳沉思片刻，“如真如此，说不定，我们曾见过呢。”
说完司阳便笑了，其实他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谁料玉树却接上一句，“你还说对了，咱们还真的见过。”
百年前，医仙长汀收下一女童为徒。精心教养，望她终有一日学有所成。一日天宫盛宴，长汀携女童一同前往。也是那一次，年仅十岁的小姑娘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神界的统治者。
“你叫什么名字呀？”天君温柔的问道。
小姑娘羞羞涩涩地答道：“小女名为路消曦，已经十岁了。”
“路消曦……不错。是长汀取的？”
“不是，是我娘亲。”
天君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接着牵起小姑娘的手，说带她去这天宫走走。
“姑娘，来。”天君唤道。
小姑娘小跑着过去，抬头望着这课比她高上数万倍的花树，不禁赞叹不已。
天君说：“此树名为玉树，意为天宫的神树。但愿你能学得医术、成才成仙，救济天下苍生。以后就舍弃掉你现在名字，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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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司阳问道。
玉树点点头，说：“有些事情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准确的说，是你的前世，与我曾见过。”
那时候，玉树还只是逸鲜阁的学徒，到处巡山涉水、攀攀爬爬采集草药。也是一次失足意外，恰好被路过山脚下的江湖郎中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位江湖郎中，就是司阳的前世。
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郎中四十有余，玉树还只是一个长得像男孩子的小姑娘。郎中救下玉树时，以为救得是为少年。回到家解开衣裳才恍然大悟。
匆匆一别，没有过多地停留。玉树万般感激，跪在地上拜谢郎中，“救命之恩，几生不忘！日后，定会报答先生！”
说到这儿，玉树突然笑起来，一笑倒是把司阳吓了一跳。
玉树擦过眼角说：“没想到，凡人的寿命这么短。等我再去找你时，听你后人说你都死了几十年了。”
司阳也笑起来，“对啊，人生匆匆一过。寿命如此短暂，连喜欢一个人都这么难。”
玉树顿时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复杂。她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答复。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都不曾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可我是神，你是人。你的一生还没有我——”
话语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司阳紧紧抱着她：“我知道。我们不去管这些，好不好？时间是足够的，几十年的时光足够我们享受很多东西了。今生不够，下一世我们还能在一起！下一世，再下一世！我们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只要……只要你说一句你愿意，就足够了。”
玉树在司阳的怀里安静地听他讲完，等到声音停止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轮到自己说了。
“我……”玉树低下头，“不能答应你。”
司阳全身明显愣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他慢慢松开环抱住玉树的手，眼神中满是错愕与失落。
他以为这些话足够打动她，以为她一定会答应他。可是，事与愿违。
司阳的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他紧紧盯着玉树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那双眼睛里，有挣扎，有无奈，却唯独没有他期待的那份坚定。
“喜欢一个人是件很累、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等一个人。如果我们在一起了，等到你死去的那一天，我就要等你好久。等你长大，等你很多年……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有了。”
司阳的脸色逐渐阴沉，笑容从僵硬直接消失。
“你是说那个医仙长汀，对吗？”
玉树听出了司阳的变化，抬头看着他。司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始变得狰狞、可怕。玉树有些被吓到，颤颤巍巍伸手去摸他。
“司阳？你怎么了？”
不料，司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玉树赶紧收回手，忍不住朝后退。
“司阳？你到底怎么了？”稍稍反应会，又说，“不对，你不是司阳……你是谁！”
“呵呵……既然你不答应我，那我就只好直接动手了。”
“什么？”
说着，司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剑，剑光如电，划破天际。他缓慢地站起来，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玉树的心上。玉树连连后退，她已经顾不得站起来，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心中满是恐惧：他到底怎么了！
