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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纨绔难当 ...

  •   除了字迹稍微不拘一格了些,但奏折内容还算像模像样,即便东抄一段,西截取一句,格式却也是对的。足以见证贾珍守孝期间,是在好好学习。难怪被憋坏了,张口闭口就是“玩儿”。

      贾赦过目了一遍,还非常好意思的抄录了一遍,只将“宁”改成了“荣”,作实自己不好写奏折。

      “叔,你字真好看。”贾珍望着那漂亮的簪花小楷,毫不客气把空白的奏折又抽出一份,铿锵有力着:“你给我再抄录一份儿。爹说了,字写得好,让皇帝看着心情好,皇帝因此批复同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道理你都知道,自己每天花一个时辰练练字不好吗?”贾赦眼皮撩起,睨了眼还理直气壮递奏折的大侄子,恨不得捂着胸膛在奏折上面吐口血,眉目一转旋即卖惨道:“你叔我三岁的时候就被祖母抱在怀里启蒙,一手抹眼泪一手练字。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当然也是我爹,你叔祖父太过实力了,以致于叔可以当富贵闲人,不用精通四书五经的。但一个家族最基本的门面我还是要扛起来的。门面靠什么知道吗?”

      贾赦将奏折夹在手指上,姿态从容的摆了个自觉风流魅力的造型。

      贾珍大脑放空了一瞬,顺着贾赦的动作认真打量了一会。窗外头阳光铺洒而来,本来是最最最适合睡觉之时了,但莫名的此刻阳光却将他叔映衬的格外白里透红,仿若贴身熨帖到了肌肤,每一处都被照得透亮。

      而人手执奏折,鎏金官印的纹理在其手中隐约流淌着纹路,将其那一双纤细的手指头都显得漂亮。

      就好像,浓墨重彩的画卷,极尽艳丽。

      于是,答案自然而然就能脱口而出了,贾珍不由得昂头挺胸,字正腔圆:“长得好!”

      末了,还很老练的举例证明:“就好像科举探花明明论实力只排老三的,却比状元榜眼更惹眼!因为他非但有才还长得好看!”

      “…………所以你要好好练字啊,咱们有才肯定达不成也不屑去达成。”贾赦缓缓吁口气,憋下内在气质这种说出来自己也不太信的话语,语重心长:“但不管什么场合,哪怕有幕僚拟稿,最终还是得我们自己亲自手书而后呈递啊!所以,字对于我们这样的豪门勋贵而言,是最为重要的门面,就好像脸蛋一样!”

      说到最后,贾赦语调郑重无比拔高,还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咱们哪怕再浑噩,顶多一句绣花枕头,不会被骂丑人多作怪!这就是美人的魅力。”

      贾赦拍拍贾珍肩膀,豪迈无比道:“而美人脸美字好,还能被人变着法夸耀的。所以你就先练字,其他慢慢学。反正你爹闹着要出道,你已经是族长了。论辈分,有叔在,我老大,替你扛着!”

      看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架势的叔叔,贾珍美滋滋点头若小鸡捣蒜,音调都甜了起来:“叔,你真好!”

      “那当然,咱两谁跟谁!自己再认认真真写一遍,叔给你磨墨水。”

      “好!”

      瞥了眼应得极其亢奋积极的贾家族长,贾赦将袖子一卷抬手磨墨,内心唏嘘不已:太傻太好骗了,难怪《红楼梦》里刁奴欺主。

      他贾赦实名不信贾珍会爬、灰爬到自己独苗儿子贾蓉的媳妇,让贾蓉当乌龟王八蛋。

      原因很简单啊,贾蓉也是独苗苗啊!

      一个好、色的男人裤腰带系不牢,那落胎药定然得按时送得勤快的。就小说里宁府那群仆从欺上、媚、下都有的,能够定时送药?后院的女子谁不想着有个孩子傍生?这样的环境下贾珍还只有一个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贾珍自己盯紧打胎事业,要不然就那啥太监了!

      当然有鉴于小说里还有神仙历劫的事情,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些花花草草,比如秦可卿、爬、床,是为了龙气!

