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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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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游宜挑的西餐厅位置很好，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潮如沸，走进旋转门又是另一种感觉。
舒缓的小提琴有氧动人，帅气的服务生穿着修身的小西装，彬彬有礼的弓腰，“三位里面请。”
林游宜抽出会员金卡，犹如走红毯一样高贵明艳的被带进vip包厢，连姜晓宇都成了陪衬，服务生们更加热情卖力，帅哥环绕，飘飘欲仙。
穆野点了个招牌牛排，服务生问道，“牛排要几分熟。”
穆野还没说话，姜晓宇恶作剧的说，“六分熟，六分熟最好吃了，以后去吃牛排记得要六分熟。”
林游宜和服务生憋着笑，穆野连忙点头，“那就要六分熟的。”
“噗哈哈哈哈，”姜晓宇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穆野双眼中显出温柔的暖意。
姜晓宇偷偷给服务生比了个三，问道，“吃完有什么计划。”
林游宜点完，服务生退出去，包厢门一关，只剩下三个人，林游宜恹恹的说，“第一件事，祝福你们终于勾搭上了，可以狼狈为奸了，但是……交朋友归交朋友，哥你要注意分寸哦，以后我就不能天天陪着你了。”
“什么意思？”
林游宜扁着嘴，委屈地说，“第二件事，我要出国了。”
“我听说了，大魔王想让你在北京上个大学，哥，大魔王是真疼你，我觉得你就听话，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你抑郁症……”
“别，”姜晓宇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体，“别说这个。”
“抑郁症？”穆野不可思议，“你有抑郁症？”
“他以前自杀过一次，十四岁的时候，”林游宜不理会姜晓宇惨白的脸，“我也知道小舅雇了你保护我哥，所以，你不只是要保护我哥的安全，还要随时关注他精神状态懂吗，全家都不知道我哥有抑郁症，这种事也只能嘱咐给你，要是让我听说我哥又出事了，老娘从华盛顿杀回来灭了你。”
最后这句可谓气势汹汹，优雅精致的大小姐装出一副凶相，“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姜晓宇连忙摆手，“不不不，哪有那么严重，我现在好多了，不会想不开了。”
“放心吧哥，”林游宜道，“你这么好，会有自己的天使守护你的。”
林游宜笃信耶稣，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片刻之后，“六分熟”的牛排上来了，穆野一脸凝重的握着刀，“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多烦心事。”
说罢，餐刀横斩，将牛排切成两块，温热的血水淌出来，溅了穆野一脸，姜晓宇却没有再露出笑容。
不知道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姜晓宇的小秘密被戳破了，三个人没有再说话，穆野嚼着夹生的牛肉，沉默的盯着姜晓宇的侧脸。
吃完饭天已经暗下来，林游宜和姜晓宇拥抱，各自回家。
“去公园走走？”穆野道。
“不去，回家。”车子汇入星河般闪耀的车流之中，光影忽明忽灭。
姜晓宇那双盛着满天星光的眼睛里没有笑意，貌似漫不经心的说，“别听小宜的，那时候不懂事而已，再说……哪那么多矫情的毛病，是吧。”
姜晓宇似乎很避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生怕穆野嘲笑他矫情。
可是穆野却难得的善解人意起来，“去公园走走，给你看个好玩的，去吧去吧，保证你大开眼界，去嘛去嘛去嘛去嘛。”
“不要撒娇，放开！哎别，去去去！”
穆野放开方向盘，车子不再摇摆，周围一片怒气冲冲的车鸣，姜晓宇连忙加速溜了。
夏天夜晚的朝阳公园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惬意，广场上放着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两个人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穿过精神抖擞跳广场舞的老太太，穆野沉着声唱道，“留下来！”
姜晓宇西瓜头式无奈脸等在一边，看他兴致勃勃的跟在广场舞末尾，跳的就像被高压电打中了一样。
“走啦，去湖边。”穆野抓起他的手腕，手心满是汗水，热烘烘的黏在皮肤上，拽着他向里走。
大湖岸边有点满小灯的凉亭，晚风习习，还有点湖藻的腥味，有人在水里放了许愿灯，一闪一闪的飘远，两人沿着岸边走，一直到某个罕无人迹的角落里。