司阳仍旧笑着，面容扭曲，可怕至极。玉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司阳，甚至比那恶魔还要可怕。
“你尽管逃吧。逃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司阳的声音像是诅咒，回荡在玉树的耳边。
玉树害怕极了，踉跄地爬起来，赶忙逃走。因为没有穿鞋，地上的石子刺得她脚心疼得厉害，可她只能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逃亡。
不管她跑得多快，回头一瞥，司阳总是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像是猫捉老鼠般戏弄着她。不晓得跑了多久，玉树已经不剩一点体力。突然，一块石头将她绊倒在地。
最终，她倒下了。
司阳也在不远处停下来，一脸痞子模样地望着玉树。他的面容不知何时涨了年岁，全然失去了之前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与邪气。
自己果然被骗了……
黑色的纱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裙角也被路过的树枝划破了不少。玉树放弃了，她知道，不管她跑得再远，司阳都会在不远处一直跟着她。从玉树长街一路跑到这绿杨烟，她已经没有体力了。她是一个医仙，除了医术精湛，体力跟凡人并无两样。
她抬头看着飞过天际的大雁，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箫，放在嘴边轻轻吹起。
这是她最爱的一首曲子，也是夜深人静时最喜欢吹的。
安静，淡然。空灵，皆静。
她慢慢站起身，黑长的褙子和裙摆随风浮动，长发也跟着飘动，一支绿色的发钗插在发间。萧声阵阵，吹着她死去的心声。
绿杨烟失了往日模样，昏暗弥漫，一片死寂。这场景，倒像是……战场。
箫的声音穿透整个绿杨烟，穿进听者的耳朵里、心里。
玉树停下吹奏，回头看站在那里不动很久的司阳。她满脸挂着泪水，嘴上却是一抹释然的微笑。
“杀了我吧。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活了这么久，足够了。”
司阳却是冷笑一声，声音冰冷：“神仙是不会死的。”
“不，会的。神仙和人一样的，失血而亡。”
司阳没有犹豫，握紧手中的剑，脚下的步子由快到慢。一个瞬间，剑击穿了玉树的整个胸膛。
她笑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之间寥寥草草的开始，也结束了。
玉树倒下了，司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涌出鲜血的身体。吞下口水，俯下身，伸出舌头卷一点刚涌出的鲜血，在嘴里细细品尝……
路消曦从睡梦中惊醒。一摸额头，全是刚才的那场梦给弄得。怎么会做这种梦，为什么刺入胸膛的痛感这么清晰，就像是插在自己身体里似的。还有，刚才那位姑娘叫他……司阳？
路消曦偷偷瞥向睡在身旁的司阳。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会不会，只是同名罢了。性格像差这么多，怎么会是同一个人。是梦，只是梦。
这个玉树，只是出乎意料的有种很熟系的感觉罢了。
传言讲，人的梦境有时会出现一个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的人。有人解释说，那是因为这个人，是你的前世。而梦里的场景，就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不知道，你的梦，是否也出现过你的前世呢？
路消曦去屋外的小溪边随意洗了把脸，总算从刚才的梦中清醒过来。冰冷的水珠在脸颊上停留，等着微弱的阳光将它们蒸发。
“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梦里那个人，到底是谁？传说做梦不会平白无故的，莫非，这些和我有关？”
她抬望眼，看着晨光熹微的天边。回想起多年以前在玉树长街的人，还有不久之前见过的故人……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还是，看到的那个人只是幻象？
“你做噩梦了？”
路消曦回过头，同那人微微颔首，“不算噩梦，只是太过于真实，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司阳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我也做梦了。梦见了一个从未见过，却似曾相识的人。”
路消曦不说话，等待司阳继续说下去。
然而司阳只是笑了笑，“有些离奇，我不知道怎么讲。”
“我也梦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伴随着一阵痛心，我便醒了。直觉告诉我，这个梦没那么简单。我想要解梦。”
“解梦？世间有这等高人？”
路消曦点头，“而且，她肯定会帮我们。”
两人没有事先敲门，直接推开神婆唐语嫣的房门。而神婆一副等候多时的姿势盘坐在床铺上，见二人进门，叫他们到跟前来。
路消曦也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道：“在我们房间门口点上一盘引梦香，就为了让我们做这场古怪离奇的梦，目的是什么？”
司阳听得有些糊涂，不过昨晚确实闻到了一股香气，慢慢地便睡去做了这场梦。
原来是神婆。
神婆笑道：“既然被你察觉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等解了梦，迷雾自然开，一切自有分晓。”
“解梦人在哪儿？要怎么去？”司阳问道。
神婆和路消曦一起看向他，异口同声道：“秦川雪山，端木秋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