      老鬼说了正派玄门是怕龙气,有不能插手皇家人的规矩在。可警幻仙子那来处介绍【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因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光想想就很不正派。像是某些鬼怪传奇,打着神仙的名号,行不法之事,比如说像狐狸精吸、精、气的。

      否则用什么坊察机会,布散相思这样的词汇?说好听点不就是暗中捣鬼吗?把两个本来约只莫暗恋的小两口,使一把劲干出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当然这种还算好得了。若是男方馋上有妇之夫了,好比如贾瑞馋王熙凤。

      小说竟然用的标题是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哪怕不太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妇,但他贾赦也得正儿八经客观说一句,贾瑞那个王八蛋,王熙凤压根没错啊,否则等待的只有王熙凤被浸猪笼!哦,大户人家不讲究这个,直接弄个暴毙!要知道对一个妇道人家而言,名声比命还重要。尤其这种“毒”用词太过诛人了。

      且秦可卿可是警幻的妹妹,还被指给了贾宝玉做妻。

      啧啧,品品,无数蛛丝马迹都说明了《红楼梦》细思极恐!

      必须保护我方独苗苗!

      越想越觉得自己逻辑正确无误,比贾政的猜想“有政、敌拿后宅隐私当把柄”来得完美可靠多,贾赦因此研磨愈发来劲。

      贾珍见状渐渐回过神来看着面色凝重的叔叔,颇为不好意思的垂了垂脑袋。研磨这种事情,都是书童干的活,尤其是贾赦这个叔叔,从前手里只拿银票和古玩的叔叔,据说是被隔壁曾叔祖父夫夫们娇娇养长大。整个京城官宦人家都出了名的娇养的主儿。

      如今为了让他练好字这般卑微似仆。

      心理涌出些酸涩来,贾珍哼了哼鼻翼,难得握笔认真,老老实实坐如松柏,好好写字。

      不过一炷香时间,贾珍便再一次抄录完毕了。

      贾赦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大侄子,又看了眼抄录的字迹。相比第一次而言,此次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楷体,光瞧着就很赏心悦目。因此彩虹屁不差钱吹。边吹还边拉着贾珍咬耳朵嘀咕着:“以后咱们不要说拍马屁这样不文雅大俗的词汇,要是遇到上皇了,聊起这话题了就说拍彩虹屁,知道吗?你年轻,而且又叫安义男,我琢磨着总有点移情的意思在。你爹在皇帝面前的情分,你得继承。”

      贾珍似懂非懂,挑着自己最困惑的问:“彩虹屁?”

      “跟拍马屁意思差不多,但是你想想彩虹在天上多好看。”作为一个话本集大成者,贾赦解释起来,十分淡定,挑拣着自己爱听的意思来。

      反正,他赦大老爷凭一万两买的乌盆。

      乌盆里出现的鬼啊,还有小说,都是他赦大老爷的!

      贾珍理解点点头,拿着似还想再说教的贾赦,心理先前涌起的感动都化作了实力做派,拽着人往衙门走:“赶紧递奏折,咱们先玩到手。”

      贾赦认命的带着贾珍礼部走一圈,拿着贾政昨日科普的流程,准确无误朝有司科室递上改建的奏折。

      当然礼部全体都因他们叔侄两的到来,如临大敌,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

      贾赦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瞥了眼上下翻飞的茶梗,望着那银澄碧绿的茶水,心理啧啧了两声—堂堂礼部穷到这份上了?碧螺春次品中的次品也能入这些文雅礼部大人们的嘴?

      还是特意招待他们贾家人专用啊?

      思绪翻飞了会,贾赦面对礼部侍郎的试探,一概莫得感情的开口,直白的一如身在太庙的画风:“不知道,不晓得,我敬哥是贵公子之首,我是纨绔之首,两者井水不犯河水。”

      要不是贾珍身上带着金光闪闪的龙气,被老鬼知晓了。

      否则他贾赦自己个都得抱着自家老爹的牌位哭一哭—丢失的探花为什么那么戳上皇的心肝脾肺肾了。竟然比您老的威名还重要!