“给你看个好玩的，只有你能看见，可别跟别人说。”穆野扎了个马步，抬头一笑，“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话音落，在姜晓宇茫然的目光中，穆野纵身一跃，噗通跳下了水！
“你疯了吗！快上来啊！”姜晓宇冲到岸边，黑漆漆的水面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光芒，水面平静，波浪轻柔的推到脚尖，又缓缓退去。
突然，水面拱起一道长长的水波，巨物在水下破水而来。
什么东西，姜晓宇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那道拱起的波峰绕着姜晓宇游动，始终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巨物身躯摆动，潜入水下时露出遍布鳞片的尾巴。
姜晓宇瞳孔收缩，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下一秒，巨物从远处再次游来，波峰炸开漫天水花，将站在岸边的姜晓宇淋得浑身湿透，水花破开，露出一双温和的兽眼。
巨兽头顶双角，低吟一声，仿佛在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
是龙！
青龙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上身立起，沉默的低头看着姜晓宇。
“这是我的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穆野的声音说，“便宜你了，凡人。”
那是一头尚且年幼的青龙，这样看起来远不是姜晓宇记忆中那种恐怖威猛的样子，铜铃大眼甚至有些可爱，姜晓宇下意识的开始腿软，“龙？真的龙？我的天哪！”
“是真的，给你摸摸。”穆野的声音道，青龙微微低头，将龙角探过来，姜晓宇激动的有些发抖，怀着满心的敬畏，战战兢兢的伸出手。
龙角就像一根漂亮的树枝，在尖端开出两个小小的分叉，而且触手柔软，有体温一样的温度，和鹿角感觉很像，姜晓宇满眼惊讶，不住用掌心摩挲龙角的顶端，湖水漾起水浪，几乎要翻江倒海了。
“别这么摸，”青龙潜下水，只露出一双金黄色的眼睛，鼻孔噗噗的朝外喷水，姜晓宇明显的感觉到他在脸红，“这里太敏感了，糟，有点硬了。”
“这么敏感？”姜晓宇蹲下来和小龙对视，“所以你，你是龙王？施雨兴风的那种？”
青龙翻了个白眼，“不会，我只会打雷，你要看吗。”
说罢，龙身掀起巨大水花，整个湖泊沸腾起来，水下的小鱼疯了一样跳出水面，大地发出隆隆的声响，青龙昂首一挣，飞入长天。
夜空之中，幼年青龙舒展龙身，四爪一拨，浮云流散，青龙无声无息的滑过天空，飞过高悬的明月，清亮的月轮照出神话中昂首飞跃人间的龙神之影。
飞龙在天，璀璨的闪电自龙身散开，一声闷雷炸响，姜晓宇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是渺小的凡人面临神迹时的敬畏与恐惧，是千万年来人类内心深处对神的崇拜与臣服，是对于历经时光沧桑，终将消逝的神迹的悲痛和自责。
姜晓宇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青龙缓缓降落，狂风吹过，穆野道，“想不想飞？”
姜晓宇一片茫然，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模样的穆野，从那个地下车库起，他对穆野的感情就带着满满的崇拜，这感觉犹如小男孩喜欢奥特曼，女孩子痴迷于巴拉拉小魔仙，而他钟爱雷神托尔，而这一刻，这种简单的崇拜迅速发酵生长，变成基督徒信奉耶稣，佛教徒叩拜释迦摩尼，□□信仰真主阿拉。
“来吧，别不好意思，我跟你说，飞起来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青龙双眼含着笑意，恶作剧的张嘴一吸，旋风卷皮姜晓宇的身体，将惊呼大叫的姜晓宇轻轻放在龙头上。
“抓紧。”穆野晃了晃脑袋，示意姜晓宇抓紧龙角，“唔，别太用力，这里太敏感了。”
姜晓宇愣愣的伸出手，双手抓住龙角。
“飞喽。”穆野欢呼一声，昂首，腾飞！
风声呼啸，带了尖刺似的刮得脸生疼，整个腾空的时候姜晓宇还是没骨气的吓哭了，灯火，人群，喧闹，整个地球都在变小。
这和坐飞机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飞到一定的高度，空气开始稀薄，姜晓宇明显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朝左还是朝右，”穆野道，“方向盘就在你手里。”
姜晓宇深呼吸，摸了摸左边的龙角。
“左转！”青龙摆头向左，惯性一甩，飞向左边的高楼。
“别别别！刹车！！”姜晓宇害怕青龙一头撞上去，连忙用力掰右角，穆野其实已经因为龙角被反复摩挲红了脸，但只是沉默地向右转，是一大片繁华的商业区。
姜晓宇胆战心惊的向下望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