      而另一边贾珍托腮看着一群人聊天,困得眼皮都渐渐黏合在了一起,眼眸眯了眯,想要睡觉。之所以没睡着,是礼部衙门的椅子太硬了,垫子还薄薄一层,时间长了不亚于如坐针毡,屁、股、痛。

      之所以寒暄过后没人围绕着他问话,是因为他叫安义男。

      跟废太子的最终的封号忠义,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让人怀疑私生子的那种微妙。

      因为废太子的遗孤受封的是瑾义郡王。

      想着,贾珍努力翻了个白眼,企图让自己粘在一起的眼皮重开出一条明亮的缝隙来。毕竟,睡着了不太好。但是今天实在起太早了,又在书房用功而不是补觉。

      贾赦眼角余光幽幽的看着似乎自成一圈,努力在睡与不睡中反复横挑的大侄子,心疼不行,干脆无比结束没营养的礼仪寒暄。反正上皇一句话,该做阅读理解的不是他们贾家人。

      礼部侍郎一行也没错过那脑袋点点,欲睡未睡的安义男,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震惊。

      贾珍好歹也十三岁了吧,想当年他们十三岁……呸,想贾珍的爹贾敬十三岁时已经随太子出阁讲学,风姿绰约,出口成章,惊艳才绝,否则何至于让文臣世家书香门第的,想要引为东床快婿?

      当真也虎父犬子,犬子也!

      贾家接下来一代不叫青黄不接,而是彻底没有个顶门立户的。上皇特意提及贾敬所谓的探花郎,到底是捧着贾家还是嫌贾家死得不够快???

      宁府的爵位落下了,不管贾敬接下来还是否入道,都无法更改一个现实,贾珍才是当家人了。贾敬最多最多也只有幕后出谋划策。

      众所周知,幕后永远比不上台前。毕竟,就大朝会上,贾珍总不可能携带自家老父亲出场吧。到时候若是当场敲定了某些个罪名,贾敬哪怕有才也鞭长莫及。

      像是知晓众人心思一遍,被暗中念来念去的犬子只觉得鼻子痒痒,猝不防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贾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掏出手绢捂着鼻子,恹恹着开口:“赦叔,我生病了,妥妥的。”

      “好好好。”贾赦赶紧上前搀扶着贾珍起来,给在场的大人们道歉:“诸位大人海涵,小侄患病,我们先告退了。改制这事还望诸位大人多多上心。”

      说完之后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贾赦牵着贾珍出了礼部衙门,上了宁府的爵车,才撒手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贾珍,“装得可真像。”

      “感觉有人背后骂我呢。”贾珍放下帕子,精神奕奕的开口,还催促着:“咱们赶紧进宫递谢恩折子。别磨磨蹭蹭了,流程走完了,我们先去天桥看刷把戏去。”

      贾赦屈指敲了一下贾珍脑门:“你就那么放心你爹在宫里啊?我贾家顶梁柱还在宫里,不知安危。”

      一对比贾珍这熊孩子,他贾赦实在是太有危机意识了!

      “你也说了顶梁柱啊,我爹能够在夺嫡大战中全身而退,都没被清算,难不成皇帝现在还打算翻旧账不成?”贾珍闻言,喝口茶,还眯着眼惬意着:“还是咱们家的茶好喝。礼部那抠逼的,次品也敢用来招待客人。”

      贾赦闻言瞳孔微微一缩,望了眼茶盏。

      不像众人耳熟的碧螺春大红袍等贡品御茶,施恩玉露算小众贡品。其【芽叶细嫩、匀齐,成茶条索紧细,色泽鲜绿,匀齐挺直,状如松针,色泽苍翠绿润,毫白如玉】汤色又清澈明亮,香气清鲜,故为玉露。施恩是其产地。

      此茶是十几年前刚上贡的御品,由德熙帝命名。但正儿八经说这茶名儿,是他敬哥定的,也是他敬哥爱喝的茶。

      按例说贾家闭门守孝后,贡品待遇基本也被削减得差不多了。

      但宁府连出行的马车,都依旧煮着茶,看样子还是今年新上贡的新茶。

      这享受的品质,啧啧……敬哥到底是不是上皇私生子啊??

      “珍儿,你昨日出行也喝施恩玉露?”贾赦一字一顿,问得极其小心翼翼,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贾珍。

      “没啊,玉露要用琉璃杯才好看,骨瓷盏纵然白皙透亮但终究不够亮,缺一份韵味。”贾珍撇撇嘴,“我爹那人你知道的,贼挑剔。不是想着等会也许会接他老人家回来嘛,就吩咐奴才准备了。”

      “那昨日喝什么?”

      “君山银针。”贾珍说起来还吐槽道:“不是说冲泡后,芽竖悬汤中会徐徐下沉又再升再沉个三回,非常有趣有趣,适合磨炼心性。所以我最近非常不想看见我爹。他教我品茶,说以后赴宴了用得到,得文雅,我每天喝得舌头都打麻,也吃不下甜品,气死了。”

      贾赦闻言心中一紧,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起来—贾敬真做好出家的准备了,逐步教贾珍吃喝玩乐。

      “小小年纪说什么死,犯忌讳知道吗?”贾赦让自己放松下来,熟门熟路忽悠道:“你好好品茗,以后叔给你做奶茶,蒙古传过来的口味。”

      作为一个贵族子弟,他其实也不太好喝茶的。

      但没办法,这些都是社交必备技能啊。

      纨绔其实也很难当的!

      内心咆哮着,贾赦连哄带劝的,等回了贾家,与贾政消息互通有无,确定满朝都在困惑为什么贾敬这么大外男在宫里留宿,双皇却都没个说法后,面色凝重拽着贾珍入宫递上了谢恩折子。

      当今毫不犹豫压下了。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他一个人尝试饱受煎熬,脖颈上时时刻刻悬挂着大刀的压力。

      也因此,满朝文武们愈发愁断了肠在思索。自打贾赦敲登闻鼓后,政、斗规矩好像就无法用来揣摩双方的做法。

      作为当事者,贾家三人又凑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分析贾家希望之星贾敬在宫里到底怎么了。

      “唯一可知当夜太医院黄老御医被宣召进宫。”贾珍说完,目光炯炯的看了眼贾赦。

      老黄御医儿,还给贾珍拔过牙,老贾家的熟人。

      可以问问的。

      “祖父虽然跟黄老御医有些交情,战场上还救过人一命。但若是贸贸然凑过去打探消息,恐怕会引人瞩目。”贾赦自然明白贾珍的小眼神什么意思,深思熟虑着权衡:“祖父的恩情咱们最好能够省着用。”老黄用来研究什么牛痘就很好嘛。

      “那问戴内相不成吗?”贾珍困惑眨眨眼,“戴内相对我笑得可慈祥了。虽说大明宫身在内廷,又被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着,但戴内相在西城有私宅啊。这不是全京城官宦都知晓的事情?”

      贾政抬手倒一杯牛乳递过去,和声道:“戴内相乃是上皇最最最心腹的内监,我们要是能够让他吐露一二消息,不是上皇恩许的,便是我们连带戴内相要一起上菜市场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警告之音,即便面色温和,但声音蓦地恍若冰渣子一般,就连整个室内都温度骤然冷了冷。

      贾珍吓得手捧牛乳,乖乖喝,把到嘴的话语“我祖父和戴内相还一起下棋来着呢,可好了”给憋回了肚子里。

      “老二你吓唬珍儿干什么呢?能想到戴内相又没错,伯父还有爹,跟戴内相的确算关系不错啊。”贾赦见状怼了一句,但说着说着忽然眼眸迸发出一抹厉光,急声道:“老二,必须牢牢看住太太,不能让她进宫,否则约莫她老人家就被投石问路了。”

      上皇身边除了内监,还有宫妃!

      贾史氏的手帕交甄太贵妃,可是上皇的宠妃,还算能够自由进出大明宫的。

      贾政闻言反倒是颇为欣赏的看了眼贾赦,不急不缓感叹:“你最近倒是勉强冷静理智些了。”

      “养侄方知父……”贾赦舌尖转了转,声音兀地有些落寞,缓缓补全了一整句话:“母恩。”

      哪怕忽然间身份成谜的贾敬不也是在抓紧时间安排贾珍吗?

      真正单纯的父母恩情,应该是为孩子思虑长远的,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而不是一开始就打着“坐稳大少奶奶”位置的想法。

      他贾赦是贾史氏带着功利性备孕,又屡屡不中的,吃尽了偏方受尽了折磨而怀上的。自然不像老二这个二胎,是意外来临,恍若惊喜。

      望着又又又脑子不知晓想哪里去的亲大哥,贾政揉揉额头,语调冷淡,“我会想办法让太太病上一段时间的,毕竟先前她还派赖大来衙门,现在正好自圆其说了。”

      在贾家前途黯然,恍若浮萍在大海中摇曳之时,哪怕所谓偏疼自己的母亲,他贾政也能毫不犹豫安排妥帖了。就好像自己当年被人恍若木头人安排各种学习,力求站稳脚跟,压过祖母膝下的贾赦一般。

      母子互帮互助嘛。

      贾赦定定看了眼贾政,鼓起勇气默默抬手竖起了大拇指—老二牛逼!

      贾珍莫名觉得屋内的氛围好像有些微妙,不由得垂头继续喝牛乳。

      毕竟,隔壁荣府由偏心眼引出的恩怨情仇,爹爹说了比皇家还精彩,值得学习—只生一个好!

      “我琢磨着去找老穆说说情,看看能不能让他媳妇进宫一趟。”贾赦缓缓吁口气,忙不迭说来自己的计划。

      贾政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脑海回旋了一圈,发现就以贾家现有的人脉资源而论,的确没有比得上东安郡王妃,也是德熙帝的公主更好的人选了。

      贾珍自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故此,被赶到了客房乖乖睡觉去。

      “赦叔,就睡你这,那么远不想走。”贾珍有些犯懒,还抬抬手:“跑步好累的,写了那么多字,手也酸。”

      “让护卫背你走,”贾赦毫不犹豫唤护卫把贾珍扛着走。

      人不走,怎么开第二次会议?

      夜深人静了,贾赦偷偷把香火钱扔进了乌盆之中。在烟雾缭绕中,就看见了贾弑天慢慢悠悠从乌盆里飘出来。

      相比城隍庙受伤的那一回来看,很显然猝不及防被龙气伤得更狠了些。

      鬼体都好像维持不住了,似烟雾一般,一阵风都能够直接冲淡了。

      贾弑天飘出来之前,还小心翼翼脑袋望西—也就是客房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才弱弱的飘出个头来。

      他……他可以确定了,贾家被灭门抄家根源在于宁府—造衅开端实在宁!在宁!当然,荣府也的确恶事太多了,现成的靶子。

      见鬼如此小心翼翼,贾政赶忙言简意赅诉说了一下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他们初步讨论的计划。

      见贾政复述完了,贾赦迫不及待抛来眼下的要紧事:“老鬼,你能够确定珍儿是哪一个皇子龙孙的种吗?我看那个什么基建小说,有什么头发检测。”

      贾弑天面无表情,一开口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我……我觉得贾敬才是根源。”

      “但咱们进不了宫啊,只能检测一下珍儿。”

      “一事不烦二主,”贾弑天沉吟了半晌,娓娓给出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我们还是再去一趟城隍庙吧。我记得城隍爷手里有本城的生死簿,相当于户籍,会详细记载由来的。”

      贾政听完这个主意,左右眼皮一起跳。这种熟悉的画风非常像某个人。

      果真一侧眸,就见贾赦眼眸熠熠,点头若小鸡捣蒜。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若是得罪了城隍爷,我们会不会被罚啊?”贾政有些谨慎,开口问道。

      “小孩子玩探险的事情怎么能叫得罪城隍爷?”贾弑天神色淡然,“要不然跟城隍爷聊一聊为什么他手下的鬼差收魂的时候会因为贾宝玉这么一个名字就对秦钟以礼相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纨绔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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